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 夏縣屠城 3

  尉遲敬德回到軍營之中后，整頓好兵馬後跟著長孫無忌來到了李世民的軍營之中。李世民在軍營前迎接尉遲敬德的到來。


  「末將尉遲敬德參見秦王殿下。」


  「末將尋相參見秦王殿下！」


  「啊！尉遲將軍，尋相將軍，你們二位快快請起！」


  「末將尉遲敬德（尋相）謝過秦王殿下！」


  「好了，二位將軍不必多禮，營中已經為二位將軍和軍隊擺好了宴席，只等二位將軍入席了。」又對身邊的柴紹說道：


  「柴將軍！你去幫忙把尉遲將軍和尋相將軍的部下安置好。安置好后就一起來入席吧！」柴紹答應道：


  「是！」


  「尉遲將軍，尋相將軍，裡面請！」


  「秦王請！」到了酒席上，秦王李世民舉起酒杯，向尉遲敬德和尋相敬酒道：


  「尉遲將軍，尋相將軍，本王與你們二位在沙場之上多次交手，說句石化，尉遲將軍的勇猛和尋相將軍的謀略，本王十分佩服，今天能夠與二位將軍共同坐在這裡品嘗美酒佳肴，實在是意見幸事啊！」


  「啊！秦王誇大了，秦王是大唐有名的戰神！小臣日後能夠在秦王麾下效力，實在是小臣的榮幸。」尋相趕快舉杯向李世民回敬道，其實李世民在對陣劉武周的時候，主要對手是尉遲敬德和宋金剛，尉遲敬德一直處於先鋒官的地位，總是尉遲敬德在前面進攻，宋金剛在後面接收地盤。所以，要說欣賞，李世民真正欣賞的是尉遲敬德，而尋相當然也知道李世民的心思，不過李世民在酒宴上的那番話給足了尋相面子，尋相自然也在李世民面前大家恭維。只有尉遲敬德在一旁默默無語，望著酒席發獃。尉遲敬德的態度使得酒宴的氣氛有些冷場。


  「尉遲將軍！你怎麼不吃不喝呀？是不是嫌棄這酒宴不好啊！如果不好的話，請將軍只管說出來，就是將軍想吃龍肝鳳膽，本王也讓廚師去做！」尉遲敬德趕快回道：

  「啊！不是的，只是在下現在在守孝之期……」


  「守孝之期，難道尉遲將軍家中某位長輩過世了，哎呀！本王真是糊塗，來人啊！快將所有酒菜統統退下，換上素席，為將軍接風！」李世民的親兵侍衛聽到李世民的吩咐，馬上走進帳篷來，開始收拾席面，又將早已經開壇了的好酒都收了下去。李世民覺得奇怪，根據情報，這尉遲敬德打小父母雙亡，也從來就沒有聽說過這尉遲敬德有什麼長輩在世，怎麼還有守孝之說，不有的問了一句：

  「尉遲將軍，不知道你是為家族中哪位長輩守孝啊！」


  「回稟秦王，末將來時，不是長孫無忌大人對末將說，秦王殿下已經許諾，秦王殿下願意為劉武周陛下以諸侯之禮舉行葬禮，並讓末將以孝子之禮為劉武周陛下發喪送葬嗎？」尉遲敬德的話剛剛一落下，帳篷中的李唐將領們臉色大驚，那劉武周是李唐死敵，在場的諸位文臣武將都是前來討伐劉武周的，自從聽到劉武周不在馬邑，而是死在了偷襲永豐倉的戰鬥中，很多人都為沒有斬下劉武周的頭而感到惋惜，現在倒好，你尉遲敬德一屆降將，還要替劉武周以諸侯的禮儀舉行葬禮，你尉遲敬德還要為劉武周充當孝子，打帆戴孝。這對於帳中的李唐官員將領就是實打實的打臉，扇巴掌。劉弘基馬上就罵起來了：

  「混賬！你尉遲敬德不要得寸進尺，本來以為你尉遲敬德尚懂得識時務，誰知道你尉遲敬德如此不懂道理，那劉武周不但在我朝挺進關中，入長安輔政之時攻打我軍屬地，你尉遲敬德也是多次與我軍廝殺，如今，天佑大唐，劉武周不知天命，死在荒野，你尉遲敬德如今也是一隻喪家之犬，卻還在這裡狂犬吠日。今天勞資就好好的教教你作為降將應該懂得規矩！」說完，就要站起，與尉遲敬德打架，劉文靜和殷開山還有柴紹馬上將劉弘基抱住：


  「弘基！你這是幹什麼？」


  「弘基！秦王殿下在此，你最好克制一些。」


  「弘基！這裡是宴席，前往別破壞了氣氛。」劉弘基對劉文靜和殷開山、柴紹大喝道：


  「文靜大人、殷大人、柴大人，這尉遲敬德太過放肆，勞資今天就教教規矩！你們放開我。」劉弘基不管劉文靜和殷開山、柴紹的阻攔，還要上前去與尉遲敬德拚命。李世民氣的重拍了自己面前的桌子一下：

  「混賬！放肆！劉弘基，不許你胡來！」在場的眾人都聽出了李世民語氣中的火氣，馬上都安靜了下來。


  「殷大人！文靜大人！柴大人！劉弘基將軍沒有飲酒就醉了，你們三人將劉弘基將軍帶下去醒醒酒，沒有本王的命令，不允許劉弘基將軍出來撒野。」劉文靜和殷開山、柴紹對李世民答應道：


  「是！謹遵秦王殿下的命令。」說著，就上前來拉劉弘基，劉弘基不服，掙扎著還想對李世民解釋：


  「你們放開我，我沒有醉，秦王殿下！這尉遲敬德實在是太過放肆，依末將以為……」


  「行了，殷大人！文靜大人！柴大人！難道你們當本王的命令是放屁嗎？」劉文靜和柴紹、殷開山看到李世民發了真火，馬上上前，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將劉弘基架了出去。劉弘基也不敢多嘴，乖乖的被架了出去。李世民來到了尉遲敬德的面前，輕聲安慰道：


  「尉遲將軍，不還意思了，本王治軍不嚴，讓將軍見笑了，來人啊！請尉遲將軍和尋相將軍去客帳休息。」馬上就由李世民的親兵侍衛到了尉遲敬德的身邊。


  「尉遲將軍，請！」尉遲敬德有些難為情，嘴巴糯了糯：


  「秦王殿下！末將我……」李世民和藹的笑道：

  「尉遲將軍，不用心中有什麼疙瘩！將軍請先去休息，本王在吩咐擺晚宴為將軍洗塵，另外將軍放心，到了晚上可都是素席了。將軍請去休息吧！你們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點送尉遲將軍會客帳休息，另外把這裡收拾收拾，告訴廚房和軍需官，讓他們準備好素席，以及豬牛羊三牲祭品，香燭紙錢，還有白布等物，晚上本王有用。」尉遲敬德不好再說些什麼，只好跟著走了。長孫無忌走到李世民的面前說道：

  「秦王，卑臣擅自做主，使的……」李世民制止住長孫無忌的話。


  「輔機！你沒有做錯，你為了本王能夠招攬到尉遲敬德這樣的人才，對尉遲敬德做些許諾也沒有什麼不妥的，那劉武周也算是當世英豪，本王也甚為敬佩。再說了，那尉遲敬德不忘舊主，也算的上是一條好漢。今天晚上，不但尉遲敬德要當孝子，本王也要掛孝，為劉武周上上一炷香！」


  「秦王這！這恐怕有些使不得！如果被皇上和朝廷知道的話，那豈不是在打皇上和朝廷的臉。」李世民又制止住長孫無忌的話：


  「輔機！你說的話本王明白，但是，有些事情必須要做，如今關隴世家大都支持李建成，本王身邊能夠依靠的大斗師江湖草莽，降將，所以，非常之時只有行非常之事。另外，無忌，你要大肆宣揚此事，本王要將此事鬧得天下皆知。」到了傍晚時分，尉遲敬德被李世民的親兵叫醒：

  「尉遲將軍！尉遲將軍！醒醒！醒醒！」尉遲敬德醒來了。


  「哦！這位小哥，現在是什麼時候了，是不是秦王讓你來叫我赴宴！」


  「尉遲將軍！秦王只是讓小的來叫你，至於其他的事情，小的一概不知！」尉遲敬德心中有些疑惑，但是沒有問，等出了客帳，尉遲敬德突然看到在營地中間，已經建造起了一座祭壇，周圍一片都是白色的海洋，尉遲敬德走近后看到，祭壇上面又一座牌位上面寫著——先主馬邑定陽王劉武周之靈位。尉遲敬德再看著祭壇周圍，全部都是自己帶過來的親兵：

  「請將軍換裝。」兩名親兵拿著孝服來到了尉遲敬德的面前，尉遲敬德如同在夢中一般，沒有接著。


  「尉遲將軍！怎麼還不換上孝服！難道要本王親自為將軍換上嗎？」尉遲敬德回過頭來一看，是秦王李世民，只見秦王李世民全身戴孝。還有長孫無忌、尋相、段志玄、於筠、劉世讓等秦王麾下的武將都是披麻帶孝的打扮。


  「秦王，這……」李世民不由分說，直接將孝服給尉遲敬德披上。


  「走吧！尉遲將軍，這葬禮如果沒有將軍這個孝子，怎麼能夠成功呢！」說完，就拉著尉遲敬德走上了祭壇。將尉遲敬德放在孝子的位置上，長孫無忌在一旁打開祭文，恭敬的念到：

  「天使上鑒，今有劉公武周，身死殞命，氣壯山河，秦王李世民身為痛惜，而難以自拔，所以特備三牲酒果祭品，以及麾下文武之官員，前來獻祭，劉公武周，生於亂世之年，為報百姓平安，起兵反隋楊暴虐之君。固馬邑之土，不被外夷之侵害，守土安民有方。誰知道，被奸人所害，天地之悲乎。」在長孫無忌那抑揚頓挫的語調聲中，祭壇周圍那些原來尉遲敬德屬下的兵士都失聲痛哭起來，尉遲敬德也哭了起來。


  「拜！」長孫無忌說完，李世民帶領著長孫無忌等文武官員對著劉武周的靈位拜了三拜。長孫無忌又喊道：


  「孝子還禮！」尉遲敬德也對著李世民拜了一下，等祭拜儀式結束后，尉遲敬德跪在李世民的面前：

  「秦王殿下，我尉遲敬德也是知恩圖報之人，只請秦王殿下再幫微臣了卻一樁心事！」尉遲敬德已經稱呼自己為微臣，就已經對李世民有了君臣名分，李世民自然聽得清楚。


  「將軍請講！」


  「那夏縣呂崇茂呂崇越兄弟是一對姦邪小人，請秦王殿下開恩，准許微臣帶兵討伐！」


  「尉遲將軍，那呂崇茂、呂崇越兄弟二人本王也要剷除，正好將軍助本王一臂之力。」


  「微臣多謝秦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