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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兇殘桎梏

  這是一處靜謐的森林,沒有鳥語,也沒有花香。只有人的對話聲,和空中淡淡的血腥味。棗園看著眼前的黑面製造者,本以為會被殺掉,但讓他沒想到的是,黑面製造者竟然向他問人。


  「你有見過一個白面具,紅頭髮,灰衣服,身高……比我高一個頭的人嗎?」黑面製造者淡淡地對棗園問道,很難猜出此時的心情。


  棗園從話中可以聽出黑面製造者應該沒有要殺他的意思,只是單純的問人而已。黑面製造者要問的人他沒有見過,張開口剛想回答,卻又止住了。如果我回答「沒見過」,他會不會直接殺了我?棗園聯想到黑面製造者的兇殘,再聯想起藍令沐,他不排除這個可能。絕不能這樣回答。


  「見過,剛剛他往……」棗園看了一下周圍,指著一條路說,「他往那條路走了。」


  「那條路?」黑面製造者轉過臉看了一眼棗園所指的那條路,又轉回來,眼中露出凶光。


  「你騙我,那條路是我來的路。」黑面製造者發怒了。他知道眼前之人在敷衍他,一把劍就要砍向棗園。


  棗園被嚇得想後退,可是發現自己竟然還是坐在地上,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後一倒。可是,就算如此,還是不能阻止黑面製造者的劍落下的趨勢,方向就是他的下體。


  「哇呀呀!!!」棗園怪叫一聲,閉上雙眼等待痛苦的降臨。可是,他只聽見一聲脆響,好像是兵器交鋒的脆響。棗園慢慢往自己的下體看去,沒事。一把長劍從旁邊斜插過來,插入他跨間的土石里,攔住了黑面製造者的劍。棗園覺得那把長劍有點眼熟,順著劍柄的方向看去,他發現黑面製造者已經朝著那個方向看去。不看還好,一看又是一下。長劍的主人正是藍令沐。


  「月?」黑面製造者輕輕地自語了一句,沒有任何人聽清楚。


  在兩人看去的同時,藍令沐也朝兩人看去。藍令沐發現了那個眼睛極其像雨軒的人,這讓他吃了一驚。不過他沒有表現出來,眼睛絲毫沒有變化。


  「他是我的獵物。」藍令沐淡淡地說道。距離雖遠,但卻傳入兩人的耳中。


  「是……是嗎?」黑面製造者看了一下棗園,「那他的生死就由你決定吧!」說完,黑面製造者轉身就走,一次也沒有轉身。


  藍令沐並不阻止黑面製造者離開,可看完了整個亂戰,自然知道黑暗製造者的恐怖。在他看來,黑暗製造者絕對有實力和他一拼,不過最後活得人一定是他。對他來說,黑暗製造者是一個很大的麻煩,也是唯一能讓他入眼的人。不知怎麼的,或許是藍令沐開始以為黑面製造者像雨軒,看著黑面製造者離開的背影,藍令沐覺得有點像雨軒,這也是他不阻止黑面製造者離開的原因之一。藍令沐一直目送黑面製造者離開,直到消失在他的實現之中,他才把目光轉移到棗園身上。


  棗園看見藍令沐盯著自己,不禁汗毛豎起。


  「嘿嘿,大神別來無恙,您不是學會血遁術了嗎?」棗園看見藍令沐慢慢走向他,心都在顫抖,逐漸變得語無倫次起來,「大神看來你有問題,啊不……是血遁術有問題,不對,是您對血遁術有問題?」


  藍令沐已經來到棗園面前,棗園慌忙向後爬去,驚恐地哭道;「大神,我錯了,我不該騙你,我錯了。請你不要殺我,不要殺我,不要殺我.……嗚嗚嗚.……」


  「我不殺你.……」藍令沐輕鬆地說道,就好像和朋友說話一般。


  「真的?」棗園破泣為笑,擦了擦臉上的淚水與鼻涕。


  「假的!!!」藍令沐大吼一聲,一腳踢飛棗園。棗園連續撞斷三棵樹,第四棵沒有倒,半傾斜。棗園就橫在第四棵樹上,和樹成一個「十」字。藍令沐一閃,快速來到棗園的面前,一把抓起半死不活的棗園。


  「如果.……你殺了我……就永遠.……得不到血遁術。」棗園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


  「是嗎?」藍令沐把棗園向前一扔,棗園就摔倒在地上。棗園本來就是渾身傷,再經次一扔,雖然還不死,但卻加重他的疼痛。渾身疼痛,讓他還是忍不住打出痛苦的聲音。


  藍令沐把棗園的一隻腳拎起來,淡淡地笑道;「我已經不打算要血遁術了。」


  什麼?棗園一驚,他知道藍令沐已經動了殺機了。接著他就聽到一句奇怪的話,「雖然沒有石頭,不過周圍還是有很多樹木。」緊接著他就感覺到藍令沐所抓的腳一緊,同時感到自己的身體好像被人甩起.……

  林中傳來一陣悶響,好像擊打肉體的聲音。偶爾有幾滴鮮血從林中甩到空中,伴隨著空氣中一陣陣濃郁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這個聲音持續了一刻鐘,曾有好奇的人闖進去看,結果剛進去就驚恐地跑出來。


  「可惡!要突破的感覺,不……是要破體而出的感覺。」藍令沐感覺身體有些發漲,特別是胸口位置一陣脹痛,就好像有什麼東西要破體而出。他知道,能從他體內破體而出的恐怕只有怨恨之力。怨恨之力為什麼破體而出,那只有一個可能,就是《狂典》要突破的感覺。隨著這種脹痛的出現,他的雙眼在不知不覺中慢慢散發血光,進入狂者巔峰狀態。他雖然渾身漲痛,但卻十分興奮,他要抓住這個感覺,突破狂者。不顧手上的東西,直接扔掉,坐在下仔細體會。


  可是,過了一會兒,他發現這種感覺慢慢褪去,這讓他十分惋惜。


  「怎麼會這樣?明明快要突破了,怎麼又變成這樣?難道……」藍令沐回想起折磨棗園的一切過程,「難道要靠兇殘的殺戮?一定是這樣的。」


  在藍令沐所在的森林之外,兩個人朝著藍令沐的方向慢慢飛來。


  「剛才這裡有一個奇怪的聲音傳來。」


  「嗯,一陣濃郁的血腥味從下方傳來。」


  「我們去看看吧!」


  「嗯!」兩人結伴向著藍令沐所在的方向飛去。


  「天堂走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闖。」藍令沐抬頭看向兩人,一道血光從綠色的鏡中射向天空,欲要懾破人心。


  「不好,快逃!」兩人看見藍令沐眼中的血光,急忙向後逃跑。


  「今天你們誰都掉不掉,都要成為我突破的祭品。」藍令沐嗜血一笑,一衝而上,兩個眨眼就追上兩人。一個人直接被他的拳頭洞穿身體。另一個人看見同伴胸前血淋淋的拳頭,還有突兀的眼睛,嚇得大叫一聲,不顧一切地向前逃跑。可是,一眨眼間就被藍令沐一拳打爆腦袋,一具無頭的屍體從空中落下來。附近的人看到空中的恐怖畫面,就算是殺手也很少見到這麼兇殘的人,一個個嚇得都挪不動腳步。藍令沐的眼睛掃向四周,眼中的血光如兩盞紅燈照紅周圍的綠林。


  直到此刻,周圍的人才反應過來,慌忙向向四周逃去。


  「哼,我說過一個也逃不掉。」藍令沐嗜血地一笑,沖向周圍的人。


  「啊!!!」


  「啊!!!」


  「他是惡魔!!!」


  「快聯合起來!」


  「可惡!不行。」
……

  藍令沐所過之處如同修羅場,到處都是鮮血和屍體。沒有人可以阻止他,試著阻止他的人已經歸於黃土之中。漸漸地,人們開始把藍令沐定義為所有人的公敵。並漸漸彼此暫停殺戮,一起對付藍令沐。隊伍漸漸由幾個人發展到幾十人,再到一百多人,可是仍然不能阻止藍令沐。藍令沐如割草般收割生命,已經達到無敵之境。


  殺戮本就是法陣中所有的人的使命,可是對於藍令沐這種畸形的殺戮,很多人都奇怪。為什麼沒有人下來管一管。其實,法陣中所有發生的事情都逃不過殺生門的視線,藍令沐的事情自然有人知道,不過就是沒有人下來阻止。這是殺皇所下達的命令,不允許任何人去阻止。


  「這樣好嗎?」大長老層問過青水。


  「沒什麼不好,這些人就當送給那個小子了。看情況,他要突破了。」青水很淡定地回答,習慣性地玩著酒杯。


  於此同時,黑面製造者也聽說藍令沐的事情,本想去看一下,不過眼前的事情更重要。


  「我說現在有一個絕世的公敵,你為何苦苦追殺我,要不我們先去對付那個公敵,再回來追殺我怎樣?」這是一個白面具、紅頭髮、灰衣服的人,不過衣服破了好幾個地方,破口處還殘留著暗紅的鮮血,好像在不久前被劍氣砍傷。紅髮灰衣人一邊努力地閃避著身後斬來的劍氣,一邊先前逃跑。不多從他背影可以看出,他快要不行了。


  「哼!我等這個機會已經五年了,你說我會放過你嗎?」黑面製造者冷笑一聲,不為所動。


  「五年?什麼意思?」紅髮灰衣人問了一句。


  「死人沒有發問權,去死吧!!!」黑面製造者大吼一聲,提升法力,逐漸拉近與紅麵灰衣人。凌厲的劍氣鋪天蓋地地斬向紅髮灰衣人,紅髮灰衣人左閃右躲,棵還是被斬到三道劍氣,從半空摔倒在地,砸出一個大坑。黑面製造者站在大坑旁,看著坑中的紅髮灰衣人,嚴重沒有絲毫憐憫。


  「在殺死我之前,你能告訴我你是誰嗎?」紅髮灰衣人艱難的說話,已經站不起來了,他被追殺了半天,消耗法力過多,身體十分疲憊,再加上剛才的創傷,自知難逃一死。


  「當年我對你毫無反抗之力才回讓你殺死我父母,現在到你毫無反抗之力任我宰割。」黑面製造者給了一點提示,他相信紅髮灰衣會知道他所說的是什麼意思的。


  「這樣啊!原來你是我在訓練中作帶回的小孩。」紅髮灰衣人閉上眼睛,等待著黑面製造者一劍降臨。


  「那麼你就去死吧!」黑面製造者一劍刺穿紅髮灰衣人的心臟,拔起來,再刺,再拔再刺.……突然他扔掉手中的劍坐在地上抱頭痛哭。


  「爹……娘.……爹娘你們看到了嗎?女兒終於為你報仇……了。」說道最後,她已經泣不成聲了。一幕幕美好的回憶在她的眼前浮現,一家人吃飯的溫馨,調皮時捉弄父親的快樂,受傷是被母親包紮的溫暖……一幕幕彷彿昨天發生,可是已經過了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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