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暗中活動的少年
【我從來都不認為自己是個好人……】
【如果有一天我真的犯傻想要去幫誰的話，我也只會用我自己的方式……】
【希望到時候你們不要再擋在我面前……】
……
兩天後……
朝陽王國首都的某間服裝店中……
……
尤里優平靜地坐在櫃檯后，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的雙手。
我那天的選擇……
到底正不正確？
還是說我無意中導致小哥產生了錯誤的抉擇？
要真的是那樣的話……
突然，一陣弱弱的聲音打斷了尤里優的思緒……
「尤、尤里優奶奶？」
庫婭略帶擔憂的臉龐進入了尤里優的視野。
「您、您怎麼又發獃了？是、是身體不舒服么？」
「……嗯？」
回過神來的尤里優明顯愣了一下。
隨後她寵溺地揉起了庫婭的頭。
「你啊……這十多天里每天都要問一下我這句話，奶奶我的身子骨還很硬朗的。」
「是、是嗎？那、那就好……」
庫婭尷尬地笑了笑，但雙目中的憂愁絲毫沒有減弱。
因為尤里優的那頭白髮……
實在是白得刺眼……
……
兩人在沉默中度過了十多分鐘后，尤里優突然伸手撫摸起了庫婭脖子上的吊墜。
她雖然在微笑，但雙目中卻滿是疲憊之色……
「小庫婭……雖然它能為你帶來強大的力量……但與此同時，你將會背負起沉重的責任而踏上一條無法回頭的路……」
「……」
「如果你現在後悔的話還來得及……」
「請、請您別說了……」
庫婭的笑容有些苦澀，但她還是微閉雙眼地點了點頭。
「如、如果這是瑪麗蓮導師的選擇，我願意接受……如果是非我不可的話……我願意接受！」
「！」
在這個瞬間，尤里優完全陷入了失神的狀態。
記憶中某個熟悉而模糊的身影漸漸和眼前的庫婭相重合……
尤里優的雙目變得空洞，嘴唇更是下意識地動了起來……
……
「你真的願意嗎？」
庫婭輕輕地點了點頭，但沒有說話……
「或許以後你會遇到很多危險，或許以後你會受到各種質疑，或許以後你會……見識到人類更深層次的黑暗，就算是這樣，你也有信心堅持下去嗎？」
庫婭的眼神有些黯然，但很快便露出了堅定的神色。
「是嗎……那麼就請你……！！！」
話沒說完，尤里優感覺有什麼清涼的液體從臉頰上滑落……
她變得有些慌亂，開始用手背不停地擦拭著眼角。
庫婭獃獃地注視著眼前流淚的老婦人，一時之間不知該作何反應……
……
就在兩人似乎要繼續陷入沉默的時候，一個披著斗篷戴著兜帽的人走進了店裡。
「！」
尤里優的雙目猛地閃過一絲精光，法杖已經被她緊緊握在手。
下一刻，一股龐大的魔力波動頃刻籠罩了整間店鋪！
但沒等她再有所動作，一陣急促的聲音在店裡回蕩起來……
「是我！是我啊！姬姆露！我完成任務回來啦！」
焦慮的喊叫過後，來人匆忙地退掉兜帽，露出了那張略顯驚慌並戴著單眼罩的臉龐。
……
十多分鐘后，姬姆露愁眉苦臉地坐在尤里優和庫婭面前……
瞥了一眼姬姆露額角上的那縷暗紅色秀髮，尤里優的臉色複雜了起來。
「為什麼你的暗精靈化又繼續了？雖然現在被某種魔法抑制著，但遲早還是會爆發……」
「……」
姬姆露苦笑地點了點頭，並沒有多說些什麼。
嘆了口氣后，尤里優收起了法杖。
「對於這種情況老身實在是無能為力……」
「……」
「……你有考慮過回七之森嗎？」
「！！！」
聽到尤里優的建議，姬姆露的身子無來由地顫動了一下。
她的眼神很迷惘，整個人呆坐在原地，始終沒有表態……
「額、額……」
庫婭左右輪流地看向兩人，臉上的表情逐漸變得憂慮起來。
下定決心地握了握拳，她如同想要轉移話題般走到了姬姆露的身邊。
「姬、姬姆露，小星呢？他不是跟你一起回來的么？」
「他？」
姬姆露先是一愣，隨即不滿地咂了咂舌。
片刻之後，她將身旁的背囊遞向庫婭。
「那傢伙說有事要外出幾天，讓我帶著用剩的錢來找你。」
「……是、是么。」
接過背囊后，庫婭黯然地低下了頭……
看到她的這副樣子，姬姆露先是一愣，隨即露出了略帶俏皮的笑容。
「嘿嘿~別擔心了~某人肯定會去看你的表演賽！畢竟他為了趕回來……在完成任務的過程中幾乎將任務所在地都毀了呢……」
「！」
姬姆露抓住背囊的手猛地一緊，整張臉瞬間變得通紅起來。
她的眼神有些慌亂，腦袋已經冒出了白煙……
……
尤里優看著進入打鬧狀態的兩名少女，臉上的神情漸漸變得祥和。
只不過在她的眼眸深處，難以察覺的悲痛被仔細地隱藏在其中……
是嗎……
如果能一直有同伴陪在身邊的話……
或許小庫婭會走上一條不一樣的道路呢……
頓了一下，尤里優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頭頂。
如果「你」不是落入孤獨的深淵……
將迎來的結局又會不會是另外一種呢？
……
夜深時分……
朝陽王國首都……
莎蘭王族城堡……
……
璐諾捂住受傷的左臂，虛弱地靠在了大殿的牆壁上。
克萊爾則是毫髮未損，此刻正站在大殿中央……
雖然她極力保持著平靜，但後背早已被冷汗浸濕。
她凝視著那個站在王座前的少年，冷聲問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
少年掃視了滿大殿的昏迷士兵一眼，才把腳邊某個被裹成粽子的金髮青年踢到了璐諾跟前。
「這些士兵都只是昏過去而已，當然……這是為了不讓他們看到我的相貌，這樣對我來講能省去可能會出現的麻煩……」
話落，少年毫不客氣地坐在王座之上。
看到這一幕，克萊爾和璐諾臉色均都一變……
「喂……別露出那副見鬼的表情，我對當國王可沒什麼興趣。」
少年聳了聳肩，用那雙陰沉的死魚眼和克萊爾對視了起來。
「別跟我講你沒有調查過我……所以我就不再自我介紹了。那個傢伙就是你懸賞討伐的變態，但因為某些原因我想請你不要殺了他。」
「「……」」
克萊爾和璐諾下意識地往那個「粽子」看去……
卻發現「它」正用那雙迷離的眼睛注視著克萊爾……
猛地打了個冷顫，一股惡寒自克萊爾的心底湧起。
她憤怒地瞪著王座上的少年：「別開玩笑了！你憑什麼要我放過一個這樣的變態？！」
「……」
聽到克萊爾的回答，少年的臉色沉了下來。
兩人在沉默中對視了十多秒后，他才緩緩開口。
「嗯……憑我能一拳轟趴孟迪拉，憑我能宰了觸手怪，憑我能拆了科斯首都，憑我現在……就能毀掉這個國家。不知道這些夠不夠？」
少年的語氣很平淡，卻令整座大殿的溫度都降到了冰點。
璐諾身形一動后，擋在了克萊爾的跟前……
少年一臉麻煩地看著她們，也沒有再繼續發話。
直到一杯茶的時間過去，克萊爾冷靜的回答才在大殿中響起。
「我答應你。」
「……」
「但在此之後，我們能不能談談？」
「沒什麼好談的，但我們或許能直接做幾個交易……」
「！」
克萊爾略帶驚訝地看著少年，似乎沒有料到對方會說出這一番話。
片刻之後，她的臉色卻帶上了猶豫。
「交易？如果你真的能毀掉這個國家，那還有什麼是你辦不到的？」
「……」
「而且雙方的實力根本不對等，交易怎麼可能會建立在公平之上？說白了你最後也是只會間接要求我去幹些什麼罷了……」
「住嘴。」
少年毫無感情的聲音打斷了克萊爾。
他緩緩站起身子，慢步地往克萊爾的方向走去。
璐諾神色劇變，但沒等她發起攻擊，身後的克萊爾已經越過她，迎向了少年。
「克萊爾公主！您……」
話沒說完，少年和克萊爾已經面對面地站在了一起。
「「……」」
克萊爾看著那張陰沉的臉，冷汗不斷自額角滑落。
少年對此並不在意……
「朝陽祭恐怕會發生騷亂。」
「……」
「或許還會死人。」
「……」
「到時候讓你的士兵走遠些，死太多人會影響我病人的情緒。如果……」
「……是為了庫婭么？」
「……」
「我答應你。」
「……」
少年的神色仍舊沒有絲毫變化。
克萊爾抿了抿嘴唇：「儘管可能性不大，但我還是希望能和你做一個較為公平的交易……」
「我答應你。」
「！！！」
少年幾乎瞬間答應了克萊爾的請求。
他嘆了口氣，恢復了一貫的麻煩臉……
「在這之前給我找個睡覺的地方……裝（嗶）裝過頭了，我現在身上一分錢都沒有。」
「……」
「另外不介意的話，順便給我提供一些資料……是關於某個喜歡戴巫師帽的傢伙的……」
————————————
[PS：感謝無邊落葉蕭瑟的打賞鼓勵~另外……超級抱歉又發晚了！我在這裡必須向讀者菌們道歉……因為今天的這兩章連我自己都很不滿意……所以我還會不斷修改這章！先不說了……作者菌的節操又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