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五章 承陸歸來（四）

  「臣女裴淑英參見陛下，皇後娘娘！恆山王殿下！」


  「啊！平身吧！」


  「謝陛下！皇後娘娘！」裴淑英站了起來，皇后鄭婉珍拉著裴淑英的手，不斷的贊著：

  「哎呀！多麼俊秀的閨女，嗯！長得不錯！」鄭婉珍越看裴淑英越歡喜——這是當然的了，裴淑英長得本來就漂亮，裴寂又在裴淑英的氣質上下了很大的功夫。


  「嗯！哦！你這手上拿的是什麼？」裴淑英馬上將手上的盒子放下：


  「啊！皇後娘娘！這是我自己做的鴛鴦芙蓉餅、還有黃金蠶絲餅、還有小紫酥……」裴淑英一直都在展示著自己的才藝和女工，加上長的又有些俊秀，鄭婉珍倒是看的『裴淑英』越看越歡喜。裴寂看的，歡喜的捏著自己的鬍子。李建成在旁邊冷眼旁觀。


  「裴大人！」


  「微臣在！」


  「跟朕出去走走！」裴寂聽到李建成的話后，心中歡喜——陛下一定也看上了裴淑英，哈哈！我裴寂是越老越得意，日後這國丈之位，必定就會到我的頭上。裴寂滿心歡喜的向皇后鄭婉珍告辭：


  「娘娘！陛下招臣，臣先去陪陛下了。」


  「相國大人，您與陛下都忙，就先去吧！」李建成與裴寂來到一個臨水水榭前。


  「裴大人！朕一直在想！如果當初不是你的鼎力相助支持！朕能不能坐在那個位置上還不一定呢！？」裴寂聽到李建成的話后，馬上意識到有點有點不對――難道是狡兔死，走狗烹！陛下想將我除掉了。裴寂想到這裡，馬上向周圍望去，看四周是不是埋伏了兵將。李建成對裴寂笑了笑：


  「裴大人！不要緊張！朕並非是薄情寡義之人。朕說了。今天朕是來謝謝你的。」說著，李建成向裴寂鞠了一躬。裴寂馬上跪下。


  「啊！陛下！您這是折煞微臣了。微臣死罪！死罪！」李建成看著裴寂。


  「裴大人！這情理情理！情說完了，我們是不是該講講理了？」裴寂馬上驚慌的看著李建成。只見李建成拿出一本奏摺。


  「裴大人！好好看看！」 裴寂看到了是狄仁傑的奏摺，並且還把裴淑英的底細訴說的這麼詳細，裴寂的額頭凈是冷汗。雙手抖動，奏摺掉在地上，裴寂想撿起來，卻又撿不起來。


  「陛下！臣，臣……」李建成走了過去，將奏摺撿了起來。


  「陛下，臣，臣死罪！只求，只求陛下不要難為臣的家人！這一切都是微臣一人所為。」裴寂越說，話音越小。李建成將奏摺放在裴寂的手上。


  「裴大人！你的心思朕明白，但是，很多事情，該放下就要放下！」裴寂聽了李建成的話后，點了點頭。當李建成和裴寂回到皇後殿的時候，鄭婉珍高興的向李建成說道：


  「陛下，陛下！臣妾想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李建成制止了鄭婉珍：


  「嗯！讓朕猜猜！是不是你決定將恆山王妃的位置定給裴淑英了！？嗯！一定是！」鄭婉珍紅著臉點點頭，並且，李建成還看出，李承陸對於裴淑英頗有些好感。李建成看到后，正想跟李承陸說點什麼，不過，滑到嘴巴邊上，又咽回去了——李承陸還年輕，身邊有沒有女人（李建成為了後代健康，也害怕自己的後代子孫識甘知味，對於女色沒有什麼自制力，原本，貴族子弟一到一到十四五歲，就要安排女子與貴族子弟舉行『成人禮』，李建成下令，皇子沒有滿十八歲，不能與女子同屋共寢。再加上，李建成又有心歷練李承道和李承陸，所以李承陸一直都沒有經歷過女人。現在裴淑英長得也不錯，屬於那種站在人堆裡頭都能亮眼的那種。李承陸馬上能夠擁有，自然有點心猿意馬。李建成也不想太過強迫，怕到時候適得其反。）

  「承陸！你跟朕來一下。」


  「是！父皇！」李建成繼續跟鄭婉珍說道：


  「梓潼！替朕好好招待裴相國和……」鄭婉珍馬上回答道：

  「陛下，淑英！」


  「哦！對！淑英！不！應該叫未來的恆山王妃殿下！」李建成這句話等於確定了裴淑英的身份，裴寂馬上跪了下來：

  「老臣謝過陛下隆恩！」裴淑英也跪了下來。


  「臣妾謝恩！」李建成沒有看裴淑英，而是向裴寂看了一眼，裴寂馬上低下頭，但是，心裡明白——李建成這是在提醒自己，該放下的都要放下。裴寂對自己暗中說道：「是該放下一些東西了！」恆山王李承陸跟著李建成來到了李建成自己的寢宮。李建成拿出了李承陸前些日子送上來的奏摺：


  「承陸，你的奏摺朕看過了，非常的不錯！」李承陸聽了李建成的話后，心裡美滋滋的——作為兒子，誰都希望父親能夠多給自己一些溫情和鼓勵。李承陸的奏摺由這麼幾個部分組成：一，遼東地域廣闊，地少人稀，如今很多地方沒有勘探成功，希望父皇派遣專人馬上繪製精確地圖；二，加快遼東一帶的移民，很多移民逗留幽州，必須加快讓他們前往遼東安置，最好是將朝中世家大族的子弟前往安置；三，遼東漠北一帶，薩滿邪教橫行，不利於大唐在漠北和遼東的統治。在這本奏摺中，讓李建成最感興趣的就是第三條。遼東漠北的游牧民族，都還處於一種刀耕火種的原始境地，並且，畏懼大自然，又沒有什麼可靠的精神信仰寄託。使得薩滿教橫行，但是薩滿教也沒有固定的神靈，這就註定了，薩滿教容易被其他的神教所取代，當初劉武周能夠在漠北從新崛起，就是因為劉武周取代了原先的薩滿，而成為了草原游牧民族的精神領袖。從而組建了數萬大軍，如果不是突厥人和當時身在漠北的蕭太后害怕劉武周勢力太大難以控制，與李唐裡應外合，才將劉武周消滅掉。現在聽到李承陸這樣說，李建成突然想到了滿清時期冊封的四大活佛，而這四大活佛以著不尊丹巴胡圖克圖和章嘉活佛最為成功。因為，這兩名活佛將一個兇悍的草原民族蒙古的侵略精神閹割了，使得兇猛的豺狼變成了一隻溫順忠實的獵狗。並且，由於滿清害怕蒙古坐大，在大漠南北西一帶大力扶植喇叭教，建造寺廟。使得草原人口大減。也化解了明面上的矛盾。因此，滿清的這一政策，李建成一直甚為推崇。要說，漢人的宗教蠱惑能力，在全世界，認第二，絕對沒有人敢說自己第一。


  「嗯！承陸，你寫的奏摺非常好！朕心甚慰。對了，你在外頭有沒有遇到什麼奇人異士的？」李承陸沉思了一下。


  「父皇！兒臣的確發現了一個賢才，可惜的是，他是一個和尚！據說是從天竺那裡取經回來的，最重要的是，這個人非常受漠北西域各族的很多人推崇。」


  「和尚？」李建成突然想到了一個人。


  「承陸，這個和尚叫什麼？」


  「其人法號三藏。現在在長安郊外的凈覺寺裡頭掛單，專門翻譯從天竺帶回來的經書。」


  「三藏！哼！」李建成冷笑一聲。隨後，向李承陸說道：


  「承陸啊！你做的非常好，朕要賞賜你！傳旨，進封恆山王李承陸為魏王！並且在三日後與原前隋裴仁基大將軍的孫女——裴氏淑英完婚！」


  「兒臣謝過父皇！」魏王李承陸馬上跪下謝恩！李建成將李承陸扶起。


  「承陸啊！你回京后，對於你皇兄與你二皇嫂怎麼看？」


  「父皇！兒臣以為，二皇嫂與皇兄琴瑟和諧，並且二皇嫂人品頗好，面容秀麗，是一個好女人。」李建成看著李承陸那稚嫩的臉龐。笑了笑：


  「承陸，你記住！身為皇家子嗣，或者說，身為王候，多情是必要環節，因為我們需要多一些子嗣。但是，萬萬不可對一個女人太過專一，身為王侯，甚至可能是帝王，一旦對於一個女人太過專一的話，那對天下，可就是最大的災難了。」魏王李承陸聽了李建成的話之後，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三日後，李建成也在宣政殿，主持了李承陸和裴淑英的婚禮。婚禮過後，裴寂正式提出，自己年老體衰，希望回到河東聞喜老家養老。李建成准奏，並且以裴寂勞苦功高為名，加封裴寂為太師。食親王俸祿。長安東門，裴寂正式回鄉，以往的同僚們都來東門送他。相對於裴寂的凄涼，蕭瑀和陳叔達倒好像是滿面春風。


  「裴大人，這長安繁華，為何要回聞喜那種窮鄉僻壤呢？」


  「是啊！裴兄，你走了，老夫我會非常寂寞的。」裴寂看著陳叔達和蕭瑀兩個人，心中嘆了一口氣。


  「二位世兄！當初，我們與封德彝大人，四人稱得上是朝中四老，雖然在暗中，有些爭鬥，但是，老夫對於你們兩位世兄還是有很大的情感，如今，封大人已經病逝，老夫也要離開了，所以，老夫在此勸兩位世兄一句。該放下的還是放下。」裴寂說完這話之後，馬上登上馬車，在滾滾的煙塵中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