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出手相救
一句話嚷出來幾個人都愣住了,黃蓉開始是被王語嫣的反應嚇了一大跳,然後滿臉飛紅,把臉轉到一邊,用手輕輕擦著。其他幾個人都還沒反應過來,王語嫣仍是怒目而視,連她懷裡那隻小黑貓都不知為什麼炸毛了,圓睜著眼睛,毛髮倒豎。這麼一看這姑娘也像是炸毛一樣。
陳恕苦笑道:「別鬧了,現在可不是吵架的時候。你們把船開遠些,我過去救人!」
蔣宏英忙道:「等等,我帶人一起去。」
陳恕搖了搖頭,揮了揮手道:「不用,對方人多,帶人去也沒多大用處,反引起他們注意。那邊亂得很,我一個人倒靈活得多。你們快走遠些!」
說完雙腳一點,縱身躍出,直向那邊船上撲去。
黃蓉忙叫道:「大哥小心!」轉頭橫了王語嫣一眼。
陳恕縱身撲下,只聽「唰唰」兩聲,兩柄明晃晃的快刀從兩邊直砍上來。這些人看著亂,其實很有組織,大部分人縱上不斷下沉的船抓人殺人,小部分守在兩邊以防有人來救。
陳恕踢開刀,順手拔出身後的血刀,兩刀斬出,只聽兩聲慘叫,那兩人連刀帶人,被斬成兩斷,滾下河去。
陳恕自己都不禁嚇了一跳,這血刀殺人竟是毫無阻滯之感,隨心應手,凶銳之極。他沒搞清楚狀況,本來不想殺人的,實在是這刀太邪門。他心中不禁湧起一陣警戒,殺人太多,絕對會影響心性,這刀自己用起來可得小心些。
不過這些突然冒出來的人下手狠毒,在船上大肆屠殺,一望便不是什麼好人,殺幾個倒也沒什麼。
陳恕縱身搶到另一側,血刀連揮,先將那張大網一陣亂砍。待有人衝過來時,才舉刀斬殺,這一次他小心了許多,只是將這幾人兵刃斬斷,踢下河去。
對面見他兇猛,有一人喝道:「是什麼人?不想活了么?」
陳恕笑道:「你們是什麼人?說出來我就不管閑事了啊。」
那人哼了一聲,厲聲道:「殺了他!」
幾名漢子一起擁上,陳恕只揮出一刀,只聽叮叮噹噹一陣輕響,七八樣兵器全被削斷。陳恕暗想這血刀之利比自己想象還要高一些,也幸虧當時借了倚天劍,否則那一戰的兇險只怕還在自己預料之上。
這幾天他苦練血刀大法,其中的招式大都兇悍無比,尤其適合群戰。此時使將出來,再加上血刀之利,當真是猶如虎入羊群一般。
那幾人面色大變,往後連退。陳恕也不追趕,一刀劈斷兩根折倒的桅杆,向後面衝去。
只見那張大網已被裡面眾人斬得七零八落,只是敵人大至。包不同和風波惡兩人正與七八人惡鬥,將阿朱阿碧護在後面。兩個少女抱著船欄,這半邊船身已傾斜大半,所幸此時水勢平緩,還不至於立時就沉,但情勢也已經岌岌可危。
陳恕搶上前,一腳一個,將兩名敵人踢下水。風波惡大喜,叫道:「多謝陳公子!還請救救兩位姑娘!」
圍攻他們的這幾人武功不高,只是兩個人身上都有些傷,是以陷入苦戰。陳恕隨手幾刀,便將這幾人嚇得作鳥獸散。他見情勢危急,忙道:「風兄,你們快上岸去!」
此處離岸上只怕有十丈之遙,風波惡臉上頓時現出難色。陳恕道:「風兄若信得過在下,便由我推你一把如何?」
風波惡苦笑道:「風某自然信得過公子,不過我家公子遇上對方几名高手,被逼進這艙房裡去了,還在危險之中,我等又豈能先逃生?」
他和包不同兩人都是精疲力竭,抓著船欄站都站不起來。
陳恕正色道:「你若信得過我,那就先上岸去,慕容公子我自然會去幫他。」
風波惡和阿朱阿碧都是十分感激,包不同翻了翻眼睛,說道:「陳小子,我包不同性子就這般古怪,不會跟人道謝。不過你若是救了我家公子,姓包的自然會給你磕頭。」
陳恕微微一笑,說道:「那也不用。」
此處離岸邊有十餘丈遠,他們幾人都是過不去的。陳恕便伸掌抵在包風二人背心,運巧勁一推,這兩人借勁施展輕功,便縱到了對面。
然後兩名姑娘輕功更差,只能由他扔過去。他道了聲「得罪」,將阿朱抱起。這姑娘臉上微紅,但神情卻是鎮定,微笑道:「陳大俠,之前公子和包三哥多有得罪,我替他們陪不是啦。你大人大量,不要見怪。」
陳恕笑道:「姑娘說哪裡話,我若是雞肚小腸之人,又怎會來救你們。」
說著喝道:「風兄接著!」將阿朱一扔,她只覺耳邊風聲響動,身子平平穩穩,便落到了對面,被風波惡一把接住。
再將阿碧抱起來時,這姑娘更是害羞,滿臉通紅,聲音細若蚊蚋地說了聲:「多謝公子。」
陳恕將她們都送上岸,轉身搶進艙房。這艙房早傾斜坍塌大半,河水直淹到膝部來。只見慕容復展開長劍,正與三名敵人激斗。
陳恕只看了兩眼,便暗暗心驚,這三人只怕武功均不比自己差多少,難怪慕容復也會如此苦戰,真不知這些人是何來歷。
眼見這船越加沉得快了,他也不及細想,縱身凌空飛撲過去。
其中一人回過頭來,喝道:「滾開!」舉起一根判官筆向他刺來。
陳恕血刀順手一揮,那人反應卻是快極,只覺寒氣入膚,陡地一驚,硬生生地往後一挪,驚疑不定。
另兩人一起退開,三人並肩而立,其中一人皺眉道:「閣下是誰?」
慕容復也是十分驚詫,叫道:「我表妹呢?你把她帶到哪兒去了?」
陳恕笑而不答,搶上前血刀如風,向那三人連斬。慕容復愣了一下,恨恨地也搶上前,兩人聯手,那三人頓時敵不過,沒出幾招,兩根判官筆,一柄單刀,全被陳恕砍斷。慕容復趁機長劍直入,將其中一人刺了個透心涼。另兩人大驚,情知不妙,想要逃時,又被慕容復殺了一人,最後一人輕功最高,縱身如一隻大鳥般直飛出去。
慕容復回過頭,又喝道:「我表妹呢?」
陳恕心想你自己陷入這般危險,還念念不忘表妹,嘖嘖,這痴情度倒和原著世界的表妹相差彷彿了,可見也是報應。他笑道:「自然是救走了啊,留在這兒,你能保護得了她么?本來我也懶得管你,但想想畢竟咱倆以後是親戚,做得太絕的話,她心裡也不開心,只好勉為其難來救你咯。」
慕容復大怒,呸了一聲,喝道:「滾開!誰要你救了!」搶上前一劍刺來。
陳恕哈哈大笑,早看好退路,倒縱出艙。慕容復叫道:「我可沒要你救我!是你自己來的!」心裡憋屈,舉起長劍一陣亂刺。
陳恕出了船艙,向旁邊衝去,又救了幾人出來,其中便有那郭玉堂。這位掌門被幾人制住,正要拖下水。被陳恕救下后,感激不盡,連聲稱謝。
陳恕轉頭四顧,已不見其他人,好些人都被帶到了岸上,而風波惡等人,此時也又被幾人圍住猛攻,不過慕容復總算想開了一點,沖了出來,見這情景,縱身撲過去,將一口惡氣盡數發在這些人身上。
陳恕拉著郭玉堂,縱到岸上。只見那邊一大隊人押著二三十餘名落湯雞似的人,邊上還有不少人手持兵刃守著。只聽其中一人大叫道:「陳幫主,救人哪!」
話音剛落,旁邊一人一刀砍下,活生生將他腦袋斬了下來。陳恕一揚眉,提起血刀就沖了過去。
他激怒之下,下手再不容情,血刀揮處,血光四濺,刀起處無不是斷肢殘臂,一片慘號之聲,轉眼間便被他殺了十餘人。
那群人無不大駭,見他如瘋虎一般,手中兵刃又是柄寶刀,誰也不敢向前,潮水般向後退去。
一名紫衣大漢排眾而出,拱手道:「敢問閣下是何方高人?為何要多管閑事?」本來這次行動,是十拿九穩的成功,卻被陳恕一通搗亂搞成這樣,這人卻仍是十分冷靜,說話也頗為客氣。
陳恕血刀下垂,鮮血從刀刃上一滴滴落下地去,身上不知不覺間已聚起一股煞氣。冷冷地瞧著這紫衣人,說道:「你們又是什麼人?」
那人哼了一聲,厲聲道:「瞧你這柄刀,想必就是斬殺血刀老祖的陳恕了!我勸你還是別給自己惹禍的好!」
陳恕卻又哪裡怕過別人威脅,他膽大包天,早就是清金兩國欽犯,何況是這些人。哈哈一笑,冷笑道:「既然知道我是誰,還不快滾!」
這時候慕容復將那邊幾人殺掉,挺劍殺來。他憋了一口氣在心裡,更是兇悍。紫衣大漢見自己這方損傷慘重,對面倖存者卻不斷聚集,彙集到陳恕身後。眼見大勢已去,便當機立斷,揮手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