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七章 誅心魔
洞房花燭，喜得虎子，紅顏皓首，相濡以沫，一生一世，一步一步走過，一切的一切都是歷歷在目。
這幾十年內，眼看著身邊的人一個一個地相繼離開，縱然是子孫滿堂，心中早已疲憊，身體更是不堪時間的負荷，曾經強健的身體不記的什麼時候變得如此的松垮。
「一生沒有轟轟烈烈過，卻又多麼的溫馨，美滿。」顫抖著的手將煙湊到了嘴邊：「好象就這麼結束了，也真的是有些累了，也許下一個就該輪到偶老人家了吧。」
斜靠在床上，肌肉鬆弛的手臂又一次抬起，沒有活力的光澤，皮膚老皺而乾枯，柳無翼不由地苦笑了一下：「偶記的，偶前世就算是老了的時候，也沒有軟弱成這個樣子······」
嗯？前世？TMD什麼前世？前世怎麼會在今生度過？今生如何再去經歷前世的人生？再說回來了，誰MLGBD咒老子孤獨終老的？
······
「偶勒個去，你老母的，給偶老人家破——」心魔的環境太真實了，又或者說是一個人的心境的延伸，說是幻境卻又比幻境要真實萬倍，讓人真的知臨其境，當中的一切與真實一般無二，可以說是毫無破綻。
只不過對於柳無翼來講，前世最為刻骨銘心的一般經歷可以控制這麼久，已經是心魔的一種體現了，如果不是柳無翼本身經歷非凡，精神力量遠強於同等實力的對於，只怕還會就這樣沉淪下去，在心魔的侵蝕下走向滅亡。
看起來老邁不堪的柳無翼也不見有什麼動作，一道白光從眉心中衝出，於頭頂上方化為一柄利劍，向前眼前的虛空處劈去，無聲無息之間，眼前的一切如同泡沫般破碎，心魔空間湮滅在虛無的空間中。
「還沒有完全結束。」一聲輕輕的嘆息，緩緩地站了起來，柳無翼還是一副衰老的外表，眼神卻已恢復了神彩，嗓音還是低沉沙啞，氣勢卻在逐漸的強盛起來，以至於身體周圍都泛出了一層肉眼可見的光彩：「再給偶老人家破。」
在這一瞬間，柳無翼的氣場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巔峰，全身上下一股力量突然暴發出來，直衝向懸浮在頭頂上方的利劍之中，只是轉眼之間，原本精神力量所凝結成的利劍就放大了百倍，劍體更加地凝實，劍鋒寒光閃顯，輕輕顫動一下，虛無的空間已經被割出了一道裂縫。
「斬！」一聲大喝，利劍由緩而疾地向前旋轉而去，在鋒利地劍鋒之下，虛無空間出現一道又一道細密的裂縫，幾息之間，這些細密的縫隙匯聚成一道數米寬，上百米長，深不可視的空間裂縫，空間裂縫的周圍也出現了密密麻麻的裂痕，無規則地向外擴散出去，引動的虛無空間都禁不住顫動起來，似乎整個空間都出現了崩潰的前兆。
「切，還是不夠。」依然蒼老的嘴角輕撇了一下，體外的光芒更加地璀璨，全部湧入利劍當中，正在疾速旋轉的利劍驟然停了下來，閃耀著幾乎照亮整片空間的寒芒，一往無前地沒入前方還在擴大的空間裂縫當中。
「還是不夠，給老子破啊！」在一刻，老邁不堪的柳無翼主動伸出了雙手，向著空間裂縫虛抓了過去，一雙閃耀著七彩光芒的無形之手扣住了空間裂縫的邊緣，伴隨著柳無翼雙手的動作，用力地分向兩旁。
整個空間都被撕裂了，碎片如雨點般飄落而下，黑暗的背後是一個光明的世界，柳無翼整個人沐浴在聖光的照耀之下，神聖而不可侵犯。
老皮一層層地脫落，展現出一具新的，年輕而富有活力的軀體，稀疏的白髮漸漸地濃密起來，幾乎是轉瞬間長發齊腰，烏黑亮澤，在聖光中無風自動，發稍間閃耀著淡淡的金光，使得柳無翼更加的飄逸出塵。
哼，在柳無翼的面前，聖光凝聚成了一面鏡子，將柳無翼的樣子顯露了出來，即便是隔著衣服都可以看的出來這是一副完美無暇的軀體，肌肉幾乎將衣服要撐破一樣，臉龐柔和而堅毅，眼神清澈而明亮，只不過嘴角卻是不合時宜地撇了下來，那一聲冷哼，則是從那挺直的鼻孔中發出來的。
「魅心，惑神。老子從來沒有這麼自戀過。」淡淡地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柳無翼毫不客氣地揮起了拳頭：「偶命由偶不由天，你個小小地心魔還想蠱惑偶老人家到什麼時候，去死吧！」
出拳毫不猶豫，出作樸實無華，乾脆利落，堅決而果斷地向著鏡子中的自己打了過去。
鏡子中的柳無翼在本尊發出冷哼的時候就靜止了下來，只是用一副微笑的面孔對著柳無翼的本尊，似乎在說，這就是你，難道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嗎？你難道不對自己擁有這樣的相貌而自傲，而無比自豪嗎？
甚至在柳無翼揮動拳頭的時候，鏡子中的柳無翼還是保持著微笑，似乎還在說，你捨得下手嗎？你捨得打破這如同藝術品般的自己嗎！這可是你自己，一個完美無缺的你！
直到拳頭接近鏡面的時候，鏡子里的柳無翼的臉上才出現了訝異的神色，瞳孔也因為強烈的刺激而放大，眼角的笑紋還沒有停滯過來，柳無翼本尊的拳頭就已經到了，迅猛而果斷，出乎鏡中人的意料，拳頭就已經沒入了鏡面當中。
沒有破碎的場面，沒有碎裂的聲音，拳頭就象是打在空中當中，就象是將手伸入水中一樣的自然，無聲無息，直到沒肘。
只是楞了一下，鏡子里的柳無翼又笑了，不張揚，不放肆，笑的那麼自然，愜意，甚至讓人感覺是那樣的舒適，身心都是暖洋洋的，只想放下一切，舒舒服服地躺下，就此一睡不起。
看著鏡子里的柳無翼，本尊也是一笑，兩個相同的面容卻顯現出不同的笑意，冷靜，清醒，有笑容而沒有笑意，伸入鏡子內的手臂沒有抽回，反而更加向前伸了進去，轉動之間抓住了什麼，用力地向外一拉，這個動作連帶著鏡子中看似飄渺的柳無翼也被帶了出來。
啊······！
一聲凄厲的叫聲從鏡子中的柳無翼口中發出，聲音中有恐懼，憤怒，不可置信。
嘭的一聲，鏡子崩潰了，柳無翼收回了手臂，手中還抓著一團黑乎乎，毛絨絨，長滿了數不清的觸手的怪物。
「MLGBD，偶去，這是什麼玩意兒？怎麼這麼噁心！」手臂抖了好幾下，差點兒就把手裡的東西給扔了。
「最TMD討厭這種長毛的玩意兒了，靠，還流湯了，哎喲，還吐黃湯綠沫！」這隻怪物在柳無翼的手中不停地掙扎著，不時地作出讓人慾嘔的行為，誘導的柳無翼差點真將怪物給扔出去：「小樣兒，你就給偶老人家演吧，你就算是拉出來，也別指望偶老人家放過你！」
雖然這怪物看起來噁心無比，但是柳無翼心裡跟明鏡似的，這個沒有實體的玩意兒就是柳無翼的心魔，這種東西可以說是柳無翼潛意識中的陰暗面，越是正直，正義感越強的人，這種心魔的力量就越是強大，這種陰暗面並不是人的本意，相對而言，反而是正邪能量所滋生出來的伴生體，平時潛伏在人的意識當中，在外界誘引的引導下，無聲無息地使人陷入絕境當中。
被控制住的心魔還在掙扎著，不時地發出刺耳的聲響，用來擾亂柳無翼的心智，以期能夠逃離柳無翼的魔掌，可是柳無翼絲毫不為所動，不但抓的更緊了，手掌間更是爆發出了璀璨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