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殘忍真相
隨後的事情就如上次夢中出現的那樣,小男孩哭著對殿前實施家法的父親,求情,為那幾個哥哥求情。
但先前的自己卻不知道,事情的發展是這麽而來的。
震驚、痛恨、難以置信更多的竟然是自責。
那個男孩真的是秦九嗎?如此的霸道,如此的任性陰狠。
“對不起!”
一連串的對不起,代表著一次次又一次的類似事件的發生,直到那一天,那一個冰雪交加的一天,湖邊赫然出現的冰冷的屍體,男孩還不滿十歲,稚嫩的他就如那雪中夭折的花朵,是那麽的羸弱不堪。
父親在那一夜就像是老了一般,頭發也變得花白,其他的少年就像是退去原先的羽翼,一雙雙眼中竟然連反抗的怒火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漠然,不遠處的小男孩被人嗬護著,檢查著是否受傷但那具冰冷的屍體是那麽的孤獨。
雪花埋藏的是久遠的記憶,卻到而今變得依舊清晰。
秦九一把手扯開被子,一副痛苦不堪的樣子。
低吟變成痛苦的嘶吼。為什麽讓自己回憶起,就如親身經曆了一般,就連當時小男孩的情緒、思想皆曆曆在心。
就如親身經曆一般,竟是如此的痛恨那個自己。
“對不起……不是我,不是我.……”
一直坐在床邊的秦烈,抓住秦九掙紮的雙手。
輕輕的擦拭著秦九額前的細汗。
低聲從秦九耳邊說道:“那晚在龍山寨我便知道現在的你已經不是當年的那個秦九了,所以,我秦烈絕不會放你走。”
秦九眉頭已經緊緊地皺起,秦烈取出原先秦非留下的藥丸,薄唇輕起將藥丸含在嘴裏。
緊接著覆了上去。入口即化的藥丸苦中竟有一絲甘甜,秦九不自覺的伸出靈巧的舌頭。
想攝取更多這突如其來的味道,秦烈冷漠的雙眸微眯其中閃過一絲皎潔。
不由得反客為主加深了這個吻,直到下麵的人因為無法呼吸而開始掙紮,秦烈才退了出去。
因為藥力的作用秦九漸漸恢複平靜,腦中不再跳出那些令人窒息的夢魘,眉頭漸漸被撫平,恍惚間睜開朦朧的雙眼,對麵的人影模糊而後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山風吹起一陣落葉,月光微弱的影射到屋內。
秦烈紫衣飄帶間撒發出漠然的冷冽,一雙深邃邪魅的眸子撒發出懾人的幽光,緊盯著床上的人,單手不自覺的撫過自己的薄唇,而後嘴角微扯邪魅的一笑,就如同緊盯著自己的囊腫之物一般。自信而輕狂!
次日一早,就像往常一樣醒來,秦九睜著一雙鳳眸呆呆的盯著屋頂,心卻在回憶昨晚的細節,但無論他怎麽回憶也想不起自己是怎麽回來的,但那夢卻依舊記憶猶新。但總覺著自己忽略了什麽重要的事情。
“沒想到之前的那個秦九這麽不是東西,變態小孩,難怪開始的時候秦念這麽恨自己。”秦九猛然起身坐直身子自言自語的說著。
“扣扣扣”
“進來”秦九聽到門外的敲門聲,隨口說道。
走進來乾陽看著依舊在坐在床上的秦九,先是一愣隨即想到昨日喝了不少酒還沒起床也是情理之中。
於是將手裏的東西放在桌子上,走到床邊說道:“九爺,這是為您準備的馬術服。”
“馬術?什麽意思?”
秦九挑眉,便開始稀稀疏疏的穿起衣服來,一邊開始看桌子上的馬術服。段青色料子繡著神機營特有的古玉圖騰。
乾陽看到秦九疑惑的表情,解釋道:“天晟軍營每年都會進行馬球比賽,參賽的包括四大軍營,秦將軍為首的神機營馬球隊;嶽林為首的嶽軍營;夜鳴為首的西軍營;以及夜千尋公主的千尋營。”
“我也要參加?”秦九挑眉問道。
“您是神機營副將,是今年神機營馬球隊的統領。”乾陽隨口說道。
“什麽,統領?”秦九驚詫的問道,別說是馬球比賽,就算是簡單的騎馬他都不會。
“不是大哥嗎?怎麽會是我!”
“額,九爺,這是每年的規定,先前都是乾天大哥作為代理統領,如今神機營有了副將自然是你首當其衝。不隻是神機營,除了千尋營的千尋公主會親自代領。嶽軍營是嶽軍副將嶽石;西軍營是副將夜殤。”
簡單的幾句話卻把秦九搞得頭痛不已,這還真是仇人見麵分外眼紅。終於又對上了。
秦九隨即歎氣道:“距離比賽還有多久?”
“還有三個月,年後初春舉行,軍營現在就已經開始準備訓練了,因為馬球比賽是一年一度的大賽,皇上很重視,到時候會親自到場。”
“三個月啊!大哥啊,大哥,您真是會捉弄小弟。”
秦九小聲歎道,而當腦中想起秦烈那張臉是竟會不自覺的撫過自己的唇,卻不知為何,隻是簡單的反射或者說是記憶!
“九爺,九爺!”乾陽看著走神的秦九喊道。
“啊?”秦九回神問道。
“九爺,將軍在馬場等你,您最好盡快過去!”
“嗯,知道了。”秦九穿上中衣便開始研究手上的馬術服,利索的換上果然效果就是不一般,看著鏡中的自己,帥氣的一笑,果然帥氣無極限啊!
“小夥子又精神了不少啊!”秦九有些自戀的說道。
跟著乾陽來到馬場,後山是一片片山丘,神機營的馬都是最好的千裏駒,半大的小馬有的還在被放養,此時正在自由的在草場奔騰,而功勳戰馬各個精神抖擻。
秦九看著那一匹匹高頭駿馬不由的開始熱血沸騰。在越城那幾年,父親秦書白從不曾讓他碰過馬,更不用說如此野性的千裏駒。
不遠處一道身影闖入到秦九的眼中,一披棗紅色駿馬以極快的速度奔騰在百馬群中,一道黑色身影穿梭於其間。秦烈一身黑色馬術服,一頭長發被利索的冠起。
翻身越到領頭馬之上,烈馬一聲嘶吼,俊逸的鬃毛隨風在冬日暖陽下閃爍著耀眼的色彩。
秦烈先是低身伏在馬背上,秦九看的入神。
那種震撼遠比在電視上看的精彩。千裏駒是不會輕易服從於人,可一旦是認主便可以成為主人的左膀右臂,危難時刻更是可以挺身相救。
不一會兒一人一馬便脫離了原本的馬群,駿馬前腳踏起仰天嘶吼。隨即便歸於平靜但剛剛的那副畫麵已經深深的刻在秦九心中。
緊盯著馬背上神武俊逸的男子,剛剛的他是那樣的讓人迷戀。
秦九漸漸的平息著那種陌生的感覺,再次埋於內心的最深處。
秦烈騎著剛剛馴服的紅棕色千裏駒,徐徐的來到秦九身前,利落的翻身下馬。對上秦九那火熱的眼神,秦烈竟然扯出了一抹淡笑,淡笑頃刻間便讓這天地失盡了所有色彩。
秦九隻覺得腦袋裏轟的一聲好像有顆炸彈爆炸了一般,失神間那人已經站在了他對麵。
“九弟,看什麽看的這麽出神。”
秦烈眼中閃過一絲得逞之意,快的讓人難以發覺,而秦九還在走神但心中警鈴大作,為掩蓋自己的情緒,靈活的腦子一轉便直奔向那批駿馬。
直接忽略一旁的秦烈,秦烈微抬的手臂突然有絲停頓。
如此細微的變化不會讓任何人發現,隻見秦烈陰冷的一笑,讓一旁的乾陽有些忌憚,但依舊有些不明所以,唯一確定的是現在千萬不要惹秦烈。
秦九走近駿馬,眼中是抑製不住的激動,但謹慎的他不會去嚐試招惹一匹剛剛被馴服的千裏駒,隻是圍著那匹駿馬轉了幾圈。
隨即走到秦烈身前說道:“大哥,這馬是給我挑的嗎?這馬,實在是太漂亮了!”
秦烈冷眸一掃,單手溫柔的撫摸著那匹駿馬的酒紅色鬃毛。
淡淡道:“當然不是,除非你不想要你這小命了。”
秦九尷尬的一笑,隨即笑道:“不要這匹也可以,但總得給小弟配一匹駿馬吧!”
“放心,早就給你準備好了!”秦烈隨手將馬交給一旁的馴馬師,便轉身帶著秦九前往前邊的馬場。
緊跟在秦烈身後,秦九一雙眼掃視著這裏所有的一切,不放過任何細節。
走過一排馬房,都是難得的千裏馬,秦九從它們的眼中都可以看出那種天生的桀驁不馴。
它們有屬於自己的一套思想。
“把踏雪牽過來!”
“是”
秦九挑眉,但不一會兒便從不遠處的馬房牽出一匹純白色馬匹。
那匹馬放在眾多馬之中毛色並沒有什麽與眾不同,而紅棕色的馬蹄就像是四朵祥雲一般,其中令人最深刻的是那匹馬的眼神,沒有其它馬匹的桀驁不馴,但卻帶著其它的東西,那種神色很難用語言來形容。
就如同站在你麵前的不是一匹馬而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一般,雖然這樣的形容有些牽強。
“她叫踏雪”秦烈走進那匹名叫‘踏雪’的白馬,很溫柔的輕拍了幾下,就像是對待自己的情人一般,溫柔的樣子讓秦九疑惑,不難猜出秦烈跟眼前這匹馬認識,甚至有著更深的情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