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姐姐一樣的感覺
微笑著對高長虹說道:「我知道你們懷疑我的能力,所以我今天安排了一個演員,就是剛剛被打跑的炮哥。今天我是故意把在這吃飯的消息透露給這個炮哥的,那天我從他手裡搶回來你的七百塊錢,就知道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今天我能把炮哥打跑,明天我就能把第二個炮哥廢掉,當然,不是說說就可以的,我還是用實力說話吧。今天把炮哥引來還有第二個目的,那就是我提前表個態,類似於炮哥這樣的地痞流氓,我根本不放在眼裡,你們可以放心的相信我。」
一直沉默的一個黑網吧老闆問答:「如果我同意了你的提議,那要怎麼劃分賬務呢?總不能讓你們來個人天天守在我的網吧看我的收費吧?」
「沒那麼麻煩。」我對他說道:「我也沒有那麼多閑人,又不是給你當網管呢,對不對?我會印製一些網吧面值卡,每一家網吧用不同的卡,我在學校把這些卡片出售給學生,按照兩元錢一小時的價格出售,學生拿著這些卡到網吧可以直接上網,我每周去網吧和你們做一下結算,你們手裡有多少面值的卡,我就按照面值的數額除以二,把錢拿給你們。」
「防偽怎麼辦?」胖肚子老闆說道:「如果有人做了假卡這就不好辦了。」
高長虹和另外一個人馬上點頭,表示這也是她們關心的問題。
我自信滿滿的說道:「你們所擔憂的我早就想好了,每張卡上面都會有編號,在把卡出售給學生的時候,我會告訴他一個密碼,同時我會把這個卡的卡號和密碼已簡訊的方式發送到你們網管那裡,當學生拿著卡來網吧上網的時候,只要核對一下卡號和密碼就行了。」
「不錯。」高長虹很認可我,點頭說道:「想的很周到,我願意配合你嘗試一下,你們兩個人的意思呢?」
那個胖肚子老闆說道:「你80多台電腦都敢嘗試,我怕什麼呢?我也嘗試一下,我覺得這小兄弟做事還是挺靠譜的,什麼都想的很周到,但是目前最大的問題就是,我們漲價了,會不會有人突然來附近開網吧,收費一元一小時,還有現在另外兩家怎麼辦?這個事你得給我們解決一下。」
「沒問題。」我端著酒杯說道:「新來開網吧的,和他們制定規矩,兩塊錢一小時,如果接受,咱們和他們互不干涉,如果他們低於兩塊錢一小時,我讓他們干不下去,至於另外兩家黑網吧,今天都沒來參與這個會議,明顯是不把我們放在眼裡,這也沒關係,從今天晚上開始,這兩家網吧不會再有一中的學生去消費,少了一個這麼大的消費群體,我看他們可以撐多久。」
黑網吧的老闆半信半疑的問道:「你說不讓一中的學生去,他們就真的不去么?我有點懷疑你的……」
聽了這個的話,跟著來的這些人都笑了。我告訴他有些事是不需要解釋的,看實際情況就好了,事實勝於雄辯。
吃過飯,白雪和陳麗娜兩個人都回家歡度周末了,走的時候白雪還叫我和她一起回家,我心想算了吧,畢竟我們才這個年紀,剛剛上高一,這麼親密的接觸不合適,身邊的哥們陸陸續續的都回家了,最後只剩下我一個人,回到宿舍空蕩蕩的,站在陽陽台抽了根煙,把衣服洗了一遍,走廊傳來同樣寂寞人的歌。
給我爸打了個電話,他告訴我傷口已經沒事了,除了留下點疤痕之外也沒什麼不適應的,還讓我別擔心,他和我媽在親戚這工作的挺好,兩個人住在一個宿舍,是工廠提供的,白天在生產線上幹活也不累,他還問我錢夠不夠花,等月底發了工資就給我寄錢。
越聽越難受,掛斷電話之後我才發現自己哭了,腦海中都是父母滄桑的面容,躺在床上也無法入睡,宿舍快熄燈的時候,我離開了學校,走去星星網吧通宵,消磨漫長的夜。
在星星網吧,我見到了高長虹,她半躺在吧台裡面的椅子上,身上蓋著一條毛毯,看到她我很意外,驚訝的問道:「虹姐你怎麼自己在這看著呢?不是有網管么?」
高長虹很鬱悶的說道:「值夜班的網管辭職了,暫時還沒招到合適的人,只能自己在這守著了,大半夜的你是來通宵么?」
「嗯。」我對高長虹說道:「虹姐給我開個機器吧,找個角落的安靜一點的。」
高長虹指著包間說道:「三號包間空閑著,你去那邊吧,我在這邊給你解鎖。」
我掏出十塊錢放在吧台上,頭也不回的說道:「虹姐錢放在吧台上了。」
「哎呀。」高長虹急忙追出來,把錢塞給我說道:「還拿什麼錢啊,去玩就是了。」
「那不行。」我把錢放在高長虹的手裡,「你開網吧靠這個賺錢呢,這錢你拿著,你要是這麼客氣,以後我還怎麼來呢?」
高長虹見我說的那麼認真,勉強的說道:「好吧,那姐先收著了,有什麼需要叫姐就行。」
高長虹給我安排的是一個單間,坐的是那種可以半躺著的簡易沙發,拉上門帘裡面還是一個挺安靜的地方,開機之後我卻不知道自己能幹什麼,登陸QQ看到了好多條留言,其中有一條來自「一曲清歌」——曲藝,我們學校公認的校花,也是白雪的表姐。
一曲清歌:
雨落山青,踏草辟徑,猶入幽城。
游曳田間,放浪斜街,豈非真情?
恰似盲無目的,相攜手,默默無聲。
薄暮微垂,霓裳艷影,願做黃鶯。
看到這幾句話的時候我直接愣住了,反覆讀了好幾遍,總算摸出點門道。
回復了一句:《玉水明沙》?
沒想到曲藝馬上回我消息了:(笑臉)你竟然看懂了?好開心!我以為沒人能懂呢,了解這個詞牌名的人真不多。
我回復道:我只是喜歡宋詞而已,知道有這個詞牌,剛剛讀了兩遍感覺有點熟,又查閱了一下資料,發現就是這個,你自己填的詞么?
一曲清歌:是啊,那天晚上無聊就填了一首詞,寫的不好請別笑我啊。
我和曲藝聊了一會兒,發現她不僅長得漂亮,還是一個才女,恰巧我也喜歡古典文學、喜歡歷史,和曲藝聊的挺投緣,聊到十二點多,曲藝和我道別下線去休息了,我又反覆看了幾遍她填的詞,對曲藝的好感瞬間上升到了新的一個層次。
曲藝下線之後我就沒什麼事做了,把脖子上的U盤插在電腦上,點開播放器……屏幕上出現了劉瘸子持刀看我父親的畫面,他們先是走進店裡各種砸,玻璃、桌椅、炊具……我爸就差點跪在地上求他們別這樣,拉著劉瘸子低聲下氣的求饒,劉瘸子卻一刀砍在我爸身上,叫著身邊的人一起動手,我爸倒在地上無助的掙扎,我媽要過來拉架,被劉瘸子一腳踹到在地上……
我帶著耳麥,聽著我父母的哀求……有些傷痛,是註定一輩子都無法釋懷的。
畫面反覆的播放,我的眼淚順著臉頰滑落。
一隻纖細的手,一張帶著清香的紙巾輕輕的劃過我的臉頰,我趕緊摘下耳麥,用袖子擦了一下眼睛,轉過身看到了高長虹,她端著一盒泡麵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我身後,我裝作什麼事都沒有一樣,擠出一絲微笑,說道:「虹姐你來啦。」
高長虹也想擠出微笑,點頭說道:「我給你泡了一盒面拿給你,你這是在看什麼呢?我看你哭了,就……」
我趕緊關掉畫面,把U盤從電腦上拔下來,從新掛在脖子上,對她說道:「以前監控視頻留下的一段視頻。」
高長虹把泡麵放在電腦屏幕邊,坐在我身邊關切的說道:「我看得出來你有心事,憋在心裡會憋壞的,願意和姐說說么?」
沙發本來就不大,她坐下來之後幾乎是緊貼著我,我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體香,感覺她就想我鄰家的姐姐一樣,值得我去信任、值得我去依賴,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對這個比我大11歲的女人有這種感覺,低聲說道:「畫面上被砍的人是我父母。」
聽到我這麼說,高長虹眼睛瞪的好大,似乎是不太相信這是真的,但是她好像很快找到了原因,問道:「這些地痞流氓為什麼這麼對待你的父母?是不是因為你在外面惹事了?對方報復到你的家人了?」
我不是很想承認這份事實,但是事實就是這樣。我擔心承認了之後高長虹就不再理我,認為我是一個人渣,把父母害成這樣……可是我也不想騙她,看著她溫柔的眼神,輕聲問道:「我告訴你事情的全部,你會不會認為我是一個人渣?甚至以後都不想再和我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