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詭險人心
進入幽谷后,王植心裡一凜,空氣中充斥著有毒的瘴氣。
幸好,瘴氣的毒性不強,對他沒有影響。
「汪,本座中毒了,要死了,小子,快把陰山鎧甲拿過來。」大黑狗吐著大舌頭裝死,對陰山鎧甲念念不忘。
王植沒理它,運氣護身,小心翼翼地往幽谷深處走去。
孰料,越往裡走,他的臉色越凝重。
隨著不斷深入,空氣中的瘴氣毒性越強,甚至可以腐蝕他的真氣。最終,他不得不吞下一顆避毒丹,這是三師兄杜如海煉製的丹藥,可以解百毒。
吞下避毒丹后,他感覺到一股清涼襲遍全身,將瘴氣毒排出,比運行真氣排毒好多了。
「汪,小子沒良心啊,眼看著本座被毒死,也不肯將陰山鎧甲借來一用,枉本座對你掏心掏肺,哼,回去絕交。」大黑狗在一旁有氣無力地裝死,口吐白沫,咒罵王植。
王植不為所動,忽地指著路邊草地驚呼:「咦,有寶貝!」
原本死氣沉沉的大黑狗一聽,像是打了雞血一般跳起來,眼珠子四轉,精光四射,精氣神十足,如離弦的箭一般掠向那處草地,嘴裡喊著:「寶貝都是本座的,本座的!」
王植冷笑,快步先前掠去,沒眼看這隻賤狗。
「嗷嗚~王八臭小子,敢騙本座,跟你沒完!」後方,傳來一聲狼嚎,被騙的大黑狗憤怒交加,呲牙咧嘴地追殺王植。
幽谷深處,瘴氣濃郁幾乎化為實質的地方,兩個身穿幻月宗弟子服飾的青年正堵在一個山洞口處,似乎在努力破解著洞口處的禁制,此時若有所感地抬起頭,回首看向後方,其中一人疑惑地道:「哪裡來的狼妖,竟敢在這毒王谷里大叫。」
另一個青年皺眉道:「聽聞毒王谷里有一隻變異狼王,已經成功結丹,別不會是那隻畜生吧?」
兩人對視一眼,臉色皆是一變。
「唯恐有變,速速破解這禁制,將那小妞斬殺,奪回黑魔蓮,離開這裡。」先前開口的青年沉聲道,他長相俊美,近乎妖異。
「那小妞手裡的禁器不凡,我猜測裡面被刻下了一座強大陣法,能夠激發出不同的禁制,我們對陣法不精通,想要破解,不是那麼容易啊。」另一個青年皺眉道,他生得濃眉大眼,身上有一股殺氣,猶如沙場戰將一般。
「陳曦月也不知死哪裡去了,如果她在的話,就好辦多了,她是那小妞的同門師姐,應該對本門陣法有所研究。」妖異青年沉聲道。
他話音剛落,不遠處的瘴氣就一陣滾動,一個人影快速臨近。
「我來了。」來人赫然就是陳曦月。
「你怎麼受傷了?」妖異青年上前,發現陳曦月身上的血跡和傷口,疑惑地問。
「說來倒霉透了,那兩個賤東西被我追殺得亂跑,最後誤闖入陰山,招惹出一具穿著陰山鎧甲的骷髏,差點讓我隕落了。」陳曦月嬌艷的臉上露出一抹陰鬱,十分懊惱地道。
「穿著陰山鎧甲的骷髏?這可是很難對付的陰物,你怎麼逃脫的?」身上透著殺氣的青年盯著陳曦月,沉聲問。
聞言,妖異青年也是警惕起來,眯眼盯著陳曦月,眸子中隱有殺氣瀰漫。
陳曦月眉頭一皺,掃視兩人一眼,冷哼道:「白崑山,徐東,你們什麼意思?懷疑我佯裝受傷設計陷害你們?還是說,你們打算過河拆橋,想殺我滅口啊?」
兩青年對視一眼,隨後神色緩和下來,像是什麼也沒發生一樣,妖異青年白崑山道:「陳仙子別誤會,我們也只是謹慎起見而已,並無他意,既然你沒事,那就最好,希望我們繼續合作愉快,儘快破解這禁制,各取所需,離開這裡。」
身上透著殺氣的青年徐東也是點點頭,乾笑一聲。
陳曦月哼了一聲,鬆開偷偷捏住的一塊黑印。
「陳仙子,你師妹已經被我們困在這個山洞裡,可是她利用手裡的禁器布下這麼一道禁制,我們一時半會也破解不了,你來看看可有辦法?」白崑山開口道。
陳曦月上前,仔細打量洞口的禁制,卻是搖頭道:「這禁制我從未見過,應該是我師尊的手段,我破解不了。」
「哼,眼看煮熟的鴨子就飛走了,豈有此理,依看我,我等三人合力,強行破開就好了。」徐東殺氣騰騰地道。
「別,這禁制不簡單,弄不好會反噬傷了我們自己。」陳曦月阻止,不同意強攻。
「難道就這樣放棄?」白崑山臉色不愉地皺起眉頭。
「讓我來試試吧,師妹並不知道我們之間的事。」陳曦月沉吟了一下,決定誘導柳依依出來。
「師姐,我對你很失望,你我本是同門,你怎能如此對我,我哪裡對不住你了,你要勾結外人來害我?」陳曦月還沒開口,山洞裡就傳出柳依依失望兼憤怒的聲音,顯然,她在裡面已經知曉外面幾人的對話。
陳曦月一怔,隨即臉色一沉,既然捅破窗戶紙,她也不必要再偽裝了。
「小師妹,要怪就怪你運氣太好和師尊太偏心了,你一進門就獲得師尊青睞,不僅可以得到其真傳,還被賜下神風劍,就看這一次,也只有你有禁器護身,其他人都沒有,師尊這樣偏心,太不公了。」陳曦月怨恨地道。
「所以你要害我?」柳依依的聲音變得冷起來。
「沒錯,你該死!」陳曦月的臉有些扭曲起來。
「既然這樣,師姐,休怪我無情了。」柳依依清冷的聲音傳出。
「哼,你能活著走出這個山洞再說吧。」陳曦月冷哼,示意白崑山和徐東兩人,準備強攻破開禁制,擒殺柳依依。
就在此時,王植和大黑狗出現了。
「你果然有問題。」王植冷冷地看著陳曦月,心中升起了殺意。
他與大黑狗隱身在暗處,已經將先前的對話聽到。萬萬沒想到,陳曦月會如此歹毒,要謀害同門師妹。
「汪,長得漂亮的女人果然不可靠,蛇蠍心腸,這樣的女人,給本座暖被窩,本座都嫌臟。」大黑狗一臉鄙視,甚至還朝陳曦月吐口水。
陳曦月惱羞成怒,張嘴吐出一道青芒,射向大黑狗。
「飛劍?本座也會!」大黑狗呲牙,狗嘴一張,一道黑芒掠出。
叮的一聲,兩柄飛劍撞到一起,各自倒退。
「噗!」陳曦月剛收回飛劍,卻是臉色劇變,嬌軀如遭重擊,一口鮮血噴出,怒指大黑狗喝到:「死狗,你在我飛劍上做了什麼?」
大黑狗人立而起,兩隻狗腿子環抱在胸前,斜靠著王植,一副狂傲不羈的模樣,斜瞥陳曦月,冷笑道:「本座的法術,其實你等凡夫俗子能懂的!」
陳曦月陰沉著臉,狠狠地道:「給我殺了他們!」
白崑山和徐東急掠而出,分別沖向王植和大黑狗。
「汪,好不要臉的奸-夫淫-婦,本座統統鎮殺。」大黑狗嗷嘮一聲,轉身就跑,
「死狗……」王植無語,這隻賤狗太不地道了,臨陣逃脫。
「小子,你對付兩個奸-夫,本座去收拾那淫-婦,汪汪!」大黑狗暗中傳音,跑出去十丈后,突然折返回來,化作一道黑影撲向陳曦月。
「這腹黑的東西。」王植心裡暗罵,隨後迎上白崑山和徐東。
「封神!」他一出手就施展出伏羲印,一個古怪印決幻化出現,憑空放大,宛如一座大山一樣對著兩人當頭鎮壓而下。
白崑山和徐東兩人頭頂,濃郁的瘴氣翻滾如浪潮,被壓迫得向四面八方用去,地面龜裂。
「嗤啦!」白崑山祭出飛劍,當空一劃,劍芒破空,像是割裂虛空一樣。
徐東手持一桿大戟,渾身血氣翻滾,如戰神一般,大戟怒劈。
轟隆!
一聲巨響,三人各自後退。
王植以一敵二,從容不迫。無論白崑山還是徐東,都是築基後期的強者,前者陰冷如毒蛇,後者狂暴如猛虎,皆是不好對付。
他祭出斬仙劍,奮力搏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