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節 玩味

  沐雨琴心臉色一沉，側身、挺胸、扭腰、提腿，一記乾脆利落的一百八十度迴旋側踢直掃鐵渣面門！


  厚重的鐵靴夾帶風雷之勢迎面襲來，眼看就要抽在臉上。千鈞一髮之際，他抬手一擋，然後五指曲張，輕描淡寫地抓住了她的腳踝。這一腳看似氣勢洶洶，但實際上卻沒有蘊含靈能的增幅，只是單純地使用肌肉力量而已。在這方面，沐雨琴心和鐵渣之間的差距就像羔羊和野狼，根本不在一個層次上。


  「你幹嘛~」見鐵渣沒有放手的意思，沐雨琴心柳眉輕蹙地嗔罵道。


  「求饒就放了你。」鐵渣板著臉，認真地道。


  「放開我~壞傢伙~」沐雨琴心扭了扭腰，卻沒有掙脫開來。鐵渣的手就像大鐵鉗般，牢牢地鉗住了腳踝，使她動彈不得。除非動用靈能增幅，否則她無法掙脫束縛。只是這樣做有可能用力過猛，以至於失手將他弄傷。


  「我壞嗎？」鐵渣咧嘴一笑，饒有興緻地問道。


  「不是壞~」沐雨琴心先是搖搖頭，然後笑嘻嘻地補充道，「而是很壞很壞~」


  「真的嗎？」「真的。」「其實……」「其實什麼？」「還有更壞的。」鐵渣誠懇地道。


  「壞蛋~黑臉~」


  「再一句你就會後悔。」鐵渣臉色一黑，沉聲威脅道。


  「晴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求放過~」見他真的生氣了，沐雨琴心語調一變，細聲軟語地求饒起來。


  鐵渣冷哼一聲，輕輕一拉，同時放開腳踝。沐雨琴心一個踉蹌，不由自主地朝他撲了過來。他一把摟住她的腰，對著渾圓的屁股就是一巴掌。


  「啪！」清脆的響聲回蕩在叢林中，遠遠傳去。


  「噝……」鐵渣禁不住吸了口氣。他原本想一句：「看你還敢不敢。」結果話還沒出口，手心就傳來一陣劇痛。這一巴掌下去，沒有他預想中的手感和彈性，反而像是打在厚實的鋼板上，疼得他齜牙咧嘴。他怎麼也想不到，這第三代靈能動力甲看5555，起來輕薄綿軟，可防護性能卻一也不差，至少比第一代靈能動力甲堅固了許多。


  「兄弟~疼不疼？」沐雨琴心滿臉關切的表情，柔聲問道。可鐵渣卻完全不領情，黑著臉冷哼了一聲，因為她那眉眼之間的笑意早已出賣了她的內心。眼看裝不下去了，沐雨琴心索性不裝了，放聲大笑起來。一時間，銀鈴般的笑聲響徹了寂靜的從林。看著她那幸災樂禍的模樣，鐵渣恨得連牙根都癢了。


  「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亂來。」笑了一會，沐雨琴心主動地捧起他的手掌，細細地吹了起來。那微涼的風輕撫著手心，火辣辣的感覺消失了不少。看著一張櫻桃口吹氣如蘭，他的火氣頓時消減了不少。


  片刻之後，鐵渣抽回了手，問沐雨琴心接下來有什麼打算。沐雨琴心，她準備接手「戰獸軍團」和「北方黑騎士」的指揮權，然後再考慮下一步的行動。鐵渣問她準備怎麼接手。


  「先把屍體清理了再。」沐雨琴心提醒道。完，她走向艾倫·魯道夫的屍體。鐵渣連忙上前抓住她的手腕，不用她動手，清理屍體的事情交給他就行了。


  沐雨琴心看著瞪圓眼睛，翻起白眼的屍體，感覺有些不舒服，就催促道：「那你清理呀~」


  「等你走後我再清理。」鐵渣道，他準備用偵查兵蟻清理艾倫的屍體。若是當著她面使用潛伏寄生，不免會引起她的恐懼和反感，畢竟她的體內蘊含著大量的潛伏細胞。


  「清理嘛~讓我看看~」沐雨琴心央求道。


  「你確定？」「確定。」「別後悔。」「嗯嗯~」沐雨琴心連續了幾下頭。


  鐵渣走近艾倫的屍體，一口唾液吐了上去。沒過多久，一隻只偵查兵蟻鑽出屍體，大口大口的吞噬著血肉。看著眼前可怖的景象，沐雨琴心用力地抱著鐵渣的手臂，顯得有些緊張。


  「別擔心，它們是我身體的一部分，就像手和腳一樣。」鐵渣安慰道。


  「好噁心啊~」沐雨琴心感嘆道。


  「呃……」「不不~不是你~是它們。」「它們就是我。」


  「好吧……」沐雨琴心聳了聳肩肩膀，，「你們一樣噁心。」


  鐵渣哼了一聲，不過沒什麼，畢竟在普通人看來，這些巴掌大的紅螞蟻確實有些滲人。


  「我能摸摸它們嗎？」觀察了一會，沐雨琴心好奇地問道。


  「你確定？」「我確定。」


  「好。」鐵渣應了一聲，心念一動，一隻偵查兵蟻立即停止吞噬，掉頭爬了過來，匍匐在沐雨琴心的腳邊。


  她看著老老實實趴伏在地上的兵蟻，她向前挪了挪，猛然一腳踩了下去。「啪嚓！」一聲，鐵靴踏碎了蟲殼。霎時間，那可憐的兵蟻無助地揮舞著六根節足，發出痛苦的「吱吱……」聲。


  「你幹嘛！」腦海中忽然傳來一絲痛感，鐵渣頓時大聲喝問道。


  「我沒忍住……」沐晴琴有些尷尬地道，「能不能，再叫一隻過來。」


  「不行。」鐵渣想也不想就拒絕了。


  「不就是一個細胞嘛。」沐雨琴心嘟嚷道。


  「不行。」「好嘛~保證不踩死它。」


  最後，在沐雨琴心的反覆央求下，第二隻偵查兵蟻來到她跟前。她左看看右看看，然後蹲了下來觀察了一會。眼前的紅色大螞蟻顯得十分乖巧，就這樣趴伏在地上一動不動。它身上的甲殼呈現一種混合著黑色的深紅，表面晶瑩通透，沒有普通昆蟲的那種骯髒、粗糙的感覺，反而有些乾淨和剔透的感覺。


  看清楚后，沐雨琴心站起來，伸手拉了下背後的拉環。霎時間，附著在她體表上的鎧甲化作了液態，逐漸縮回了背包內。隨後，她彎下腰，朝兵蟻伸出白皙的手，輕聲喚道：「來~」


  此時她五指併攏，手心朝上地放在它身前。鐵渣心念一動，它心翼翼地站了起來，抖了抖蟲軀，緩緩爬向沐雨琴心的手心。當尖長的節足觸碰皮膚的瞬間，她渾身一顫。兵蟻見狀，頓時退後了幾步。


  「好癢~」完，她朝它勾了勾手指，輕聲哄道，「來~別怕~」兵蟻抬起頭，緩緩向前，爬上了白皙的掌心。


  等兵蟻爬上手心，她就站了起來，近距離地端詳著手中的大螞蟻。沒過多久，她忽然心生趣味，命令道：「抬頭~」


  鐵渣心念一動，兵蟻心翼翼地仰起了頭。


  「揮手~」「轉身~」「叫喚~」「抬腿~」「不是這隻腿，是中間那一隻~」「左邊的~」


  對於沐雨琴心的要求，鐵渣基本都做到了，直到她提出：「倒立~」「倒立啊~」「快倒立~」「怎麼不動了~」


  「螞蟻不會倒立，好嗎？」鐵渣翻了下白眼，很不爽地道。


  「好可愛啊~」沐雨琴心摸了摸兵蟻的腦袋，異常歡喜地叫道。


  然而，她很快就提出了更過分的要求……


  「叫媽媽~」「來~寶貝~叫媽媽~」著，她伸出手指捅了捅兵蟻的腦袋。


  於是，這隻寧死不屈的兵蟻，張開口器輕輕地咬了她一口，表示抗議。


  「啊~壞蛋~壞傢伙~」沐雨琴心咬牙切齒地道。然後「啪！」的一聲，把它拍扁了……


  「再叫一隻過來嘛~」「不行。」「兄弟~我飛了幾萬公里趕來幫你……」「不行。」「好嘛~求求你了~」「不行。」「我叫你鐵哥好嗎？」「不——行——」


  就在兩人拉拉扯扯的時候，兵蟻群將艾倫的血肉吃得乾乾淨淨，只剩下一堆森森白骨。鐵渣拿起艾倫的第二代靈能動力甲，將殘骸抖了出來，然後指揮兵蟻群將地面的白骨拖進密林的深處。


  沐雨琴心捂著嘴，口瞪目呆地看著兵蟻們跑來跑去，驚嘆道：「好厲害啊~」


  「我也想要。」她扯著鐵渣的衣袖叫道。


  「你是蟲化者嗎？」鐵渣問道。她搖了搖頭，他攤開雙手，聳了聳肩，輕描淡寫地道，「那就沒辦法了。」


  「它們怕子彈嗎？」著，她拔出了靈能銀星，作勢要開槍。


  「你肚子里還有很多，需要我喚醒它們嗎？」鐵渣威脅道。


  「啊~別~晴錯了~再也不敢了~」沐雨琴心收起手槍，抱著他的手臂，膩著聲音央求道。此時的沐雨琴心沒有穿著動力甲，那豐滿的胸部擠壓在他手臂上，傳來驚人的彈性，瞬時就令他心猿意馬，口乾舌燥……


  為了避免失控，他輕輕地抽出手臂，後退了一步，和沐雨琴心保持距離。而後者嘴角一翹，又纏了上來。


  「你想睡覺嗎？」鐵渣上下打量著她，略有所思地問道。


  「不啊~」沐雨琴心平視著他，道。


  「那就放手。」「不啊~」「這裡環境還不錯。」鐵渣環視了一圈，目光停留在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上，道。


  「你在想什麼？」順著鐵渣目光望去，沐雨琴心頓時臉色大變，慌忙鬆開了手，和他保持幾步的距離。


  鐵渣眉頭一皺，沉聲警告道：「別惹我。」


  「嗯嗯~」沐雨琴心了頭，退得更遠了……


  半時后，兩人聊了些細節，然後就分開了。鐵渣回營地等候消息，而沐雨琴心則前往戰獸軍團取得指揮權。


  ps：


  最近有幾位加群的朋友向我提出一個問題。


  「為什麼尤歌一開始就信任和依賴鐵渣？」「似乎有些不合理啊，一個貴族女孩流落在外，應該慌亂才是。」「為什麼她會相信一個陌生人，不合理啊。」


  好吧，或許是開始伏筆的線索過於淡薄，導致了上述問題的出現。雖作者在故事外解釋情節是寫作功力不夠的表現，但為了讀者們的閱讀體驗，不產生突兀的感覺，我不得不解釋一番。


  除了危險環境中女性對強者的依賴，以及鐵渣就像她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等諸多因素外，還有較為重要的一。


  尤歌·隆巴爾是源力者。


  何謂源力，其實源力的設定來自於《星球大戰》中絕地武士的「原力」，英文為「thatforce」，也可以解釋為「那個力量」。


  為了區別於電影的設定，我多加了三水，就有了源力。


  無論「原力」還是「源力」，其實就是感知未來的能力。因此，在星球大戰的電影中，絕地武士能用激光劍擋住激光，因為他們「預判」了激光的軌跡。而前傳第一集的電影中，男孩（阿納金）飆車極為瘋狂，急速之中還能把握好方向，是因為他感知到了方向。隨後，男孩為什麼隨意就能飛進敵方飛船的核心，而且很兒戲地隨便開了一炮，然後就造成了戰爭的勝利。


  一切都是因為原力的存在。


  「那個力量」指引了他的正確方向。他像無頭蒼蠅那樣亂竄，卻「碰巧」的進入了中樞核心，「碰巧」地一炮打中了熔爐的弱，「碰巧」地扭轉了戰局。換個更通俗易懂的方式來解釋，末世圖騰中「源力」的設定有類似我們華夏的「算命」。


  「掐指一算，窺探天機。」只是「算命」相對於「源力」而言，更加具體和精確。


  卷一中，我描寫了很多細節去體現尤歌的「預知能力」。


  1、感覺鐵渣不可怕；

  、莫名其妙地覺得鐵渣應該為她服務；


  、找到洗澡的地方；


  4、在飛機殘骸中找到筆記本；


  5、發現葉歆玲的藏身處（鐵渣都沒發現）；


  6、輕易就能找到實驗室中設備和物件的位置（鐵渣懷疑她是源力者，還問了一句，而葉歆玲也敏感地思考起來，最後鐵渣是覺得自己多心了）；


  7、感覺大肥佬不可靠，不願離開鐵渣（有兩次求鐵渣送她回去，她她不相信別人，可鐵渣卻堅持要去交易）；


  8、卷一結尾，雙眼溢出藍光，隨後藍光變成紫光，並了一句：「源力指引我的方向」


  對源力者來，沒有「感覺到危險」，就是安全，所以尤歌並不慌張。因為「感覺到親切」，所以她信任鐵渣。


  這時，朋友們或許會產生新的問題：「既然她有預知能力，能規避危險，為什麼她的飛行器還會被擊落？」


  原因是：「源力者灰岩·諾爾塞斯」算計「源力者尤歌·隆巴爾」，源力者互相干涉，誰的源力更強誰算得更准。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尤歌被自家的孫子救了。


  除此之外，她也不是完全沒有自保能力的人，至少她的「靈能衝擊」能殺掉管家，雖然每天能用的次數很少，而且還不穩定，但具備一定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