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閑逛
趙福祥現在家大業大，當然看不上那點過路費，趙福祥知道範同這家夥雖然官不大，但屬於海甸島的土皇帝。自己除了要燒製磚瓦外，過幾天還要煉製鐵器、製造火器，這可是朝廷管控物資，如果不把這個土皇帝打點明白了，讓這家夥跑去海南衛打上小報告，自己豈不是先帝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
趙福祥從懷中掏出一錠三兩左右的銀錠，交給範同後說道：“老範，這銀子是給你的，我要在島上搞一些磚窯，不想讓外人知道！”
範同看到銀子眼睛都亮了，趕緊點頭答應：“趙爺放心，小人嘴緊的很！”說完手一轉將銀子收入袖中。
趙福祥當然知道範同這家夥不會永久的為自己保密，不過能拖一天是一天吧！
上白沙村距離渡口不遠，一條幾百米長的小路連接著渡口與村屯，趙福祥轉過樹林看到白沙村的模樣後，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
以前白沙村周圍都是樹林，雖然不是什麽原始深林，但海碗粗的樹木還是有很多的，可是眼前大片的樹木都被放倒，一片用芭蕉葉搭建的棚子出現在趙福祥麵前。
這些棚子很長，一排足有一百多米，地麵上墊著細沙，四麵透風不像人居住的地方。棚子裏麵有幾個村民正在忙碌，拿著竹子製成的掃把正在平整地麵的細沙。
這幾個村民看到趙福祥回來了，趕緊停下手中的活計躬身道：“趙老爺回來了！”
趙福祥被弄得不知所以然，邊上的範同倒是見怪不怪，笑道：“趙爺，您家老太爺這幾天可沒閑著，帶著白沙村的壯丁開墾出這麽大一片空地，聽說給這幫窮棒子每天五斤的口糧，要不是小人有官差綁著身子，真想跟著一起幹了！”
趙福祥聽給這幫泥腿子每天五斤的糧食，心疼的都在流血。他以前買來的一百石糧食可都是精米，就這麽讓老頭子給這幫泥腿子吃了？怪不得這幫家夥看到自己這麽恭敬，原來是吃飽飯撐的。
趙福祥雖然心中不滿意，但當著村民的麵不好說什麽，他笑了笑說道：“你們繼續幹活，我爹在那裏？”
村民指了指不遠處，說道：“老太爺與少爺正在領著人挖坑，老爺可以去那裏找！”
趙誌寬清空的這片空地很大，足有一百多畝，趙福祥按照村民指示的方向看了看，遠處一群人正在幹活，估計自己老子與兒子都在那裏。
趙福祥轉身對範同說道：“範墩長，勞煩你的手下將東西送到我家，我去前麵看看我爹！”
趙福祥說完剛要走，範同卻拉住了趙福祥，範同低聲說道：“趙爺，小人有件事想求趙爺幫忙！”
趙福祥一愣，這家夥神神秘秘的想幹什麽？
“老範，咱倆這關係還說什麽幫忙不幫忙，有事直接說！”
範同喜道：“既然如此小人就說了，小人家中有兩個兒子，大兒子在千戶所給張大人當兵吃糧，可是小兒子卻沒了去處，每日裏在家遊手好閑，趙爺您看看能不能給小人的兒子一個差事，來這裏當個工頭可好？”
原來就是這件小事，趙福祥笑道：“老範，我還以為多大的事，明天讓你兒子過來，當一個管事完全沒問題！”
範同一聽心中大喜，他的兩個兒子是他的心病，大兒子當了贅婿，雖然能混口飯吃，但已經算不得他範家的人了。小兒子雖然剛長大成人，但遊手好閑每天好吃懶做，現在趙福祥答應他給小兒子找個差事，真是解決了範同的大問題。
趙福祥現在有一肚子話要問父親，也沒心情聽範同的恭維，所以胡亂答應兩聲就打發範同走了。範同走後趙福祥沿著地上的小道去了人群聚集的地方，看看自己的老子到底在幹什麽。
趙福祥一邊走一邊四處看了看，地麵平整的很到位，樹樁與一些大的石頭都被移走，地麵也被石碾子壓實，這工程量可不小。
近處是一排排的棚子，遠處靠近趙福祥家的位置則搭建了兩個高大的棚子，裏麵一些人影晃動，看著裏麵搭建的爐子與籠屜，應該是做飯的飯堂。
趙福祥來到人群聚集處，隻見麵前好大一個深坑，直徑足有十多米，深也有兩米多。
深坑周圍的人群看到趙福祥來了，紛紛避開行禮，口稱見過趙老爺。
趙福祥不管這幫村民，來到深坑的邊上，原來自己的老子正站在深坑中，與幾個工頭模樣的人在說話。
趙福祥看了看左右，不遠處有一個斜坡通入深坑，趙福祥沿著斜坡來到老子趙誌寬身邊，問道：“爸，您挖這麽大的深坑幹什麽？取土嗎？”
聽到兒子聲音，趙誌寬轉頭看到趙福祥回來了，氣得趙誌寬罵道：“你小子還記得回來啊，讓你請的師父來了嗎？”
周圍的工頭聽老太爺在罵老爺，一個個都躲得老遠，趙福祥來到趙誌寬身邊，笑道：“爸，大過年的那裏去請師父啊，這不過了初十兒子才請到一個合格的師父，同時爸您要的貨物也都備齊了，爸您交代的兒子都辦完了才敢回來！”
趙福祥畢竟四十多了，趙誌寬也不想當著外人麵罵兒子，所以瞪了趙福祥幾眼也就不說話了。
趙福祥看了看這個深坑，又問道：“爸，您挖這麽一個大坑幹什麽？”
“幹什麽？當然是做磚窯了！”
聽父親的回答趙福祥就是一愣，在他印象中磚窯都是立在地麵上，那有埋入地下的道理？
等趙福祥將疑問說了出來，趙誌寬解釋道：“原來咱們準備的那個輪窯不靠譜，我研究了一下，決定使用間歇窯，也就是饅頭窯。至於這個深坑嗎，實在是為了密封搞的無奈之舉！”
紅磚需要磚窯達到一千兩百度的高溫才能將泥土燒成磚塊，如果磚窯漏氣，溫度達不到標準，滿窯的磚坯都成磚頭了。後世磚窯使用的是鋁土礦製成的耐火磚，縫隙用陶瓷纖維填充來解決保溫隔熱問題。趙誌寬手頭那有耐火磚與陶瓷纖維，沒辦法隻好使用原始辦法，那就是挖深坑用泥土來保溫。
其實這種辦法也是中國古代磚窯經常使用的辦法，至於填補縫隙的保溫材料，古代自然有獨到的配方，可是趙誌寬那知道什麽配方，這也是趙誌寬需要燒磚師父的原因。
趙福祥那知道這些原理，他聽趙誌寬講的頭都大了，好不容易趙誌寬講完了，趙福祥勸道：“爸您放心，偉人都說了，摸著石頭過河嗎，咱們一點點的實驗，總會成功的！”
聽兒子的勸解，趙誌寬心情好了不少，這幾天他沒少為這個磚窯鬧心。
“燒磚師父明天能到？”
趙福祥那敢說自己隻請到了一個學徒，隻好敷衍道：“對對，明天肯定到！”趙福祥說完借著去給母親請安的名頭就跑了。
趙福祥悠悠逛逛來到自家那棟破房子門前，現在這棟四處漏風的房子已經大變樣，先前舊房子已經推到了，新房子是純木質結構，中間一個客廳、左右兩個廂房後麵還有一個耳房的複式結構。
趙福祥裏外看了看，房子都是木頭建成，地板還沒有刷油漆，床鋪的樹皮還沒有去除幹淨，滿屋子木材的香味。
趙福祥看過後十分高興，雖然屋裏除了床就沒什麽家具，雖然床上也隻是簡單的被褥，雖然充當牆麵的木板也漏風，不過這已經比前幾天睡帳篷強多了。
趙福祥正在四處閑逛的時候，後院走出來一個少女，這少女個子不高，一米三左右，看年紀大概在十二三歲，長的相貌倒還不錯，一雙大眼睛十分靈動。
趙福祥雖然不喜歡年輕女子，但家中出現這麽一個少女還是多看了兩眼，那少女看到趙福祥站在屋中，趕緊福了一禮說道：“晶兒見過阿爹！”
阿爹？趙福祥這才想起來這個少女是老婆孫晶新收的幹女兒趙晶。剛收那陣看著又髒又臭，沒想到梳洗完後倒是個俊俏丫頭。
趙福祥上下打量一下，笑道：“對了，你是趙晶，沒想到收拾完到挺漂亮！”
趙晶剛進趙家麵子矮的很，聽趙福祥調笑，臉像紅布一樣，趕緊低下了頭。
趙福祥看著有趣，正要多問幾句，這時門外的孫晶走了進來。
“晶兒，讓你取的紗布取來了嗎？”
孫晶走進屋中正好看到趙福祥一臉淫*笑望著女兒，孫晶知道趙福祥什麽貨色，年輕時在單位就與已婚少婦不清不楚，要不是自己擔心兒子還小，早就和他離婚了。
現在看到趙福祥故態複萌，氣得孫晶上前一把將趙晶扯到身後，罵道：“趙福祥你想幹什麽？這可是咱們的女兒，你可別想什麽鬼主意！”
趙福祥被說中心思老臉一紅，辯解道：“老婆。你太看不起你老公了，你老公雖然不是什麽好東西，但那能做出這種狗都不如的事情！”
孫晶可不相信趙福祥說的鬼話：“趙福祥，你說話都不如一個屁管用，以前你跟老娘怎麽保證的？到頭來還不是控製不住自己的下半身？老娘跟你實說了，趙晶就是老娘的親姑娘，你敢打她主意老娘就跟你拚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