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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5章 元嬰大會(三)

  四坪所在聲音漸起,一道身影忽自山道下來。


  令章峰有一石階山道,自山腳起,蜿蜒而上,過四坪,穿莫癡三台,最後止於淩空台。


  “我宗山門重地,何故喧嘩?”


  一眾張羅交易會的煉氣修士循聲看去,見是一隊平海宗築基弟子,當即有一人走到其人麵前,稟明緣由,將交易會一事交代清楚。


  領頭弟子身高八尺,提一把入鞘法劍在手。其人長相似二十多歲模樣,劍眉星目。


  他聽罷,道:“與會者隻要不隨意離開令章峰,其餘事情我不會管。隻是有一點,膽敢動手鬥法者,那便往我律殿走一遭吧。”


  “未敢問前輩尊號?”


  隊內一人回答:“此是我律殿首座,宗門真傳,齊源齊師兄。”


  齊源依齊家排輩論,也可喚他“齊一源”。


  他執掌的傳承法劍為“狴犴劍”。


  四坪的散修得了律殿應允,很快便推舉出了一個老修士來主持交易會。


  ……


  月過中天,四坪氣氛熱烈,莫癡台的一眾築基修士也是有樣學樣。


  這些築基修士也是有身份的任務,自不會如下邊那些煉氣小輩一般雜亂。他們十多個人圈了演武場一角出來,也不去主動驚擾同道。旁人想參與便去,不想參與的人無視即可。


  張崇坐在原地,他對什麽交易會沒有興趣,倒是王孝庭和柏冬來去湊了熱鬧。


  ……


  臨近天明之時,小九忽是睜開眼來,她抬手在身前一抓,一團火焰當即憑空出現。


  張崇一驚,不知小九是在幹嘛。


  他見小九抓出一團火球之後,直接將之往地上以撒。此火球飛出,落到地上,卻沒有爆裂開來,而是如水般在石磚上流散開來。


  小九頗是興奮,道:“執事,你看我這火球術,真人講得當真是可以施展出來的。”


  張崇:“閉嘴!”


  這一式火球術的靈力波動引來眾人側目,張崇抬手一揮,以真元將地上燃燒著的一攤火焰卷起,壓滅了去。


  然而這卻不算完,過不幾息,一個律殿弟子便飛身過來,落到張崇身前。


  張崇攜小九起身,抬手一禮,道:“這位師兄有禮,我乃和光殿右執事,張崇。”


  那人麵露疑惑,問:“你是我宗弟子?為何會在此處?”


  張崇:“我與幾個宗外好友在此共聆道法。此是我洞府內雜役弟子,適才自左殿主講道中有所領悟,一時不慎,錯放了火球術。”


  那弟子道:“還請師弟將身份令牌與我查驗。”


  張崇將令牌取下,遞予他查驗。


  那人查驗過後,還了令牌,道:“元嬰大會嚴禁動手鬥法,此回我便不追究了,隻是……”


  張崇會意,取了十枚中品靈石出來,道:“自不會叫師兄平白擔分險。”


  待送走了律殿弟子,小九便把頭埋低,跪坐在蒲團上。


  “學得倒快!”


  張崇想到,他入門以來,少在山門內修煉。小九跟著魏茵廝混,如今卻是不大好管教了。她當年入雜役院前本就是個小乞丐,不是個聽話的娃。


  天明時分,一聲悠遠的鍾聲傳到令章峰上。


  齊臻落身下來,道:“諸君安坐!”


  “昨日我講了煉氣之境,今日便講築基期的修煉……”


  有過前一日的經曆,莫癡台上的眾修士皆知道齊臻講道細致,不說那些高乎飄渺之論,當即正色起來。


  今日講道由突破築基之法開始。


  築基一關,煉得真元海,洗去凡俗身,迎露辟五穀,壽增百載來。


  於法術變化、鬥戰實力方麵,煉氣到築基的提升實則頗是有限,故而煉氣圓滿修士鬥敗築基初境,這也是有可能發生之事。


  築基的意義在於令修士舍去凡身煩惱,壽元得增,便可有了繼續求道的基礎。


  築基之法舍去築基丹及天靈根不談,齊臻頗是費了一番功夫來講述築基靈物,還有築基丹出現前的一些凶險法子。


  齊臻聲音不停,一直講到傍晚時分。


  與昨日不同,齊臻對築基境修煉的講述並不如煉氣期細致,因為無論是初期到中期的“內外通感”一關,還是突破後期的“虛丹”一關,這都是需要修士自行去悟的,多言無益,過猶不及。


  太陽剛剛落下,今日講道便已結束了,張崇自感收獲頗豐,需得好生體悟一番。另就是在齊臻講“中境九煉”一段時,張崇了解到了一個頗是重要關竅。


  尚未入夜,張崇見王孝庭和柏冬來皆已體悟完畢,便打算邀三人回洞府歇得一晚。他久不見王孝庭,卻沒忘其人喜飲美酒,今夜也好與他暢飲一番。


  王孝庭三人自無不可,隻是律殿那裏,還需張崇去通傳一聲。宗內自有規矩,等閑外人是不能隨意走動的。


  元嬰大會上維持秩序的任務乃是由律殿承擔,如今律殿首座弟子齊源便就在淩空台上。


  與王孝庭說了聲後,張崇運起騰雲駕霧術,便往淩空台飛去。


  到了淩空台下,張崇散去法術,落在距淩空台百步台階處。台上皆是三派英傑弟子,還有金丹修士,如實直接架雲而落,委實太過失禮。


  他拾階而上,到得淩空台。


  張崇抬眼看去,見此寬大平台上卻無有幾人,僅齊源和他幾個師弟而已。


  他原以為淩空台上之人不會這麽快散去,三宗弟子難得一聚,總該有所交流才是,卻是未想到這裏僅有幾個律殿弟子駐留。


  他行往東側,見得齊源,先是行得一禮,而後說出來意。


  齊源聽罷,道:“大會期間,閑雜人等還是少在宗內走動為宜,此事我不能允你,師弟請回吧。”


  張崇卻是沒料到齊源拒絕得如此幹脆。據他所知,昨夜也有不少內門弟子把自家親友邀回洞府,也未見律殿弟子製止。


  他心下微惱,齊源倒是長了一副正氣凜然的模樣,可這“相由心生”一語卻未必能落到其人身上去。


  張崇無法,隻得告辭,暢飲之事也隻好作罷。


  他回得莫癡台,告知幾人宗規森嚴,那齊源又有內門裏一貫看不起外門弟子的毛病,商陸酒隻能留待大會之後再啟封了。


  張崇這卻是錯怪齊源了,內門風氣雖差,但他齊源卻不是狹隘之人。隻是那些個內門弟子,世家之人根本不把宗內律條當回事,呼朋引伴也不會來和他通傳。


  他雖有心維護律令尊嚴,卻也不好去犯眾怒。他出身齊家,在絕貪、定嗔二台上的親族、故舊也是不少。


  何況這些人來曆清楚,也出不了什麽大亂子。


  至於張崇這裏,他本也是依規矩辦事。柏冬來幾人非是洲內哪個家族之人,來曆不清,自是不能輕易允許他們離開莫癡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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