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洗腳毛巾賽嘴中
往常無往不利的必殺技,今天卻是直接失效了,就跟石沉大海一樣,完全沒有反應的。
你一個石頭丟進海中,還能激起一絲浪花的,但是今天王大麻子拍了法源好幾下,法源一點回應都沒有,這要還是演戲,那麽演戲也演得太過了吧!
粗心的王大麻子這才意識到不對勁,趕緊把法源扶了起來,看著小和尚麵如白紙氣若遊絲的樣子,王大麻子可算是嚇了一跳:“臥槽!這麽眼中,我是不是眼睛中進沙子了!”
感慨歸感慨,王大麻子還是伸出手在法源的鼻子下麵探了一下下,還好有進氣有出氣,還是個活的。
當下沒敢耽擱,直接背起法源,就朝著帳篷大步流星的走去。
可以這麽說,今天火頭軍的人,包括小和尚都丟了半條命,唯獨自己走了狗屎運,撿了半條命,一切全托法源的福氣。
可惜法源算準了別人,卻無法算準自己,一趟無妄之災,落在了自己身上,這也算是變相的上天懲罰:哼!讓你有事沒事泄露天機,咋不繼續起來裝逼了!
進了帳篷,王大麻子就開始扒拉法源的褲子,脫下最外麵的,裏麵的內衣早就血淋淋的,正要準備揭開這個內褲,剛一碰,法源就嘶嘶的抽起冷氣,顯然就是剛才拉一下,把他直接疼醒了。
“哈!小半仙你醒了!感覺怎麽樣?”王大麻子有些關切的看著法源,這算得上自己的半個救民恩人呢!
感覺很酸爽,麻蛋捅死你家佛爺了:“水,給我水,渴死我了!”
昨夜宿醉,喝的酒大清早還沒醒,原本就口渴,打了六十軍棍皮開肉綻的,不知道流了多少血,這幾乎是嚴重的脫水。
人沒有了水是會死人的,法源此時頭上冒著冷汗,嘴唇已經不再紅潤,隱隱有些發白了。
這是嚴重的脫水症狀,如果不及時補水,法源會發生的後果就是脫水而死。
“你先忍忍,我先把你的褲子扒拉下來!”這個血肉與內衣連在一起,必須先處理了,不然等血液幹涸,傷口結了疤,那樣再扒拉褲子簡直就是酷刑。
長痛不如短痛,反正不是自己疼的,王大麻子口中念叨著忍著點啊!然後雙手一使勁,頓時帳篷裏麵就傳出殺豬般的嚎叫:嗷嗚!
聲音傳起來一半,王大麻子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了一個毛巾,直接塞進了法源的嘴巴中:“不要叫了,這個火頭軍中,就屬你叫的最大聲了。”
要不是因為重傷在身,法源早就爬起來跟王大麻子拚命了:“叫的大聲怎麽了,殺人還是犯法了,我疼我叫兩聲還不行!”
若不是因為全身上下都被打散架一點力氣都沒有,法源早就自己動手把嘴巴中的毛巾取出來了。
王大麻子那個坑貨,拿毛巾都不知道拿,看不清楚這個毛巾是一條洗腳毛巾,真想罵他是頭豬啊!
嗅著洗腳毛巾上麵的氣味,法源都快吐掉了,要不是因為一大早都沒有吃東西,保不齊這時候他早就翻江倒海的吐了開來。
王大麻子端來了一碗水,喂在了法源的嘴邊,摘掉了法源嘴巴中的毛巾,法源直接張嘴咕咚咕咚的喝了開來。
一碗水兩個呼吸不到,就被法源喝光了,可見法源是有多麽的饑渴。而這一碗水,小和尚的一部分小命算是回來了。
“我還要喝水,你去再給我弄一碗!”眼下不能動,法源隻能開口求人了。
王大麻子上下打量了一下法源,這個小和尚還真不客氣,就把我當奴才使喚了,得!誰讓我欠你人情,倒水就倒水,身上又不掉一塊肉。
出去的空檔,王大麻子順便回到了自己的帳篷,拿起了一些傷藥膏,這是他們家祖傳的秘方,配製不易,效果卻相當驚人。
跟法源不同,王大麻子隻是單純的火頭軍,他祖上就一直當火頭軍,結果子子孫孫就在大楚國的軍隊中,火頭軍裏麵紮根了。
平日裏切菜劈柴難免有些磕磕碰碰的,有這樣的傷藥膏,那是一件多麽美妙的事情。
回到法源的帳篷,一碗水直接擺在了法源的床頭,此時小和尚恢複了些許力氣,自己喝水還是不成問題的了。
“你喝水,我來給你上藥,小半仙不是我吹,你有我這個藥物上了,不僅傷口會好得快,而且還結痂不留疤,這東西可是買都買不到的好玩意。”王婆賣瓜自賣自誇,王大麻子覺得自己的產品,就是靠譜,就是可靠!
就在王大麻子要動手的時候,屋外傳來了一個女聲:“法源師兄可在,我進來了。”
法源一聽這可是寧挽雲的聲音,她一個大姑娘家家,自己現在還大半個屁股暴露在空中,畫麵太美簡直無法直視,真要是被她看見了,人家可是會長陣眼的。
怎麽辦怎麽辦!若是自己再多一些力氣,總還是能把褲子提拉起來,現在最後一塊遮羞布都沒了,隻能讓寧挽雲不要進來了。
門口傳來一陣風,法源心中頓時就咯噔一下:自己這個師妹的手腳真快,這都是進來了。
全身刮起來一陣風,還是王大麻子眼疾手快,掀起被子就把法源蓋了一個瓷實。
這邊的動靜搞出來這麽大,寧挽雲自然是瞧見的,也不含糊直接走了過來:“聽聞師兄受了一些棒傷,沒想到竟是這麽嚴重,挽雲特意拿來了齋中上好的金瘡藥,希望師兄早日康複。”
寧挽雲已經不是不懂事的小道姑,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避嫌總還是會的。
直接把藥瓶子放到了一邊,她毫不拖泥帶水,直接就出了帳篷。
來得快走的更快,要不是桌子上還有寧挽雲放下的小瓷瓶,法源都會覺得今天沒有見過寧挽雲。
“寧仙子竟然親自給你來送藥,小半仙可真的不簡單啊!”不知道是因為羨慕還是嫉妒,反正原先上藥的輕緩動作,一下子就急促起來。
這種上藥的事情,可是越慢越好的,慢工出細活,一急的話,疼痛感加劇絕對是真的。
原先還要解釋兩句的小和尚,直接是死死的閉起了嘴巴,這不說已經是被小小報複了,這丫的要是說出來了,指不定被報複成什麽樣子。
赤霞峰上,此時的情況卻是一點都不美妙,這次衝殺朝廷大軍,損失了一些教眾,也有不少教眾都受傷了。
此時的議事堂山洞之中,放著三個擔架,分別躺著葉南天,陸峰和景陽。
當然他們躺在擔架上是受傷了,動彈不得,不是因為已經掛掉了,要躺在擔架上等著火化。
山上的醫師已經輪流的幫三人檢查完畢,對著老教主葉赫做著匯報:“他們三人傷得嚴重,實際上並無大礙,注意休息就可以了。”
陸峰和景陽受的就是皮外傷,好好養傷就可以了。而葉南天把身上傷口處理了,剩下的也就是內力損耗過度,這個內力倒是需要自己慢慢恢複了。
一個人身上的內力就跟池子裏麵蓄水一樣,一下子放幹了,總要有個重新蓄滿的過程。
這種事情急不來,越急越沒有好處,反倒有可能會走火入魔的。
葉南天此時就這麽靜靜的躺著,身上的內力朝著丹田匯聚,原先幹涸的內心,慢慢的有了一些底了。
就如同一顆大樹的成長曆程,此時正是小樹苗發芽的狀況。
被告知眾人都平安了,議事堂中的長老們都是送了一口氣。陸峰和景陽做事情雖然是衝動了些,但是他們以後必定是要繼承他們爹娘的職務,成為聖殿的長老的。
而且誰不是看著這三個孩子長大的,他們雖然不是親生的,但是這麽多年的感情,若是這三人中有一個人躺在這裏永世不起,這就會是一場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悲劇。
“屬下管教不嚴,惹得孩子犯下大錯,屬下願意接受懲罰!”當著眾人的麵,景陽和陸峰的爹娘,紛紛跪在了葉赫的跟前,腦袋著地,顯然是多大的懲罰,他們都會是認了。
葉赫自然是不會就這麽懲罰他們的,錯的在於陸峰和景陽,跟他們爹娘的關係並不大:“幾位長老還請起來,本教主賞罰分明,豈會亂罰,還沒有問清楚事情緣由,不妨聽聽二位賢侄如何說。”
這個時候,陸峰和景陽對視一眼,他們兩個最想做的事情,就是馬上裝死亦或是直接暈過去。
這有段時間緩衝,他們全身的浮腫已經消逝了下去,不過臉上的帥臉可是帥不起來了,兩個人都頂著一個濃鬱的黑眼圈。
“老教主問你們話呢!一個個都這個時候了,還要隱瞞到什麽程度,孽子啊!你難道還不清楚犯下多大的錯誤,難道還要我們來動手打你們才肯說。”陸峰的老爹是個暴脾氣,當場就要發作的打兒子,還好被身邊陸峰的娘親攔住了。
事情是瞞不住了,陸峰和景陽再次對視一眼,既然瞞不住,他們就把事情背下來吧!
眼中滑過一絲堅定,他們兩個雙雙從擔架上翻滾著跪在了眾人麵前:“是我們功利之心作祟,著急著立功才會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