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他的抉擇
……
【小庫婭的病無法用魔法治療……就算老身使用[記憶封鎖]，也仍舊沒有任何效果……】
【從三年前開始，小庫婭在入睡時便會啜泣……隨著時間的推移，她的癥狀似乎越來越嚴重……】
【為了不讓老身和斯坦丁擔心，小庫婭才獨自搬到了郊外……】
【……是嗎……原來她的癥狀還在不斷加重啊？】
【或許在五年前，茵蒂家帶給她的傷害……實在太大了……】
……
夜星靜靜地站在庫婭面前，並沒有其他的任何動作。
直到周圍的煙塵漸漸散去，庫婭還在不停地擦掉臉頰上的淚水。
她雙手上的泥塵混雜著淚水糊在了臉上，令她的樣子看起來有些滑稽……
片刻之後，庫婭才抬頭看著夜星：「小、小星，你之前到底去哪了？我……」
話說到一半，庫婭的動作猛地停了下來……
只見競技場內的牆壁被撞出了一個巨坑，一個中年男人被深深鑲嵌於其中。
他渾身是血，此刻正艱難地睜眼朝夜星看去……
夜星對此並不在意，他瞥了獃滯的庫婭一眼，轉身走到了昏迷的茉雅身邊。
「小、小星？」
「……」
沉默之中，夜星拎著茉雅回到了原處……
在庫婭和孟迪拉的注視下，他緩緩握住了茉雅的左手……
「「！」」
然後……
一陣凄厲的慘叫驟然響起……
……
競技場之外的某條街道……
瑪麗蓮晃悠地從某棟房子的廢墟中起身。
「！」
雙腿突然一軟，令她重新跪倒在地……
「太誇張了……少年你……到底想幹什麼……？」
咬咬牙，瑪麗蓮再次站起身子。
她無視了不斷自腿部傳來的劇痛，手中的法杖泛起了強烈的光芒……
「【瞬移】」
「……【空間封鎖】」
「！！！」
幾乎同時響起的咒語過後，瑪麗蓮消失的身影重新在廢墟上顯現而出。
她看著不遠處不知何時出現的老婦，整個人陷入了一瞬的失神……
直到周圍的一個虛幻囚籠完全隱去，回過神來的瑪麗蓮臉色才逐漸變得陰沉……
「師父……你這是……什麼意思……？」
「……」
尤里優拐著手中的法杖，白色的頭髮並沒有盤起……
清風吹過，被揚起的髮絲幾乎將她的臉頰完全遮掩……
看著尤里優白得有些耀眼的頭髮，瑪麗蓮再次愣在了原地。
數秒過後，她的表情顯得異常痛苦……
「讓開！給我……讓開！」
「……」
「我必須要……保護……這個國家……！」
「……」
尤里優緩緩地抬起頭，凝視著不斷散發著恐怖威壓的瑪麗蓮……
她的雙目滿是疲憊之色，但卻沒有絲毫退讓的意思……
「小艾……我是不會讓你過去的……」
話落，尤里優朝獃滯的瑪麗蓮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臉……
……
競技場之中，庫婭的身子正在劇烈地顫抖著……
而剛才還被鑲嵌入牆中的孟迪拉，此刻也被夜星踩在了腳下……
「……呵呵，你還真是個好父親。為了女兒……傷得這麼重的你竟然還拚死向我衝過來。」
夜星的語氣帶著一股莫名的陰寒，尤其是「女兒」兩個字，更是如同響雷般在空曠的競技場中不斷回蕩……
孟迪拉死死咬住牙關，艱難地看向夜星。
「碰！」
一陣悶響過後，孟迪拉的頭部直接被夜星踩入了地面……
「喂喂……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啊，其實我的膽子很小的……」
夜星聳了聳肩，再次拉起了跪在一邊的茉雅。
只見茉雅拚命地搖著頭，淚水不斷自眼角湧出……
她左手的腕骨已經完全碎裂，過度的驚嚇令她失去了發出聲音的能力……
「……」
夜星無言地把那枚染著鮮血的細針拔出，扔向了某個想要往他們這邊趕來的精靈……
「嗖！」
一陣細微的響聲過後，姬姆露猛地剎住了腳步。
她盯著插在面前地上的細針，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片刻之後，她才臉色複雜地抬頭和夜星對視了起來……
「你……！！！」
無來由地打了個冷顫，姬姆露下意識地往身後退了一步……
在這個瞬間，她甚至產生了直面夢魘級魔物的既視感！
那是一雙眼神單調得令人恐懼的眸子……
除了冷漠之外，一切的一切都已經被它們的主人拋棄……
「站在那別動。」
夜星平靜的話語傳入了姬姆露的耳中，隨後而至的……
是一種直封心臟的冰寒……
「……」
夜星沒有再理會停住動作的姬姆露。
他的右掌捏住了茉雅的脖子，令她面向了始終獃滯的庫婭……
「除了她……你還想讓誰死？」
……
與此同時，競技場外的某個區域已經化作了廢墟……
兩個魔法師高速移動所留下的殘影遍布四周……
「【瞬移】！」
「……【瞬移】」
「【阻塞的沙漏】！」
「……【倒轉的沙漏】」
「咕……」
瑪麗蓮落在了某處地面上，開始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一陣空間波動過後，尤里優的身影也漸漸在不遠處顯現而出……
只不過她看起來並沒有像瑪麗蓮那般消耗過大……
「師父……你到底想拖到……什麼時候……？」
瑪麗蓮瞄了遠處的競技場一眼，神色有些焦慮。
夜星的強大出乎了她的意料……
此時此刻，某個少年在森尼克學院訂婚儀式上說過的話……
正不停地在瑪麗蓮腦海中迴響……
「……」
尤里優始終保持著沉默，但她的樣子看起來顯得愈加蒼老……
壓抑的氣氛中，瑪麗蓮終於無法再忍受，她開始朝尤里優憤怒地咆哮起來：「讓開！你給我讓開！」
「……」
「那個少年正在踐踏著這個國家的法律和尊嚴！我身為護國法師必須要將他殺掉！」
「……」
「你到底想要幹什麼？！我……」
「……你什麼也做不到。」
尤里優咳嗽了兩聲，將身子儘可能倚在法杖之上……
「夠了小艾……面對他，你什麼也做不到……」
「……」
「如果你過去了……真的會死的……」
「死……？會……死？」
瑪麗蓮向尤里優露出了慘淡的微笑……
她握住法杖的手微微顫抖，身子似乎有些搖晃……
「在我下定決心……的那一刻開始……我的性命……就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你……」
在尤里優想要發話的瞬間，一陣同樣憤怒的咆哮響徹了以競技場為中心的整個區域！
現場的兩人均都一愣……
片刻之後，瑪麗蓮的眼神變得瘋狂起來，一陣恐怖的威壓籠罩了她和尤里優所在之處……
尤里優緩緩抬起法杖，絲絲鮮血不斷自嘴角溢出……
「「末世級！【消失的沙漏】！」」
……
競技場中，夜星一臉猙獰地朝庫婭咆哮著……
「說啊！你特么給我說啊！到底要殺掉誰？！到底要殺掉誰？！」
「不！不不不！」
「你個白痴知不知道再這麼下去你會死的！」
「！！！」
聽到夜星的話，庫婭捂住耳朵的雙手漸漸鬆了開來……
「你、你說什麼？」
「說你會死啊白痴！你知不知道你夜晚發狂的時候已經到了咬舌的程度了？！」
「……」
「從北部森林回來就開始了……這也是為什麼我在前往科斯王國之前不允許你夜晚單獨一個人！」
「……」
「呵呵……別露出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你有問過平胸精靈這幾天你的情況么？」
「……」
庫婭失神地看向了不遠處的姬姆露，但當兩人即將要對上視線時，姬姆露卻下意識地躲開了她……
夜星蹲在了庫婭面前：「到底要殺掉誰？茵蒂家的人到底要殺掉誰？！」
「……」
「如果你不說，那我就將除了你之外的……這個世界上所有姓茵蒂的人全部殺掉！」
「……沒、沒用的。」
「？！」
「已、已經沒辦法了……」
庫婭朝夜星露出了一如既往的微笑……
很溫柔……
卻很苦澀……
「因、因為我只想當著母親的面……說聲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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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感謝想喝是我太太的打賞鼓勵~~另外……最近的章節不算虐吧？好吧……作者菌根本不知道虐是什麼意思……這章有事發晚了，因為趕得急，所以還會再做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