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神醫
“……絕塵公子年紀輕輕便深得無藥神醫的真傳,懸壺濟世,不愧是我們民間的驕傲啊。”
“是啊!我娘那病多少大夫都說回天乏力,可是絕塵公子一出手,便把我娘醫好了!我娘讓我找絕塵公子道謝,可這天下誰會知道絕塵公子的行蹤呢?”
“絕塵公子來無影去無蹤,連見過他樣子的人都少之又少,隻知他生得似神仙,白衣仙炔,清塵飄渺。”
“唉!我閨女自見過絕塵公子後,日夜茶飯不思,一心就想著絕塵公子,你說我這上有老母壓著,下有小女念著,可我到哪兒去給她們找絕塵公子啊……”
坐在宋卿芸左側的人們一邊喝著粥,一邊談論著絕塵公子,讓本就留心談論的宋卿芸自然而然的聽到了這段話。
而令宋卿芸牢記的不是眾人如何如何誇讚的絕塵公子,而是那句絕塵公子深得無藥神醫的真傳。前世的宋卿芸雖是主攻商業界的知識,但是她在大學主修的科目便有醫學,她對中草藥這塊的知識頗有興趣,就連毒草藥她也是來者不拒的研究。
若是有幸能在古代遇上個神醫,還是深受百姓肯定與敬重的,那當真是再好不過了,因此宋卿芸打心裏開始暗暗記下無藥神醫的名字,哪天能回到宋府,她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去拜訪這位神醫。
莫約又坐了一炷香的時間,正當宋卿芸漸漸失去耐心時,忽的聽見自己的名字,身形輕輕一怔,然後佯裝無事地繼續喝著粥。
“聽說了麽,那個宋府三小姐被送進京城第一名樓花湖坊了。”
“嗨!早就知道了,我前些天還特意去了花湖坊呢,你還別說,那裏的姑娘……嘿嘿嘿……”
“可憐那三小姐還是待字閨中,就入了那麽個地方,命啊。”
“有什麽好可憐的,”說話之人左顧右盼了下,小心翼翼的低聲道:“我聽說她勾搭過當今聖上,不過那時聖上還是皇子,如今娶了宋府大小姐,自然不要這破鞋了,不過要是我,倒是會留著,畢竟這宋府的小姐個個都是美嬌娘……”
那人說完話後被眾人吐了吐槽,但還是引得大家會心大笑,而一旁喝粥的宋卿芸,臉色則愈發的陰霾,卻為了聽得更多的消息,依舊保持著低頭喝粥的姿勢。
街道兩旁店肆林立,天色已經大亮,所有的店家鋪子都陸續開了門。宋卿荷與宋薑離肩並肩走著,時不時談笑幾句。
宋薑離是與宋卿荷同胞的兄妹,宋卿荷在宋府除了獻媚於宋傾揚外,便是和宋府唯一的公子宋薑離玩,因為宋薑離前年被封官職,因此少得空在家,宋卿荷便以欺淩宋卿芸為樂,度過她無聊的時間。
昨日宋薑離難得回府,宋卿荷自是拉著他要上街,宋薑離生性溫和,自是應允了,因此大清早的,便和宋卿荷一同上街了。
宋卿荷因宋卿芸被下旨入青樓,心情本就大好,加上自從宋卿揚入宮後,家中便隻剩她一個姊妹,宋天青把寵愛都給了她,讓她這些天過得十分暢快。
“哥,我都走累了!”宋卿荷皺眉抱怨著。
很快宋薑離便尋了個休息處,“走,我們上那邊的酒樓休息會兒吧。”
宋卿荷望了望那酒樓,還算看得過去,便點了點頭,卻不想收回目光的時候,掃過一個身影,猛地怔住了。
“怎麽了?”宋薑離看著宋卿荷驚訝的神色,尋著她的視線看去,不由也是一愣。
宋卿荷率先回過神來,疾疾拉著宋薑離的衣袖道:“哥,那不是宋卿芸嗎!?她怎麽會在那裏?”
宋薑離並沒有回答宋卿荷的話,隻是看著宋卿芸的身影,抬腳欲往前走去。宋卿荷見宋薑離舉步要過去,立刻拽住他,難以相信地道:“哥,你不會是想過去吧?像她這樣的人根本不配和咱們說話!”
“她好歹是你的妹妹,宋家的三小姐。”宋薑離有些同情的望著宋卿芸,他在朝堂上便聽說了這件事,奈何等他回家時宋卿芸已經被送入花湖坊了,隻得什麽也幫不了了。雖然宋卿芸在府裏沒什麽地位,但是宋薑離是出了名的老好人,所以對宋卿芸好,大家隻得看在眼裏,也說不了什麽。
宋卿荷看著自己哥哥眼中的神情,又聽他說出這麽一句話,像是聽了一個玩笑話,“妹妹?哼,我怎麽不記得我有一個青樓的妹妹,宋家三小姐?她也配姓宋?若不是看在爹的份上,她宋卿芸能活到今天……”
宋卿荷說得越發低聲,讓宋薑離沒聽清後麵的話,他道:“你說什麽?”
“沒什麽。”宋卿荷抬頭看向宋薑離,“我不想去這家酒樓了,我們去喝茶吧。”
宋薑離歎了歎氣,側頭又看了眼坐在粥攤的宋卿芸,轉身朝茶館走去。
宋卿荷跟在宋薑離的身後,在離身之際,往宋卿芸的方向看了看,臉上露出了一抹殘忍的笑容。
粥攤裏,宋卿芸在談天的人們都離去時,方才緩緩起身,付了帳後便從粥攤出來,沒有進對麵的酒樓。
因為她今日出來的目的,已經多半達到了。原來這宋卿芸不僅毫無地位可言,更是夏連國創國以來的第一位名節全毀的國丈之女,無外乎這副身體的主人會不在乎生死,這麽活活餓死了自己。
以民間流傳的緣由,宋卿芸是因為曾與當今聖上有過舊情,卻因種種原因被當今聖上拋棄,最終落得個流入青樓的下場。
而讓宋卿芸感到意外的是,她的母親是青樓出身,所以從小她便被人看不起,地位低下。可就算如此,宋卿芸也姓宋,宋天青怎能由得她被人送入青樓也不聞不問?宋卿芸的娘很早就去世了,隻怕也少不了被人欺淩,想到這裏,宋卿芸冷冷一笑,本來還覺得她入青樓於天下是很不恥的事情,但現在看來,似乎宋卿芸入青樓不是多震撼的大事,反而她能在宋府生活這麽些年,才令人感到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