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白色妖獸竟然是一隻小龍鼠,這讓藍令清和藍令沐等人十分驚訝。
藍令清還沒從震驚中恢復過來就受到小龍鼠的突染襲擊,有心想使用黑色大弓,卻根本沒時間。
倉促間,他只好抽出銀色長劍來應付。長劍出鞘,斜斬向飛來的小龍鼠,在空中留下一道道劍影,后帶白芒。
「叮!」
小龍鼠的指甲與長劍碰撞到一起,發出一聲脆響。
瞬間,藍令清便感到從劍上傳來一陣巨大的壓力,好似一座大山直壓而下,壓得他抓不緊劍柄,一雙握住劍的手微微顫抖。
一股危險的氣息在心中吹向他,把他的的頭髮吹向身後亂舞。
此時,在藍令清的眼中,四周一片黑暗,只有他和小龍鼠兩個生命存在,劍一點點地被壓退,而他眼中的小龍鼠也慢慢變大,變成一座大山般的身驅,而自己正以微不足道的一劍抵抗著小龍鼠壓下的擎天一爪。
他感覺壓力越來越重,額頭上滿是冷汗。冷汗聚集成一滴從他的臉上流過,經過臉頰,再從下巴處滴落。
就在這危急時刻,他看見了他的弟弟,藍令沐那張絕世俊美的臉,眼中露出擔心之色。
再看那如山嶽般的小龍鼠,眼神中露出一絲瘋狂,一股奇怪的力量從他的心中產生,傳到雙手使他感覺到壓在劍上的力量大減。怒吼一聲,氣勢猛然爆漲,一圈白芒自他體內散發而出,在他身體半丈又消散成無。
剛才他未能發揮全部實力,現在實力毫無保留地發揮出來,並夾雜著一種神秘的力量,在他眼中的小龍鼠迅速變小,然後他就順勢斬下去。銀劍的刃與小龍鼠的指甲摩擦出一串火花,小龍鼠被斬得倒飛數十丈。
一劍斬下,藍令清立即抽劍回鞘。大手一拍背後的黑色大弓,大弓從身上飛向上空。同時他伸出雙手,一手抓向從空中掉下來的大弓,一手探進箭筒,抓住箭羽一提。
一切動作看似繁多,但也就手晃了一個圈而已。在小龍鼠倒飛在空中的時間瞬間完成,當小龍鼠落地時,藍令清已經把大弓拉成滿月,箭頭直指小龍鼠。
幾縷白色的毛髮從空中緩緩飄落,藍令清從白色的毛髮中可以看到小龍鼠的身影。
「咻!」
一道刺耳的摩擦聲響起,驟然是藍令清一箭射出。
箭平淡無奇,好像又比一般的箭速慢,直接地從幾縷白色毛髮中穿過。箭上的強烈氣流,直接把白色的毛髮吸附在箭上。
「吱吱吱!」
看著射向自己的一箭竟然這麼弱,這讓龍鼠感覺到自己被輕視的感覺。
被比自己弱的人被輕視,這是一種莫大的恥辱,而洗刷這種恥辱的方法,就是殺掉那個人。
小龍鼠憤怒地沖藍令清怪叫一聲,後腿一蹬,如箭般地飛射向那看起來很弱的箭。兩隻小爪在不停地比劃,眼睛里的紅光更盛,它在憤怒,憤怒眼前的獵物竟然敢輕視它。
去死吧!
小龍鼠在心中恨恨地說道,腦中不斷想出種種折磨人的方法。
可就在它幻想的時候,就在它離箭還有一丈的時候,它看見箭頭出現一絲絲細細長長的紅線,從這些紅線中它聞到了危險的氣味。
然而以它初介境界的修為無法在空氣借力,只能看著自己一點點的靠近,危險的氣息籠罩全身。
每個人遇到生死的危險時,往往會出現這種狀態:時間彷彿減速了一般,眼前的畫面在眼中慢慢播放,自己的思維能夠迅速的跟上,但動物卻跟不上,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直到自己完全籠罩在危險之中,然後死去。
能動則生,不能動則死!
小龍鼠眼中,箭距離自己又近了幾尺,而那些紅線也變成了手指般粗細,它們圍繞著箭身旋轉,欲把箭包裹在其中,紅線的周圍還有一些肉眼難以看見的紅色塵埃狀顆粒,這些顆粒不斷地融入那些紅線中,壯大著紅線。
危險的氣味隨著紅箭的壯大,隨著箭的接近而驟然猛增,這危險讓它一種千刀萬剮的感覺,而它在這危險下仍然動不了身子,眼睜睜地看著那快被紅線包裹完的在眼中不斷放大,它突然後悔了。
當箭距離它不足半丈時,箭已經被一條條似大蟒蛇的紅線給嚴嚴實實地纏繞住,變成一根數人環抱的紅色巨柱,旋轉而來。
在這一刻,它清楚的感覺道這一箭的威力,如果被箭射出要害不死也差不多了。
看到危險越來越近,而它仍然不能動一絲一毫,心中開始絕望起來。
做好一死的準備后它開始靜下心來,在這一刻,時間也彷彿靜止一般,整個世界都停止了一切運動。它看見距自己不足半丈的紅色箭柱停止旋轉,靜止在空中,對面的藍令清定定地看著自己射出的一箭,嘴唇微抿,樣似冷笑,而後面的藍令沐和眾侍衛表情各異,有的驚訝,有的高興。
也就在這一刻,它突然回想自己剛出生的所見所感。從母親的肚子中出來,那外界空氣的清爽讓它愜意地伸了一下懶腰,但當睜開眼看外面的世界時,首先看到的是奄奄一息,躺在自己身邊一動不動的母親。那時它還什麼都不懂,以為母親是生自己而累壞了,便爬到母親身邊,用頭蹭了蹭母親的身體,可是母親始終沒有動,還是靜靜地躺著,背後還有一道長長的傷口。最後它才知道,母親就是快要死了,臨死前用微弱的聲音對它說了一句話「要好好地活下來。」說完,母親就氣絕身亡。
它看著母親的死去,當時還什麼都不懂,但卻有一種錐心的痛楚讓它忍不住留淚,用頭不停地頂著母親的手,可是母親卻沒有任何反應。
母親死了,她只來得及說出一句話,沒有說出是誰重傷她,沒有說我還有沒有親人,我不知道要找誰報仇,我獨自一人不知道該往哪裡走。
出於對血液的渴望,我吸幹了母親的血,這讓我的感覺好多了,認為母親的血活在我的身體里,可是我發現這是一個錯誤的想法,因為我還在吸其他野獸的血,因為這種做法在我的記憶中叫血食。
這段日子最溫暖的便是每天出外血食后,回來陪伴母親的屍骸。只有陪在她的屍身旁,我才會感到一絲的溫暖,但同樣也會有一絲的痛楚。痛楚的來源於自己在外受傷的傷口,還有母親背後那道深長的傷口。我的傷口才一點,就已經很痛了,母親的傷口比我還大,想問母親是不是很痛,可是她沒我回答。
小龍鼠不甘地揮一下爪子,這是,它發現自己的身體能動了。觸動內心深出痛苦的回憶,讓它十分憤怒,甚至瘋狂。
壓抑的痛苦爆發,它對藍令清發出一聲怒吼,聲中隱隱聽見龍吟,一股威嚴的氣息從它身上散發而出。同時,它額頭上的白色嫩角突然閃過一道耀眼的白光。
旋轉紅柱般的箭離小龍鼠已不足半尺,如果龍鼠被箭射中,後果對它來說不堪設想。
可就在這時,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只見白光閃過後,四周的風迅速向它前方聚集,行成一道近乎實體的風牆。風牆中,被壓縮的風元素把箭狠狠地夾住,阻止箭前進,使箭在距離龍鼠一指前頓住。
箭被風牆卡住一頓,但接著又衝破風牆,幾乎不停頓地射向小龍鼠。
可是更加不可思議的事情再一次發生,龍鼠竟然在原地消失不見,箭從它消失的地方一掠而過,射在地上,炸出一個三丈寬,兩丈深的的大坑。
藍令沐和眾侍衛呆若木雞地看著大坑發愣,皆為這一箭而震撼,同時也為小龍鼠的消失而震撼。剛才就在小龍鼠消失的那一剎那,箭就穿過它原先所在的地方,時間剛剛好,如果再遲一點的話,今天可能就飲恨了。
眾人不知道為什麼小龍鼠能突然消失,雖有人猜測那個結果,但馬上又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此打消這種想法,畢竟這種想法對他們來說太可怕了。這種想法就是真龍的賦神通——空間瞬移。
而他們之所以打消這種想法,是因為會空間瞬移的小龍鼠實在太少了。
雖然說小龍鼠一族繼承了真龍的血脈,但卻是微乎極微。
真龍是一種驕傲的神獸,不會把自己的血脈輕易給人,小龍鼠的產生是一個意外。
龍鼠一族中惟有真龍血脈達到自身混合血脈十分之一才有可能繼承空間瞬移。這還只是可能,有時就算達到十分之一也不一定有可能繼承空間瞬移,需要一個喚醒的契機,就比如小龍鼠想起自己的母親所帶來的痛苦,就有可能成為一種契機,讓它繼承空間瞬移。所以龍鼠雖對外說繼承了空間瞬移,但那是極少數的族人繼承了。迄今為止,已知繼承空間瞬移的龍鼠族人才六人,而這些人全部都是在離罕境界才繼承過來。如果眼前的小龍鼠也繼承了空間瞬移,那麼就會有七人,而且是七人中首個以初介境界繼承的一個,也是未來最有潛力的一個。
相對於空間瞬移,凝風牆幾乎每個龍鼠族人都會,也有很多初生不久就會,所以對於凝風牆他們倒是不在意。
正當眾人震驚時,小龍鼠的身影在他們百丈之外憑空出現,與他們遙遙相望,眼神中儘是無情。
每個人都有一段不願回想的記憶,一但被人提起,換來的將是一陣瘋狂的報復。
小龍鼠的傷心回憶被提起,雖說幫它保全性命,但它也要讓那個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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