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變成惡魔
“……”言承歡悔不當初。
當時她簽合同時高興壞了，很激動，壓根兒沒有仔細看合同！現在司瑞安總是拿合同威脅她，動不動就要她賠償一百萬違約金，她的小心髒喲，真受不了！
“司先生！第一，我說我有男朋友，是被逼的；第二，我有沒有男朋友，和我的任務沒關係吧？我隻是你雇傭的女傭，又不是賣身給你！”言承歡覺得這不是到底她有沒有男朋友的事，而是她一定要盡早捍衛自己的權利和尊嚴！
“所以，”司瑞安皺眉，“你沒有男朋友？”
“……”言承歡無語。他到底有沒有聽她說話？
“對！我沒有男朋友！”言承歡沒好氣道。
“很好！”司瑞安合上手裏的文件，兩條腿互換了個方向。“我的事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不能做任何冒險！”
“還有，”司瑞安又沉聲道，“以後你要注意你的言行！你是陪我出來談事，不是來釣金龜婿的！”
言承歡，“……”
言承歡豁然站起來，小臉漲得通紅，美眸圓瞪，“司先生！我向司先生提一個請求，以後不要再帶我出來談事了！我是你的女傭，不是你的助理！”
司瑞安糾正她，“你是我的貼身女傭！”
“貼身女傭也不是助理！”言承歡氣衝衝道。
司瑞安墨眸微眯，“你的語文是數學老師教的？貼身女傭，你時時刻刻都要在我身邊，待命！”
“你……”言承歡被噎住。
司瑞安見她雙頰氣鼓鼓的，像一隻小青蛙！忽然心一動，發現這女人生氣的樣子很可愛！白皙的臉上染了一層薄薄的嫣紅，美眸瞪得很大，兩池清澈的水潭，碧波蕩漾，濃密的眼睫毛又黑又長，隨著她眼睛一眨一眨的，他的心裏也微微蕩漾起來，仿佛湖麵泛起波瀾。
“砰”忽然一聲巨響，房車震動起來。兩人臉色驟變。
尤其是司瑞安，言承歡見他臉色唰地蒼白，雙手緊緊抓住沙發的扶手！
但震動很快停止了，言承歡鬆了一口氣，卻看到司瑞安依然很緊張，甚至……古怪！她看到他的兩隻手因為太用力，指關節泛白，而且身體微微顫抖！
言承歡愕然！這時車停下來，言承歡於是勉為其難靠近司瑞安，安慰他，“司先生！沒事了！可能是車禍！不過不嚴重，你的車有很高的抗——”
話還沒說完，司瑞安猛地抬起頭，雙目通紅充滿凶狠，好像一頭暴怒的野獸，把言承歡嚇得往後退。
“司……司先生你怎麽了？”言承歡詫異問道。
她不開口還好，一開口，男人忽然一聲低沉的怒吼，竟撲向她，高大的身軀像泰山壓頂，欺壓在她的身上。
她被迫蜷縮在沙發裏，他因為動作太大，桌上的筆記本電腦、水杯、骨瓷、金筆……都被他的身體猛烈撞落到地上。水杯和骨瓷掉落時在空中相撞，砸成碎片，散落在地上。
“司先生……”言承歡被壓得喘不過氣來！這男人太沉重了。
她拚命想要推開他，可是她越掙紮，男人的力氣越大，兩條滾燙有力的大長腿壓住她下半身，一隻大手掌扣住她的兩隻小手，用力翻過她的頭頂，言承歡嬌弱的身體在他身下隻能作無謂的掙紮。
這男人怎麽了？言承歡驚恐地瞪大一雙美眸！刺入眼簾的，是一雙暴怒的野獸的眼睛，布滿紅血絲，好像嗜血的光芒。一頭黑色頭發淩亂著，整個人就像個瘋子。
一個恐懼的念頭闖入言承歡腦海裏——此刻他不是人，也不是野獸，而是魔鬼！從地獄裏闖出來的魔鬼！他很有可能會在下一秒撕碎她！
言承歡來不及思考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刺激到他，他的另一隻惡魔手掌，竟哧一聲用力撕破她的衣服！因為他太過暴力，指甲毫不憐惜劃破她胸前的肌膚，一陣尖銳的刺痛後，留下一道長長的血痕。
言承歡痛得翛然蹙緊眉頭，差點叫出聲來！
她嬌弱的身體在他身下瑟瑟顫抖，就像落入虎口的羊羔！她的懦弱無疑助長了他的囂張氣焰，激發他體內更潛藏的暴力！那隻手迅速把她身上的衣服撕了個稀爛！
言承歡終於絕望了！她大聲呼叫著“救命”，可是房車隔音效果太好，根本沒人聽見！這時司瑞安似乎又被她刺激到了，一隻手拎起她，用力往地上某個角落一摔，落地時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從後背襲來——一塊杯子的玻璃碎片紮進了她的肉！
言承歡痛得慘叫起來，臉色迅速雪白，大顆的冷汗順著額頭滴落。
就在言承歡絕望以為今天她要死在車上時，忽然司瑞安的手機鈴聲響了！
壓在她身上的司瑞安一震！言承歡迷迷糊糊看到他在車裏找手機，眼前越來越模糊……
她終於痛暈了過去……
言承歡醒來時，除了痛，還是痛！
背痛！胸口痛！腿痛！整個人像被撕碎了似得。
恢複意識後，言承歡看到這是司家的房間，她側臥在床上——沒辦法，後背和胸口都有傷口，她隻能側臥！
一想到這個姿勢不知道要堅持多久，她想死的心都有了！於是越發痛恨那個造成這一切的凶手！
司瑞安這個混蛋！他不是人！他是野獸！瘋子！惡魔！
房間的門被推開，她以為是司瑞安進來了，猛地一束怨恨的目光射去——卻看到進來的人是歐伯！
歐伯安慰她，傷口不嚴重，已經讓司家的家庭醫生給她治療過了，休息幾天就能恢複！
歐伯絕口不提司瑞安，言承歡冷冷道，“歐伯！我想我有權知道把我害成這樣的凶手下落吧？”
歐伯卻臉色一變，“大少爺他……不是故意的！請言小姐不要再計較了！”
“……”言承歡差點氣得吐血！
把她害得這麽慘，一句“不是故意的”就一筆勾銷了？
歐伯又說，“就算言小姐知道大少爺的下落，又想怎麽樣呢？報警？”
言承歡一愣！對啊！就算知道司瑞安的下落又怎樣？難道她要報警抓他？以司家的勢力，隻怕被抓起來的，反而是她！
一個念頭翛然闖入她的腦海——從她簽合同的那一刻，她已經跳進了虎口，不，是魔窟！而且以後她時時刻刻都要麵對這個古怪、無常、暴力的惡魔！她倒抽了一口寒氣！
歐伯看到她沮喪而無助的模樣，心一軟，歎息一聲道，“言小姐！這次大少爺真的不是故意的！因為夫人是在車禍中喪生的，大少爺也是因為車禍摔斷了雙腿，所以大少爺心裏對車禍有嚴重的陰影！隻要一聽見車禍兩個字，他就會失去理智！”
歐伯以為她會因此而可憐、同情司瑞安，卻聽見言承歡悲憤道，“難道我就要為他的心理陰影買單嗎？他有陰影，為什麽不自殘，卻來殘害我？”
歐伯：“……”
“現在大少爺也很不好！言小姐被送回來治療，大少爺也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到現在還沒出來，我好擔心大少爺……”
言承歡目露幽怨！剛才她還以為歐伯滿臉的擔憂是為她，原來是為了那個惡魔！呃，又自作多情了！
歐伯離開後，言承歡隻能獨自忍受著疼痛。
她雖然是孫家養女，可是從小她受了委屈，孫家人都會陪著她，尤其是姐姐孫慈，見不得她受一點委屈。
可是現在她孤零零一個人，她真的很想家裏溫暖的被窩，想姐姐的懷抱，想媽媽溫柔的聲音……強烈的思念湧上來，言承歡抱著被子，低聲啜泣，淚水濡濕了眼眶。
忽然手機鈴聲響起來，言承歡急切地拿起手機，卻愣了——不是孫家人，是莫子棋！
莫子棋興衝衝開門見山道，“歡歡！我讓秘書把那件衣服買下來了！你在哪兒上班？明天我讓秘書給你送去！”
言承歡擦了擦眼淚，忙說，“我不是說了嗎？我不喜歡——”
卻被他打斷了，“歡歡！不要騙我了，我知道你很喜歡……”
原來，剛才莫子棋和言承箬在一起時，莫子棋問她，最喜歡哪個牌子的衣服？言承箬回答，“隻要是最昂貴的奢侈品品牌，我都喜歡！”
莫子棋心一動，“那有沒有女人不喜歡這些？”
言承箬目露輕蔑，“隻要是女人，沒有不喜歡的！當然也有例外，比如平民！比如窮鬼！而且她們不是不喜歡，是沒錢，所以不敢喜歡！哼！”
莫子棋這才恍然大悟。
所以莫子棋和言承箬分開後，莫子棋立刻打電話給秘書買下那條裙子。
“可我不能收你的衣服……”言承歡依然是拒絕。
“歡歡！”莫子棋低沉的聲音傳來，“現在我和以前不一樣了！現在我有錢了！你想要的一切我都能滿足你！”
言承歡的心，狠狠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