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是不是把你騙了？

  差不多兩個月不見，我二叔身上的肌肉塊更加明顯，雖說不像健身教練的那麼誇張，但是感覺得到，他比以前更加強壯了不少，我二叔問我，過年了爸媽都沒回來么？我搖搖頭，說他們捨不得路費吧，回來了這也沒有個屬於自己的家了，在哪不一樣呢？


  說起家，我二叔的心情也不怎麼好，給我倒了一口酒說道：「最後三個月了，終於可以離開這個鐵牢籠了。」


  「出去之後你有什麼打算么？」我看著我二叔輕聲說道：「現在外面挺亂的，『瞎子』死了，是白四爺的人弄得。而且曲忠仁也回來了，我見過他一面。」


  「『瞎子』死了？」這個消息還是讓我二叔吃了一驚，從他的表情中我看得出來，他是真的意外。


  「嗯。」我答應了一聲，說道：「其中也有我的原因。」關於瞎子出事那天晚上的一切，我都毫無保留的告訴了我二叔，我二叔聽后陷入了沉默。


  他一杯接一杯的喝著白酒，我實在看不下去了，按住我二叔的手，問道：「二叔，你和我說，你和白四爺的關係到底是什麼樣的？還有曲爺，他們都想拉攏你，為什麼？」


  「這些事你知道了對你沒什麼好處，還記得以前你來看我的時候么？我讓你有困難去找三少，而不是讓你去找屠夫、蘇珊這些人，因為我不確定這些年他們是否變了心，但是我完全信得過三少，現在外面那麼亂，你保護好自己。」


  「二叔……」我叫道：「把你知道的告訴我吧？我已經17歲了，過了今天我就17歲了。


  「17歲！在我眼裡你還是個孩子，別問那麼多了，你去給『瞎子』燒點紙吧。曲爺的人這段時間有沒有為難你？」


  我搖搖頭，「除了曲藝捅了我一刀之外，沒有人為難我。」


  「去吧，今天過年，給『瞎子』燒點紙。現在在你的觀念中，所有的事都是曲爺孫女吧告訴你的那樣。」


  「難道不是么？」


  「其中大部分是真的吧，但是也有一些說他們自己杜撰出來的，不要只聽信一方的言辭，學會自己思考，有些事真真假假的本來就說不清楚，記住了，成王敗寇，當你真的有實力的時候，你說什麼都是真的，去吧！回去吧。」


  我二叔肯定知道很多事，他和白四爺之間的關係也不像他以前說的那麼簡單，絕對不僅僅是白四爺幫他找人減刑，肯定還有其他的事。我從監獄出來回到市裡面才打到車，今天過年，計程車都特別少。買了兩捆燒紙，又帶了煙酒打車去了元寶山公墓。心情特別沉重，想到「瞎子」，我更多的是一種愧疚。


  「瞎子」的墓碑很乾凈，前面還放著一壺酒，應該是剛剛有人來祭奠過。


  我跪下給「瞎子」磕了三個頭，不管怎麼說，「瞎子」的死和我有脫不開的關係，買來的那些燒紙燒了半個小時才完事，最後我把自己帶來的酒倒出來三碗，放在墓碑前，又點了一根煙。做完這些，我感覺自己的心裡輕鬆了不少，突然明白為什麼我二叔讓我來祭奠「瞎子」了，其實是給自己的內心求一份寧靜。


  我起身準備走的時候，看到曲爺一行人沿著山路走上來，距離我已經非常近了，曲藝扶著曲爺踩著青石板的台階一層一層的往上走，在他們身後，至少跟著上百人，他們穿著清一色的黑西裝，手裡拿著各種祭奠用的物品。


  曲爺看到了我，曲藝也看到了我，其中大多數人都看到了我。


  我站在墓碑邊有點不知所措，同時心裡也十分的懼怕，他們會不會把我怎麼樣？而且曲藝……


  曲爺和曲藝走到我面前，曲爺都沒正眼看我一下，我能感覺到這些人對我的目光都不友善，尤其是前面幾個穿著西裝的男子，應該是各個場子的大哥吧，至少應該和「瞎子」平起平坐的人物。似乎都在等一句話，只要曲爺示意，我相信他們會不計後果我把我弄死在這。


  「讓開。」曲藝的語氣冰冷到沒有一點溫度。


  我向後退了退，站在青石板路邊，那些黑衣人很有序的一披披走上來，我發現自己無論站在哪都覺得有些礙事。


  就在這時，曲藝又對我說了一句，「這不需要你，你走。」


  我深深的看了曲藝一眼，她的目光都沒在我身上停留多一秒，面對著墓碑跪了下去。


  我沿著青石板的台階一步步走下到山腳下，午後的陽光沒有那麼的耀眼，給人的感覺暖洋洋的，山腳下聽著幾十輛車，應該都是曲爺這些人的。


  從年初一開始，聚會就排滿了，第一天是66他爹給我打電話，讓我去他家過年初一，初二金昌盛包了一個大飯店，請這些兄弟們一起聚一聚，去了差不多有兩百多號人，校內校外的都有，土匪、大成子都在被邀請之中。但是沒有老肥和猴子他們，老肥和猴子跟我的消息也只有土匪他們幾個人知道。初二吃飯那天我見到了白曉萌和白瀟月這對雙胞胎姐妹。不知道為什麼現在我對她們兩個人也沒什麼好感。


  或許是因為白四爺的原因。


  年初二那天喝到大醉，年初三白雪的爸爸又把我們這些都玩的比較好的小夥伴叫到家裡吃頓飯，陳麗娜她們都在，因為小夥伴比較多，唐磊和陳麗娜的關係已經有了實質性的進展，在我們面前也不扭扭捏捏的了，雷子去白雪家的時候還買了兩箱水果，這事做的有點客氣了。


  年初五高長虹請我們小聚一下，高長虹包這天請的人也比較全，和金昌盛那天有一拼，甚至學校後門這條街周邊的商戶她都叫著了，包括另外幾個網吧的老闆，從這一點我發現高長虹比較會做人，值得我學習。


  在吃飯的時候我一直尋找羅建的身影，卻發現羅建根本沒來，我就有點好奇了，問道：「虹姐，羅建怎麼沒來呢？你請了這麼多人，新網吧的合伙人不可能沒通知吧？」


  高長虹的臉色一下就黯淡了下來，說道：「今天不提他了，咱們先吃飯。」


  我感覺不對勁，問道：「虹姐怎麼了？你好像不太願意提起他？對了……那個網吧不是說年前就能開業么？我住院之後也就沒關心你這事，怎麼過完年了還沒開成呢？」


  高長虹低聲說道：「我最近在辦貸款呢，等貸款批下來就可以買機器開業了。」


  「嗯？」我好奇的問道：「羅建不和你合夥了？」


  高長虹支支吾吾的解釋，「羅建他那邊的服裝生意出現點問題，把錢拿過去周轉了，不過他說很快會還給我。」


  「他找你借錢了？」我特別驚訝的看著高長虹，「他找你借了多少錢？」不對！我他媽的突然反應過來，「他騙了你多少錢？」


  高長虹不敢看我的眼睛，說道：「沒有騙，就是拿著去周轉了，小超沒事，這事你不用操心了。」


  「虹姐……」我抓著高長虹的手說道：「虹姐你別騙我，你根本就不是那種會撒謊的女人，你和我說實話，羅建是不是打著和你合夥開玩吧的旗號從你這裡拿走了一些錢，然後他就說錢被挪用了？是不是這樣的？」


  「不是……」


  「是不是——」我的聲音突然變得有點大，和我們坐在一桌的人都忍不住看了過來，但是另外幾十桌的人還是該怎麼辦嗨皮就怎麼嗨皮。


  我們這桌有大成子、土匪、66、金少、白曉萌、唐磊、雷子他們幾個，聽到我突然問的這麼大聲，土匪發現不對勁了，插嘴問道：「超哥怎麼了？」


  「媽了個逼的的！有人把虹姐開網吧的錢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