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啟程前的插曲
「啊啾！」
我揉了揉鼻子……
這兩天不知道為什麼老是打噴嚏……
連鼻子都紅了……
「……」
我扭頭看著眼前的狄卡……
「臭小鬼！收起你那雙死魚眼！你今天來又有什麼事？！」
狄卡朝我怒吼道。
嗯……
該說是那個來了嗎？
這樣啊……
那就原諒她吧……
「碰！」
我額角青筋凸起，雙手猛地拍在了櫃檯上。
「我靠！奶牛大姐你特么瘋了吧？！收你妹啊！我眼睛天生就這樣你有意見？！有意見你咬我啊！」
突然，整座大廳都靜了下來……
不是因為憤怒的我……
不是因為獃滯的狄卡……
而是……
「轟……」
整個櫃檯竟然塌了下去……
「……」
「……」
我和狄卡沉默地看著一地的碎木屑……
持續了十多秒之後，狄卡神色平靜地從胸口拿出一塊菱形的水晶……
卧槽！
不知為什麼我突然湧起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這顆水晶一樣的東西絕不能被發動！
我一把捉住了狄卡的手……
「臭小鬼你放手！我忍你很久了！今天我就要給全王國的冒險者發出通告！你等著被追殺吧！」
狄卡臉色猙獰地瞪著我……
我靠！
感情你這塊水晶有這樣的作用？！
怎麼可能讓你成功！
我將狄卡拉到了我的面前……
「奶牛大姐……你想跟我一起去見識一下觸手怪嗎？我想我正缺少一個誘餌……」
話音剛落，我向她露出了一個微（ning）笑……
狄卡的身子似乎顫了一下……
她掙開了我抓住她的手，把水晶塞回了原處……
「好吧，今天就放過你，但櫃檯的賠償金額必須記在你的頭上。」
「……」
為毛女生聽到觸手怪會臉色劇變？
庫婭也是……
一旦我向她詢問有關這個世界觸手怪的事情，她全是僵硬的表情呢……
噫？難不成女生都害怕觸手怪？
雖然我也討厭……
但到底要不要收服一隻來當寵物呢？
「喂！臭小鬼你在亂想著什麼？！你要是敢帶著觸手怪進入冒險者工會百米之內，我保證會讓你的名字出現在全人類國度冒險者工會的懸賞單上！」
狄卡雖然放出了狠話……
但她卻略顯驚慌地向後退了幾步……
「……」
「臭小鬼！把你那副『真有趣』的表情給我收起來！」
「……」
「不行！你給我立下字據！保證以後不能帶那種東西過來！」
「……」
……
過了十多分鐘……
我被迫收拾了地上的碎木……
但字據什麼的我可不寫……
「小鬼，你到底是來幹嘛的？」
狄卡一臉麻煩地看著我。
我靠！什麼待遇？！現在連我名字都不叫了！
「……」
我沉默地和她對視著……
感覺我來這裡的目的已經不重要了……
想了想，我還是開了口：「你這裡有沒有王國北部森林的詳細地圖？外面商鋪的實在是太粗略了……」
聽到我的問話，不知為什麼狄卡的臉色變得怪異起來……
然後她在我疑惑的注視下，轉身拿來了一張被捲起的圖紙。
「真是見鬼了……老大居然說得這麼准？」
狄卡喃喃自語地把圖紙遞給了我。
我瞥了她一眼，順手接了過來……
「……」
在我展開圖紙的一瞬間，我愣在了原地……
雖然上面有兩個似乎被人重複畫著的紅色圓圈，但這的確是一幅詳細的地圖沒錯……
「這上面的標註挺詳細的嘛，多少錢？你先記著賬吧……」
儘管這很尷尬，可現在我身上真的是一分錢也沒有了……
狄卡翻了翻白眼，做出了驅趕我的手勢。
「去去！這個免費給你的，沒事就快走！」
嘖……
你當我是小狗嗎？
雖然不太爽，但我還是道了聲謝……
就在我往門口走去的時候，狄卡的聲音從我身後響起。
「喂！臭小鬼！」
狄卡雙手交叉置於胸前……不，是置於胸下……
我轉過頭無語地看著她：「幹嘛？」
「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哈？說什麼？」
「當然是遺言啊！我想把你的愚蠢事迹用來告誡其他冒險者，如果能加上你的遺言就是錦上添花了。」
「……」
「放心吧，你的屍體我會發布任務讓人幫你取回來的。」
「……」
「什麼？還不滿足嗎？最多這樣吧，我再幫你立個墓碑什麼的……怎麼樣？我人不錯吧？」
「……」
此時此刻……
我只想找一個觸手怪的巢穴，然後把她扔進去……
……
過了半個小時之後，我出現在一間武器店中……
我嘴角抽搐地看著眼前的庫婭……
「臭老頭，能不能說明一下這是什麼情況？」
斯坦丁咂了咂舌，並沒有回答……
「你特么把庫婭打扮得像個重裝騎兵是鬧哪樣？！她是個法師好不好！」
我忍無可忍地指著庫婭大喊道。
斯坦丁選擇繼續無視我……
他拍著庫婭的肩膀，臉上滿是擔憂的神色。
「小庫婭你記住，一旦遇到魔物就讓這個臭小子上，你躲得遠遠的。」
頓了頓，斯坦丁瞥了我一眼。
「另外，如果你發現這個臭小子快不行的話，記得第一時間就逃跑，不用管他。」
「……」
我平靜地看著斯坦丁……
「臭小子看什麼看？！沒有人說過你的死魚眼很欠揍嗎？！」
斯坦丁滿臉猙獰……
呵呵……
今天到底是怎麼了？
我為什麼去到哪都要被人無緣無故罵一頓？
憑什麼？
憑什麼？！
「XXX！我天生長這樣礙著你了？！」
「我特么就這個樣子你又能怎麼著吧？！」
「沒錯！我就是暴力狂！我就是死魚眼！行了吧？！」
「不爽？不爽就把我拆了吧！」
「我靠！」
我咆哮著，劉海遮住了我的雙眼……
整個世界都彷彿靜了下來……
過了很久，斯坦丁毫無感情的聲音才從我耳邊響起。
「真是個小屁孩。」
我猛地抬起頭，狠狠地瞪著他。
斯坦丁對此似乎並不在意。
「你知道為什麼要罵你嗎？」
斯坦丁慢步向我走來。
「你知道為什麼你自己會這麼生氣嗎？」
他走到了我的跟前……
我能從他身上感受到一股若有若無的威壓感……
「答不上來？」
「……」
「我問你，你對於即將進行的討伐任務有什麼感想？」
「……」
「呵呵，你應該一點都不擔心吧？」
「……」
「但你有考慮過小庫婭嗎？你以為誰都像你這麼厲害？」
「……」
「你認為小庫婭……」
「夠了……」
我沒讓斯坦丁繼續往下說……
「隨便撕取任務是我的錯，但我有說過我自己一個人能夠解決。」
我和斯坦丁對上了視線。
他咂了咂舌，抓住我的衣領將我提了起來。
「臭小子！你還不明白嗎？！」
「我要明白什麼？！我只要知道自己很強大就足夠了！其他的我為什麼必須要去管！」
「XXX！給我閉上你的嘴，看看小庫婭的表情吧！」
聽到斯坦丁如雷聲的話語，我下意識地看向了一直沉默的庫婭……
苦……笑？
庫婭看了我一眼，低下了頭……
「對、對不起……」
你為什麼要道歉？
你為什麼要向我道歉？
我憑什麼能被你道歉？！
我獃滯地注視著庫婭……
而這時斯坦丁鬆開了手……
一時站不穩的我摔坐在了地上……
「臭小子，你一直以來都是一個人的吧？」
「……」
「你不僅缺失了和人相處時該有的東西，你甚至連『責任』是什麼都不太清楚。」
「……」
「你只會在無意中不停傷害身邊的人罷了……」
「……」
「我問你，你的我行我素……有傷害過關心你……不，有傷害過你關心的人嗎？」
當斯坦丁問完最後一個問題的瞬間……
我感覺到意識產生了模糊……
一股莫名的壓抑令我呼吸變得困難起來……
但我沒有移開視線，仍舊死死地盯著斯坦丁。
該死……
我唯獨不想在這個臭屁的老頭子面前昏過去……
嘖……
突然，有人從我身後將我扶住了……
「庫……婭……？」
「……」
因為庫婭慌亂摘掉身上鎧甲的緣故，令她的樣子顯得有些狼狽……
她靜靜地看著我，沒有說話……
我的呼吸也漸漸恢復了正常……
「臭小子，你是叫做夜星對吧？」
斯坦丁將一個包裹扔了過來。
「我不管你有多強……但你給我聽好了！如果你這麼喜歡我行我素……那你就孤獨地度過這一生吧，否則關心你的人和你關心的人始終有一天會被你牽連。」
我看了看手中的包裹，在庫婭的攙扶下起了身……
差不多要啟程了呢，否則無法在天黑前找到住宿的地方……
但在離開之前，我想我還需要說些什麼……
「喂，臭老頭。」
我仍舊用那雙死魚眼看著這個麻煩的老頭子。
「我才不要你給的建議……如果有一天我身邊的人將因我而受到牽連……」
「那我就把所有的『麻煩』……」
「全部剷除掉！」
……
斯坦丁看著夜星和庫婭遠去的背影，在原地沉默地站了很久……
「咳咳咳……」
一陣咳嗽聲從他的後方傳來……
斯坦丁眉頭緊皺地回過了頭：「尤里優，你的傷勢……」
尤里優擺了擺手，沒有讓他繼續說下去。
「這是舊傷，治不好的……」
頓了頓，尤里優的雙眸露出了一絲的疲憊。
「要不是不想讓小庫婭看到我的這幅樣子，還真想為他們送送行呢……」
「……」
斯坦丁不發一言，但拳頭卻漸漸握緊……
「『她』竟然把那個送給了小庫婭……唉，終究還是這樣選擇嗎？」
「……」
「斯坦丁老頭，你為什麼故意惹那孩子生氣？」
「……沒什麼，我只是想讓他醒醒而已。」
「……」
「這小子缺愛缺過了頭導致養成這樣的性格……任由他繼續下去的話他和一個會使用末世級魔法的三歲小孩有什麼區別？」
「……」
「既然他這麼強，那麼就更需要一個枷鎖……」
「……責任心？」
「天知道……我剛才也就是突然想到這個詞而已……」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