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七章 楊文干兵變(八)
李建成被李世民五花大綁的時候,李元吉乘著機會馬上跑到了李淵的面前:
「父皇,二哥吧大哥抓起來了。」李淵面色鐵青,怒氣沖沖的對著李元吉吼道:
「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這時朕下的旨意。楊文干私自囤積兵器,意圖造反,朕自然要將李建成先抓起來,待事情查明之後,再將李建成放出來。」
「父皇,大哥終歸還是我們李唐的太子殿下,如果就這樣隨便被人鎖拿,恐怕會引發朝局動蕩。再說了,楊文干私自囤積兵器,這件事情事有蹊蹺,並且,這件事情太子哥哥到底知道不知道還說不定呢?如果有人藉機會大做文章……」李淵聽了李元吉的話后,眉頭一鎖——李元吉的話說的對呀!太子者,儲君也!歷朝歷代,只要皇帝立了太子,都會分給太子一些班底,而如果太子立的越久,那麼,圍繞著太子周圍的力量就越多,當初漢武帝的太子劉據從一出生就被立為太子,整整當了三十七年的太子,而劉據的勢力甚至滲透到了整個關中,當初巫蠱之亂,不但長安,整個關中都有劉據的支持者,如果不是劉據不喜歡對外征戰,得罪了整個軍方的巨頭,調不動北軍任安,恐怕後來的天下就是劉據而不是劉弗林的了。而李建成與劉據不一樣,從李淵起兵開始,李建成就是參與軍陣的大獎之一,定鼎關中之後,李建成就是唐王世子,其後從唐王世子到李唐太子已經快十年了,期間還經歷了幾次監國,期間的關中鹽荒和突厥危機都是因為李建成的出手才化解開的。而且,幽州行軍道大總管羅藝、副總管房玄齡和杜如晦、齊州總管徐世績都是當世名將,其麾下精兵數十萬,多是李唐的精銳部隊,不得不防啊!而且,楊文干私自囤積兵器也許不假,但是終歸沒有舉旗造反,萬一有人藉機作亂,李淵想到這裡,對李元吉吩咐道:
「嗯!元吉呀!你說的也有道理,你去替朕傳旨,就對你二哥說,李建成終歸是我們李唐的太子,不得有任何不敬太子的舉動!」
「是!」李元吉領旨出了殿門之後,回過身來,對著李淵的寢宮笑了笑。李元吉來到了李建成被囚禁的地方。看守李建成的是李世民的親兵。
「參見齊王殿下!」
「啊!本王奉聖上聖旨,前來看看反賊,你們速速前面帶路!」李世民的親兵點頭稱是。當李元吉來到了李建成的面前,李建成看到了李元吉:
「啊!四弟,你來了,父皇怎麼說?」李元吉命李世民的親兵先迴避一下。
「你們暫且退下,本王有些事情要問!?」李世民的親兵走遠之後,李元吉悄悄的對李建成說:
「大哥,你受委屈了,大哥,你不知道啊!小弟我從父皇那裡來的!楊文干已經起兵了。」
「什麼?楊文干怎麼會這麼糊塗!?哎!四弟,你知道的,為兄對父皇那是忠心耿耿啊!四弟,你可得在父皇面前為大哥我多辯解幾句啊!」李元吉點點頭,走的時候,李元吉將看守李建成的李世民的親兵找來,秦王李世民的幾名親兵笑嘻嘻的對李元吉恭維著:
「齊王殿下,您有什麼吩咐!」李元吉暗中遞給了這幾名親兵幾錠黃金:
「喲!謝王爺賞賜!」李元吉先高聲說道:
「這裡面的人是我朝的太子殿下,皇上有旨,你們絕對不能有半分冷落,知道嗎?」秦王李世民的幾名親兵點頭哈腰的對李元吉答道:
「啊!明白,明白!」李元吉又低聲對秦王李世民的幾名親兵說道:
「只需要對太子殿下粗茶淡飯就行了,其他的吃食都由本王來送!明白嗎?」秦王李世民的幾名親兵鄒著眉頭:
「本王就是想對自己的大哥好點,拉近一下關係,幾位大哥行個方便!」李元吉一邊說著,一邊又遞了幾錠黃金過去,秦王李世民的幾名親兵點頭:
「啊!齊王殿下,小的們明白了。」每天,到吃飯的時候,如果太子李建成喊餓,秦王李世民的幾名親兵就拿著發黑的窩頭黑饃饃進來,喊渴的話,就是一碗苦水。
「怎麼?呃!我說,再怎麼說我現在還是李唐的太子殿下,怎麼就給我吃喝這個?」秦王李世民的幾名親兵陰陽怪氣的對李建成說道:
「太子殿下,不是小的為難你,只是這些東西都是上頭安排的,不好意思了,您如果不吃的話,那麼就沒有別的東西了。我的太子殿下,你吃不吃啊!?不吃的話,我可就拿走了。」
「你……」
「你什麼你,實話告訴你,你的原先那位東宮宿衛楊文干已經叛變了,皇上已經下旨,要朝中準備平叛了,而我的太子殿下,恐怕你馬上就不是太子殿下了。」就在秦王李世民的幾名親兵陰陽怪氣對李建成說話的時候,一個親兵的頭被拍了一下:
「踏馬的,誰呀!誰打勞資!」當秦王李世民的幾名親兵回過頭來的時候,發現齊王李元吉在後面站著。
「啊!齊王殿下!」秦王李世民的幾名親兵跪在李元吉的面前行禮道,齊王李元吉給秦王李世民的幾名親兵每人一巴掌,隨後對身後的跟班吩咐道:
「李德,你馬上把這些人給本王帶下去,沒人杖責四十大板!」
「是!」李元吉的跟班將秦王李世民的幾名親兵帶下去了。不多時,就聽到秦王李世民的幾名親兵那哭爹喊娘的聲音。李元吉從身後拿出一個食盒出來,從裡頭拿出了雞鴨魚肉,和幾樣小點心,還有一壺小酒:
「大哥,來,小弟我知道你在這裡吃不好,喝不好,來,小弟我來伺候你。」李建成被關著,嘴巴都快淡出鳥來了,吃喝了幾口之後,對李元吉問道:
「元吉,如今的局勢怎麼樣了。」李元吉向李建成解釋著:
「大哥,如今楊文干已經舉起反旗,提出父皇退位,由你即位的口號,一路向關中挺近了。父皇也已經派錢九隴、楊師道出兵鎮壓了。」
「你說什麼?楊文干怎麼這麼糊塗啊!?如果只是私自囤積兵器、糧草、軍械的話,還可以」李元吉心裡笑著,沒有說話。
宇文穎來到了慶州城下,隨從向宇文穎稟報道:
「大人,慶州城就在前面,我們要進去嗎?」 宇文穎看著前面的慶州城,心中一直在想——我到底該以一個什麼樣子去慶州城呢?宇文穎看到路旁有一個乞丐。便叫隨從將那個乞丐叫過來,乞丐戰戰兢兢的看著宇文穎:
「大人……大人您……您叫小的來……叫小的來有什麼事情?」
「把你的衣服脫下來!」
「啊!」宇文穎故意裝作風塵僕僕的樣子,身穿著乞丐的破衣服來到了慶州都督楊文乾的府邸,昏倒在地。
「喂!什麼人,不知道這是官衙嗎?要飯的,趕快跑到別的地方去,這裡不是你該呆的地方!」宇文穎被踢了一腳:
「哎喲!別打我,別打我,我是齊王殿下的密使,快帶我去見慶州都督楊文干,太子殿下有危險。」守門的士兵一聽,馬上進去稟報。慶州都督楊文干最近正在為爾朱煥、橋公山二人沒有來心裡納悶——「不會吧!按理說,最近應該到了,怎麼還沒有到呢?前些日子,才接到太子殿下的密信,說爾朱煥、橋公山二人已經在路上了,怎麼還沒有到呢?」這時,門房來報:
「大人,門口有一個人昏倒在門口,自稱是長安來的齊王殿下的密使,大人要不要見見。」
「嗯!?」一聽說是來自長安來的齊王殿下的密使,楊文干趕快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哦!那個人在哪裡?快帶本官前去。」宇文穎來到了那個人的面前,宇文穎正在那裡大吃大喝,好像好幾天都沒有吃東西的樣子,宇文穎看到楊文干來到了自己的面前,馬上把嘴巴一抹:
「啊!不好意思,楊大人,在下失禮了。」
「啊!沒有關係,嗯!不知道閣下怎麼稱呼?還有,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宇文穎從身上拿出一個黃銅印章,楊文幹將印泥拿過來,將那枚印章壓在印泥上面,蓋在一張白紙上——農圃監宇文穎之私印。
「哦!原來是宇文穎大人!」宇文穎將印章拿回,放在自己的懷裡。
「嘿嘿嘿!下官在路上遇到了強盜搶劫,一切都丟了,這枚官印應該是他們看下官官職渺小,所以才沒有搶走。」
「哦!大人難道沒有帶個什麼護衛什麼的?」
「大人說笑了,在下身負特殊使命,前來慶州這裡怎麼能夠帶著護衛從人呢?」
「哦!是這樣啊!」楊文干細細觀察了一下宇文穎,看到宇文穎身上還有一些淤青,看得出來,宇文穎是被人打過。
「啊!宇文大人,你與爾朱煥、橋公山二位大人是什麼關係?還有怎麼成為了齊王殿下的密使?」
「哦!在下與爾朱煥、橋公山原本同是李密的屬下,後來投唐,但是經常聯絡,這次爾朱煥、橋公山為大人運送兵器,半路上被秦王殿下的兵馬截住,送往了仁智宮,太子殿下也被囚禁了,所以齊王殿下特地讓我前來告變!」
「哦!宇文大人,你好好在這裡休息一下,本官還有公務要忙,就先走了。」離開了宇文穎的房間。
「來人啊!速速趕往長安,前去打探太子殿下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