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白沙門
趙恒這一覺不知睡了多長時間,在睡夢中感覺有人推自己,趙恒一驚趕緊醒了過來,發現身邊的副駕駛已經空了,車門大開,身邊的爺爺不知道去那裏了。
推趙恒的正是母親孫晶,孫晶看趙恒醒了,趕緊說道:“兒子,你看看這是哪兒?”
趙恒揉著睡眼轉頭看了眼車外,才發現周圍的情況大不一樣,隻見車停在一處灘塗上,地麵上都是大小不一的石頭,不遠處是一片紅樹林。趙恒轉過頭發現車的另一麵是沙灘,二三百米外是大海,而爺爺趙誌寬則光著腳正在沙灘上溜達。
趙誌寬出生於1955年的海南島海口市,雖然離家已經四十多年,但家鄉的一草一木都十分熟悉,可現在的趙誌寬正站在沙灘上看著海麵發呆。
趙恒來到爺爺身邊,看到爺爺沒什麽事情才放下心來,問道:“爺爺,您醒的這麽早?”
趙誌寬點了點頭,然後指著大海問道:“寶貝,你看這海麵有什麽不一樣?”
趙恒看了看海麵沒什麽不同,海南島距離對麵雷州半島直線距離不到20公裏,天氣好的時候站在海邊都能看到對麵徐聞縣的排尾角。
今天天氣很好,雖然海風有點冷,但能見度驚人的好,可以清晰的看到排尾角的輪廓,趙恒笑道:“沒啥特殊啊,爺爺你看對麵不就是排尾角嗎?”
看到排尾角讓趙恒心中一安,雖然不知道自己怎麽將車開到了海灘上,但最起碼還在海口,看這位置估計是白沙門一帶。
趙誌寬搖頭說道:“不是對麵的排尾角,是海麵?”
趙恒看爺爺神態緊張,也趕緊按照爺爺的吩咐看了看海麵,冬天沒有台風,雷州海峽風平浪靜,連大浪都很少,並沒有什麽特殊情況。
看到孫子一臉不解的模樣,趙誌寬說道:“船,雷州海峽為什麽一艘船都沒有?”
聽爺爺這麽說趙恒才發現,正如爺爺說的一樣,雷州海峽中一艘船都沒有,連平時接待遊客的那種快艇都沒有。
趙恒站在沙灘上左右看了看,眼睛可見的海域沒有半艘船,雷州海峽可是繁忙的水道,就是在節假日每天都有數百艘船隻經過雷州海峽。可是現在海麵上竟然連打魚的小船都沒有一艘,確實有些不正常。
就在這時,趙恒的老子趙福祥挺著大肚子來了,昨晚他在車上睡了一晚十分不好受,今天醒的挺早,看到兒子與父親正在聊天,不滿的嘟囔著走過來說道:“趙恒,救援還沒來嗎?都是你開車不看路,要不怎能跑到這裏!”
等趙福祥來到趙恒身邊,才看到這祖孫倆麵容凝重,趙福祥還以為碰到了什麽事情,趕緊問道:“趙恒,怎麽有事情?爸你身體沒事吧?”
趙誌寬搖了搖頭,將剛才的情況說了一遍,趙福祥聽老頭子身體沒毛病,這才放心笑道:“這有什麽大事,今天是大年初一,一定是船員休息了!”
趙誌寬搖頭說道:“不會,就算其他船隻休息,可航班絕對不會休息,我在這站了一個小時了,按理說早班的渡輪早就應該來了,可是今天卻沒來!”
趙恒低頭看了看沙灘,白沙門的沙灘還是那麽白,這倒沒什麽毛病,可是沙灘上卻少了一樣常見的東西,那就是垃圾。
白沙門雖然是公園,平日裏都有保潔人員收拾,但這種野沙灘根本無人管理,沙灘上應該散布了大量的碎玻璃與方便袋,但現在卻一樣都沒看到,潔白的沙灘上隻有幾隻忙碌的海蟹在穿行,根本沒有一點垃圾和人工的痕跡。
趙恒又轉身看了看後麵的紅樹林,海甸島都已經開發成住宅區,根本沒有這種大片的紅樹林。就算緊鄰海甸島的新埠島有些紅樹林,但那些紅樹林都靠近南渡江,按理在南渡江口看不到對麵的排尾角。可現在這裏卻將排尾角看的清清楚楚,證明這裏就是白沙門。
趙恒將自己的疑問說了出來,然後指著後麵的紅樹林說道:“爺爺,爸爸,你們看後麵的紅樹林,根本沒有步道和涼亭,海邊沒有任何人工設施,這裏絕對不是咱們時空的白沙門!”
“不是咱們的時空?那這裏是哪?難道咱們穿越了?”
趙福祥一臉驚恐的看著周圍,越看越感覺兒子說的是事實,趙福祥抱著腦袋哀嚎道:“完了,真穿越了怎麽辦?”
趙誌寬知道自己的兒子什麽德行,所以也不管他的哀嚎,對孫子趙恒說道:“趙恒,你沿著沙灘往東走,看看新埠島那邊怎麽樣,最好能碰到什麽人問問這裏是哪!”
趙恒點頭答應,蹲在地上的趙福祥雖然不著調,但對這個爭氣的兒子十分上心,聽老頭子讓自己兒子去探險,趕緊站起來說道:“爸,我跟著趙恒一起去吧,他畢竟是個孩子!”
趙誌寬心中暗歎口氣,自己這個孫子雖然剛滿二十歲,但可比四十多的兒子靠譜多了,不過看兒子說的堅定也沒辦法,點頭答應下來。
趙恒害怕母親與奶奶擔心,臨走前還叮囑趙誌寬幾句:“爺爺,先不要和奶奶媽媽說,萬一咱們錯了呢,奶奶心髒不好,別讓她急出病來!”
趙誌寬點頭答應,趙恒這才跟著趙福祥沿著海灘往東走去,趙誌寬則回到車裏安撫老伴去了。
趙福祥帶著趙恒在沙灘上走了足有三裏路,繞過這片紅樹林後已經可以遠遠看到新埠島到了,等看到新埠島的輪廓後,趙福祥一顆心更是涼到了腳底。
新埠島與白沙門這麵差不多,海邊也長滿了紅樹林,要知道新埠島可是蓋了大批的房子,現在不僅一棟都看不見,連人影都沒有半個,這已經可以證明趙恒說的話基本屬實了。
趙福祥看到這個樣子沒了探險的動力,一屁股坐在了沙灘上,埋怨兒子說道:“趙恒,你怎麽開的車,這回連家都回不去了!”
趙恒沒有管老子的埋怨,看到遠處有一塊巨石,趕緊跑到上麵左右看了看,一會兒下來說道:“爸,我剛才看到前麵橫溝河口有一隻漁船,可能那裏有人,咱們過去看看,問問情況在說!”
聽到有人,趙福祥總算來了精神,起身跟著兒子接著往前走,等走到橫溝河口才看到,果然有一隻漁船停在沙灘上,一個帶著鬥笠的漁民正在船邊收拾漁網。
這個漁民身材矮小,大概隻有一米五左右,帶著寬大的鬥笠遮住了半張臉,看不清是男是女。不過身上穿的十分破爛,一領布衫已經看不清什麽顏色,上麵七七八八打了無數的補丁,下身同樣穿了一條看不清什麽顏色的褲子,褲腳挽著露出大半的小腿,並沒有穿鞋子。
趙福祥看到這漁民模樣罵道:“我靠,這都什麽年代了還有穿這麽破的衣服,還有這家夥個子這麽矮,不會是小孩子吧!”
趙福祥父子二人來到漁民一百米處,高聲叫道:“這位老弟,這裏是什麽地方?我們迷路了!”
那漁民聽到身後的動靜,轉過身來看到趙福祥二人,愣了半響高聲叫了幾句,放下手中的魚獲大叫著跑了。
看到這個樣子趙福祥父子也愣了半響,趙福祥罵道:“真他媽的是窮山惡水出刁民,這家夥怎麽跑了?”
趙恒可比父親小心的多,他上前查看了那人丟下的漁具與魚獲,發現沒有一絲的現代造物,漁網是用一種奇怪的麻製成,連那艘小漁船上麵也沒有半點現代氣息。
趙恒看完後說道:“爸,這漁船上沒有一點現代的產物,連填補縫隙的都不是瀝青而是一種灰膠,難道咱們真的穿越了?”
趙福祥也上前看了看,然後說道:“不一定,海南這種窮地方那用得起瀝青,估計是自己修補的吧!”
就在父子二人查看漁船的時候,紅樹林呼啦啦跑出四五個人,為首的一人年紀在三十歲左右,長的比剛才那人高了些,但也不到一米七。這家夥手裏拿了根木棍,身後帶著三個男子,最後麵是那個跑掉的漁民。
為首那人看到趙福祥父子正站在自己的漁船前東摸西摸,以為這兩個家夥要偷漁船,趕緊哇哇怪叫著衝了上來,揮舞木棍就要打趙恒。
趙福祥身高一米八一,足有二百四十斤,長的人高馬大,那人不敢打趙福祥。但趙恒就差了許多,雖然趙恒長的比父親趙福祥還高,但因為常年鍛煉,體型比趙福祥小了足有七八號,所以那家夥以為趙恒好欺負,準備打倒趙恒立威。
那知道趙恒才是最危險的,趙恒偵查係出身,格鬥散打向來是係裏第一,看到一根木棍衝著自己的頭部而來,條件反射一樣伸手一接,然後一個反手將木棍奪下。為首那漁民被趙恒一帶,腳底不穩摔個狗啃泥。
趙恒將手中棍子扔了,伸手抓住漁民的關節,一個攜腕撇臂將那家夥製服,趙恒下手可不輕,那漁民疼的哇哇大叫,嘴裏說著聽不懂的話。跟著漁民來的那四個人看到老大被抓,嚇的趕緊扔下手中的棍棒一窩蜂跑了。
趙恒原本還想如何以少勝多,哪知道這幫家夥這麽膽小,將領頭之人扔下就跑。趙恒手下那人看到同伴跑了,也開始哇哇大叫,不過聽語氣不應該是罵人,反而有些像求饒。
趙恒對手下這家夥說道:“你不要動,我會放開你!”然後說完手中稍微鬆了些,那人手臂不在吃疼,這才老實了些。
看到對方都跑了,自己又抓到一個人,趙恒這下感覺麻煩了,他轉頭問道:“爸,現在該怎麽辦?”
趙福祥上前看了看這個漁民,發現這家夥滿臉黝黑,估計是常年打魚曬得,趙福祥問了幾句,發現這漁民完全聽不懂他們說的什麽。沒辦法趙福祥隻好說道:“這家夥估計不會普通話,你爺爺是海口人,懂得海南方言,咱們把他押回去讓你爺爺問問!”
趙恒一想也隻能這樣了,伸手拿了船上的漁網,將這個家夥套上防止他逃跑,然後押著這家夥回到汽車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