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補刀是個好習慣
「這就是你讓我這幾天都提前睡覺的理由？」一級警司穿著警用機甲，壓低了聲音問。「從晚飯到現在，我們已經守了快3個小時。」
機甲，即機械動力外骨骼裝甲的簡稱，穿上它后立馬能夠變成2米高的鋼鐵壯漢，最古老的核能驅動對身體有巨大傷害慢慢被廢棄，直至更加安全的能源被發明出來，機甲才重新出現在人們的視線中。
機甲能夠提供可靠地防禦力並極大增強人類的力量，一個經過訓練的普通人穿上機甲可以與斬塵級高手對抗，精英機甲戰士在高級機甲的配合下甚至能達到破軍級。
警用機甲算的上軍用機甲的火力削弱版，移除了武器系統減輕了機甲的重量，使得它更適合應對城市追逐戰。還算警局有良心，兩套機甲都是最新的豹2A6型。
之所以警司會穿著警用機甲端著手炮躲在陰暗的小巷子里，是因為幾小時前蒼雲偷偷拉住他，並藏在這裡。
「作為一個獵人，要有耐心。」蒼雲從懷裡摸出個麵包。「你要是餓了就吃個麵包吧，咲夜親手做的。」
本來蒼雲還對英吉利的傳統美食很感興趣，在嘗試里一次所謂的「仰望星空」后，他就拒絕吃任何非咲夜製作的食物了。
「你的同伴呢，我似乎晚飯後沒見到過她。」警司有些好奇的問。
「下午的時候我讓她去時鐘塔查點東西，別人經手我不太放心。」蒼雲輕描淡寫地將話題轉移，看著前面晚歸的農夫。「你說他們會不會對前面那個人動手？」
彷彿是為了驗證蒼雲的話，一陣詭異的滴答聲傳來。披著黑衣的鬼魅身影走到的農夫身邊，並拍了拍他裸露在外的肩膀。
「動手！」蒼雲大吼一聲。可是已經遲了，農夫痛苦的長大嘴巴卻發不出一點聲音，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乾癟下去，漸漸不再動彈。
「混蛋！」看著一個活生生的人在自己面前被殺死，艾德蒙眼睛通紅，舉起手炮對著黑衣人射擊。
電磁充能手炮，屬於高斯武器的一種，威力強大，后坐力卻微小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準確度和威力遠遠超過其他武器，缺點是射擊速率非常慢，每次發射后需要5s左右時間充電供下次射擊使用。
手炮準確的命中了黑衣人的身體，造成了一個拳頭大小的空洞。似乎才意識到自己中槍了，黑衣人不可置信地摸了摸胸口的空洞，發出一聲慘嚎。
「還沒死，絕對不是人類。」蒼雲玄甲加身手持陌刀就沖了上去。「它那個樣子應該是在呼喚同伴，小心點。」
「伊萊，趕緊穿上機甲過來，我們逮到兇手了。」艾德蒙發動技能召喚隊友，效果是在5分鐘后獲得一名機甲戰士。
看到蒼雲沖了過來，對方右手一揮。那絕對不是人類可以擁有的手，如同雞爪子般乾枯的手掌，十幾厘米的鋒利指甲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不過對方的戰鬥手段明顯不高明，只是機械的來回揮舞。加上有警司端著手炮在一旁騷擾，很容易就被蒼雲抓住破綻，帶著幽能的陌刀一把將它的右手切了下來。
依舊是詭異的「滴答」聲，又有兩個黑影出現在了巷口。
「來的正好！」艾德蒙將手炮換到左手，拔出腿上的合金長刀迎了上去。靠著一腔怒氣，自信機甲防禦力的警司採用了以傷換傷的打法，兩個黑衣人一時間竟然被警司不要命的打法壓制住了。
「Ph＇ngluimglw＇nafhAzathothuoR＇lyehwgah＇naglfhtagn！」眼看逃生無望，斷了一隻手的黑衣人怒吼一聲，就化作血霧爆炸開來。
隨著他的爆炸，地上多出了一個巨大的奇怪標誌，像是兩個重疊在一起的五角星。而聽到這句口號，另外兩個黑袍人彷彿被人上了嗜血BUFF，讓警司險象環生。
「刺啦」一聲，能夠抵抗飛將級強者攻擊的警用機甲竟然被撕下來一塊。艾德蒙嚇得冷汗直冒，這一下如果抓在自己身上，後果恐怕不堪設想。
「你拖住，我儘快解決其中一個。」好在蒼雲及時加入了戰局，警司才得以暫時安全。
迎著對方直取面門的利爪，蒼雲沒有慌亂。陌刀正好打在對方的手腕上，趁著對方來不起收手，順勢向前一斬。
黑衣人怎麼也想不通，自己正揮舞著爪子準備抓穿對面敵人的喉嚨，卻突然發現自己飛了起來。敵人離自己越來越遠，但是那個黑袍的背影卻看來十分眼熟。
隨著腦袋被切飛到天上，黑袍下的身軀立刻開始萎縮。看到同伴死亡，僅剩的一個黑衣人嘶嚎一聲作勢欲撲，接著轉頭就跑。
正全力防備黑衣人進攻的警司沒料到會發生這種情況，想要追是已經來不及，手炮一發也打在了牆上。
眼看著如同黑豹般的敵人就要從小巷另一邊逃走，蒼雲連忙提刀和警司一起追了上去。儘管兩人速度不慢，但終究還是距離黑衣人一大段距離。
「想跑？」小巷前，一具警用機甲將出路擋的死死的，正是聞訊穿著機甲趕來的伊萊大叔。
僅剩的黑衣人顯然是三個人當中最厲害的，他敏捷地避開手炮射出的彈丸一腳踢在機甲的關節處，伊萊頓時失去平衡倒在了地上。
無暇顧及倒在地上的伊萊，黑衣人一心要逃跑卻不想腳下被什麼東西絆住，他一個踉蹌撲倒在地上。
原來伊萊在倒地的瞬間伸手抓住了黑衣人的小腿，一時半會掙脫不得。
相比於安靜但是暗藏殺機的惠比特，約克郡的市區卻是電閃雷鳴。一個金髮小女孩突然驚叫著從床上坐了起來，似乎受到了什麼驚嚇她眼角含著淚水。
從房間的布局來看，是標準的英吉利中產階級，老公有著體面而穩定的工作，太太則在家安心的相夫教子。
等人大小的泰迪熊絲毫不能給女孩任何安慰，看著床頭的三人全家福，她的眼淚情不自禁的流了下來。
「寶貝，你怎麼了？」一個和女孩相貌十分相似的金髮少婦打開燈走了進來。「是做惡夢了嗎？」
將女孩抱在懷裡，她知道自己的女兒一向很乖巧，她的父親逢人就會炫耀幾句自己的女兒多成熟多聽話，有什麼事一定會和自己說。
「我，我看到爸爸倒在血裡面，血，好多血。」女孩抽泣著說出了夢中看到的場景，還沒說幾句又哭了起來。
少婦的腦海頓時一片空白，從幾年前開始自家女兒就會看到些奇奇怪怪的場景，最可怕的是這些場景有些都會應驗。
去年女兒也是這樣哭著醒過來，說夢到家裡的狗狗死掉了。當時少婦以為女兒在說笑沒有當回事，結果幾天後狗狗在過馬路時被飛馳而過汽車碾了過去……
「媽媽，你怎麼了？」看著臉色煞白的母親，小女孩也慌了神。趕忙用手背的擦掉自己的眼淚
「轟隆」雷聲伴隨著閃電，驚的少婦一個哆嗦。彷彿想起了什麼，她慌忙地拿起個人終端，按下一個人的頭像。「老公，快回話啊！」
「這是我女兒和老婆的照片，很漂亮吧。」伊萊從懷裡拿出一張全家福展示給蒼雲，照片上棕發男子和金髮女子歪頭靠在一起，抱著自己的女兒擺出一個愛心的手勢，三個人笑的十分甜蜜。
「只是有些貧血，還好他的身體比較強壯，吃點葯安心靜養幾天就好了。」萊恩醫生摸了摸額角的汗水。「我也沒想到波什會是兇手，誰會想到一個老老實實的清潔工會成為吸血鬼。」
「別擔心了，我身體好著呢。」伊萊拍了拍胸膛。「我老婆來電話了，稍等。」
「老婆，怎麼了，別哭啊。」「我只是受了點小傷，不信我開攝像頭給你看。」「預言不一定會准，我剛認識一個很厲害的幽能者他告訴我的。」「沒事，麗莎你也別哭了，等我回來給帶個黑白熊玩偶，比小泰迪還大。」
聽著伊萊的對話，蒼雲等人相視一笑悄悄關上門退了出去。這個溫馨的時刻還是留給伊萊一家子吧。
在伊萊的拚死相助下，蒼雲將最後一個黑衣人殺死。不過伊萊的警用機甲胸口被黑衣人撕開，只是隔著衣服碰觸了伊萊一下，伊萊就慘叫著昏了過去。
挑開黑色的兜帽，那是一張猙獰的石制假面。不知是用的什麼方法，假面如同鑲嵌在臉上一般無法取下。
倒是那個頭被削掉的黑衣人，石頭面具摔在地上砸了個粉碎，露出一張蒼白的臉。趕過來的萊恩一行人立刻就認出這是清潔工波什，也就是之前發現屍體的清潔工。
從清潔工的頭顱上來看，應該是面具里伸出了鋒利的石刺扎進了顱骨里，所以根本無法輕易取下，應該需要佩戴者以意念控制。
深知補刀的重要性，蒼雲簡單檢查了一下，就把兩具黑衣人的屍體放在一起火化了。
「那些東西，不是吸血鬼吧？」送走了萊恩醫生，艾德蒙點燃一根香煙吸了一口。「我從來沒見過只需要接觸下就能把血吸走的吸血鬼。」
「這群傢伙的戰鬥力，比那些所謂的食屍鬼吸血鬼什麼的高到不知哪去了。」警司猛吸了一口香煙。「如果那些吸血鬼都這個戰鬥力，我8年前就該被吸成人幹了。」
「你和外敵打過仗？」
「恩，聯邦軍第422師尖刀團，退役后就當了警察。」
「想知道為什麼我會提前找到他們的行動地點嗎？」蒼雲幽幽嘆了口氣，丟了一卷文件在艾德蒙面前。「看完燒掉，別讓任何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