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決戰之前
隆幾見人人失色,厲聲道:「怎麼?怕了?晚了!告訴你們罷,盛德就是奉了鰲拜之命要害我等。現在我奪權殺賊,你們都是同謀,不除掉鰲拜,全都等著滅族吧!」
他站起身來,沉著臉道:「富貴險中求,都是刀槍上混出來的前程,你等還畏首畏尾么?都乖乖地跟著老子,我包你們日後個個大富大貴,遺蔭百年!洛罕,你現在就帶人,去給我把宣武門守好!要是丟了,你他娘的也就不用留著腦袋了!事成給你記頭功!」
他一一吩咐,這幾人漸漸也臉色回復過來,接令去了。
隆幾向陳恕道:「陳大俠放心,這幾人都是我的心腹,跟我利害相關,絕對可靠。下面的軍官也大都服我,盛德之所以顧忌我,也正是因為這一點。」
陳恕點了點頭,心想沒想到這次奪營竟是如此簡單,也虧有隆幾這深得軍心的人物帶路。
此時隆幾的親兵已趕了來,隆幾不動聲色,又傳了幾人進來。這一次卻是等那幾人一進來,就大發雷霆之怒,斥責這幾人身為軍中重將,竟是玩忽職守,連大統領被奸人刺死都未察覺,該當何罪。他這惡人先告狀,那幾人驚駭之下,頓時跪下求饒,縱是有人心中懷疑,卻也不敢說出來。
隆幾的心腹此時已將營中大權奪過,不一時一一回來繳令。現在大局已定,無人再敢違拗。
隆幾令人將盛德等人屍首搬出去,欲置酒款待陳恕。陳恕一口謝絕,說道:「今日何等重要,怎能喝酒誤事?」
隆幾哈哈大笑,說道:「不瞞公子,我這人喝了酒是加倍的有精神,不過你不願喝,我就聽你的。我隆幾這一輩子,沒服過別人,只服你陳大俠!」
這時明珠卻是一臉愁容,陳恕知道他擔心家中,正想安慰時,隆幾哼了一聲道:「老二不要做出這種樣子,我們納蘭家族不管怎麼樣,也是名門重族。局勢未定前,鰲拜絕對不敢亂來的。」
明珠搖頭不語,陳恕站起身道:「既然這裡大局已定,我去明珠大人家裡瞧瞧。」
明珠是他拉攏過來的,要是真的害破人亡,他也絕對過意不去。明珠和隆幾見識了他的武功,自然也不會擔心,都跟著站起身來。明珠感激地道:「如此有勞公子了。」
陳恕向隆幾道:「將軍切莫要輕率大意,剛才我們就是前車之鑒,定要提妨鰲拜派高手刺殺,他手下有幾人可不比我身手差。」
隆幾凝重地點頭,說道:「我這就集合大軍,真要厲害到能在萬軍中殺了我,咱也認命了!」
陳恕與二人告辭,出了營來,心想這支軍隊經歷大變,軍心必然不穩,能發揮出多少戰力,可不能抱太大期待。只是此消彼長,仍然是多了幾分勝算。
他一路趕到明珠宅第,只見靜悄悄的毫無動靜。翻進去看了看,裡面的人睡得正熟。看來鰲拜確實沒有動納蘭兄弟家眷的意思。
陳恕出來時,只見大街上警戒極為嚴密,清兵挨家挨戶的叫門搜查。他心想自己昨晚這一鬧,倒是讓鰲拜一方平添了幾分警覺,不過那也是沒有辦法之事。
他想了想,向東門方向趕去,想要與兩會一盟的人先接上頭。南門現在控制於我方手中,從那裡突襲自然比較好。
他撿了暗街小巷疾行,走到一半時,忽見一條街道上一片喧嘩,一股人流熙熙攘攘地涌了過來。
這般大清早的,竟有如此多的人,陳恕不由暗自納罕。他走到街口看去,卻見是大隊清軍,押著許多面黃肌瘦的百姓,一路走了過來。只聽得一片號哭哀求之聲,清兵卻是又打又罵。
陳恕握緊拳頭,強忍住心中憤怒,以及出手的慾望。現在是白天,以他一人之力,再怎麼神勇,也決計敵不過滿城的敵軍。
他只能咬牙忍耐,也顧不得去東門,轉身悄悄尾隨著這龐大的隊伍。卻見這些百姓只怕有幾千人,難道鰲拜還要屠殺這些手無寸鐵的人?
走了一陣,到了城中一處高台下。只見台上站著幾十個喇嘛,手持鍾缽等物,裝神弄鬼的不知道在做什麼。
陳恕站在遠處看著,只見清兵將百姓一一趕進台前一個大坑中,號哭之聲不絕於耳。
陳恕再也忍耐不住,正要出手前,一名官員走上高台,高聲道:「祭品已到,有請諸位法師進行祭天儀式,不要錯過吉時!」
便聽得鍾缽之聲齊響,十分熱鬧。陳恕想起索額圖等曾說過,鰲拜要拿災民祭天,原來昨天的屠殺還沒結束。
此時東方太陽升起,朝陽灑下萬道金光,卻是冬日裡一個難得的好晴天。但這陽光照射下的,卻是如此悲慘的景象。
陳恕長出一口氣,忍住出手的衝動。既然還要等吉時,這些人就暫時還沒有危險。
正在此時,他忽然聽見一陣喧嘩之聲,只聽隱隱有人叫道:「走水啦!快救火!」
陳恕暗感古怪,見這邊的災民暫時還不會有事,便依舊向東門趕去。一路上卻是出奇的奇怪,竟似乎是滿城都亂成了一鍋粥。只聽得四下到處都在喊救火、救命之聲。
陳恕暗暗心驚,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卻顧不得管閑事,奔了一陣,忽然從旁邊一群奔過來的人中搶出一人,將他一拉。
陳恕一看,頓時大喜,叫道:「九哥!」
來人正是衛春華,一臉凝重地將他拉到僻靜處,低聲道:「我們已經到城外伏下了,只等小皇帝動手。」
陳恕點頭道:「好,我這就去通知他。」
由於皇宮被圍,也只有靠陳恕聯絡訊息。
衛春華掏出幾根信號箭遞給他,說道:「一發信號,我們就動手了。」
陳恕接過後,問道:「這城中到處火起,可是咱們弄的么?」
衛春華沉吟道:「這個我也不知道,如果是的話,也只能是七哥或者你那黃姑娘事先布置的。」
兩人均是身負重任,也不多說,分手后陳恕就向皇宮方向匆匆趕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