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幽離鬼
“怎麽才能離開這裏?”
“北山有一處洪荒要穴,那裏機關重重,我們每年都會選出勇士去闖出那裏,但都是有去無回,但從那裏到我們這裏似乎並沒有什麽障礙,這就是所說的有進無出,但按照傳說你是可以的,到時候你隻要帶走我們少主就有複族的希望!”
老者似乎有些激動一雙手不停的顫抖。
秦九不由的深思起來,但卻總覺得遺漏了什麽。
隨即點頭說道:“我是有出去的決心,但傳說必定是傳說,到時候怕會有所變數!”
“那隻能命由天定了,上天讓你來到這裏必定有他的道理,孩子你我雖隻不過相處一天,我還是能看出你非池中之物,若你真的能把阿鬼帶出這裏,還請您務必照顧好他,他天生異象那外界的人最忌憚像這樣的孩子,隻可惜無人教導於他,所以至今雖一道十六心智卻不比七八歲的孩子,隻怕到了外界會吃虧啊!”
那老者麵上含憂,眉眼間似乎滿是淚水。
秦九安慰道:“老伯您言重了,雖然見麵的時候有些誤會,但現在想來是阿鬼救了我的命,所以不用你囑托我也會好生照顧他的,隻是……”
“隻是什麽?”
“隻是怕您會有誤會,我必定不會是什麽幽帝,更不會成為那千年一帝,我隻是一個再平凡不過的人,阿鬼年幼不懂事,那夫夫族規實在是有些不符合常理!”
那老者輕歎一口氣,淡淡道:“緣由天定,有些東西命數中有你若推脫便是有違天命,罷了,你尚且經曆甚少無法看清眼前的一切,幽離鬼跟在你身邊我也放心了,至於其它的我說了也不會起很大的作用,一切還得看你們,不是嗎?”
“額,可是.……”
“無需多言,自會有定數!”
隨即拄著拐一步一步的走了出去,就在他走後不久。
思墨才渾身糟蹋的走了回來,看上去似乎挨了不少打,但麵色不錯看來也不會吃虧。
於是不由的相視一笑。
“那老伯可對你說什麽?”
秦九點頭道:“說了有關如何走出這裏的事情,我的傷明後兩天就能痊愈,到時候咱們就出發,不然帝都那裏他們也該著急了!”
“嗯!”
思墨點頭間金眸微閃似乎有些糾結。
“你是不是在想若是回去了你怎麽麵對梵王的事情吧?”
思墨一愣隨即淡淡道:“若以你之說,似乎是他騙了我,但他畢竟救了我!”
“思墨你的確是變了,以前的你隻是默默的站在我背後,所以我永遠不知道你在想什麽,可如今卻又還是你,若你能找回記憶,真不知道你會怎麽想!”
思墨一愣似乎不太明白話中的意思,問道:“可有解開記憶的辦法!”
“有是有,但我不行,解開傀儡縱術必定有天宗以上的催眠術精神力,但如今的我不過是紫巔催眠術!”
似乎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時間過得很快,秦九的傷似乎已經沒有大礙。
終究是要離開這裏。
“幽離鬼呢?”
那老者對身後的族人問道,但大家似乎都很是迷茫的眼神。
那老者似乎若有所思,突然歎氣說道:“那個沒用的小子,竟然臨陣脫逃了!”
秦九與思墨對視一眼,不由的緊皺起雙眉。
“老伯,他是不跟我們離開了嗎?”秦九問道。
“哎,恐怕是舍不下那些亞龍,他與他們一起長大,已經習慣了與他們在一起!”
老者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即又道:“可不可以與我一起去找他回來!”
秦九點頭。
那老者看向秦九身後的思墨,淡淡道:“能不能這次隻有你一個人來?”
秦九挑眉有些疑惑。
那老者又道:“幽離鬼他似乎更聽你的話!
秦九隨即點了點頭,看向一旁的思墨說道:“你在這裏等會兒吧!”
“嗯”
待他第二次來到那幽穀深處的時候,才發現那裏著實奇觀詭異。
巨大的溶洞似乎可以容納進整座山,山穀之中長滿了血紅色的花朵,那些花長相也很是怪異,雖然紅色妖豔迷人但隻覺的危險難測。
四周的空氣之中彌漫著海水的腥味還有強烈的花香。
而那不遠處的深潭邊上,那幽離鬼正蹲在那裏拿著不知從哪裏找來的草,在喂食一隻體型相對較小的亞龍。
“幽離鬼快點過來,不是說過了嗎?今天要離開幽穀!”那老者低沉的聲音間摻雜著一絲惱怒。
“可是我今天還沒有喂小花!”
少年黑漆的臉上寫滿了委屈。
秦九見他那副表情不由的輕笑出聲。
此時的秦九衣服已經破碎不堪,四肢破碎的衣服已經被簡短了不少,那碎發飄散在臉上,雙眉清秀尤其是那雙鳳眸,微暗的深眸看不出情緒但那微微翹起的眼角似乎證明他有些高興。
幽離鬼見此也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縱身一躍便跳到秦九背上。
兩個人的身高體型雖然差不多,但天生野性的幽離鬼自然是精壯許多。
秦九背著有些吃力接連往前傾差點掉進深潭裏,但不由的半蹲下身子才勉強站穩。
卻不成想被身後的那人踹了一腳。
秦九驚叫一聲便跌了進去,水潭邊緣不深卻不知為何,秦九的雙腳上如灌了鉛沉重異常。
“喂,老伯,你這是做什麽?”
那老者一張蒼老的臉上爬上一抹無奈的苦笑,淡淡道:“對不起了,小友,我們已經被幽帝拋棄過一次了,這一次我們隻能對不住你了!”
秦九太熟悉那人的表情了,那種無助的破釜沉舟,那種犧牲的寧碎瓦全,那眼神也從老師的眼中見到過。
隨機取出懷裏的一外形詭異的樂器,不斷的有悠揚婉轉的音調跑出。
緊接著四周的亞龍圍了上來。
秦九不知為何不由的被拽進那深潭中央。
古老的部落都有著自己神秘的儀式,就如同那詭異的祭祀一樣。
伴隨著那音調詭異的婉轉,那四麵的血紅色花海如起了一陣狂風一般,被狂暴的吹散,花瓣隨機如龍一般盤旋在上空飛舞起來。
“吼,吼~”
“吼~”
悲戚的吼聲震懾整個山穀。
外圍的思墨一聽隨機警惕起來便飛掠而去卻被族裏的其他人攔住。
一場惡鬥在所難免。
“你們打的什麽主意?”秦九怒道。
秦九身邊的幽離鬼依舊是那副天真無害的樣子,卻緊抱著秦九不撒。
無奈的秦九本想用力掙開他卻也是徒勞。
神聖的儀式似乎這才開始。
亞龍的嘶吼令人覺得膽寒,四處狂舞的紅花如來自地獄的鬼火令四處生靈四退。
幽離鬼一張黑臉上漸漸染上一抹痛苦的神色,竟不由自主的鬆了手。
解除禁錮的秦九終於解脫便托著沉重的身子像外圍遊去。
“救命,肉!”
身後似乎傳來幽離鬼極其痛苦的聲音。
前進的秦九不由的回頭,卻看見那少年不斷下降的身子。
秦九有些遲疑,看向岸邊那個老者,那老者被狂飛的血花圍住已經看不到他的麵目。
而那邊的男孩竟然不見了身影。
救還是不救,是真的遇險還是有什麽陰謀在等著他。
不由的思索卻還是一頭紮進了深潭之中。
潭水清澈透亮,秦九不由的遊進那滿臉痛苦的少年。
伸出一隻手終於抓住了那人的手。
不由得用盡全力去伸手往水麵那裏拖拽卻還是不斷的下沉。
“吼~”
水麵傳來的吼聲令人心驚,而水麵的花瓣似乎已經將湖麵染紅,火紅色的花瓣如有了靈性一般透進水中,如一條條水蛇圍繞住此時的二人。
隨著一陣強烈的力道,那縈繞在身邊的血色花瓣,如一條條鎖鏈將二人不斷的拉近,直到二人被緊緊的捆綁在一起。
秦九漸漸因為缺少氧氣而變得難受異常。
“咕嚕~咕嚕~”
竟然接連喝下好幾口水,至於對麵那少年似乎已經暈了過去。
一張臉上滿是平靜。
秦九心中已經不由得奮力抽出了一隻手,想遊上去沒想到卻被不斷縈繞的花瓣團團圍住,花瓣圍繞似乎形成了一個禁錮的鐵鎖牢籠。
“咕嚕~~咯~”
秦九已經憋紅了臉,胸腔如有巨大的壓力,鼻腔裏全都是那冰冷的水。
半睜著雙眸確是滿眼的不甘。
我不要就這麽不明不白的死去,我要活著,我要瀟灑自由的活著。
我秦九不求一世權利富貴,我隻求能無悔終生,他不想就這麽放棄。
“不~”
就在此時身前那人似乎有了動靜,秦九立馬瞪大了眼睛。
身邊的那人盡在尺寸卻因為被花鏈禁錮,不能觸碰。
猛然間那人睜開了那雙異色深眸,深眸一個湛藍一個血紅竟是如此的迷幻動人。
那少年那張黑漆不堪的臉如一個破繭的殼,不斷的龜裂快來,如一破碎從瓷瓶,漸漸的退卻那層黑漆的醜陋。
不斷的褪去的是那黑暗中的枷鎖,秦九一臉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那人,那人的臉似乎褪去了那層黑色的皮。
露出了一張極其白嫩俊美的臉,妖豔的五官,一雙異色深眸如飛鳳的麟羽一般,紅唇是一種妖冶的狂傲,那是一張完全妖孽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