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五章 夏縣屠城 8

  呂大牛跟著韓五來到了夏縣郊外呂崇越隱匿的那座茅草屋中，呂大牛走進茅草屋一看，只見一個身材高大的人身穿一件布衣，帶著一頂草帽，背對著呂大牛在茅草屋的院子的菜地里種菜。當那個人聽到有人進來后，一轉身：


  「大牛！是你！」吧隔熱板將草帽取下來之後，呂大牛看清了那個人的臉：


  「二將軍！」呂崇越與呂大牛深情的抱在一起。


  「將軍！王爺死的慘啊！」呂崇越點點頭：

  「大牛啊！我大哥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其實我大哥是死得其所，當初，我們兄弟為了夏縣百姓的一條活路，沒有辦法，起兵反叛李唐，投靠了劉武周，誰知道，到了劉武周的那裡，我們兄弟還是一個另類，不被劉武周接納，還要被宋金剛麾下的那個小人宋來義羞辱。原本聽說李唐的太子李建成頗有賢明，才在恆廣元的拉攏下，再次與李唐聯繫，誰知道大哥竟然還是沒有逃過這場劫難。」呂崇越故意裝作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


  「二將軍，你就別難過了。其實，這唐軍進入夏縣以來，無惡不作！除了強買強賣之事，還有奸宿民女，搶劫民財之事時有發生，就是大牛哥他家……」呂大牛看了韓五一眼，示意韓五不要說下去：

  「怎麼回事？韓五你說。」韓五看了看呂大牛，又看了看呂崇越，嘴裡糯了糯，一副想開口又不敢開口的樣子：


  「韓五，你說啊！」韓五將剛剛呂大牛的妻子素珍受到的遭遇說給了呂崇越聽，當然是加工過了的，著重點就是李唐軍士像土匪一樣，直接看到素珍嫂子在酒店門口招呼客人，就直接闖了進去，對素珍嫂子動手動腳的，素珍嫂子抵死不從，而自己看到后，馬上跑到糧草營中向大牛哥報告了這件事情。呂崇越聽到了韓五的敘述后，氣的砸了桌子一下：

  「哼！這幫子畜生，如果是大哥主政夏縣的話，一定要把這幫畜生斬首示眾。」呂大牛聽到呂崇越的話后，彷彿又回到了當初呂崇茂在世的時候，當初呂大牛還是呂崇茂手地下的親兵校尉，走到那裡，誰不是主動的跟自己打招呼，並且，在他們的目光中奪得是敬畏和崇拜，回到家中，溫柔而賢惠的妻子為他煲湯，為他卸去沉重而厚實的盔甲，而如今，這一切都沒有了，取代的是監工無情的鞭子，自己由一個令人敬畏的校尉軍官變成了一個人人可以其父的苦力，而溫柔賢惠的妻子，因為沒有自己的保護，被別人凌辱而死，呂大牛可以想象，自己的妻子在受到別人凌辱的時候，那捂住的喊聲，還有，在那一座廢墟下，被燒成的灰燼中，無法入土為安妻子的眼神，一切使得呂大牛心中的怒火慢慢的開始點燃，呂大牛跪在呂崇越的面前：

  「二將軍，求求你，求求你從心帶領我們，從新奪回夏縣，奪回我們的家園。」呂崇越要的就是呂大牛這樣的反應，因為這呂大牛為人單純，容易衝動，還有就是，呂崇茂和呂崇越的舊部大都被李世民解散或者帶走，剩下的多為老如病殘，只有呂大牛和手下的一幫子兄弟還在夏縣，人數大概還有好幾百人手，最重要的是，呂大牛做苦力的地方是夏縣的糧草營，是整個夏縣最重要的地方，到時候尋相一定會前來救援，正好半路伏擊，殺了尋相，整個夏縣就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手中，再就是糧草大營也是李世民唐軍的糧草供應之地，如果糧草大營亂了，李世民的軍心一定大亂，如果宋金剛在剛烈一點，就是李世民不死，也是損失慘重，到時候就與王世充有了談判的資本，與宋金剛也有了交易的籌碼，即便日後李唐再次反撲又如何，當初大哥他為了夏縣百姓掏心掏肺，結果死的時候，連一個祭拜的人都沒有，我呂崇越從此不在做救世主，我要做魔鬼，一個把整個夏縣帶入地獄的魔鬼。


  呂崇越、韓五與呂大牛在茅屋裡頭一起商議著：


  「大牛，你現在能集中多少弟兄。」


  「大將軍（呂崇茂已經死了，所以呂大牛開始改稱），如今糧草營中有我原來的弟兄八九百人，還有從河東一帶徵集過來的民夫，如果經過竄連的話，大概可以集結到兩三千人。」


  「兩三千人。太少了。」呂崇越心中想著——這點人遠遠不夠。自從呂崇越心中開始想從此不在做救世主，我要做魔鬼，一個把整個夏縣帶入地獄的魔鬼這個念頭升起來以後。就再也沒有從呂崇越的心中抹去。


  「大牛！你附耳過來！」呂崇茂才呂大牛的耳朵旁邊輕輕地嘀咕著：


  呂大牛滿身酒氣的在韓五和一個頭戴草帽的人的攙扶下回到了糧草大營，那名監工看到后，大吼道：


  「嘿！你這頭大黑牛，你踏馬的跑出去一天了，害的勞資被工頭罵了一天，你踏馬的總算是回來了。」呂大牛面無表情的走著，沒有吭一聲。那個監工看到自己被無視，馬上提著鞭子就要上來：

  「呃！我說你這個人又皮癢了是吧！」韓五馬上攔住監工：

  「呃！這位大人，我兄弟家遭慘變，你就包含一點吧！」一邊說著，一邊暗中又向監工懷裡塞了幾塊碎銀子。監工摸了摸懷裡的碎銀子，朝著呂大牛呸了一聲，又注意到戴草帽的那個人：


  「喂！你是誰呀！這裡是軍營重地，閑雜人等不要亂闖。」草帽男好像是個啞巴，一個勁的對著監工手舞足蹈：

  「呃！你一個勁的比劃什麼呢？」


  「哦！這位兄弟，這時我的一個親戚，就住在我家，看到我大牛兄弟喝醉了，體型又這麼大，就搭把手幫我把大牛兄弟一起送過來了。」監工聽韓五說是個啞巴，就沒有當是什麼事，直接大大咧咧的走了。呂大牛被扶回自己的工棚后，手下的兄弟們都圍了過來：


  「大牛哥！怎麼樣？家裡還好吧！」


  「大牛哥！嫂子沒有事情吧！」


  「哎！看大牛哥的神情，難道還能沒有事情嗎？哎！那幫畜生……」通過韓五的插話，大夥都開始猜出，呂大牛的妻子遇到了什麼樣的遭遇，他們自己的心裡也在為自己家中的妻子兒女擔心，有朝一日這種厄運也會降臨到自己的頭上，一些人嘆了口氣，慢慢的開始散開。


  「哎！還是睡覺吧！明天還要幹活呢！」韓武大喊道：


  「你們這些人怎麼這樣？呂大哥平日里對你們情深義重，勞資原先跟著呂大哥的時候，看到他對你們這些人可都是照顧有加，如今這是怎麼了？都一個個變成了縮頭烏龜了。」


  「哼！韓五，你小子站著說話不腰疼！當初，你的親弟弟韓四被李世民砍了頭，你不是也對唐軍上官卑躬屈膝嗎？如今也好意思說我們。」


  「就是啊！如今我們刀槍收走，兩手空空！即便我們想幫呂大哥也不容易啊！再說了，如果現在魏王爺和呂崇越大將軍在的話？可能我會拿起刀槍，一起與那幫畜生拼了，可如今，一個身死，一個失蹤，算了，人只要能偶活著，管他什麼呢？」突然，一個聲音傳了過來：

  「這麼說，如果呂崇越將軍站在你們面前，你們還能夠跟這呂崇越將軍干！」


  「那是當然……」突然，那個苦力張大了嘴巴，一聲不吭的：


  「怎麼！認不出來了，本將軍回來了。你們難道還不高興嗎？」眾苦力默不作聲，呂崇越對韓五使了個眼色：

  「韓五，去門口盯著，看有沒有人進來！」


  「是！小的明白！」韓五在門口盯著。呂崇越找了個地方坐下：

  「各位兄弟，今天呂大牛兄弟的事情，相信你們也知道了，當初，我大哥魏王呂崇茂為了保全夏縣的父老鄉親們的性命，自盡於西門，結果李唐的官樣文章說的好，我們現在也是李唐的下屬百姓，可是那李唐給了我們什麼好處，除了還是那麼多的苛捐雜稅，還有，將你們這些當初鐵骨錚錚的漢子們收繳了刀槍，編入苦力營，為這些畜生們扛包背糧，修城造牆，被他們當做牲口一樣鞭打以外，我們的妻女還要受到他們的欺凌侮辱。」如果李建成在場的話，一定會認為，這個呂崇越是不是也是從後世穿越過來的。對於後世內戰中天朝對付俘虜兵的絕招——訴苦大會，挑起對於敵人的仇恨。


  「你們也許現在覺得逆來順受，也許能夠度過去，但是你們想過你們家中的妻兒老小沒有，每天，不知道有多少我們夏縣的父老鄉親遭受唐軍的塗炭和荼毒，他們又有何辜。今天是大牛兄弟的家人，明天就會是你王大、朱二頭、荀老二，你們都曾經是沙場上面鐵血錚錚的漢子，摸摸你們褲襠裡頭那個寶貝還在不在？」被呂崇越這樣一蠱惑，在場的苦力們都熱血沸騰。呂大牛先向呂崇越跪下說道：

  「將軍，我願意再次回歸您的麾下，請您帶著我奪回屬於我們的夏縣，勞資要告訴唐軍那幫畜生，這裡是勞資的地盤，勞資說了算！」其他的苦力們也都向呂崇越說道：

  「將軍！魏王死了，你就是我們新的魏王！請您帶領我們奪回屬於我們的夏縣，勞資要告訴唐軍那幫畜生，這裡是勞資的地盤，勞資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