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夜幕之下

  就在尖刀快要碰上她的那一刻秦初夏身體偏過的同時也忍著疼抬腳就朝她踢了過去。


  秦悅柔似乎想不到她能來這麼一出所以根本就沒有多防備,猝不及防的反抗讓她直接往後倒去,在她摔倒的那一刻秦初夏的身體也朝她撲了過去,摔倒的秦悅柔疼得忍不住發出一聲抽氣的吃疼聲。


  她也不甘示弱反身把她撲在身下,秦初夏還沒把她手裡的刀搶過來便又是一陣天旋地轉。


  「反抗,你有這本事嗎?」秦悅柔張嘴呵呵一笑,她的笑容給人一種喪心病狂的詭異感覺。


  身上的傷口本來就疼,現在又被她壓在只會更疼,疼得她那些傷口直發顫疼得她咬牙忍受的臉色又白起來了不少。


  「你去死吧!」秦悅柔目光狠厲的抬起兇器就朝她臉上狠壓過去。


  她受夠了,她受夠這種生活了,她現在就要殺了秦初夏這個賤人。


  她的人生也就這樣了,如果死前能拉上這個女人和她一起下地獄那她也死得安息了。


  她之所以一陣躲躲藏藏的活到現在都是因為秦初夏,現在她就要拉著她一起下地獄!


  「靳東。」秦初夏突然大喊了一句。


  咔吱!


  刺耳尖銳的聲音在她們彼此間響起。


  原來是秦初夏用一半片白瓷抵住了刀口,這是她剛才吃飯的時候故意把弄碎的瓷碗藏了一片用來對付這個女人,沒想到它還擔任了救她免於毀容的任務。


  又是猛烈的一腳,秦悅柔幾乎是被她彈了出去,后倒的同時手裡的刀被她無意的甩了出去。


  又是全力一撲,秦初夏蒼白脆弱的臉上閃過一抹決然的狠厲。


  「啊!」撲下去的同時一聲尖疼聲在房間里迅速的蕩漾開來。


  只見倒在她身下的秦悅柔臉色多了幾分和她一樣的蒼白,白瓷片扎進她的手心裡,深紅的鮮血從白瓷邊湧出,她在手心已經是一片鮮血淋漓。


  「賤人!」


  秦悅柔的目光猩紅可怕,她咬牙迅速抽出白瓷片就要報復還她,可被壓她在身下的那一刻她就已經落於下風,白瓷還沒扎在秦初夏身上時屋裡又傳了一聲比之前更尖銳的慘叫聲。


  原來,在白瓷快要扎進她身上的那一刻秦初夏就利索的把掉落在不遠處的水果刀拿了起來,在一陣不分上下的搏鬥中她咬牙閉眼的用水果刀往她另一隻手上扎了下去……


  十指連心,更何況這還是大面積的手心,這猝不及防的一下差一點讓秦悅柔昏死過去。


  尖刀立在她手心上,她的手心裡全是一片刺眼的猩紅,這副恐怖畫面連秦初夏自己也被嚇了一跳。


  她沒想到這種只有在電視機上才看得到的畫面居然會出現在她的面前,而形成這一切的還是自己所為。


  秦悅柔的眼睛里已是一片痛楚迷糊,她的手輕輕的顫了顫,蓄滿眼眶的眼淚還是忍不住的涌了出來。


  她不動了,乖乖的躺在地上,就像一隻快要死掉的魚。


  見她如此秦初夏才鬆了一口氣,她躺在秦悅柔的旁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她們兩個終於都安靜了,空氣中到處飄散著一股潮濕的噁心血腥味。


  她身上的衣服又濕了,身上黏糊糊的難受,她無力的往傷口上模了一把,帶出來的就是一手刺眼的血色。


  秦悅柔把她折磨得差點就要去見她在天國的母親了,她給她一刀算不上過分吧!


  在生死決鬥中這些都不過分,因為不是我死就是她亡,她和秦悅柔現在的情況就是如此。


  當生命受到生死威脅的時候誰都是拼盡全力,誰都想做那個存活下來的人。


  「秦悅柔。」她使力的叫了句,聲音虛弱得幾乎聽不見。


  回答她的是一片死氣沉沉的沉默。


  她這是死了嗎?

  「喂。」她又叫了一遍。


  眼皮沉重的秦悅柔這才找回了一絲清明,哼哼的嗯了聲。


  她的聲音是和秦初夏同樣的痛苦於虛弱,由此可見她傷得不輕。


  「你說……我們這是要死了嗎?」秦初夏目光直勾勾的望著天花板,身上的疼痛一直在折磨著她,每說一個字腹部就是一疼。


  秦悅柔冷笑,只是聲音過於軟弱根本就沒了之前的氣勢,「要死也是你死。」


  她還不能死,在沒看到秦初夏咽氣之前她還不想死。


  秦初夏偏頭看向她,「我不會死的。」


  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她的人生才剛開始,她不可能就這樣死的。


  「那我也不會死。」


  秦悅柔說完的同時張大嘴巴歇斯底里的叫了聲,她要離開這裡,她要看醫生,在這樣繼續躺下去她的手可能就要廢了。


  這個賤人還真狠啊!

  不過這一次她不生氣,因為這個賤人也被她折磨得好不到那去。


  今天她是不能把這個賤人弄死了,下次吧,只要她還不死就有的是機會。


  門被推開了,兩個黑衣男人看到面前的這一幕都忍不住直蹙眉頭,這兩個人……


  這一幕終於讓他們相信了一句話:女人不能惹。


  這兩個女人的手段還真是一個比一個狠啊,怪不得她們能結怨到這種地步。


  秦初夏眼睜睜的看著秦悅柔被那兩個人架了出去,臨走時秦悅柔還對她說了一句話,她說只要她一天不死她們之間的戰爭就不可能結束。


  她走過的地板上也沾滿了星星點點的紅血,就好像寒冬里開滿枝頭的紅梅,它們是那麼鮮艷那麼耀眼,也是那麼的讓人感到悲哀。


  什麼時候起她和秦悅柔的恩怨發展到了要以死才能結束的地步了?


  一天不死就一天不會放過她嗎?

  初夏虛弱一笑,看來餘下的這一生她都要和這個女人繼續爭鬥下去了。


  因為她不想死,她還要繼續活下去。


  秦悅柔被扶回了自己房間,可等待她的卻不是醫生,而是靳東一張無比冰冷的面孔。


  疼痛讓秦悅柔的臉色已經布上了一層蒼白,可是她依然面不改色,儘管面前的男人臉色在冷她也沒有露出一絲懼意,她微微閉著眼睛靠在牆上等他開口。


  「受傷了?」雖然是關切的問候可聲音卻沒有一絲暖意。


  秦初夏閉著眼睛呵呵的笑了聲,「嗯。」


  靳東朝她走了過來,他從口袋裡掏出一面乾淨的手帕擦掉她滿手鮮血,看著那恐怖的傷口動了動眉,「下手真狠。」


  秦悅柔淡淡把手從他手裡抽開,虛弱的口氣卻帶著平靜,「秦初夏是靳盛西的私生女對不對。」


  靳東瞥了她一眼,「誰告訴你的。」


  「這麼說是真的了。」秦悅柔又是呵呵一笑,蒼白的臉色上現在全是一臉難看的譏諷。


  想不到啊想不到,秦初夏居然和靳勵辰是這種關係。


  怪不得當初知道她和靳勵辰結婚時秦漢山發那麼大的火,原來並不是秦漢山看不好這個女婿,而是他們觸碰到了最基本的倫理底線。


  私生女的身份一直是她的疼,她最羨慕秦初夏的莫過於她是一個堂堂正正光明正大出生的孩子,原來她也只是和她一樣罷了。


  秦初夏以前就一直拿她們不同的出身來攻擊她,要是大家也知道她是靳盛西的和小三在外面生的私生女會怎麼樣,而且這個私生女居然還和她同父異母的哥哥結了婚,要是大家知道……那應該很好玩吧!


  這樣想著她突然好期待,她期待看到秦初夏那真實身份曝光在眾人眼前的那一刻。


  「秦初夏,你死定了!」秦悅柔蒼白如紙的臉色閃過一絲狠戾。


  「這件事你最好老老實實地藏在心裡,要不然我也救不了你!」靳東寒光凌厲的看著她,語氣里全是嚴肅的警告。


  這個秘密在以後會幫到他很多事情,他決不能讓這個女人因為自己的個人恩怨毀了他的計劃。


  他的警告讓秦悅柔點點頭,「我聽你的。」


  「我讓醫生來給你處理傷口,要是手毀了你就在也回不了娛樂圈了。」靳東在她的臉上寵溺的拍了拍轉身走出了房間。


  秦悅柔並不知道當他轉身的那一刻臉色是怎麼樣的,也幸好那種讓人毛骨悚然的臉色她並沒有看到,要不然她不會這麼淡定的呆在這裡。


  想起秦初夏和靳勵辰的婚後生活她又是一陣譏笑,兄妹成婚,這四個字絕對能讓秦初夏感受到她從小到大感受不到的另類生活,她將會淪成全世界的笑柄!


  我們走著瞧吧,看誰能笑到最後!

  秦悅柔的臉上全是不懷好意的譏笑。


  傷得很重的秦初夏依然躺在原地一動不動,她現在沒有多餘的力氣去想太多的問題,她的腦海中只是一件事,她要怎麼從這裡活著出去。


  要是沒猜錯的話當靳東得知地圖在戈辰手裡的時候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拿她的性命去威脅他把地圖交出來,他一定會玩這種一物換一物的遊戲。


  看來這有一方的人就快要與世長辭了。


  但願不是她們這邊。


  既便有身上這些傷口在刺激著她的心身可她卻還是覺得眼皮越來越沉重,現在的她的確需要更多的睡眠,一是可以暫時讓她忘記這滿身傷疼二是可以讓她補充一些體力,天知道到時候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她決不能因為這些傷就拖了她方的後腿。


  因為對靳東來說自己還有用所以秦初夏並不擔心自己會在夢中被人害死,一陣時間過後她陷入了夢鄉。


  這一睡就直至夜幕降臨,直到今天中午那兩個女人再次出現后她才轉醒。


  那兩個人又扶架著她走進了中午那間浴室,她知道該來的還是要來了。


  她忍著渾身疼痛任由那兩個人給她梳洗,等她出來的時候靳東已經在門口等著她了。


  她一出來雙手的被他親自用手銬銬住,秦初夏沒有反抗,因為她知道沒用,說不定還會又遭了一頓暴打,這種得不償失的事情能不做就盡量不要去嘗試。


  「你要幹什麼!」邊被推下樓的同時她也臉色疑惑的問。


  靳東的臉色冰冷嚴肅,目光只是冷冰冰的掃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到樓下看到那麼多的人時她的眉頭還是不由的動了動,看來他準備很充足。


  汪簡上下的瞄了秦初夏一眼,隨後猥瑣一笑,他的目光除了猥瑣外還有別的意味。


  真不知道李心若怎麼接受得了這個男人,別的不說光是他的猥瑣臉色就特別讓人反感。


  這個人的外貌簡直差了靳東不是一點半點。


  她被塞進了一輛黑色轎車,秦初夏剛進去靳東就坐了進來,秦初夏心裡冷笑,他這是選擇室外交易嗎?

  車子在緩緩移動,透著車玻璃秦初夏這才看到她的臉色有多蒼白,這些人還真是無恥呢,她全身都是傷口唯有這張臉是好的。看來這種事他們做過不少。


  「表叔,你這樣做不怕遭天譴嗎?」沉默嚴肅的空間被秦初夏冷冰冰的一句話給打破。


  靳東雙瞳冰寒的掃了她一眼后卻只是淡淡一笑。


  遭天譴?

  如果真有這種東西他早就不知道得到多少次報應了,可是命運卻一步步的讓他變得更加強大,只要過了今天他就會又得到一筆不俗的收穫。


  只有弱者才會相信鬼神之說,在他的世界里他就是天!


  「表叔,我怎麼沒見到李心若呢!」你的那箇舊情人。


  靳東呵呵一聲笑了起來,「原來你早就把我們也查得一清二楚了。」


  秦初夏揚唇冷笑,「當然了,只有了解了你的敵人你才能在戰爭中獲得勝利,自從被你恐嚇一次后我就默默地在關注你了。」


  現在已沒什麼好隱藏的了,他們已經註定成敗在此一舉。


  「果然有點當年你母親的氣魄。」他不怒反笑的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嘴角那抹笑容透著和之前不一樣的意思,這個笑容看上去像極了從心而外的真實感情。


  「想不到你和我母親居然還認識。」


  似是冷哼的聲音從他的位置上傳來,靳東開口,「不僅認識我們還很熟呢!」


  當然熟了,要是不熟他怎麼可能把她和他尊敬的表弟一起送進西方極樂世界。


  不過今晚她也可以去和她的爸媽團聚了。


  「怎麼說我們也勉強算是一家人,我送你個溫馨提示。」她臉上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淺笑,「枕邊香風雖然銷魂蝕骨,但也能隨時隨地讓人死於無形。」


  如炬的鋒利目光迅速朝她臉上掃了過來,秦初夏面色溫和的迎接他的反應,隨後就看到他的臉上也揚起了淡淡的微笑,「你知道的還真不少。」


  秦初夏沒有在回他,車廂里又陷入了沉默。


  就這樣過了差不多有二十分鐘后他們的車開進了一片幽暗森林裡,夜幕之下,必有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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