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八章 岳家神槍
陳恕冷笑道:「你是一意要偏袒這老賊?」
李秋水漠然道:「我逍遙派的內務,你這小子憑什麼來管?」
陳恕掏出七寶指環戴上,喝道:「我怎麼不能管了?」
無崖子本是在旁邊默然無語,看得不禁身子一顫,失聲叫道:「這……這怎會在你手上?」
他呆了一會,掙扎了一下,叫道:「星河,快,扶我起來見過掌門!」
陳恕忙道:「老先生不用客氣,咱們先解決了正事再說。」
冷冷地盯著李秋水道:「還不讓開?」
李秋水皺眉道:「臭小子,你敢跟我大呼小叫?還有沒有尊卑觀念了?」
陳恕淡淡道:「如此是非不分的長輩,恕在下無法認同。」
李清露叫道:「祖母,你怎麼啦?幹嘛護著這老壞蛋?」
李秋水臉沉如水,卻不說話,蘇星河正要過去扶神情激動的無崖子,忽聽一人輕嘆一聲,說道:「姐姐你還是跟當年一樣,一點沒變。」
正是李滄海走了出來,無崖子身子一震,頓時目光發直,獃獃地再也不動。
陳恕趁著李秋水一愣時,從她身邊搶過,向丁春秋追去。
此時丁春秋已經出了樓,正欲離開,陳恕喝道:「老賊來得容易,就這麼輕易想走么?」
丁春秋怒道:「臭小子不知死活!」手起一掌拍來。
陳恕知道他化功大法的陰狠,卻不與之對掌,運起神功,一招亢龍有悔打了過去。丁春秋只覺強橫無匹的內力直涌過來,不驚嚇得魂飛魄散,暗叫幾天不見,這小子怎的強了這許多?
他不敢硬接,往旁邊就地一滾,狼狽萬狀地逃了開去。周圍的星宿派弟子本待大聲喝彩,一見頓時都屏息凝神再不敢開口,唯恐拍馬屁拍到馬腳上被師父遷怒。
陳恕正欲搶上補上一掌,丁春秋呼地揚手,打出一團白色粉末。陳恕微微一凜,連忙屏息退開。
程靈素跟了出來,忙道:「陳大俠,接著!」揚手將一枚玉瓶扔了過來。
陳恕剛接在手裡,丁春秋已趁機逃竄,摘星子等人無不如喪家之犬般四散而逃。
丁春秋奔了兩步,忽見小巷一頭,一名素衣少女大步走了過來。他惶急之下,不及細想,喝道:「快讓開!」揚手就是一掌。
陳恕喝道:「丁老賊,你還敢胡亂傷人?」正飛撲上去,卻見那少女往後退了一步,長袖一揮,輕描淡寫地化解了丁春秋這一掌。
幾人都是一愣,陳恕向那少女仔細打量,只見她面如冠玉,目似晨星,長身玉立,英姿颯爽,整個人流露出一股鋒銳的英氣。適才這一招十分巧妙,而且精妙優美,倒有些像是逍遙派的招數。
丁春秋又驚又怒,喝道:「臭丫頭,你讓開!」
那少女冷冷地道:「你是丁春秋?」
丁春秋喝道:「正是本老仙,你知道厲害,就快滾開!」他心裡惶急,揚手抓了過去。
陳恕忙叫道:「姑娘小心!這老賊最擅害人!」
那少女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往回退了一步,雙臂一張,唰地一聲,一桿銀槍在手,向丁春秋直刺過來。
陳恕本待上前相助,但見這少女槍法竟是出奇的精奇,不由大感納罕,在旁邊站住觀戰。
李秋水姐妹和無崖子師徒都聞聲出來,見了這少女的槍法,都不禁面面相覷。李滄海看了一會,嘆了口氣,低聲道:「姐姐,咱們幾個人一輩子為些兒女私情鬧來鬧去,五師弟卻是做出這樣一番大事業,真是慚愧得緊。」
李秋水哼道:「咱們女人有什麼慚愧的?我倒也想上陣殺敵,這世道也不允許啊。」
李滄海搖頭道:「咱們個個身懷絕技,卻被私情所困,累得五師弟含冤身死,竟沒人能出手相助,這不該慚愧嗎?」
李秋水皺眉道:「人各有志,過去這麼久了,說來有什麼用?你不一樣不知道在哪裡躲了這麼些年嗎?」
李滄海嘆了口氣,陳恕聽得好奇,向李清露使了個眼色。後者會意,挽著李秋水衣袖道:「祖母,這位姐姐也是……咱們逍遙派的人嗎?」
李秋水看了她一眼道:「什麼咱們逍遙派,你也能算逍遙派的嗎?」
李清露指著李滄海道:「可是她……」
李秋水搖了搖頭,輕嘆道:「叫姨祖母吧,唉,這位姐姐,看招數應該是你五師叔的女兒。」
她這一聲姨祖母一說出來,姐妹倆人默然相對,都是感慨萬千。陳恕聽得暗奇,心想逍遙子有六個弟子,李秋水姐妹、天山童姥巫行雲、無崖子之外,還有兩人到底是誰呢?
他沉吟了一下,細看那少女槍法,只見精奇之間卻又顯得大開大闔,氣勢雄渾,頗有股衝鋒陷陣的架式。那槍影飄忽燦然,忽然間閃電般挑出,丁春秋猝不及防,連忙往後跳出,卻是哎喲一聲,一叢銀白色的長須被一槍挑得四散飛起。
眾人看得無不又驚又喜,亦是暗自佩服,忽聽一個聲音贊道:「好一路『岳家神槍』!」
只見一名青衣人緩步走了過來,此人神情瀟洒,相貌清癯,雙目神光湛然。
陳恕聽得一怔,向那少女上上下下地打量,心想難道她是岳飛的後人?
丁春秋面如死灰,知道此地高手如雲,自己連這樣一個小丫頭都難勝過,再呆片刻唯有死路一條。連忙趁著眾人注意那青衣人時,從那少女身邊疾掠而過,意圖逃走。
那少女一怔,將長槍一收,卻也不追趕,目光清冷地向著眾人掃視。丁春秋搶過那青衣人身邊時,對方向他看了一眼,輕飄飄地一掌拍了過來。
丁春秋暗罵一聲,心想老夫今天是撞了鬼,人人都要來伸量伸量么?但見對方掌法亦是精奇無比,心中膽氣已沮,向後連退幾步,才還了一掌。
無崖子嘆了口氣,向蘇星河道:「你沉迷於旁門雜學,以致荒廢武功,敵不過這叛徒。但瞧瞧你這位小師叔,那是琴棋書畫,各般技藝無不精通,卻又能在武學上自辟蹊逕,走出一條新路來,這才是奇才啊。」
蘇星河躬身道:「弟子怎能與師叔相比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