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御風之劍

  「挑戰嗎。」葉衍重複了一遍這個詞語，不過他的內心並沒有因為對方的話語而產生絲毫的動搖。


  事實上他很清楚對方沒有說錯。他從對方的身上感受到了強大，那種強大是他現在所不能抗衡的。而且現在的他還有著傷。


  雖然表面上看去他的傷已經癒合，但是他自己知道傷並沒有完全癒合，只是表面上而已。


  用這種狀態去和面前的男人戰鬥，那和找死無異。


  但是葉衍還是提出了這樣一個要求，或者說請求。他眼神清澈而誠懇。原本還帶著狂氣的男人在看到葉衍的眼睛后，他收起了狂傲的態度。


  兩人互相行禮，在擺開架勢之前，男人說道：「亞索，御風之道棄徒。」


  不過在這之後他又附加了一句：「不過，還是別出招了，反正，都是我贏。」


  「葉衍。」葉衍沒有理會亞索後邊那句話，報出了自己的名字。


  兩人以某一個看不見的中心繞著圈，一點點的靠攏。皆是虛握住劍柄，等待著拔劍的那一刻。


  這一刻周圍都安靜了下來，森林裡充滿了肅殺的氣息。以至於那些原本歡快唱鳴的林鳥都閉上了歌喉。


  亞索和葉衍都沒有率先出劍。他們慢慢地靠攏。三米，二米，一米，半米……


  葉衍的劍是從一個諾克薩斯人那裡撿來的，類似十字斬劍，用來施展拔刀雖然不是不可以，但是也不能發揮最大的威力。


  終於，兩人的距離達到了可以使虛握住劍柄的右手手肘輕輕觸碰的程度。在手肘碰撞的一刻，葉衍和亞索同時向後。


  兩聲同時響起的「鏗鏘」劃破了周圍的寂靜。葉衍拔劍而出，帶著一道弧線向著亞索的喉嚨劃去。而亞索卻是一劍拔出，直直地反手就是一記刺擊。


  亞索出劍之時葉衍隱隱似乎聽到了一聲炮彈出膛的轟鳴。不過此刻葉衍的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亞索的劍上，那一聲漸漸淡去的餘音他也沒有過多的關注。


  亞索的刺劍與葉衍的斬劍在半空中相遇，但是兩劍相交的時候葉衍面色一白。對方的劍上傳來了巨大的力道，葉衍甚至感覺長劍就要脫手而出。


  一咬牙，葉衍死命抓住自己的劍。腳下扎馬回劍之後再次刺了過去。


  亞索避開葉衍一劍，半步踏前。長劍抵住葉衍的劍，劍鋒相交處發出刺耳的刮擦聲音。


  接著亞索一劍劃過去，在自己的長劍脫離葉衍劍刃的時候，他的刀鞘補上了位置，抵住了葉衍的劍刃。


  此刻收劍不及的葉衍向後退開，想要拉開和亞索的距離再作打算。


  但是亞索哪裡會給他機會，如影隨形地貼了上來。他只是踏前一步的動作，然後在風的推動下。只是這樣一個動作，身法卻不可思議的快，瞬間一步跨出了數步的距離。


  那把和武士刀極像的長劍劍刃劃出一道弧線的軌跡，葉衍雖然已經弓身仍是躲避不了，被亞索在胸口留下一道橫向的切口，鮮血順著傷口汩汩流下。


  但是亞索在這一劍之後卻沒有繼續追擊，葉衍來不及多想，也沒有心思去理會胸口的疼痛。


  借著好不容易得來的喘息機會，葉衍迅速調整好自己的狀態，雙手握緊武器緊緊盯著亞索的動作。疼痛讓他的意識比之任何時刻都要清醒。不過失血也帶給他一點點眩暈的難受。


  亞索反舉著長劍，劍刃指向葉衍的方向。一陣陣無形的波動在他的劍上環繞。葉衍努力睜大眼睛，雖然能感受到卻看不到亞索劍上環繞的東西究竟是什麼。


  「閃！」亞索嘴裡吐出一個模糊不清但是氣勢強悍的位元組，伴隨著踏步的動作，他的手腕靈活一轉，長劍翻轉出一道深深的弧度。在空中似乎還能看到一跳隱約的弧線光芒。


  長劍的翻轉帶起一道氣流，然後這道氣流在翻飛中化作一道旋風。


  旋風發出呼嘯聲，裹挾著碎葉與泥土，兇猛地撲向了處於防禦姿態的葉衍。


  狂風帶起散亂的氣流，模糊了葉衍的視線，他的全部視野都集中在了無形但是因為碎葉和泥土而變得有形的狂風之上。不管這種集中是自主還是不自主的。


  亞索，或者這個世界再一次震驚了葉衍。對方很強這件事葉衍一開始就知道，但是對方的強大竟然達到了這種程度卻是葉衍始料未及的。


  狂風轉瞬即至，沒有留給葉衍思考的時間。面對呼嘯而來的沒有實質的狂風，葉衍咬了咬牙，雙手握緊長劍，劍尖向外地踏出一步。


  狂風之中除了碎葉與泥土，還有無數道鋒銳的氣息。就像是風中有著無數把無形的利劍。


  葉衍的劍被這些鋒利的氣息擊打得向外偏離，葉衍只能拚命抓緊劍柄試圖將長劍拉回自己的身邊。然而狂風並不是停滯不前，事實上從亞索的長劍揮出氣流開始，這道狂風一直是向著葉衍所在的方向推進的。


  一聲斷裂的脆響，葉衍努力握住的長劍斷成數截。長劍一斷，阻擋狂風的唯一屏障也在此刻消失，現在只剩葉衍用身體去面對亞索一劍揮出的風暴。


  失去了阻攔的狂風沒有停止，當葉衍聽到那聲脆響的時候，他已經被狂風所籠罩。


  葉衍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從自己的腳下襲來。然後他的腳脫離了厚實的大地，整個人被狂風捲起飛上了半空。然後重重落下。


  被重重摔下，只覺得天旋地轉的葉衍艱難的拄著斷劍，半跪在地上。


  他大口大口的喘息著，身上多了十多條長短深淺不一的傷口。看上去都是被銳利之物割傷的。而他右肩上的傷也再次崩裂開來。


  葉衍抬起頭，看向已經收劍入鞘的亞索，不解地問道：「為……為什麼放水？」


  「你是個有趣的傢伙，下一次等你更強了，我們再來堂堂正正的一戰吧。」亞索說完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了此地。留給葉衍一個瀟洒而強大的背影。


  被對方放過一命的葉衍心底雖然有些失落，但是更多的卻是湧起了強烈的鬥志。對方的強大已經深深的印在了他的心中。但是這並不會使他畏懼不前，相反，對於再戰的渴望充斥了葉衍的內心。他想要變強的慾望又一次變得強烈起來。


  真是一個有趣的世界啊。葉衍一邊將剩下的上藥塗在自己的傷口上，一邊想到。


  因為身上新添了傷口，而且肩上的傷崩裂。葉衍沒有立刻背起啟程。


  「竟然忘了問路。」直到上完葯以後，葉衍才想起自己只顧著去感受亞索的強大，竟然忘記了向對方問路。對此他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


  夜晚「刀鋒意志」被葉衍安置好以後。葉衍再次拿出了那塊玉環，他看了看天上的月亮，猶豫再三最後一咬牙，對著玉環道：「喂，瓦羅蘭，我想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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