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吉簽與大凶
東京,澀谷,明治神宮。
明治神宮內,羽宮拓和上條希乃正在體驗傳統婚禮的各個步驟,他們兩個幾乎走到哪都是焦點,引得路人紛紛投來羨慕的目光。
羽宮拓沒表現出太過的興奮,而上條希乃則是無比享受這種感覺。
雖然只有一兩個小時的時間,不過在這次體驗婚禮的活動結束前,羽宮拓都只屬於她一個人。
就是不知道如果森山緒美看到這一幕會怎麼樣,羽宮拓害怕被她發現,所以在更衣之前就查看了未來日記,確定不會發生什麼事才終於安心下來。
一個半小時后,體驗婚禮的活動結束了,因為是免費活動,所以兩人沒有花一分錢,就連拍照印刷照片都是免費的。
不過,在活動結束的時候,上條希乃提出要買下兩人穿的禮服,對於這樣的要求,招待的巫女們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答覆。
直到上條希乃給出了她們無法拒絕的價格。
上條希乃是資本家,作為資本家,她最看重的就是商業領域的人際來往,因此,她十分注重金錢方面的交易,卻從來不會省錢。
在她看來,花錢大手大腳一些沒關係,因為自己的錢根本花不完。
與之相比,羽宮拓就要節儉不少。說是節儉,倒不如說是擁有合理的金錢觀念,用一句話概括就是:他不會省錢,但也不會亂花錢。
離開明治紀念館,羽宮拓和上條希乃繼續在明治神宮參觀,他們還有好多地方沒去,原定的遊玩時間才剛剛過去一小半,所以他們沒有因為時間緊急而感到慌張。 ……
「哥,這裡可以求籤誒,我們要看看嗎?」
路過明治神宮本殿的窗檯時,裡面擺放的簽筒引起了上條希乃的注意。
羽宮拓聞聲望去,看到窗檯后,一位巫女正面帶微笑的看著這邊。
與此同時,人群中也投來幾雙視線,打量著那位巫女,觀察著她對兩人是否具備威脅。
說起求籤,這玩意可是日本神社的主要傳統之一,基本上來神社參觀的人,都會為了查看自己近期的運勢而來殿里求籤。
因為一直把注意力放在人群中那些盯著自己的傢伙身上,所以羽宮拓把這事給忘了,如果不是上條希乃提醒他,估計兩人會錯過求籤。
「好不容易來一趟神社,那就求一簽吧。」
羽宮拓不是什麼死板的人,小時候他和父母去過一趟淺草的神社,在那裡也求過一次簽,當時的結果是凶,巫女告誡他這幾天不要出門。
可羽宮拓偏偏不信這個邪,結果第二天剛出門就有一坨鳥糞掉在了他的頭上。
所以求籤這東西有點玄乎,雖然是迷信,但各種巧合卻讓你不得不質疑它的真實性。
「兩位要求籤嗎?」
見到羽宮拓和上條希乃走來,窗檯后,巫女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加旺盛。
在職業素養這方面,日本人還是做得很出色的,無論是合法領域還是非法領域。
「嗯,可以幫我們準備神簽嗎?」
「一共是兩百円。」
羽宮拓從口袋裡拿出兩枚面值一百円的硬幣放在窗台上,同時接過巫女手中遞來的簽筒。
拿起簽筒勁搖晃了幾下,羽宮拓從中取出一根竹籤,竹籤上面寫著一個大大的【吉】字,下面還有一行註釋,大概意思就是說:無論抽到吉簽還是凶簽,都是神明大人的恩賜。
「我的運氣也能這麼好嗎?」一下抽到吉簽,這讓羽宮拓有些意外,雖然有些不太相信這些東西,但他的嘴角還是忍不住微微上揚。
仔細想想,自從森山緒美出現后,他就很少會這樣發自內心的笑了。
「恭喜你,客人,您是今天第一位抽到吉簽的遊客。」
今天第一位抽到吉簽的遊客……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喜上加喜吧。
仔細想想,哪怕是工作日,來明治神宮參觀的遊客也有不下千人。
參觀、參拜、求籤,這大概就是來神社遊玩必做的三件事情,而求籤的遊客,不說一千,最少也有五百。
五百個人都沒抽到的吉簽讓自己抽到了,羽宮拓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走了什麼狗屎運。
不過,與他相比,上條希乃看到竹籤結果后的臉色就有些不一樣了。
看著上條希乃逐漸凝固的表情,羽宮拓忍不住把頭靠過去,然後再竹籤上看到了用紅色墨水寫成的【大凶】一詞。
不是普通的【凶】簽,而是【大凶】簽。
「真的假的?」
看到這個結果,羽宮拓有些不可思議,他曾經不知道聽誰說過,神社中的大凶簽,基本是幾萬個神簽里才會出現一個,中獎幾率不說堪比彩票,但也在百分比小數點的後幾位。
上條希乃能抽中大凶簽,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比羽宮拓還幸運。
只不過.……她可能不會因為這方面的「幸運」而感到高興。
下一秒,抽中大凶簽的上條希乃回頭看了一眼人群,羽宮拓不知道她在看什麼,只知道她的眼神中透露著自己從未見過的兇狠。
簡直是一副要把人生吞的樣子。
「請問.……這種神簽可以重新抽一次嗎?說不定有的時候,神明大人的預測也會不準確呢?」
羽宮拓有些尷尬的看了一眼站在窗檯后的巫女,他知道自己說這種話是對神明的褻瀆,也是對巫女這個職業的不尊重,可不管怎麼樣,他都得說些什麼才行。
「十分抱歉,客人,作為神使,我無法改變神明大人的預測,更不會質疑祂的能力。」
預料之中的遭到了巫女的拒絕,羽宮拓沒有再說什麼。
「兩位,可以把你們的神簽給我看看嗎?」
巫女伸手指了指兩人手上的竹籤,看得出來,她也在思考補救的方法,畢竟沒有誰抽到大凶簽會高興得起來。
羽宮拓看出了巫女的想法,於是他奪過上條希乃手上的竹籤,與自己的竹籤一同遞給對方。
接過竹籤,巫女左右觀察兩下,然後搗鼓了一會兒,看她的樣子,好像是在進行著某種占卜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