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一十章 算計(八)
李淵今天正在仁壽宮中批閱奏則,李淵的貼身近侍殘月公公慌慌張張的來到了李淵的身邊:
「皇上,皇上……」李淵正在專心致志的看著奏則,一聽到殘月的喊聲,馬上心煩意亂的。一滴濃墨滴在了奏則上:
「混賬,怎麼這麼沒有規矩了,給朕自己扇巴掌!扇到朕滿意為止!」殘月不敢違抗,直接跪在李淵的面前,故意扇著自己的巴掌,發出很大的聲音。
「奴婢該死,奴婢有罪!奴婢該死,奴婢有罪!奴婢該死,奴婢有罪!……」殘月一邊扇著自己的臉頰,一邊悄悄的看著李淵,作為已經侍候了隋唐三代帝王的宮中老人,殘月心裡頭知道,該怎麼侍候這幫子『爺』。李淵也悄悄的看著殘月,看著殘月的腮幫子,被扇的鼓鼓的,嘴角邊還滲些血絲。李淵心裡好笑:
「行了,有什麼事情啊!?」
「陛下!剛才張婕妤身邊的秋月姑姑來了,說周王殿下……」秋月姑姑是周王李元方的奶娘。
「周王殿下怎麼了?」李淵與竇皇后的四個兒子除了太子李建成之外,都在外面,如今雖然有好幾個嬪妃已經懷孕了,不過還沒有生,周王是李淵的第五子,今年才一歲多。是李淵現在的心頭肉,『好久沒有去看他們母子了。』李淵想到這裡,對殘月說道:
「把秋月姑姑帶進來吧!」
「是!」只見一個大概四十多歲的老年宮女來到了李淵的面前:
「參見皇上!」
「周王爺怎麼了?」
「啟稟皇上,周王爺突然全身發紅,發燒不止。」
「什麼?」李元方現在還是一個孩子,並且在現在,小孩子的夭折率還是挺高的。
「請太醫沒有。殘月,快擺駕宜蘭院。另外,你去太醫院叫太醫令許太醫也叫到宜蘭院,去給周王爺看看。」殘月稱是。李淵擺駕宜蘭院后,只見張婕妤盛裝濃抹的站在宜蘭院門口接駕。
「臣妾恭迎皇上!」李淵看著張婕妤盛裝濃抹的樣子,心裡奇怪。
「婕妤呀!不是說方兒全身發紅,發燒不止嗎?方兒現在怎麼樣了?」張婕妤將李淵請進宜蘭院,裡面已經擺下了一桌精美的糕點。看的李淵口水直流。李淵心裡有些明白了,不過看到張婕妤的樣子,還是沒有發作。
「婕妤呀!方兒是不是沒有什麼事情?如果沒有什麼事情的話,朕還有很多朝廷公務要忙,就不在這裡打擾了。」李淵轉身準備走,只聽見身後面宮女們大叫:
「娘娘,娘娘你怎麼了?」李淵趕快回頭,就看到張婕妤昏沉沉的,李淵看在眼裡,心裡馬上心疼不已。衝上前去將張婕妤抱住。
「愛妃,愛妃,你怎麼了。」只見張婕妤躺在李淵的懷裡,閉著眼睛,緩慢的睜開眼睛。嗲聲嗲氣的對李淵說道:
「陛下。臣妾沒有事情,只是,陛下好酒沒有來看臣妾,臣妾想陛下,才身體有些不適,陛下,求陛下多抱會臣妾。好嗎?」張婕妤在李淵來之前,本來就用玫瑰、桃花、菊花等花瓣泡澡沐浴,衣服也用迷香熏過,李淵只覺得一股子香味往自己的鼻子里灌,讓李淵不想離開。而張婕妤又時不時的在李淵懷裡蠕動,使的李淵有些心猿意馬。
「愛妃說笑了,朕那會生你的氣呢?來,愛妃,我們到那邊坐!」李淵扶張婕妤到那張桌子坐下后,張婕妤還是靠在李淵的懷裡。
「陛下,你對臣妾真好!來,陛下,你這些日子處理朝政也是十分辛苦,來,這些糕點都是臣妾親手做的,陛下快點嘗嘗。」
「好!愛妃,好酒沒有嘗到愛妃的手藝了,朕今天就好好嘗嘗。」不多一會,宜蘭院裡頭的蠟燭全都熄滅了,薛琳在外頭看著,回過頭來,向殘月和秋月姑姑美人遞上了一錠金子。
「多謝殘月公公和秋月姑姑了。」殘月公公和秋月姑姑各自道了一聲謝。薛琳看著宜蘭院,按捺著心頭的興奮,等待明天早上。早上,太陽升上了天空,李淵在張婕妤的被窩裡頭舒展著自己疲憊的身子。昨天,李淵在張婕妤的身上可是使了不少力氣。所以,李淵感到十分的疲憊,身旁的張婕妤輕輕的推著李淵:
「陛下,陛下,已經天亮了。」
「嗯!愛妃,朕昨天累了,你讓朕多睡會!」
「陛下,你不早朝了。」
「嗯!朕今天好好的陪陪愛妃!來,愛妃,朕的身體有些酸痛,你到朕的身上來,給朕揉揉。」李淵說著,手又開始不老實了。張婕妤輕輕的喘息著。
「陛下,陛下,請先饒了我吧!臣妾有件事情想向陛下請求。」
「嗯!愛妃說呀!朕在聽著呢!」張婕妤氣喘如絲:
「陛下,臣妾的舅舅薛琳陛下是知道的。」
「是啊!朕知道,並且薛琳這個人還是有些才華的,關中分田,還有為朕籌集軍費軍中輜重,都做的十分出色,朕不是前些日子剛剛升他做戶部尚書了嗎?怎麼,薛琳還想做尚書丞不成。」張婕妤聽出了李淵言語中的不快,馬上向李淵討好道:
「陛下,您誤會臣妾了,不是求陛下給我舅舅陞官,而是因為,臣之舅舅在洛陽有一處祖業,當初洛陽還在王世充的治下,並且已經將拿出祖業賞賜給了王世偉,如今洛陽已經陛下治下,所以……」
「所以,愛妃希望朕下旨,將那處祖業發還給你舅舅是嗎?」
「臣妾多謝陛下隆恩!」李淵故意斗著張婕妤道:
「愛妃呀!朕還沒有下旨呢?!你怎麼就謝恩了?」張婕妤繼續發嗲道:
「皇上……」李淵聽著張婕妤的話語,心中又按耐不住那團火焰,騎在了張婕妤的身上。 整個宜蘭院又響起了讓人聯想噗噗的聲音。薛琳終於等到了李淵的那道聖旨,馬不停蹄的跑到了洛陽,向李世民宣讀了那道聖旨,李世民故意裝作為難的樣子:
「哎呀!薛大人,按說父皇的聖旨,孤王身為兒臣,不能不遵從,只是實在是不湊巧,那片宅子和周圍的土地,本王已經賜給了王叔李神通!要不,薛大人去找王叔商量一下。」聽著李世民的話,想起李建成當初在長安對自己的重視,薛琳心裡頭很不舒服——好歹我的外甥女也給你爹生了一個兒子,也是你弟弟的母親,算起來,我也是你們的舅爺爺,你就這麼對我說話呀!就連太子對我也是畢恭畢敬的,不但好言好臉的相迎,還奉上厚禮,你倒好,這樣對我說話。薛琳壓抑住自己心裡的不快。好言與李世民說道:
「秦王,可這是聖上的聖旨啊!」
「是父皇的聖旨,本王承認,所以本王願意與薛大人你一起去一趟洛陽淮安王叔的別館,哦!忘了告訴你了,那座宅邸已經變成了淮安王叔的洛陽別館了,你到時候跟王叔商量商量,看看,王叔願不願意吧那座宅邸讓出來。」李世民和薛琳來到了淮安王李神通的洛陽別館,看著那座高大而豪華的府邸,除了門口的那塊寫著淮安王府的匾額外,薛琳覺得,一切都是那麼的熟悉。淮安王李神通一聽到薛琳的來意,馬上大發雷霆:
「什麼?讓勞資搬家!沒門,這座宅邸是勞資憑著汗馬功勞得來的,憑什麼讓勞資讓出來,不讓!」薛琳將拿到聖旨拿了出來。面帶威脅的向淮安王李神通說道:
「王爺,這可是皇上的聖旨啊!王爺部將這座府邸交出來的話,恐怕不是太好吧!」李神通將桌子一拍:
「哼!洛陽這裡是秦王殿下說的算,當初皇上的聖旨可是說的好好的,洛陽一切事物都統由秦王殿下主理,秦王殿下有言在先,所以,此事請薛大人免開尊口,不送!」薛琳氣的發抖。又向李世民求助道:
「秦王殿下,這皇上的聖旨可是寫的清清楚楚,您看……」
「這是父皇的聖旨不假,寫的也是沒有錯,不過本王也不好言而無信啊!」薛琳心中更是氣的不行,可是薛琳面對的是兩個王爺,其中一個是當今皇上的堂弟,另外一個是當今皇上的皇子。都不是他薛琳能夠得罪的起的。
「王爺,秦王殿下,卑職告退。」薛琳回到長安之後,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向李淵哭訴著:
「皇上,微臣冤枉啊!那淮安王李神通不但不尊皇上的諭命,相反,淮安王李神通還抗旨不尊,口出狂言,說什麼秦王殿下的諭令在前,而您的聖旨在後,所以李神通王爺執意不肯。」
「什麼?」李淵重重的拍了一下自己面前的龍案!
「混賬,真是混賬,難道朕的聖旨還比不上秦王殿下的詔命嗎?啃啃啃!」李淵咳嗽起來了,張婕妤馬上倒了一杯茶給李淵,又撫摸著李淵的後背,安慰著李淵:
「皇上,你可要保重龍體呀!皇上!」李淵通過這件事情,慢慢的覺得,李世民這個人不好控制,野心太大,並且,自己的權威已經開始下滑——難道是朕真的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