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節 開幕
dr3712-09-02
這一天，學院中人聲鼎沸、熙熙攘攘，一幅熱鬧不凡的景象。三三兩兩的學員四處可見，他們行走在石砌的小路上，穿梭在青綠的草坪間，漫步在茂密的樹冠下。他們時而交頭接耳、低聲細語，時而嬉笑打罵、大聲喧嘩……
在這個初秋的時節，清爽的微風中，校園褪去了假期的寧靜，迎來了新的學年。
鐵渣和三位室友一大早就來到竹籠街附近的公共教室，找了個靠中間的位置，然後獃獃的望著投影的幕牆，安靜的等待著典禮的開始。
黃煜和強森挨坐在一起，偶爾不咸不淡的聊上兩句。他們看似隨意的對話中，總是藏著針鋒相對的觀點，互相鄙夷的意味。經過這些天的接觸，鐵渣看出這強森·張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這位室友自視甚高，藏而不露，容易看不起人，說話做事都很虛偽。張口閉口是兄弟，卻為半個銅幣斤斤計較。心裡到底怎麼想的、怎麼看的，也只有他自己才清楚。
「聽說在校的第三年就能收到免費的入場卷。」黃煜說道。
「是嗎？我怎麼沒聽說過？」強森皮笑肉不笑的問道，淡然的語氣中帶著不屑。
「你是源力者，是大預言家，什麼都知道……」黃煜拉長聲音，陰陽怪氣的說，「在這學院里，還有你不知道的事情嗎？」
「讀了一年的高等學府，怎麼還和以前一樣單純。」強森扯開話題問道，「話說，你電子系統維修學過關沒有？多少分？」
「個人私隱。」「切，還個人私隱，又不是不知道你一貫的成績。」「懶得和你說。」「你以為我很想說啊。」
兩人聊得沒意思了，就不再搭話，變得安靜起來。可是沒過多久，黃煜又閑不住的找鐵渣聊天。
「張鐵，最近天天跟秦同學出去玩啊，一天到晚都不見人。」黃煜扯起話題說道。
鐵渣還來不及回答，強森就插嘴了，有些詫異的問道：「秦同學？秦可兒？」
「正是，前幾天我還和秦同學吃過飯呢。」黃煜得意的回答。
「就憑你？吹吧……」「我騙你幹什麼？」「我看你是想女人想瘋了。」「張鐵可以作證。」黃煜拉了拉鐵渣。
強森冷哼一聲，說，「誰作證都沒用，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有本事就約出來給我們看看。」說著，強森還向馬庫斯挑了挑眉頭。後者憨憨一笑，沒有搭話。
「鐵哥，他看不起咱們，你就約秦同學出來讓他見識見識，好堵上他的臭嘴。」黃煜說道。
「別吹了，說得好像真的一樣，我都沒……」強森說到一半，感覺有些過頭了，連忙收住話尾。但是任何一個人都能聽出，他完整的話應該是：「我強森都沒機會，更別說你們了。」
「鐵哥，約給他看！」黃煜握緊拳頭，有些激動的說道。
無奈之下，鐵渣只好取出通訊器，撥打了秦可兒的語音通訊。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聽筒里傳出一陣忙音。
鐵渣聽不懂忙音，還在等著接通。黃煜連忙提醒他，這是忙音，代表對方不方便接聽電話。於是，鐵渣掛斷再打過去，結果還是忙音。一連試了好幾次，仍然是忙音不斷。
「那就算了。」鐵渣收起通訊器說道。
「你看吧，我都說別吹了，這牛皮一吹就破了。」強森不屑的說道。
「你！」黃煜氣得面紅脖子粗，卻又無可奈何。
鐵渣解釋到，他和秦可兒不熟，只是一面之緣，人家不接他的語音很正常。黃煜嘆了口氣，說現在的女生都很現實。強森一臉鄙夷的搖了搖頭，沒再說話。
隨著典禮開幕時間的接近，公共教室里的人也來越多。這裡是個大型階梯教室，能容納數百人上課。時至八點五十五分，教室里坐滿了人，變得熙熙攘攘，喧鬧不已。
就在這時，一位穿著西裝、打著領帶的中年男老師走上講台，示意在座的學員們安靜。
喧鬧的教室頓時安靜下來……
趁著鐵渣的注意力被老師吸引，黃煜悄悄的摸出通訊器，記下了秦可兒的通訊號碼。他剛才沒有明說，連續的忙音意味著秦可兒將張鐵拉進了黑名單。他不清楚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但他感覺到自己的機會來臨了。
然而，他的小動作並沒有逃過鐵渣的視線。生活在安逸中的他，怎能真正讀懂來自北荒的人。鐵渣是荒原中的孤狼，黑暗中的獵人，敏銳的感知是與生俱來的本領，警覺的心是生存的保障，更何況對身邊的事物。
只是，這位室友似乎想多了。像秦可兒這樣的女人，會看上他嗎？雖然接觸的時間很短，但鐵渣清楚的感覺到，秦可兒是那種很現實的女生。而且她毫不掩飾這一點，如果不能滿足她的基本物質需求，一切都別想了。
鐵山鎮有很多這樣的女人，她們想追求更美好的生活，不介意讓愛情成為物質的一部分。不過，她們和秦可兒還是有些區別的。她們的生存環境很差，需要麵包，需要保護。而秦可兒的生活環境比她們好，所追求的也略有不同。
秦可兒需要麵包，需要愛情，兩者缺一不可。她就像一位謹慎的科學家，將愛情和麵包置於天平的兩端，尋找一個平衡的支點。而這個支點，就是她想要相伴一生的人。
鐵渣清楚的知道自己不是秦可兒的支點，而他這位室友，卻少了他這份自知之明……
飛蛾撲火，終將遍體鱗傷。
思緒之間，老師用力的拍了拍桌子，大聲說道：「同學們，請安靜，開學典禮即將開始。」
「開始前，我先祝各位同學在新的學年裡，取得更驕人的成績，獲得更多的學分！」
同學們噼噼啪啪的鼓起了掌，鐵渣見狀，也跟著拍了幾下。
老師抬手起雙手，示意同學們安靜，然後大聲宣布：「中央銀城軍事學院3712年度開學典禮，現在開始！」
話音剛落，教室里的燈熄滅了。與此同時，投影儀射出一束耀眼的光芒，打在白色的幕牆上，映出了一幅大型體育館內的景象。那畫面中人山人海，熱鬧不凡。學員們密密麻麻的擠在座席上，摩肩接踵。每當有貴賓進場，都會引來一陣熱烈的歡呼。
開學典禮的場面紛繁盛大，載歌載舞，看得鐵渣口瞪目呆。此刻說他不是鄉巴佬，他自己也不相信。身處北荒大陸的人，每日都為生活奔波勞苦，哪有這種盛大奢華的場合。
「朋友們，同學們，你們好。」
開幕後不久，音箱里傳出一個蒼老而雄勁的聲音。此時畫面一轉，切換到了一名面帶微笑，溫厚從容的老人身上。這名老人體格高大壯實，一身白袍，一頭白髮，兩道白眉，一把白鬍子。
「歐內斯特，你好！」
回應老人的，是整齊而嘹亮的問候聲。那雄壯的聲波，穿透了遠古競技場的高牆，傳到了學院的每一個角落。即使身在遠處的鐵渣，也能聽到這響徹天地的呼喊聲。
老人微笑著點了點頭，朗聲說道：「孩子們，今天是開學的第一天，我祝願你們健康成長，每一天都過得快快樂樂。」
話音剛落，現場響起了一陣熱烈的掌聲。老人停了停，等掌聲過後，繼續說道：「今年是中央銀城軍事學院的3712學年，也是學院成立的第九百八十三年。自古以來，無數的英雄、科學家、文學家從這裡走出去，帶領著世界的前行！孩子們，你們都是我的驕傲，都是未來的主人。」
「我有幸能與你們共處一地，有幸與未來的英雄們共處一地！或許，在不久的將來，你們中有些人會成為鋒利寶劍，有些人會成為世界的樑柱，有些人會成為時代的開拓者。」
「我衷心的希望，你們的未來充滿鮮花和榮耀……」
現場再次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掌聲。鐵渣只感覺到熱血沸騰，也想跟著鼓掌。就在這時，耳邊忽然傳來黃煜小聲的嘀咕：「去年也是這麼說的，沒點新意。」
鐵渣抬起的手頓時僵住了，然後緩緩的垂了下來。既然每年都這麼說，那就算了……
接下來，院長歐內斯特進行了大約二十分鐘的演講。內容大致是回顧上一學年的成績，展望下一學年的目標。由於鐵渣很多都不懂，所以聽得雲里霧裡，只知道他在說話，但具體說什麼內容，一時半會還理解不了。
不過，歐內斯特提到的三大成績，他倒是聽懂了大半。
第一大成績，探索了三個未知位面，某三個探險隊為學院爭光了；第二大成績，某個探險隊找到了一處賢者實驗室，為學院帶來了新的科技文明；第三大成績，學院的研究所完成了對「靈能武者步槍」的開發，現在學院內已經可以購買到該項裝備了。
聽到第三項的時候，鐵渣的注意力完全被吸引過去了。從武器的名字上看，這是傳統型進化者使用的武器。
思緒之間，歐內斯特的講話接近了尾聲。
「同學們，我的話說完了，下面有請學生會會長發言……」白袍老人頓了頓，露出一個和煦的笑容，抬起手朗聲說道：「請大家致以最熱烈的掌聲，歡迎我們的聖殿公主！」
「尤歌·隆巴爾！」
隨即，寂靜的現場如同被風暴刮過般，響起了一陣熱烈至極的掌聲，還有震天動地的吶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