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掌 我想撒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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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待的那幾分鐘真的是特別難熬，感覺身體都快被掏空了，呼吸都伴隨著劇烈的疼痛，幾分鐘后，我聽到巷口有人奔跑過來，跑在最前面的是66，發現我之後他直接跪在地上，我都聽到他膝蓋撞擊地面發出「咚」的一聲，這他媽的得多疼啊？可是66就沒在意，跪在我身邊問道：「咋樣？咋樣？要不要緊？」


  我搖搖頭示意他看我的肚子，我一隻手安著肚子另外一隻手支撐著身體，半躺在高長虹的懷裡，高長虹的手也按在我的手上面，但是我們兩個人的手都被血染紅了。


  雷子過來就火了，吼道：「誰他媽乾的？操他媽的！給老子滾出來！」


  「雷子……省省吧。」我說話都有點力不從心，「是那個小孩……沒事……先送我去醫院。」


  小智開著他那輛破麵包車送我過去的，高長虹替我辦的住院手續，醫生檢查后說我死不了，好得很。這不是廢話么？我也知道我死不了，就是現在有點疼。


  包紮完傷口，66坐在床邊嘆息，「這小子也是真敢下手啊，完全就是打架沒經驗，你說這拿刀砍人最多就是皮外傷，這用匕首刺進去，搞不好就是一條人命啊，還是太年輕了。」


  「沒事了。」我對他們說道：「都回去睡覺吧，我還真挺想找到這小孩的，是個好苗子。」


  一直忙前忙后的高長虹鬱悶了，說道：「那就是個白眼狼，你都放過他一次了，他還這樣對你，你也是傻！都什麼時候了還想著幫他說話呢，我剛剛幫你報案了，一會兒警察就得來，你先休息一下，大家先散了吧。警察來了看到這麼多人也不好，我留在這裡照顧曉超就行了。」


  「我也要留下。」66倔強的說道：「我得陪著我的好基友。」


  「滾一邊去。」要不是我現在不能動，我一定要踹他，這不是壞我好事么？大半夜的有個美女陪著足夠了，他湊什麼熱鬧？真是的。「回網吧打你的CS去。」


  正聊著呢，民警真的來了，這幾個人我都見過，其中帶頭的那個竟然是孫所長。高長虹勸66、雷子他們先回去吧，他在這就行了，我也讓他們聽高長虹的話，反正我已經確定死不了了。


  病房內只剩下我和高長虹外加一個民警，孫所長特別客氣，對我說道：「我們所接到報案後知道是你受了傷，值班的小王先給我打了電話，我這連夜爬起來趕過來，怎麼樣？沒傷到內臟吧？」


  我點頭說道：「沒事，傷口不深，孫所長謝謝您了，還麻煩您親自跑過來了。」其實我也知道孫所長為什麼親自跑過來，要不是看在駱琦家的背景，他怎麼可能關心我呢？


  孫所長關切的問道：「究竟是什麼人乾的？知道么？」


  「嗯。」我對他說道：「就是白天的那個小男孩。」


  「這就好辦了。」孫所長對身後的人說道：「你們現在就回去審訊一下炮哥他們，問一下那小男孩的情況，儘快把人抓捕歸案。」


  「孫所長我想……」剛剛有點激動，扯到了傷口，疼的我呲牙咧嘴的，後面的話都沒說下午。


  「別急！別急！」孫所長急忙說道：「慢慢說。」


  「能不能找到那個小男孩之後交給我？」


  孫所長面露難色，對我說道：「曉超啊，這個要求恐怕我沒辦法滿足你，畢竟我們都是吃公糧的，這件事我建議你還是走法律程序吧，持刀傷人這種事可大可小，這不同於你們拿著棒子、幫著凳子腿，甚至拿著鋼管打架，但是出現了管制刀具，這性質可就完全不同了，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把這件事往大了整，你就高抬貴手，放過他吧。」


  「你誤會了。」我對孫所長說道：「我不是想報復這個小男孩子，我希望你找到他之後，這件事就別走什麼法律程序了，我也不計較他刺傷了我，我也不用他賠償我醫藥費什麼的，我是真的挺想認識這孩子的。」


  「這樣啊。」孫所長的神情緩和了不少。「這沒問題，我就擔心你一時衝動做錯了事，畢竟你們都是學生嘛，那做筆錄什麼的就都免了，我回去儘快幫你找到這孩子吧。」


  「謝謝您，時間不早了，你們也早點回去休息吧，又給您惹麻煩了。」


  「沒事、沒事！」孫所長笑呵呵的說道：「以後有什麼事你提前打個招呼，也好讓我有個心理準備。」


  客氣的話說了幾句，高長虹送孫所長几個人離開的病房，回來的時候她把門關的嚴嚴實實的，很小心的問我，這個孫所長對我這麼客氣是不是和下午那個兩個當兵的有關？那兩個當兵是什麼人啊？我告訴高長虹那兩個當兵的是駱琦家的人，駱琦的父母都是在部隊任職，具體什麼我也不清楚，反正駱琦他們一家人都很低調，駱琦從來不和別人說自己家的情況，只有我們少數幾個人清楚，上初中的時候，老師問駱琦她父母是幹什麼的，駱琦就說一句當兵的，再多問什麼都不說。


  高長虹說她以前因為網吧的事找過派出所報案，但是沒什麼太大的用，明顯能感覺到對方也是在敷衍她，後來她也就放棄了，任由這些地痞流氓勒索了，這已經成了一種常態了，周圍的商鋪都習以為常，這兩年都是這麼過來的，一點辦法都沒有。


  我問高長虹，這一中附近究竟有多少地痞無賴？像炮哥這樣的多不多？


  高長虹十分無奈，對我說道：「流氓地痞太多了，但是明目張胆收保費的也是經常換，有時候這個月來要了一次錢，然後就幾個月都不見人，稍微打聽一下就能知道，不是跑路了就是進局子了，放出來之後繼續來這裡要錢。」


  我很好奇，問道：「電影上《古惑仔》不都是有自己的地盤么？這邊就沒人當個老大什麼的？」


  「倒是很多人想這樣，但混在這一中附近的都是一些地痞流氓，誰都不服誰，那些真正混黑道的哪個看得上你們學生這點錢呢？你說是不是？不過這樣也挺好，讓這些地痞流氓相互爭吧，爭急眼了就打起來，要是真有一個人說的算了，他要多少錢我們不就得給多少錢么？」


  「那倒也是，不過虹姐你可以放心了，只要我在就一定會保護你和星星網吧，絕對不允許誰來勒索你，我說道做到。」


  高長虹用手指點了一下我的腦袋，笑著說道：「你行了吧！好好睡覺休息，沒事你也是真能折騰，好好上學不行么？」


  「我也沒說自己折騰的時候就不學習啊？下個月就期中考試了，我覺得平均及格應該沒問題。」


  「及格就滿足了？」


  「別鬧！」我看著高長虹說道：「你完全不了解情況，什麼叫及格就滿足了？那是大大的滿足，你以為及格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么？」


  「狡辯！」說完，高長虹就不理我了，去另外一張病床上躺著了，告訴我有事叫她。


  大概過了一個小時，我就被尿憋醒了！昨天晚上啤酒喝的不少，又掛著吊瓶，要撒尿也是挺正常的事，我掙扎了從床上坐起來，嘗試了幾次都沒成功，肚子那是真的疼！真的疼！真的疼！重要的事說三遍。


  睡在一邊的高長虹醒了過來，問道：「你想幹嘛呢？」


  「額……」我支支吾吾的說道：「我要去廁所。」


  「大的還是小的？」


  「小的。」


  「那你躺著吧，別折騰自己了，我去給你找個瓶子幫你接一下算了。」


  我當時就吃了一驚！問道：「你確定要這樣么？你還是……扶著我去廁所吧。」


  「怎麼？你還害羞呢？」高長虹一眼就看穿了我的想法，一邊給我找瓶子一邊說道：「姐姐我什麼沒見過？難道你還是個小處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