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再次發作
幾人不禁再次環顧這個小木屋,擺設簡單但周全,看似普通,卻是低調的奢華,哪樣東西的製作原料都不一般。
莫言撫摸著那價值不菲的屏風,說道:“這裏塵土厚重,床上的棉被已經破爛,看來,怎麽也得幾十年甚至上百年了……那製成棉被的布是最結實的澄州布,我曾經有過一身澄州布地衣服,十分耐磨。”
“澄州布?十幾兩銀子一尺的澄州布?”無戒嘖嘖有聲的走到床旁,歎道:“看來居住在這裏的人一定不簡單啊,就是不知道與不二莊有什麽關係了!”
魏惜朝仔細思索一翻,仍是沒有頭緒,說道:“我實在想不出哪位先祖曾經隱居過……”
“隱居?不見得,我剛剛從窗子向外看,沒想到這個房子居然是傍崖而住,喏,你們自己去看吧,多高懸的山崖,摔下去,絕對隻有一個下場,那就是粉身碎骨!”
莫言三人走到窗口前,看著外麵深不見底,雲霧繚繞的懸崖,不禁心中一沉,看來很難有生路了……
正在此時,黑夜走進木屋,見幾人均看著他,搖搖頭,說道:“我都詳細的看過了,沒有出路,至於有沒有暗道,便不知道了,但是,在離木屋十丈遠的地方有兩座墳墓……”
“墳墓?”
四人驚訝的對看一眼,一同走向外麵去,的確,花海圍繞的一片月百餘丈的空地上,生長著一層綠油油的小草,草叢中,兩座孤零零的墳墓十分突兀的靜立在木屋約十餘丈的距離處。
葉風立在無碑無字的墓前,看著沒有一棵小草的墳墓,搖頭歎道:“世上怎麽有那麽多難解之事,不過看來,我們一是被困在這裏了,而是再次闖出去。”
“怎麽這墳墓上怎麽莫言沒有一顆草?”莫言奇怪的問道。
魏惜朝走到墳墓旁,蹲下捏了一些泥土,放到嘴邊抿了抿,說道:“因為墳墓上撒了紫陀螺汁,不過,好像還混雜了另外一種草藥,但是,我一時分辨不出來。”
“莫不是這墳墓的主人知道,將來不會有人來祭拜他,所以在墳墓四周撒了這些藥?”無戒邊繞著墳墓走了一圈便說道。
葉風搖搖頭,“那你可說錯了,不是墳墓的主人,墳墓的主人已經住到裏麵去了,還怎麽在外麵撒這些花汁?”
“不管怎麽說,以前的事情,我們恐怕也猜不出什麽巳午卯酉,不如先去木屋裏修整一下,然後,我可以將莫姑娘身上的病治了,也算我們不白白被困一回。”
“沒錯!沒錯!走走,我們快些回去,惜朝兄,若是有什麽需要做的,你盡管吩咐,隻要能快些隻好言兒的病便好!”
幾人見葉風一副猴急的樣子,不禁笑出聲來,魏惜朝看著莫言盯著葉風那溫柔如水的眼神,想到接下來即將發生的事情,一時間竟然生出一股莫名的悲傷。
那悲傷慢慢從心底湧上心頭,有一支小小的溪流,慢慢凝聚成寬闊的河流,直到看見莫言驀地看過來的眼神,那悲傷猶如漲潮的海水般,瞬時將他湮滅。
莫言驚訝的感受著心底莫名的悲傷,看著魏惜朝深沉似海的眼神,許久未曾出現的心痛之症,突然冒了出來。
她一把抓住心前的衣服,緊緊的按壓著猶如被刀絞殺一般的心髒,臉色蒼白的悶哼一聲,跪倒地上。
原來的她有內力相互,而且練武之人本就耐受疼痛,所以,即使疼的汗濕了全身衣服,也不過輕哼一聲,可是如今,她沒了內力,心痛之症又來的突然凶猛,一時間,隻聽見莫言因努力壓抑而發出的呻吟聲。
“言兒!”葉風搶前一步,扶起跪在地上的莫言,看著她沾滿汗水的蒼白麵龐,一時間心神大震,隻能怔怔的看著魏惜朝,竟然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魏惜朝有些傻眼的看著莫言,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情緒波動對莫言的影響居然會這麽大,他顫抖著手指,盡量穩聲說道:“快,送她回木屋!”
葉風定了定心神,一把抱起莫言,臉色冷峻的大步向木屋走去。
無戒未曾見過莫言犯病的情形,一直以為雖然很麻煩,但不至於會是要命的病,但現在看著莫言緊閉的眼睛,與兩三個呼吸之間便濕透的衣裳,方才明白,為何隻要一說起為莫言治病,葉風便十分激動。
到了木屋,葉風小心的將莫言放到床上,蹲坐在床邊,為魏惜朝留出地方,便不再管其他,隻是低聲在莫言耳邊溫聲安慰。
“言兒乖,忍一忍啊,很快就好……”
“好言兒,若是疼的厲害,就不要忍著,不丟人,叫出來……”
“言兒,不用和我說話,乖,閉上眼睛,放心,我一直在你的身邊……”
……
魏惜朝走到床邊,聽著葉風細聲的安慰,與莫言即使疼痛難忍,依然溫柔的眼神,心中的悲傷越發洶湧,隻是待看到莫言瞬時更加蒼白的臉色,急忙控製住自己的思想,拿出銀針,一針此在她的神門穴。
因是加了內力在裏麵,催眠的作用更加明顯,為幫助莫言止痛,魏惜朝取出幾根銀針,快速的分別刺在她的合穀,檀中等穴上。
見莫言臉色有所好轉,但仍是疼痛難忍的樣子,隻好取出懷中的一包粉末兌上水,示意葉風為莫言服下。
葉風接過魏惜朝遞過來的杯子,毫不遲疑的將杯中藥物喂入莫言嘴中。
約莫半盞茶的時間,莫言終於進入夢鄉,雖然眉頭仍然皺著,但是已經不會在發出痛苦的呻吟聲。
“我在屋外尋到了一口井,打了些水,大家吃些幹糧吧。”魏惜朝拿著大家的水囊走進屋內,分發到幾人幾人手中。
“我們的幹糧所剩不多了,在加上那天淋雨壞掉了一部分,估計隻能堅持三天……”無戒有些無奈的說道。
“先堅持一下,我為莫姑娘治了病,我想,大家若是衝出去,便有勝算了。”魏惜朝放下自己的水囊,取了一隻碗,將手中的紫陀螺花瓣一瓣瓣放入碗中。
葉風將水囊放在手邊,用衣袖仔細的為莫言擦拭臉上的汗水,表情溫柔而寵溺,聽了魏惜朝的話後,見他在整理紫陀螺,問道:“現在就給言兒治病?需要我們做什麽?”
魏惜朝頓了頓,低聲說道:“不要你們做什麽,隻是,咱們已經勞累了很長時間,難得現在好時機,大家養精蓄銳是重點。”
幾人點頭應允,紛紛拿起手中的水囊,和著手中的幹糧,吃起飯來。
吃完幹糧,無戒與黑夜分別坐到屏風邊上的椅子上,閉目休息起來,哪知不過幾個呼吸之間,便聽到了隆隆的打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