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穿過了一本薄膜,藍令沐和青光就穿過了妖族的陣法。
藍令沐很奇怪,為什麼「雨軒」在沒有返回令牌的情況下還能穿過妖獄法陣?藍令沐看過「雨軒」在妖獄陣法結印的手勢,如果不是精通陣法,那麼就是有特殊的辦法。
「你到底是誰?」藍令沐看著「雨軒」說道。
「你不必知道。」「雨軒」很冷漠。
「那我們要去哪裡?」
「不要著急,我家公子要見你。」「雨軒」用蒼老的聲音淡淡地說道。
一語彷彿永存在記憶之中,讓藍令沐回想起在殺生門梵音殿所發生的事情。
「不要著急,我家公子要見你。」
「不要著急,我家公子要見你。」
「不要著急,我家公子要見你。」
……
大長老蒼老的聲音縈繞在藍令沐的耳畔。
「你是大長老!?」藍令沐驚訝地看著雨軒的臉龐,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
「雨軒」淡淡地看了一眼藍令沐,沒有絲毫要開口的意思,只是單純地帶著藍令沐飛翔。由於藍令沐已經醒了,「雨軒」也就不再抱著藍令沐,而是提著他後背的衣服。
不知「雨軒」帶著藍令沐飛了多久,可能是兩個時辰,也可能是三個時辰,他終於落地了。
以現在「雨軒」大長老的修為飛著這麼久,才到達目的地,竟然還沒有出殺生門,真是讓人難以想象殺生門是有多幅員遼闊。
不過,讓藍令沐感到意外的是,他來到的不是梵音殿,而是一個陌生的地方。
「雨軒」大長老帶著藍令沐降落在一處斷崖上,然後沿著一條兩旁滿雜草的小道,走向山林的深處。
藍令沐邊走邊觀察周圍的環境,發現自己所走的小道好像是一條山裡自然形成的一線天,兩旁不知有草叢,還有陡峭的岩壁。岩壁上還有生長著幾顆頑強的花草小樹,讓人感覺不會凄涼。
藍令沐跟著「雨軒」大長老走了一刻鐘,終於來到一處清幽之地。
此地有崇山峻岭,茂林修竹,又有清流急湍,映帶左右。
藍令沐欣賞著這難得清幽美景,一直抑鬱的心情頓時豁然開朗。
「這是哪裡?」藍令沐忍不住問「雨軒」大長老。
「靜心谷。」「雨軒」大長老用蒼老的聲音淡淡地回答。
藍令沐實在不習慣往昔的雨軒竟然用蒼老的聲音說話,所以他在心中默默決定,不和「雨軒」大長老說話。除非,現在的「雨軒」變成原來的雨軒。
很快,「雨軒」大長老帶著藍令沐來到一處地方。這裡有一棵看似枯死好久的樹,枯樹下有一張青石桌,青石桌旁有兩個石凳,其中的一個石凳上坐著一個青年。青年青發俊容,值得讓人注意的是他的左臉上有一顆美人痣,讓人感覺俊美十足。他好像沒有注意到藍令沐來到,仔細地擺好出兩個茶杯,然後用茶壺給兩個茶杯倒了八分滿的青茶。在青年旁邊站著一個老人,老人臉上有幾道明顯的皺紋,但身體依然健朗,站著完全不駝背。
這青年就是青水,而老人正是青水的僕人青光。
「雨軒」一來到這裡,就馬上昏倒了。藍令沐急忙上前扶住她,生怕她摔倒在地。
「請坐!」青水禮貌地伸出手,做了一個讓藍令沐坐下的手勢。
藍令沐看了禮貌的青水一眼,又看了昏倒在他懷裡的雨軒,好像在糾結什麼。
「青光,幫他扶住懷中之人。」青水看出藍令沐的糾結,叫青光前去幫助藍令沐。
藍令沐待青光扶好雨軒之後,才坐到與青水對面的石凳上。
「來,品嘗一下絕塵域的寒冰青茗。」青水熱情地對藍令沐微笑道。
藍令沐也不客氣,直接拿起茶杯一口飲完。飲完后不覺得有多好喝,只覺得喉嚨有點清爽。
「呵呵!如果是千月,他一定會慢慢品嘗,這可是難得的絕塵域的寒冰青茗啊!」青水一臉惋惜,好像在感嘆千月的不幸,又好像在感嘆藍令沐不懂得品茶,白白糟蹋了一杯好茶。
「我跟千月不一樣,所以不要用看千月的眼光看我。」藍令沐眼神很冷,他不喜歡別人把自己和別人比,特別是千月。
「有什麼事直接說吧!」藍令沐一語直接挑明目的。
「唉!」青水到嘴的茶杯有停下,嘆了一聲。
「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在這裡見你嗎?」青水不再品茶,站了起來,轉身背對藍令沐,面向巨樹。
「不知道。」藍令沐語氣很冷漠,這時候讓他去思考一些無聊的事情,他懶得思考,懶得說,反正青水會自己說出的。
「當年,我與千月在這裡有商議一個計劃,計劃的目的就是盜取藍氏一族的功法。可是,絕塵域是乃上古一族,裡面的高手數量難以想象,憑著我們當初的實力,有點勢單力薄。當時我和千月的處境都不太好。他剛和他的父親翻臉,自己帶著手下,脫離魔皇的統治。而因為我的偏執,險些和我父親鬧翻,我的偏執就是相信上古七族的功法可以共修,我和父親的關係有些冷淡,無法藉助家族的力量。那時候,我們知道憑著我們的實力對付絕塵域遠遠不夠。」
「於是我們想出了聯合妖族的辦法,我們聯合了二十幾個罕天境界的妖族攻打絕塵域。二十幾個罕天境界的妖族啊,再加上我和千月手下的罕天境界就變成三十多個罕天境界。三十多個罕天境界攻打絕塵域,這是多麼瘋狂啊!」
「就在我們自信滿滿地來到沃連山脈,準備攻打絕塵域時。絕塵域出動了兩個神秘的組織,裡面儘是罕天境界。兩個神秘組織的罕天境界比我們的人數多,而且修為也比我們高。接下來的根本不是一場戰爭,完全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我與千月見情況不對,急忙退走,並啟動暗中布下的法陣。那個法陣你也懂,那就是三獄的法陣。原本沒有三獄,是後來才劃分的。」
「從那以後,我們明白我們的實力還不夠,只有不斷壯大自己的勢力才有可能攻破絕塵域。」
「我們把原先在其他地方的勢力集中起來,圍繞沃連山脈建立了如今的殺生門。」
「我們還曾想過另一個計劃,就是潛入絕塵域……」
青水突然停頓,轉過身看著藍令沐,坐了下來,倒滿一杯茶,慢慢喝起來。
藍令沐不知道青水為什麼停下來,竟然青水說有另一個計劃,那應該會說出那個計劃啊!怎麼停了下來?難道是口渴了,要喝一口茶?還是有什麼難以說出口,要借喝茶思考?除此之外,他還有一個不懂的地方,那兩個神秘組織是什麼?聽青水的話,裡面似乎有很多罕天境界的絕世高手。
事實正如藍令沐猜的一樣,藍令沐看到青水的糾結的表情,就知道有什麼難以說出口的。
青水喝完一杯茶,腦中也想好了怎麼回答。
「我們的另一個計劃就是潛入絕塵域。可是他們有自己的族印,除非是他們一族的人,否則難以進入。」
「潛入絕塵域?族印?」藍令沐不禁大吃吃驚。當初,他帶著中毒的雨軒去尋找絕塵域時,他遇到藍心雨兄弟。藍心雨兄弟見到藍令沐就要看藍令沐有沒有族印,幸好藍令沐真的有族印,要不然就落得那兩個妖族一樣的下場。
「是的,潛入絕塵域的前提是必須要有族印。」青氏眼中閃過一道精光,看向藍令沐,看得藍令沐汗毛豎起。
「也不知千月從哪裡得知絕塵域有一人流落在外然後就打起了那個人的主意。」
說到此,青水又停了一下,看向藍令沐有什麼反應。藍令沐表情有點驚訝得不敢相信,似乎好像聞到一絲貓膩。
流落在外的絕塵域的人?大族長不是說過我是「三弟」的後人嗎?難道那個流落在外的絕塵域的人是大族長所說的「三弟」,還是「三弟」的一個後人。
不對,藍令沐突然想到家中有一把名叫「破殤」的魔弓,相傳是藍家的先祖救了重傷的狂魔之後,狂魔贈送以表達救命之情。
難道事實不是這樣?藍令沐越想越明白,這根本就是一個陰謀。恐怕一切都是狂魔故意導演出來的,目的就是為了接近藍家祖先。這麼一想,藍令沐對千月的恩怨糾結又讓他產生一絲恨意。
果然,青水後來說的話證實了那是一場陰謀。
「千月假裝重傷,接近那個流落在外的絕塵域的人。那個絕塵域的人修為很低,無法看破千月的假傷,出於好心救了千月。事後,千月把一把弓賜給那個絕塵域的人,並就此離去。」
藍令沐默默攥緊拳頭。
「我很奇怪千月為什麼要這樣做?為什麼不直接把那個人控制,而是就此離去呢?」
青水的話引起了藍令沐的深思,為何千月就此離去?難道另有隱情?
「那時我和千月雖然密謀潛入絕塵域,但是根本想不到任何辦法。千月所做的這件事是在後來才發生的那時我並不知情,只是在後來的搜索消息中注意到這件事。不過,真正讓我奇怪的是,當初他沒有控制那個流落在外的絕塵域的人,現在卻分魂投胎變成那個人的後代……這是不是很奇怪呢?」
一語驚人,藍令沐一驚,自己是狂魔的一縷分魂轉世,投胎到昔日預謀之人的後代中,不讓人覺得陰謀都難。究竟是不是陰謀,青水和藍令沐都不敢確定。
「你雖然是千月分魂轉世,但是卻擁有自己的意思識。如果是千月故意而為之,千月又有什麼好處呢?除非……他能復生。」
藍令沐又是一驚,他承認今天所聽到的都是他沒有考慮過的,這才讓他感到吃驚。他現在覺得自己有點無知,對千月的無知。
「不談千月,反正現在你是你自己,我們應該我現在的眼光去看現在的問題,不是嗎?」青水話題一轉,不再談千月,而是談藍令沐。
藍令沐知道,接下來,該是進入正題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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