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晨的陽光,劃破黑暗,把人從黑暗的夢中帶出來,給人希望的同時,也在醞釀著下一個絕望。
「小丫頭,我要出去幫你找衣服了,你不要亂跑,知道嗎?如果被人殺了,那我也幫不了你了。知道嗎?」藍令沐站在門前,看著還在地上睡覺的小丫叮囑道,當他看到小丫的衣服上的油漬時,一臉無奈。
「嗯……」小丫用半睡半醒的聲音敷衍藍令沐,猶如閉著眼睛說夢話。
在殺生們外界的一個小鎮子里,藍令沐盯上了一家作衣坊。在他暗地的挑選中,他找到了一件適合小丫穿的衣服,青色的,很漂亮。帶著頭來的衣服,他愉快地飛回殺生們。對於介離來說,除了執行任務之外,是不允許隨意進出殺生門的。可是,藍令沐只把自己的弟子牌一亮,看守出入口的人馬上為他放行。
「呵呵,想必小丫頭一定很喜歡。」藍令沐握著壓縮成一團的衣服飛進入口,那些看守的人無動於衷,看著藍令沐從自己的面前飛過。
「快到了!」藍令沐遠遠地看見自己所住的小樓。
「小丫頭,我回來了!」藍令沐落到小樓前的空地上,然後跑進小屋,可是小丫並不在屋裡。地上,原先小丫蓋過的被子如波浪般摺疊,卻不見小丫的身影。
「難道有跑到別人的地方去了!」藍令沐的右眼皮跳了一下,心臟的跳動也有一絲的凌亂。
他快速展開神識搜索,馬上就找到了小丫的身影。可是,可是為什麼……
神識之中,看到一具幼小的屍體躺在山腳下。
瞪大的雙眼,似乎還不敢相信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驚恐的臉上沾滿了灰塵,嘴角的鮮血似乎還未凝固,一隻手向前抓去,不知是要逃跑,還是想要抓住什麼,還有衣服上的油漬還如昨夜一樣清晰可見。
藍令沐握住衣服的手一松,青色的衣服從他手中滑落,面具下的臉開始變得猙獰起來。一瞬間,他的身影已經消失在原地。再一次出現時已經在山腳下。
看著腳旁的屍體,藍令沐似乎還不敢相信,早上還和自己說話的小丫,現在已經變成腳下的屍體。
一股深深的自責與怨恨油然而生,藍令沐握緊拳頭,也不知是不是握得太緊,身體竟然產生輕微的顫抖。
鮮紅的血液從他的指縫中溢出,滴滴落在地上,發出心碎的聲音,可是,藍令沐竟然沒有留下一滴眼淚。
為什麼沒有流淚,難道是和小丫相處的時間太少,難道就因為小丫不是真正的小瑤,還是傷心太多,早已經麻木了呢?
藍令沐臉上的猙獰慢慢消失,變成了以往的冷漠。可是他的內心卻如暴風中的海面,久久不能平靜。
「我一定會幫你報仇的,小丫。」
藍令沐伸出食指輕輕擦拭小丫嘴角的鮮血,為未凝固的鮮血沾在他的手指上。
「血之記憶。」藍令沐用沾了鮮血的食指,以食指為中心,結了一個奇怪的印術。
瞬間,他就看到了所有發生的事情。
「啊!」一個擾人清夢的疼痛把小丫從夢中狠狠地拖拽出來。
「放開我,到來我!」小丫被人抓住頭髮拖出門外,她的雙腳不停亂踢,雙手也在不停亂抓,抓向身後的手,想要把抓住自己頭髮的那隻收推開。可是,一切都是徒勞,抓住自己的頭髮的的那隻手,猶如鐵爪一般,不可動搖。她只能看著小樓不斷倒退,其實是自己不斷遠離小樓。
到了一塊空地上時,那隻手用力地把小丫往前一扔,她就狠狠地摔在地上。此時,小丫的頭髮已經雜亂無章,猶如抓狂之後的亂髮。在她的臉上,淚水沾濕了頭髮,沾在她的臉上。她慌忙地用小手撥開臉上的亂髮,可以看到她雙眼通紅,眼中淚光閃爍,還有那驚恐的眼神。這種眼神,就好像是回到了當日被屠村時,父母雙亡的驚恐。
快速地擦了擦臉,她努力看清楚是誰把她從小樓中拖出來。當看清是誰的時候,她下了一跳。
「雨軒!?」小丫確定自己沒有看錯,眼前之人就是雨軒。
「你要幹嘛?把我弄得好痛。」說著,小丫的眼淚又流了下來。她不停地擦著眼淚,可是眼淚還是不停地流出來。
「呵呵!」雨軒笑了一下,走向小丫,道,「我要幹嘛,你等下就知道了。」
「你要幹嘛?」小丫從地上爬來,剛要跑就被抓離地面,然後被帶到懸崖邊。
「不,不,不要啊!嗚嗚……」小丫開始無助地哭了起來,而在的的身下,是高山的懸崖,如果她掉下去,那麼必死無疑。
此時,她緊緊地抓住雨軒的手,那是她有生以來抓得最緊的一次。
「不要,雨軒……雨軒姐姐,不要把我扔下去。」小丫邊哭邊求饒,可是她看到的是雨軒無情的眼神。
雨軒一鬆手,小丫並沒有立刻掉下去,因為她抓住雨軒的手。可是那雙手,為什麼那麼冰,那麼滑,讓她根本就住。
「啊!!!」小丫從懸崖落下來,發出凄厲的叫聲。
記憶就此斷開,可是為什麼藍令沐的耳仍然能聽到小丫那凄厲的叫聲。那叫聲似乎在問,為什麼,為什麼要把我扔下去。
黑色的怨恨之力不斷從小丫的屍體上冒出,然後被藍令沐的身體吸收。藍令沐抱起小丫的屍體,縱身一躍,落到高山之上。他在小樓的後面找了一塊空地,把小丫給埋了。雖然小丫不是真正的小瑤,但是他已經把小丫看成自己的人,也對的起藍令沐為她立墳。
藍令沐正坐在小丫的墳前,突然,他感覺到一股氣息正在靠近。神識一看,竟然是雨軒。頓時,一股無煙的怒火在他的心中迅速燃起。
雨軒落在小樓前的空地上,她剛剛從大長老那邊回來,一回來便感覺有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氣息盯上了自己,緊接著,她感覺自己的後腦勺被人一抓,再接著,她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搜魂術!」
藍令沐抓著雨軒的後腦勺,直接施展搜魂術強行讀取雨軒的記憶。隨著瀏覽記憶的時間推久,他終於看到了一個熟悉又陌生的人——陌殤,也知道了青水的計劃。
憤怒的藍令沐終止搜魂術,隨手一揮,把還在迷惘中的「雨軒」扔向小樓。只聽見木頭斷裂的聲音,小樓被「雨軒」撞出一個大洞。藍令沐不依不饒,走向小樓,想要把假扮「雨軒」的陌殤給殺死,但走到一半卻又止住腳步。冤有頭,債有主。畢竟這一切都不是陌殤的本意,她也只是一個被海龍捲捲起的魚。
一份感情徹底扼殺在搖籃之中,沒有恢復的餘地。
藍令沐直接捨棄雨軒,直接飛往梵音殿。
梵音殿之外,兩個忠於值守的守衛站在自己的崗位。突然,他們看到一個人影正在極速飛來,其速度猶如閃電一般,瞬間放大在兩人的眼中。
「來人止……」兩個守衛還沒有說出「步」字,藍令沐已經穿過兩人的中間,直奔梵音殿的大門。
「大膽!!!」
兩個守衛異口同聲,迅速沖向藍令沐,其速度也極快,似乎要追上藍令沐。兩個守衛都是離罕巔峰,只差一步就到罕天,在兩人的極速度之下,似乎應該可以追上藍令沐。
「讓他進來!」
大長老的聲音突然從大殿之中響起,兩個快要追到藍令沐的守衛追勢一停,藍令沐直接撞在梵音殿禁閉的大門之上,發出一聲悶響。大門被藍令沐撞開,他直接進入梵音殿之內。
一進入梵音殿之中,藍令沐就感到不同以前的感覺,最明顯的是大殿的四周都點上了蠟燭,把整個大殿照的燈火通明。
可是,這種不同以往的感覺並沒有止住藍令沐心中的怒火,反倒像是這裡的燈火讓藍令沐的怒火燒得更旺。
大長老站在大殿之上,而在他身邊是一個空空的龍椅。在藍令沐從陌殤提取的記憶中可以知道,剛才這裡還有兩個人,青雅兒和青水。現在兩人不知為何不見蹤影,只剩下一個大長老。
「令沐,你來幹嘛?」大長老的語氣很親切,彷彿什麼也不知道。
大長老的話,在藍令沐感覺中字字刺耳,彷彿諷刺他無知一般,讓他內心的怒火一燒再燒。
忍無可忍就無須再忍。
藍令沐二話不說,直接沖向大長老。在沖的過程中變身狂化狀態,身體變成一丈,直接把衣服撐破,露出黑色的肌膚。銀色的面具從空中掉落下來,在面具還沒有掉到地上的時候,狂化的藍令沐已經來到大長老的面前,一拳打向大長老。
沙包大的拳頭打向大長老,掀起一陣猛烈的側風。如果這一拳打下去,就算是一塊巨石都會變成粉末。可是,大長老面具下的蒼老容貌卻笑了一下。
只見大長老現在原地,紋絲不動,眼睛突然大睜。一股無形的屏障直接擋在他的前面,把藍令沐的猛烈攻擊攔了下來。
看似威猛的一拳打在無形的屏障之上,猶如羽毛落在水面上,泛起一陣漣漪,除此之外就什麼也沒有了。
藍令沐心中的怒火在此刻達到了極點。當初在「九死一生」的法陣之內,就是青水的一招把他的拳頭粘住,讓他十分憋屈。現在,還是同樣的一拳,被大長老的一招就給制度了。每一次,他都用盡了全力,結果都是石沉大海,這怎麼不讓人惱火。
大長老的這招完全的境界的壓制,憑著自身境界控制周圍的空間,形成一層無的屏障。
好在大長老的無形屏障沒有像青水一般把藍令沐的拳頭粘住,藍令沐頻頻揮拳,打在無形的屏障上,激起陣陣的漣漪。
「沒用的,你是打不破這層空間屏障的。」大長老平靜地看著藍令沐,無喜無悲。那站立的身影,猶如萬年古松,不可動搖。
此時,在藍令沐的眼裡,大長老就像當日的妖帝一樣,高高在上,藐視著自己。一想到妖帝,藍令沐胸中的怒火,猶如火山爆發一般,衝上大腦。
「嗯?」大長老眉頭一皺,他感覺藍令沐的氣質突然一邊,變成一種陰沉的氣質,而且還咄咄逼人。那種氣質,彷彿在自己面前的是一隻困在牢籠中的野獸,野獸雖困,卻散發著攝人的氣息。
就在大長老匪夷所思的時候,一隻猙獰的利爪猛然抓在無形屏障之上,把無形屏障生生壓迫下去。
「什麼?」大長老微微一驚,不可思議地看著那隻欲要抓破無形屏障的利爪,身體微微向後一傾。
「唰!」又是一隻猙獰的利爪抓在無形屏障上。順著那雙利爪看去,是狂化之後的身體,他的身體還沒有變化,只有一雙手變成利爪,不過看著藍令沐扭曲的臉龐,看樣子其他部分也將發生變化。
在一聲如野獸般的嘶吼之後,藍令沐變成了最為開始的黑色身影。變成黑色身影的藍令沐,氣息瞬間暴漲,一股來從他體內散發出來的氣息猶如亂流一般,把他的黑色的斗篷掛得亂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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