第一九七章 學無止境
……
公孫晏只當歐楚陽這是謙虛的說法，也不管他，繼續興緻勃勃的督促幫工學徒繼續生產，積累庫存。
歐楚陽自顧自的走出劍材行，沿著大路邊走邊思考。原本他以為雲紋鋼比烏鋼容易熔煉，用了新的燃料配方，應該能將純度提升到95%才對。
「火焰、秘法、熔爐是冶鍊師的三大法寶，究竟是哪一環出了問題呢？」歐楚陽忽又轉身，回頭走進劍材行。
「你們等一等，換上這個熔爐再試試。」
歐楚陽讓正在忙碌的學徒幫工們停了下來，換上他一直珍藏在身邊的金剛熔爐。
這金剛熔爐得自乾元宗大師兄方大為之手。歐楚陽還記得梅祁辛對他說過，中州南部有一座名山，名叫金剛山。山中生產一種奇土，名叫金剛土，以此土為主體打造的熔爐，就稱為金剛爐。此爐極耐高溫，是非常不錯的冶鍊熔爐。
「這是金剛爐？」公孫誠雖然不是冶鍊師，但卻非常識貨，一眼就認出了這件寶貝。
「哇！這就是金剛爐呀，聽說過很多次，但卻從來沒見過。」
幫工學徒們紛紛圍上來，一看究竟。金剛爐雖然不算十分稀有，但一般的冶鍊師卻還用不上這種高級貨。
「你們用這金剛爐再熔煉一爐雲紋鋼試試。」歐楚陽吩咐道。
「是，歐師傅。」一眾幫工學徒立刻換上金剛爐，熟練的開始添加燃料和劍材。他們也想見識見識這金剛爐到底有何非凡之處。
一炷香之後，金剛爐順利點火。爐中溫度直線上升，很快便逼得圍觀眾人紛紛後退。這溫度似乎比前一次高了一截。
歐楚陽一動不動的盯著金剛爐，觀察著其中火焰的變化。
「成了成了！」約摸大半個時辰之後，眾所期待的金色溶液終於緩緩流出。
歐楚陽一個箭步衝到路邊，探出劍氣，仔細品鑒著鋼汁的品質。
「92%」
這個結果讓公孫晏叔侄和幫工學徒們更加興奮不已。
歐楚陽卻只是略微點了點頭，金剛爐的效果還算不錯。
「再試試烏鋼。」歐楚陽吩咐幫工學徒再次開爐熔煉。
「82%」
烏鋼的純度同樣上升了1%。
周圍又是一陣雀躍歡呼。
歐楚陽卻也再次沉吟不語，走出了劍材行。
一定還有更好的方法，更好的秘法配方來提升品質。
歐楚陽並沒有滿足現狀。今時不同往日，現在的冶鍊大業就是歐楚陽唯一的經濟命脈，不容有半點閃失。只有儘力做到最好，歐楚陽才會真正的覺得滿意。
……
公孫鑄劍行的開張吉日定在五月十八。這自然是來自歐楚陽的「家鄉傳統」。五一八，我要發，圖個吉利嘛。
還有大半個月時間，公孫晏砸下百萬血本，採購大量原料。金剛爐火力全開，十幾名幫工學徒熱火朝天的全力生產，積累庫存。
歐楚陽不斷穿行於各大坊市、劍材行和荒郊野嶺之間，開始研發全新的秘法配方。
他找到了一種新的火靈精晶——琉光焱晶。這是一種琉璃狀的晶體顆粒，產自最南方的耀州琉璃谷。據說那整座山谷被山中一種奇異的琉璃火熔化后形成了五光十色奇特景觀。
琉光焱晶就是從琉璃火中提煉而出的火靈精晶，十分稀有。所能爆發出的熱量遠遠高於地火源晶，價格也比地火源晶高了一倍不止。
看著眼前被炸得坑坑窪窪的小山崗，歐楚陽苦笑搖頭。這琉光焱晶的特性他還不是很熟悉，研究新配方，比地火源晶困難了數倍。
經過二百五十六次試驗，耗費了價值十幾萬的材料，新的燃料和「炸藥」配方都沒有完全確定下來。
歐楚陽不但感到一陣頭疼，而且也肉疼不已。幸虧公孫晏有錢供他折騰，如果全靠他自己出錢的話，早就因為經費不足而中止試驗了。
每一項科研成果都是靠錢砸出來的啊……歐楚陽感嘆一句，繼續開始他的第二百五十七次試驗……
……
「歐楚陽，請留步。我有點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聽完三曲琴音之後，慕容盛叫住了歐楚陽。
「有話請講。」歐楚陽看著這位慕容世家四公子，心裡有點複雜。慕浩然畢生夙願就是重返慕容世家門牆之下，但是一直未能如願，最後還搞得家破人亡，讓慕婉晴也孤苦無依。而他自己現在卻跟慕容盛成了同班同學，這讓他也頗為無語。
慕容盛將歐楚陽帶到僻靜處，說道：「聽說你出自寧北慕家，與慕家大小姐慕婉晴交情匪淺，此事不假吧。」
歐楚陽不知道慕容盛有何用意，便隨口答道：「我在慕家呆過幾天，跟慕婉晴也算是比較熟悉。慕容公子為何提起此事？」
「如此便好說了，你應該知道慕家本是出自我慕容世家，我們也不算外人。」慕容盛將兩人的關係拉近了一步，接著說道：「我想請你幫我個忙，你不會拒絕吧。」
「幫什麼忙，你先說說看。」歐楚陽自然不會隨便將慕容盛當作「自己人」。
慕容盛看了看歐楚陽的雙手，似乎有些好奇也有些羨慕，「我希望你能把對付朴正昌的那套拳腳功夫教給我。」
歐楚陽當然不會將擒拿格鬥術輕易的傳授給別人，當下便婉拒道：「那不過是我平時用來強身健體的一些鄉下把式而已，實在難登大雅之堂。大家都是學劍之人，何必學這些旁門左道呢。」
「雖然話是這麼說沒錯，但你那幾招在這劍神書院卻十分管用。」慕容盛堅持道：「你放心，我肯定不會讓你白白教我的，你可以提出任何條件來跟我交換。」
歐楚陽不置可否，轉而問道：「不知慕容公子準備學了去對付誰？」
「是這樣的。」慕容盛解釋道：「你也知道寧州三大世家是：慕容世家、錢家、趙家。三大世家一直呈鼎足之勢，並列寧州。這一次，我與趙家二小姐趙藝涵、錢家大公子錢俊賢三人一同進入了劍神書院。」
「哦。」歐楚陽應了一聲，把趙家、錢家、趙藝涵、錢俊賢記在了心裡。
慕容盛接著說道：「趙藝涵是趙家家主趙元清的掌上明珠，深得家族重視。如果能夠贏得她的芳心，進而與趙家聯姻，那對於我們慕容世家和錢家都是大為有利的事情。這麼說，你應該明白吧？」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