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追隨陷入
岐山山脈地界廣闊,橫豎綿延的山脈將天晟之北保護的嚴嚴實實,蒼林密石,玄廊溝壑聳入雲霄,跨山而過千裏便是天晟邊界的懸河。
此河又稱之為跨天河,奔騰呼嘯的江河之水混著黃沙河泥少有船隻經過,若想跨越懸河必經岐山主山山峰‘雙子峰’。
懸河從雙子峰之間奔騰而過,而雙子峰兩山之間形成渾然天成的石橋,人稱‘天石橋’。
而烏龍二王子出事的地方便在雙子峰餘脈的某個陰溝之中。
若從帝都趕製那裏,秦九不停歇的騎馬也得整整一日。
“籲~~”
秦九待來到岐山山脈外圍的時候已經是次日清晨,此時的他狂奔了整整一夜已經有些吃不消了,山腳下的茶棚也有不少前去外族的商隊。
“客官您吃點啥?”
“來一籠肉包,一壺熱茶!”秦九隨即翻身下馬,找了一處邊角入座。
“好來,稍等!”小二很是熱情,繼續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一路狂奔的馬兒有些吃不消,秦九心下微沉,思索著換上一匹好馬繼續趕路。而臨坐上的幾個人似乎注意到了秦九這邊。
“吆,小子你想進岐山?是不是離家出走,耍脾氣呢?若是這樣還是快回家的好!”
說話的是一個彪形大漢,腰間別著一把上好的離月彎刀,半敞著懷很是彪悍的樣子。
秦九的小身板在他麵前確實是小了不少。
“大哥,您怎麽老管閑事,小心二莊主又拿你出氣!”
說話的是一女子,看上去很是利索幹練,而座位上的其他二人皆哈哈大笑起來。
那彪悍男子有些不好意思,而那女子拿著一壺酒坐在秦九桌前,善意的一笑說道:“小兄弟你別介意,我們家大哥就是這樣快人快語!”
秦九淡淡一笑說:“無礙”
隨即不再插話隻是自己吃著自己的東西。
旁邊座位上一最為高瘦奸猾的男人說道:“二姐,別大哥沒嚇到人家,你把人家嚇到,還是快點回來吃完了還得繞行雙子峰,行程推遲怎麽跟莊主交代啊!”
那女子不以為意的笑笑,秦九一聽雙子峰抬起清眸,試探性的問道:“繞行雙子峰?前日的泥石流很嚴重?”
之前搭話的那三人皆是一愣,沒想到這小少年會問這麽一句。
那女子似乎很有耐心,說道:“不錯,聽說那晚途徑雙子峰陰溝的人無一幸免,皆被泥石流衝走,而且山腳下的一古村被衝的麵目全非,村子裏基本上都死光了,如今秦王正在派軍搶修救人,那場麵很是慘烈!”
旁邊一直沒有插言看上去很儒雅的男子說道:“天災說來就來,倒黴的還是老百姓。”
“小兄弟,你不會要去雙子峰吧!”那粗壯那人問道。
秦九微笑道:“我一個朋友好像在那裏,我想去找找他。”
其中那個瘦高的男子有些不可思議道:“開什麽玩笑,小子你不想活了?雙子峰的陰溝堪比南下沼澤北上渺骷雪山,像我們這種常年走貨的人都不敢前去,你還說自己去找朋友,現在的孩子都怎麽了?傻子嗎?”
秦九心下有絲溫暖,這四人都算是好心人。
那女子也是有些驚訝,問道:“什麽朋友值得你去冒險?”
秦九端著茶杯的手微微一顫,穩穩的喝下最後一口茶說道:“一輩子的朋友!”
那四人顯是一愣,有些怪異的盯著秦九。
而就在此時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來人似乎不少。
待看清他們竟然各個身著神機營軍服,戰馬各個精神抖擻,一隊人馬很是精神,沿路的商隊紛紛讓行。
帶隊的人秦九很是熟悉,正是七煞之一的乾刃,乾刃目光炯炯掃過驛站茶棚的所有人,終於在秦九的位置有所停留。
乾刃翻身下馬,氣勢衝衝的走近秦九,抱拳行禮大聲吼道:“九爺,請速跟末將回府!”
此話一出臨坐上的四人皆是愣住,尤其是最開始搭話的壯漢,一雙牛眼似乎都要瞪出來了。
秦九慢條斯理的吃完最後一口肉包子,起身走到乾刃身前說道:“假如我說不呢!”
乾刃似乎很是理直氣壯說道:“秦王的命令不得不從,綁也要把九爺綁回去!”
秦九嗤笑一聲,說道:“你的馬不錯!”
乾刃似乎有所察覺,神機營將士的默契從而大顯,一個眼神便將秦九團團圍住。
一行十四人,各個都是神機營的猛將。
秦九心裏暗想:秦烈你到底在隱瞞些什麽?思墨你到底隱瞞些什麽?若是這麽放你離開天晟,我秦九絕不會甘心!
麵對神機營將士他絕不會使用陰招,赤手空拳瞬間所有人打作一團。
秦九速度極快,近身搏鬥手段巧妙,他似乎尋找著每一個人的弱點,而且一擊即中。
坐在鄰桌的四人似乎受到牽連,最為儒雅的那人還是很優雅的吃著包子,卻不成想被神機營某位將士給打擾了,一個淩空飛踹,那四人的飯桌便被踹的粉碎。
“額,三哥,您沒事吧!”高瘦的那人有些驚恐的看著那位儒雅三哥,那人眼皮子上粘著一個肉包子,隻覺得四周溫度都下降了。
那儒雅的男子隻是取出懷中的素錦白手帕,輕輕的打理著自己的形象,卻再次淩空飛來一盤餃子,而且還是韭菜餡的,不過還算躲閃及時,隻是衣角被撒上了些湯汁,卻見那儒雅男子無波的臉上,染上一層陰霾淡淡道:“是可忍孰不可忍,竟然弄髒我的衣服,該打!”
隨著一聲令下,那奇葩四兄妹立馬參與進來。
秦九心裏一歎,他就覺得這四個人是奇葩,果不其然。
待他們雙方打得如火如荼的時候,秦九一個煙霧彈隨之炸開,跳上一匹神機營的戰馬便揚長而去,順便催眠了其它的戰馬,如今乾刃他們一時半會兒也是追不上了。
待戰馬跑進岐山之中,隨著逐漸的深入,林木之間的距離也漸漸變小,正直夏季的密林枝繁葉茂,秦九最後不得不棄馬而去。
而在此時岐山山脈的最深處卻上演著一場惡戰。
山林泥濘遍布著血腥味,味道之大令人作嘔。
殘暴肆虐的烏龍野狼,暴露出森森獠牙,從嗓子裏嗚咽著低吼似乎妄想撕碎眼前的一切。
四周遍布著野狼以及人類的殘屍碎片,場麵之血腥慘烈即便是常年征戰的將士也為之膽寒。
“吼~~~”
山頭之上一頭體型最為龐大的白狼,一聲長嘯,四麵八方的蒼狼似乎受到鼓舞,蹄下泥土飛濺。成群的野狼隨之撲向那一群嚴陣以待的戰隊。
此時的秦烈一身錦緞黑色錦衣,衣角已經被鮮血浸濕,碎發在風中狂舞眼神冰冷的如千年玄冰,眸底深處的冷酷殘虐異常。
“吼~”
一聲淒慘的吼叫,迎麵而來的三匹野狼被秦烈一劍攔腰斬斷,身側的乾天、乾寒似地獄的使者,所過之處絕無生機。
但一手難敵重拳,數量占據優勢的野狼漸漸的侵蝕著神機營戰士的餘力,伴隨著接二連三的襲擊,不少將士皆都身受重傷,被其他人保護在內圍。
“將軍”
乾天有些擔憂,對直衝狼王的秦烈喊道,秦烈似乎沒有聽到,獨自一人殺出一條血路,眸間的紫光漸漸加深。
不遠處山丘之上的白狼狼王似乎察覺到危機,低聲嘶吼,秦烈立馬被眾野狼圍困,秦烈嘴角散發出一抹嗜血的微笑,手中白玉劍似乎發出紫色光暈,力斬所有野狼,慘烈的嚎叫似乎是一曲完美的獨奏。
白狼狼王似乎察覺到此人的危險,一雙眸子散發出綠幽幽森冷的光,立馬跳入密林深處,秦烈緊追而去,待狼王離開,其他的野狼如無主困獸,在乾天、乾寒二人的帶領下,不到片刻便擊退而去。
乾天似乎殺紅了眼,而身邊的乾寒布滿殺氣的眸子閃過一絲憂色,嗓音沙啞的說道:“它的目的是將軍,快追!”
乾天雙眸立即清明開來,一群人立馬往秦烈與狼王的方向追去。
秦烈其實早有察覺那狼王的詭異,但他並不想錯過這個機會深入敵後。
“吼~”
狼王白色的長毛很是光澤,散發著森森陰冷之氣。
似乎是一聲信號,林間突然嗖嗖嗖的射出幾道冷箭。
秦烈旋身躲開,但隨之而來的箭雨令人唏噓。
秦烈一躍而起,徒手鉗製住狼王的脖頸,一個內勁那匹碩大的白狼便再無聲息,隨之將狼身為盾,單臂直逼射箭深處。
“上火箭!”突然有人一聲令下,隨之而來的便是漫天飛舞的火舌之箭,火油噴灑,即便是絕世高手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秦烈雙眸冷然森森,殘虐間逐漸染成紫色,紫眸幽深異常如千年深潭之中的冰帝雪蓮,清澈而絕美。
此時一路狂奔的秦九不知為何,心下一陣急促的抽痛,隨後消失。
這種感覺他依舊記憶猶新。
“秦烈!”
前麵油煙滾滾,火舌似乎是來自地獄的烈焰,四處星火蔓延,遍布著的血腥味令人發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