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二章 王伏寶與馬哈吐樓

  李建成遇刺事件驚動了整個太原城，太原守將元寶成嚇得要死，馬上跑到李建成的面前向李建成請罪：

  「太子殿下，微臣失察，害得狂徒行刺太子殿下，請太子殿下恕罪！」在先前，馮翊等人已經在李建成的面前請過罪了，李建成已經原諒了馮翊等人，自然也不會與太原守將元寶成計較。


  「算了，元寶成大人，本宮如今沒有什麼事情，不過本宮正好有問題要問元大人，請元大人不吝賜教。」


  「啊！太子殿下請說！」


  「那個雜耍戲班的底細……」李建成還沒有說完，就被元寶成打斷了。


  「啊！太子殿下放心，卑職一聽說太子殿下遇刺，已經下令將整個戲班和茶樓的夥計掌柜的都抓了起來，太子殿下請放心，一個都沒有跑掉，膽敢行刺太子殿下，這幫子人吃了雄心豹子膽了，卑職到時候一定讓這些人全部殺了給太子殿下出氣。」元寶成剛剛說完，酒杯李建成的眼神嚇到了，元寶成嚇得雙腿直哆嗦：

  「太子……太子……太子殿下！卑職……」


  「誰讓你把雜耍戲班全部都給抓起來的，都給本宮把人放掉。」


  「是！」


  「對了，那個雜耍戲班的底細你知道嗎，還有，那個雜役的底細那些人都說了嗎？」


  「是的，卑職知道，那個雜耍戲班成立不久，來到太原城只有半年，因為表演新穎，所以，跟茶樓簽了一年的包身文書，生意還不錯，至於那個雜役，據雜耍班班主說，那個雜役叫王四，是一年多以前，倒在班主門口，班主救了他之後，他自願做雜耍班的雜役，所以班主收留了他。其他的就不知道了。」李建成點點頭：

  「那個雜耍戲班和茶樓掌柜的和夥計就不用追究了，全部放掉。」


  「放掉……」元寶成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太子殿下，這些人可是行刺太子殿下的兇手啊！即便不是也是幫凶啊！」


  「什麼兇手幫凶的，本宮行刺的事情不關他們的事情，趕快給本宮把那些人放掉。」


  「是！太子殿下，卑職馬上就將他們放掉。」


  「那快去吧！」元寶成馬上跑去辦去了，元寶成走後，李建成馬上來到了那個乞丐養傷的地方：


  「他怎麼樣了？」那名乞丐聽到了李建成的聲音，馬上想從床上起身，李建成不顧乞丐的身上的臭味嗎，馬上把乞丐扶住：


  「你身上還有傷，就不要起來了。」李建成又向照顧乞丐的大夫詢問道：


  「許大夫，他怎麼樣？」


  「啟稟太子殿下，這個人身體強壯，那處刀傷並沒有傷到要害，只需要換上藥休息幾天，就可以了。」


  「嗯！那就好！」那名乞丐聽到別人稱呼李建成為太子殿下，馬上要從床上掙紮起身，李建成把那名乞丐按著：

  「呃！你身上有傷，怎麼又要起身了，快躺下，快躺下！」


  「你就是太子殿下，在下馬哈吐樓參見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請救我部落於危難之中。」


  「嗯！馬哈吐樓，部落……」那名乞丐隨後的話讓李建成大感興趣：

  「太子殿下，在下我叫馬哈吐樓，是奚部落的少頭人……」在乞丐的訴說中，李建成終於明白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原來自從奚部落大酋長聯合了突厥的鐵勒、契丹、靺鞨、奚、霫等諸部落的兵馬，一起來到了薛延陀部落，本來想借劉武周之死這個機會將薛延陀部落一網打盡的時候，蕭太后突然出現，並且借薩日娜和鄔里珍的人頭震懾住了鐵勒、契丹、靺鞨、奚、霫、薛延陀等諸部落的首領之後，奚部落大酋長預感到自己的部落就要大禍臨頭了，為了掩人耳目，奚部落大酋長暗中派遣馬哈吐樓前往中原來尋找李建成，誰知道，中原戰火不斷，李建成時而在太原，時而在馬邑，時而在長安，使得馬哈吐樓一個富貴的草原部落少頭人慢慢的變成了一個乞丐，最後，好不容易等到李建成駐節太原了，卻又因為自己衣衫襤褸，不得不每天蹲守在李建成居住的太原行宮，等待著李建成。剛剛好，今天碰到了李建成從後門出來，又給了馬哈吐樓幾吊銅錢，馬哈吐樓以為李建成是太子行宮的官員，就一路跟著李建成來到了戲院，結果就看到了那個叫王四的雜役鬼鬼祟祟，在磨著匕首，其後又在戲院裡頭看到了李建成遇襲，就救了李建成一命。李建成一聽馬哈吐樓是奚部落大酋長的兒子，奚部落的少頭人，大喜——突厥奚部落啊！這個部落可是李唐所有戰爭中最忠誠的雇傭兵啊！不管在原先平定突厥和後來鎮壓黃巢起義，都是李唐最得心應手的工具和打手。不過李建成並沒有完全相信馬哈吐樓的話：

  「你說你叫馬哈吐樓，有什麼證據！」馬哈吐樓揭開自己胸部的衣服，露出了裡頭的紋身：

  「殿下，這是我們部落的圖騰，還有，我的打狗棍裡頭有我父親的一封信……」李建成將狄知遜和狄仁傑父子兩人叫來，並且在確認乞丐的確就是奚部落的少頭人之後，李建成吩咐大夫將馬哈吐樓好好照顧，李建成在安頓好了馬哈吐樓之後，又去找那個王四去了，而那個叫王四的人被關押在太子行宮的地牢里。


  「說，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行刺太子殿下？快說！你到底說不說，給我說！」李建成來到地牢后，見到王四像一個十字架一樣綁著，馮翊正在對王四那個人上刑，也難怪，如果這個王四行刺成功，那麼等待馮翊這些侍衛的下場不是自殺謝罪，並且還可能誅連九族，幸好太子李建成沒事，不然的話，馮翊等人還真是不好交代，自然對於王四這個刺客不會客氣。把監牢中的刑罰一項一項的往王四的身上招呼。


  「行了，住手！」馮翊看到李建成來了，馬上跑到李建成的面前：

  「參見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你怎麼來了？」看到王四身上傷痕纍纍，李建成笑著對馮翊說：

  「問出什麼話沒有，這個人到底是什麼來頭？」馮翊恭恭敬敬的對李建成稟報道：

  「太子殿下，這個人的嘴硬氣的很，卑臣將這十八般刑具都用在他的身上了，結果這個人一個字都不吐，真是茅坑裡頭的石頭，又臭又硬。」李建成讓馮翊搬來一把椅子，自己坐到了王四的對面：


  「說說吧！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刺殺本宮！？」王四那個人還是不開口，直接將眼睛閉上，不回答李建成的話。


  「喲！還挺硬氣，怎麼？本宮刀下從來不殺無名之鬼！」


  「在下王四，就叫王四，別的什麼都不知道！」


  「王四……王四，王死，難道是哪個反王的屬下，是薛仁杲、是蕭銑，是劉武周、是劉黑闥、是杜伏威、還是輔公拓、還是竇建德？」在李建成一個名字一個名字的念的時候，李建成也在暗中觀察著這個刺客的反應，當李建成念到竇建德的時候，李建成發現，這個刺客的身體不自然的動了一下——這個人一定與竇建德有非常密切的關係。李建成暗中找來許敬宗：

  「太子殿下，卑臣聽聞太子殿下遇刺，心急如焚，但是太子殿下沒有宣召，卑臣不敢前來探視，太子殿下沒有事情吧！？」李建成安慰許敬宗道：


  「敬宗卿，你放心，本宮沒有事情，有勞敬宗卿擔心了，對了。敬宗卿，本宮今天特地將你找來，就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找你商量。」


  「請太子殿下吩咐！」


  「你馬上調幾個竇建德，曾經在竇建德身邊呆過的親兵，最好是老兵，能找多少找多少，本宮想讓他們來認認人。」經過許敬宗十幾天的準備，許敬宗總算找到了十幾個曾經在竇建德身邊呆過的親兵，李建成讓這些親兵暗中來到了地牢中：


  「你們這些人給本宮好好看看，他到底是誰？」這些曾經在竇建德身邊呆過的親兵在牢房外頭仔細的看了看，大多數人都搖了搖頭：


  「請太子殿下恕罪！草民等皆都不知道此人是誰？」


  「真的不知道此人是誰嗎？在仔細看看。」


  「請太子殿下恕罪！草民等皆都不知道此人是誰？」幾個曾經在竇建德身邊呆過的親兵一邊說著，一邊哆嗦著身子，看的出來，他們在害怕。李建成有些失望了，朝這些曾經在竇建德身邊呆過的親兵揮揮手：


  「行了，你門都下去吧！」那些親兵退下之後，其中有一個老兵回過頭來，好像想跟李建成說些什麼，卻又沒有開口，李建成看到后，直接向那個老兵喊道：


  「你，對，就是你，過來！」那名老兵來到了李建成的面前：

  「太子殿下！」


  「說！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對本宮說，說吧！」那名老兵停頓了一下，隨後輕輕的對李建成說道：

  「太子殿下，小的我看了這個人的身材，就有一種感覺，但是這種感覺不太準確，害怕……」李建成對那名老兵鼓勵道：

  「說吧！本宮饒恕你無罪！你只管說吧！」


  「嗯！太子殿下，草民看，這個人有些像原先竇建德王爺麾下的第一猛將，王伏寶大將軍。」


  「王伏寶，你沒有看錯！」


  「草民不敢欺瞞太子殿下！」李建成聽了那名老兵的話后，心裡好像理出了些頭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