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多希望我不愛你
他從這裡出去后就碰到了席子澈,難道她昨天和席子澈住在一起?
想到這男人的眉頭蹙得更高了幾分,不過很快的就又恢復了平靜,依舊是一副不冷不熱不苟言笑的態度。
秦初夏看清了他淡淡皺起的眉頭,心裡想的是他可能是不歡迎她,她那裡知道這個男人居然是在吃醋,要是知道他是這樣想的話她一定會高興得跳起來。
「呃……」沒進來的時候她已經想好了用什麼樣的開頭方式,可當看到他剛才的不悅表情秦初夏就緊張得什麼都忘記了,嗯嗯啊啊了好幾句后才一本正經的說:「我是來拿東西的,昨天忘記拿走了。」
說著她走上樓梯往房間走去,她不知道的是她走路的動作有多快,快速的動作中還帶了畏首畏尾的感覺,這種姿勢一看就特別假。
而這一切靳勵辰早就已經看在了眼裡,嘴角無奈的動了動,好一個清新脫俗的理由啊!
秦初夏走進房間后就咚的一聲就把門關上了,隨後就是大口大口的喘氣,一副很累的樣子。
她不怎麼說謊,而且還在靳勵辰的面前,特別是還要面對他那張清涼冷漠的面孔,真是讓她忍不住緊張的窒息感。
還沒緩過來門就被推開了,靳勵辰出現在了門口,秦初夏回頭去看目光立刻就撞進他深邃的黑眸里。
「掉了什麼東西?」他語氣平靜,這種語氣讓人無法聽出他有什麼樣的情緒。
秦初夏低頭看了一圈,終於在一個角落裡發現了一個亮晶晶的東西,她急忙撿起來,「找到了。」
然後她就看到靳勵辰嘴角緩緩地裂出了一些淡淡的笑意,「一個湯匙?」
「啊?」
秦初夏這才把目光放在手裡的東西上,呃……為什麼是一個湯匙,她剛才還以為是一隻鋼筆呢!
事到如今秦初夏也只能盡量表現鎮定,「是啊,就是為了找它,幸好找到了。」她拍拍胸口似是長長的吸了一口氣,故做出一臉輕鬆。
靳勵辰就是看著沒有說話,還真會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找到了就走吧,奶奶馬上就要回來了。」靳勵辰冷哼了聲後走了出去。
「那個……」秦初夏追了出去,「你沒事吧,身體有沒有那裡不舒服。」
「好了。」靳勵辰並沒有停下腳步,淡淡的回答她。
「這麼快,不會吧,我聽李姨說你昨天晚上都叫醫生了,你還好吧,要不要……」
走在前面的男人突然停下,秦初夏猝不及防的撞在他的後背上,然後她呼了一聲急忙道歉,他現在身體不舒服本來就不好受了,她這一撞可不輕。
「你可以走了。」他不冷不熱的說:「最近這一個月我都會住在這裡,有什麼事可以打電話或者發簡訊。」
「你就這麼討厭我嗎,連見都不肯見一面嗎?」背後傳來她充滿失落的聲音,「還真是冷血無情呢!」
「我對希望我不愛你,要不然也不用這麼卑微了。」她又是無奈一嘆,語氣全是無奈的凄涼。
手指微微一動,靳勵辰冷冰冰的瞥了她一眼,聲音已經由不冷不熱變成了必然的冷淡,「我讓老潘送你回去。」
老潘是靳家的飛行員,秦初夏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他想讓她現在就回去,一刻都不讓她多停留。
「不必,我一會和席子澈去機場坐飛機回去。」秦初夏說完邁開腿就走。
然而下一秒她就被一股力量拉了回來,她看到了靳勵辰陰冷的面孔,雖然那張臉依然很帥很迷人可是現在這個時候實在讓人欣賞不起來,他的目光直勾勾的盯著她,一字一句道:「以後少跟他走到一起。」
他後悔了,他很後悔為什麼要給他們創造機會,每一次聽到她嘴裡蹦出這個名字他就覺得非外刺耳,特別特別的不舒服。
自己得不到也不希望別人得到,這大概是人人都有的劣根本性。
他一說完豈料就聽到了她的冷笑聲,「我不跟他走到一起不就浪費了你創造的機會嗎,我可不敢。」
靳勵辰蹙眉不言,她知道了。
「好好照顧自己,我走了。」秦初夏不想在說下去了,說得越多也只會讓彼此越不痛快而已。
她怎麼可能不知道,怎麼可能不知道靳勵辰在給席子澈創造機會追求她,嘴上不說不代表心裡不知道。
因為擔心他的傷勢冒著風險來看他,他不奢求他能感動,可也沒必要做得這麼狠吧,三句不離一聲讓她離開。
算了,是她的錯,她就不應該擔心他,更不應該來這裡。
「不準走!」背後是男人咬牙切齒的抽氣聲。
靳勵辰不知何時已經倒在了牆壁上,他的手扶著冰冷的牆上一動不動,臉色蒼白,因為疼痛額邊已經暴出了一些青筋,那咬牙切齒的動作說明了他現在有多痛苦。
秦初夏急忙扶住他,「怎麼了,傷口又疼了是不是?」
「李姨,李姨……」
「沒事。」他阻止她。
秦初夏小心翼翼的把他扶進了房間,看著他隱忍的模樣心裡也是跟著疼,「我去叫張伯來。」
靳勵辰依然緊緊的不肯放手,他搖搖頭,「來了也沒用,一會就好。」
「好好躺下。」她的臉色也很難看,更多的是擔心和難過。
她的表情被他看在眼裡,握住她手腕的手不由的又緊了幾分。
秦初夏大氣也不敢出一聲,直到看到他的臉色漸漸地恢復了平靜她才鬆了一口氣,剛才幸好她還沒走,要是早走一步他這樣的話……
她不敢想。
「還疼嗎?」她輕輕的問,一臉擔憂之色。
靳勵辰的瞳孔依然平靜,嗯了聲,「不疼。」
「還說不疼,你的臉色都變了。」她瞪著眼訓斥他,「這麼大的人了連自己的身體都照顧不好,你這樣我以後可不放心離開啊!」
本來是瞪著他看的,可她的眼眶裡卻還是忍不住的湧出溫熱的水霧,眼前一片模糊,水翦雙眸上的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了一下,只見瞳孔里就有兩顆豆大的眼淚掉了下來,砸在了他的手背上,炙熱的淚珠讓他慌張,可更多的是心疼,說不出口的心疼。
「我不走了,不管你願不願意我都要留下來照顧你,等你好了我在回去。」她尷尬的別過臉去擦眼淚,「不許拒絕。」
靳勵辰不說話,身體里的鑽心絞痛遠不比她剛才的眼淚還要讓他覺得難受,他沒有什麼反應,不知過了多久后他終於嗯了聲。
秦初夏喜出望外,他終於肯讓她留下來了。
方曼麗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這麼一副畫面,一個英俊的男人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他的旁邊還坐了一個女人,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秦初夏,雖然兩人的臉上都沒別的曖昧表情,可那五指相扣的手勢卻她覺得格外刺眼。
看到她的時候秦初夏明顯一愣,隨後做了一個噓的動作示意她不要說話,她不想讓別人打擾到他的睡眠。
「出來一下。」方曼麗淡淡道,她明顯是放低了聲音。
秦初夏跟在她身後走了出去,這次他們相距的位置有點遠,秦初夏聰明了,她害怕被打耳光。
「我想留下來照顧他幾天。等他好一點了我在回去。」秦初夏先開了口。
「我可以讓你留下來。」她臉色冷漠的盯著她,「但我希望只是單純的照顧,你最好別讓我發現你有別的心思。」
「我不會的。」就算她想有別的心思也得看男主角同不同意啊!
方曼麗嗯了聲,「那你好好照顧他,我還有事就先回去了。」
秦初夏看出了她眉眼中的焦急,弱弱的問:「發生什麼事了嗎?」
看她的表情一定是發生什麼事了,要不然她怎麼可能這麼輕易的答應她。
「不關你的事,照顧好阿辰才是主要。」方曼麗說著急匆匆的走了。
方曼麗離開了一個小時后她才從張伯嘴裡得知靳盛北的心臟病又發作了,怪不得她剛才那麼著急,原來是這樣。
這叔侄的關係到底有多好啊,生病都能生到一塊去。
秦初夏留下來了,她給席子澈打了電話過去說明了晚上不能一起回去的情況,電話那邊久久不言,最後還是說了句,「照顧好自己,有什麼需要一定要聯繫。」
「知道了,謝謝。」秦初夏語氣輕柔。
「初夏,我們之間不要這麼客氣。」那邊是極為平靜的聲音。
秦初夏愣了愣,笑容莞爾,「回去的時候要注意安全。」
之後她又給家裡打了電話,接電話的是秦戈辰,一聽到她要留在容城整個人的臉色立刻就變了,想說什麼的時候卻還是被秦初夏的一句「家裡就拜託你了」給硬生生的隱了下去。
靳勵辰,你到底又想幹什麼!
秦戈辰真的很想現在就飛過去看看靳勵辰在玩什麼把戲,順便把秦初夏給拉回來,可是他現在沒有時間,洛百川的事情還等著他親自解決。
性靳的,我就暫時讓你得意幾天,以後就沒有這種機會了,你可一定要好好的享受這最後的相處時光!
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靳勵辰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就在疼痛中睡著的,不過一覺醒來的情況還真不錯,身體里的疼痛已經沒有中午時那麼疼了。
他動了動,這才發現他的手背上還放了一隻女人的手,而那個人已經躺在他旁邊的位置上睡得正香。
靳勵辰的眉頭先是迅速一皺,不過卻又緩緩地恢復了平靜,他輕輕的把她的手抽開,睡得太久身體很不舒服。
他這一動卻把旁邊的她驚醒了,秦初夏眼睛還沒完全睜開就著急的直問怎麼了。
「沒事。」他淡淡道。
他冷淡的聲音讓秦初夏鬆了一口氣,能說出這麼低的音來說明他已經好些了。
「天都黑了,我去給準備一些吃的。」秦初夏說著迅速的站起來就往門口走,該死的,她不是在照顧病人嗎,怎麼照顧著照顧著就睡著了。
幸好靳勵辰沒事,要不然她哭都沒地哭。
而遠在南城的靳家卻也好不到那去,靳盛北虛弱的躺在床上動都不動一下,要不是他的眼睛還睜著方曼麗和唐糖一定會哭死。
「我還沒死,哭什麼。」靳盛北有氣無力的說了一句,特別是唐糖的哭聲,真是夠了。
唐糖還在不停的啜泣,「你怎麼樣了,不要嚇我。」
靳盛北勉強的揚出一絲微笑。伸手摸了摸她的頭,他的眉頭高蹙著,嘴裡雖然上沒事可表情卻說明了一切。
他的動作讓唐糖有些呆,隨後她就哭得更重了,他已經很久沒對她笑過了,更沒有在對她做過這種溫柔的動作,難道他……
「盛北……」她的哭聲一聲高過一聲。
靳盛北無奈到了極點,他真的很想把她提起然後扔得遠遠地,要是允許的話。
「阿北,怎麼樣了?」方曼麗的臉色也很不好,她雖然沒有唐糖哭得那麼誇張可也好不到那去,她的眼睛一看就是哭過的。
「別擔心,我沒事。」他淡淡一笑,笑得勉強十分。
看到她這副樣子靳盛北就不好意思了,她真的不是故意要這樣嚇唬她的,他只是想用裝病來為初夏和阿辰創造一些相處機會,要不是用這招老媽是不可能讓他們再見面的,可誰知道會發生這麼誇張的事。
中午的時候他突然接到了靳勵辰的電話,他讓他幫他一個忙,雖然心裡很不舒服可還是乖乖照做了,他知道初夏和他剩下的時間不多了,他希望在這段時間裡她們能好好的相處,她不希望那個女孩以後想到靳家的時候回憶里的全是傷害。
那怕那個回憶里並沒有他的一席之地,可只要她能開心一些無論讓他做什麼他都是願意的。
他能為她做的也就只有如此了,希望他們能好好把握這段時間,因為裝病真的很辛苦,特別是旁邊還有個女人大驚小怪的哭個不停。
阿辰明明就很喜歡她很在乎她,可為什麼,為什麼他一定要這麼做呢,他到底在做什麼,這個他不明白,一絲一毫都不明白。
喜歡就要勇敢的告訴她,這句話還是靳勵辰之前告誡他的,他能大義凜凜的告訴他這些道理可為什麼自己就不懂呢!
靳勵辰到底有什麼秘密,他為什麼不敢承認自己是喜歡初夏的,他是在害怕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