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秦烈的選擇
“大哥,就是這個妖女將我困在這裏九年,你一定要替我報仇。”男孩一臉的怒氣。
秦烈似乎充耳不聞,一把提起地上的秦九,秦九腳下離地對上那張邪魅的臉,這樣的對視就像當年獨龍山上二人第一次的相見。
從那個時候起,秦九便忌憚這眼前的男人,防備著關於他的一切。
秦烈嘴角一扯,那笑令人膽寒而陌生,似乎一切都已經看破一般。
他低聲笑道:“如此,你的一切我都知曉了,所以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而秦烈伸出了另一隻手,猛然間將那男孩單手掐住。
男孩一雙眼滿是震驚與不甘,還有猙獰憤恨的怒氣,就這樣盯著對麵另一隻手上鉗製住的秦九。
秦九對上那男孩的眼眸,有些不解的看向一旁的秦烈。
秦烈冷眸間沒有一絲溫度。
手掌間紫色的光暈將男孩的脖子完全的圍住,似緊箍一般,越來越緊,而那男孩隻是無助的掙紮。
“大哥,不要~不~”
隨後變成驚恐的扭曲,那男孩的身影如一破碎的玻璃,漸漸的在虛無之地碎成一片片殘渣,漸漸的消失在這空蕩蕩的地方。
“你,你殺了他,可他才是……”
才是真正的秦家九爺。
秦烈隨即鬆開鉗製住秦九的手,卻用另一隻手環住秦九的腰,秦烈一雙冷眸緊盯著眼前的女孩。
仔細的看著她的青眉,她的高翹的鼻子,不大不小的嘴巴還有那一雙清澈異常的眼眸,五官陌生但那雙眼是那麽的熟悉。
“若能這麽出現在我眼前,似乎更好些!”秦烈低低的說道。
秦九不知為何早已深陷於那人深邃的紫眸之中,那紫色的深眸是那麽的冰冷是那麽的神秘。
當秦九聽到此話,不知為何竟然心中被什麽東西揪了一下,有些淡淡的苦澀與無奈。
“這個我很早就已經死了!”秦九淡淡道,語中竟然伴隨著淡淡的憂傷。
“回去吧,非他們都很擔心,若是拖得時間久了,那具身體承受不住。”秦烈隨即看向二人身前的高台。
秦九挑眉說道:“這是哪裏?為什麽我又成了這樣,還有剛剛那個孩子?”
“你中了移魂巫術,它會將靈魂困在本體的黑暗之地,而你為什麽會出現並且占據了他的身子,這我並不清楚,但如今這具身子隻會屬於你了。”
秦九挑眉,問道:“那咱們怎麽離開這裏啊?”
“衝散這古巫台凝聚的巫術,需要強大的精神力,你善用催眠術,想必精神力不會很差,如今也隻能賭上一賭了。”
話音剛落,秦烈帶著秦九猛然跳向那高台之中,順著那氤氳的黑煙。四周再次陷入無盡的黑暗,周邊破碎的畫麵皆是殘留在秦九腦海之中的記憶,或痛苦或快樂或甜蜜或無奈。
一切如過電影一般,一幕幕的上演,直到最後那高速飛馳而來的貨車撞飛那女孩,以及女孩臨死前看見對麵馬路邊自己閨蜜那張得逞的笑臉,以及貨車司機那張陰狠殺機深沉的臉。
“該死~”
沙啞的聲音裏滿是濃濃的恨意,秦九猛然間睜開雙眸,臉頰上大滴大滴的汗珠隨之滑落。
一雙黑眸間布滿疲憊的血絲但是眼眸深處的殺機令屋內其他的人都有些驚詫。
秦烈盤腿而坐,幽深的紫眸漸漸的變成晶亮的黑眸。
一雙眼緊盯著眼前已經清醒的秦九,同樣秦烈的臉色也不是很好,甚至有些虛弱的蒼白。
剛剛他也看見了最後的那個記憶畫麵,他可以深切的感受到來自秦九心中的恨意與怒氣還有那抹蒼涼與悲傷。
而那激烈的情緒波動差點讓二人永遠的出不了那黑暗之地,如此倒是損害了秦烈不少的精神力。
“小九你終於醒了!”秦非隨即扶住秦九說道,一雙鳳眸間滿是擔憂。
秦九漸漸的平複了自己的情緒,隻是抬眸對上秦烈那雙黑眸,隨即有些閃躲的避開,如今在秦烈麵前他再也沒有任何的秘密了。
這種感覺很不好,極其的不好!
“接下來就交給我吧,他身上還有些其它的巫術殘留。”
左歡覺得這氣氛有些詭異,隨即說道。
秦烈勉強起身,秦非擔憂道:“大哥,你的精神力消耗太多了,讓我陪著小九吧,你先去休息!”
秦烈沒有說什麽隻是淡淡的瞥了一眼秦九隨即離開了。
漫漫長夜,終於在緊張之後平穩的落幕。
今夜是一個不尋常的夜晚,其實有些時候,喜歡一個人,無非男女,(若是緣分,若二人惺惺相惜,即便是天生異類恐怕也會相愛至深。
像秦九這樣的人,似乎已經超出了性別給予他的界定,如今的他,心底似乎隻會深藏著一個人,而那個人知道他所有的一切。
所以,兩個人,知道對方在自己心中的與眾不同,但可惜的是秦九過多的忌憚,以至於忽略了其它微妙的變化。)
也就在當秦九秦烈二人從黑暗之地清醒過來的時候,那古巫台卻轟然倒塌,那所謂的黑暗之地漸漸的恢複了原貌。
而九年前種下這古巫之術的人,在灰暗詭異的陣法之中,猛然間口吐一口鮮血,燭台上的白燭火全部熄滅。
油盡燈枯,血濺了滿地,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那燭台前施法的人,消瘦異常,一頭黑發隨即漸漸的染成一片雪白,而那張保養較好的臉,也漸漸爬滿了皺紋。
顫抖的雙手撫上自己溝壑嶙峋的臉,伸手扯下自己已經慘白的頭發。
“啊~~~”
低低沙啞的悶喊聲中全是痛苦,撕心裂肺間令所有人都為之輕顫。
“二夫人”門外傳來女子擔憂的聲音。
迎接她的卻是一陣七零八落的散落聲。
“滾,滾~”
女子嘶顫的聲音令人覺得心底發毛。
獨院之中除此之外再無聲息。
知道古巫之術的人都會了解,那下巫術的人都會受到反噬與詛咒。
他們若是想害什麽人,便用同等的交換跟暗神作為交換。
巫師的下場都很慘,所以這大陸之上已經很少有人使用那巫術了,除非有著什麽深仇大恨。
“為什麽?為什麽要讓我的孩子來承受,來承受你孩子所犯下的錯誤,為什麽他們一生下來就是你孩子的奴隸,我隻是想讓他們自由!自由啊!”
沙啞淒慘的聲音,滿含著恨意,撕心裂肺間伴隨著顫音,深夜間異常的驚悚。
天晟浩德臘月底。
已經步入深冬,寒冬臘月間人們都緊鑼密鼓的準備著年貨,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對來年美好的期盼之心。
秦九身穿著厚厚的皮草棉衣,斜靠在床邊,一雙眼無神的眺望著窗外的一切,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昨晚又是一夜的雪,厚厚的積雪已經壓得樹枝齊齊的下垂,恨不得一下子被折斷,屋外來往的小廝丫鬟們忙碌著整頓王府上下。
此時許久未見的秦念,身著一席白襖紅襯棉服長發飄飄的在門外忙著指揮著所有人,裝扮的大紅色彩燈,剛剛的掛在屋門外,著實喜慶。
秦九默默的感受著那濃濃的年味,那種莫名的情緒正漸漸的在心中醞釀,眼前的或許是他的家,而眼前忙碌的那些人或許真的是他的家人。
這種被溫暖被家包圍的感覺,著實是好。
透過窗戶可以看到剛剛來到院中的秦非跟秦念說了些什麽,兩個人似乎有著些意見不一致。
隨即二人一起來到秦九的內室。
“小九還在修養階段,你倒是好,招呼這麽多人到院子裏幹活,還讓他休息的好嗎?”秦非麵上有些責備淡淡道。
秦念卻一臉的不以為意,隨意的拍著身上落上的雪水。
輕扯著嗓子,對著內室說道:“二哥,小九哪裏有這麽嬌氣,你還真把他當妹子養著啊,都修養了將近半個多月了也該下床了,他這個年紀正是好動的時候,你看看現在的他,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家的九少爺是個未出閣的姑娘呢!倒是惹人笑話!”
白衣棉服下的秦非無奈的歎了口氣,隨即大邁著步子走近了內室,此時的秦九一臉好笑的看著二人。
“兩位好哥哥啊,你們話裏有話啊,我早就起床了,還用這個辦法叫我起床,你們也太幼稚了些。”
秦念一雙桃花眼滿是笑意,隨即做到秦九床邊說道:“知道話裏有話就好,你都在床上懶了大半個月的,馬上就要過年了,是時候下來活動活動筋骨了,不然舊病未愈徒增新病!”
秦非狹長的鳳眸微眯,笑得一臉隨意道:“今年你的六姐回來過年。”
話音剛落,斜靠在床邊的秦九立馬直起了身子,青眉微皺說道:“她今年剛嫁去楚家,怎麽能在這裏過年?”
秦非白袍衣角輕輕的擺動,那人嘴角扯出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說道:“你六姐難道你還不了解?她向來不按規矩出牌,今年楚夢辰也會上門過年,秦府年下必然熱鬧,所以啊,你還是早些活動活動筋骨準備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