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扛了

  三德子看著眼前的年輕人，心中嘆息，作為最清楚整件事的那個人，他知道曼聯這一次遭遇的危機，如果沒有奇迹發生，分崩離析也只是分分鐘的事。


  這次來中國，三德子不僅僅只是向張磊做彙報，同時他也是來向新老闆辭職了，儘管他很清楚，自己換到別的足球俱樂部，不可能再謀得一個像如今這樣的高位，可曼聯都已經快要破產倒閉了，如果消息公布出去，可能一半的工作人員都要離開，自己還在這守著幹什麼？

  「10億……英鎊？」


  張若怡咬著牙，眼眶都濕潤了，向兒子說道：「兒子，這個爛攤子不能接呀！10億……你扛不住的！」


  張磊苦笑，笑容比哭都難看：「老媽，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呢，我都已經簽字了，現在我就是曼聯的老闆了，只不過……是一個背著22億英鎊巨額債務，資不抵債的老闆！」


  「那……那你也還不上啊！太多了……真的太多了！」


  張若怡掩面抽泣，她也算是見過世面的人，但這讓她更加清楚，10億英鎊是多麼大的一筆錢。


  「媽，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我不該一時糊塗……但現在再說這些還有什麼用？我……我試試看吧！」


  張磊心裡都已經盤算過了，這10億英鎊的債務，真的不好扛，就算自己能夠通過「核武器」系統挖出一個又一個的天才，然後再把他們全都賣掉，那也需要買二三十個或者更多，才能還清這麼巨大的債務，那需要至少十年以上的時間。


  不過，現在也沒有其他辦法了，看了眼三德子，張磊忽然意識到，自己的工作也許現在就應該展開了。


  「三德……呃，伍德沃德先生，聽你的回報，俱樂部下一賽季的財務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吧？」


  三德子用力一點頭：「張先生，儘管我們面臨巨額債務，但歸還這些債務都是有條件的，俱樂部的營收能力還是非常可觀的，我們按照規定歸還貸款、支付利息之後，俱樂部仍然能夠健康的運作一個賽季。」


  張磊強笑著，向母親說道：「老媽，你看，就算要申請破產，那也是一個賽季后的事了，一年之後……說不定情況有好轉呢？」


  張若怡又不傻，哪會信張磊這話：「哪有那麼容易，沒那麼容易的。」


  三德子突然舉手示意：「唔，張先生、張女士，我想事情並沒有你們想象那麼糟糕。」


  恩！？


  母子倆一齊扭頭看了過去。


  「事情有轉機？」


  「我兒子可以不扛這10億債務了？」


  三德子露出了一個微笑：「當然不是這樣，不過……法律總是不健全的，眼下這種情況，我覺得你們沒有必要那麼悲觀，在英國有很多類似的情況，父母欠下了巨額債務申請破產，但他們可以享有子女給予的贊助，繼續享受生活，反過來……你們懂的。」


  咦？

  這是個辦法啊！


  張若怡、張磊母子倆一下就明白了，甚至腦海里還衍生了無數想象，事情果然沒到走投無路的地步，張磊背了巨額債務，那就先背著好了，實在不行就申請破產唄，到時候他一切開銷用度從張若怡這邊走就是了，和現在也沒什麼兩樣。


  想明白了一切之後，張磊也不覺得自己背上巨額債務是什麼麻煩了，反倒是覺得這次遺產事件，也許對自己來說，真的是一個機會。


  「三德……呃，伍德沃德先生，你打算什麼時候回曼徹斯特，我和你一起回去，咱們儘早把工作展開。」


  三德子一愣，猶豫了一下：「張先生，其實……曼聯現在的情況你也知道，我這次來……也是想向您辭職的。」


  「辭職？」


  張磊愣了一下，念頭一轉就明白了，他從小就聰明的很，智商高的驚人，畢竟他身上有這世界最聰明的猶太人血統。


  「伍德沃德先生，你剛剛也說過了，俱樂部下賽季的財政還是沒有問題的，也就是說……你下個賽季的工資還是有保障的吧？」


  「是的，但是……」


  「不要但是！」


  張磊打斷了三德子的話：「既然你下個賽季的工資還能拿到手，那就留下來，幫我一個賽季，如果下個賽季結束，情況還沒有好轉，到時候你再辭職，怎麼樣？」


  「這……這不太好，俱樂部的狀況都已經這樣了，我不能再給曼聯增加負擔了。」


  三德子在猶豫，任何人都不會輕易放棄一份這麼高的薪水，但是他也不忍心從一個背著22.33億英鎊債務的青年身再在咬下一塊肉，畢竟一年也是上百萬英鎊的薪水呢！


  張磊呵呵笑了：「三德……呃，伍德沃德先生，我們中國有一句話叫『債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癢』，意思就是我都已經背上了這麼巨大的債了，也不差你這點了。另外，我雖然對你以前的一些轉會操作不贊同，也對你選擇主教練的眼光不看好，但你在商業運作方面的才華，絕對能對得起俱樂部支付給你薪水，所以……請留下來幫幫我吧，只要一年的時間，也許會有奇迹發生呢？」


  「這……」


  「伍德沃德先生，我個人極力希望你能留下來，再說……你和俱樂部之間有合約在，俱樂部如果解僱你，會有巨額賠償，但如果你主動辭職，是不是也會有針對俱樂部的補償條件？」


  「是的，有這方面的約束，我如果主動辭職的話，三年內不能從事有關足球方面的工作。」


  呵，這三德子倒是挺實誠啊！


  張磊笑道：「既然這樣，那就留下來幫我一年吧！明年這個時候，如果情況還沒有好轉，不用你辭職，我自己就申請破產了，想必你也不希望看到曼聯申請破產的那一幕發生吧？」


  三德子一咬牙，終於點頭了：「好吧，張先生，我就再留下來一年，如果明年……」


  「放心吧，就一年，這一年裡我們想辦法扭轉局面，去創造奇迹，如果明年這個時候還沒有希望，那就……嘭！」


  張磊雙手向外一張，做了個爆炸的手勢，三德子和張若怡倒是明白，這就代表了曼聯炸了，徹底的分崩離析。


  事情基本已經定了，儘管前路困難重重，甚至可能發生大災難，可眼下卻是沒什麼好商量的了，張若怡站起來說道：「好了，午飯時間也到了，我去和朱姐張羅下午餐，伍德沃德先生，留下來和我們一起吃午餐吧，不要拒絕，嘗嘗我的手藝。」


  已經做出了決定的三德子，整個人都放鬆了，畢竟是足球界頂級豪門的掌門人，笑著跟張若怡道謝后，坐下來開始和張磊閑聊，畢竟這是自己未來一年時間裡的老闆，彼此多了解一些是好事。


  「唔，張先生，我可以問一下么，你剛剛說了幾次『三德』，這是什麼意思？」


  張磊面色變得有點古怪：「你……真想知道？」


  「是的！」


  「唉，那好吧！」


  接下來，張磊就把埃德?伍德沃德綽號「三德子」的由來解釋了一遍，還翻出了那個影視人物的照片，看的三德子一驚一乍的。


  最後，三德子很開心的接受了這個綽號：「張，以後我的中文名字就用這個三德子了，只要是和中國人打交道，就用這個名字了，有了你這個中國老闆，俱樂部接下來必須要大力開發中國市場了。」


  張磊聽的連連點頭，三德子的能力真的沒得挑，這麼快就找到了俱樂部接下來發展方向不說，還能接受「三德子」這個討喜的綽號，這絕對會讓他在中國市場上表現出更多的親和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