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大師兄問劍
狐妖小白就是將魔宗據點一鍋端了的罪魁禍首,她搶走的寶物叫玄火鑒,為的是救出七尾狐妖。如今七尾狐妖死去,她傷心欲絕之下,就將玄火鑒扔進了下方的岩漿火池裡,一件天地至寶就這麼毀了。
離開地底空間時,王植提議一起回玄武門,小白拒絕了。她說要去一趟南疆,那裡是狐妖一族的故鄉,也是七尾狐妖以前生活的地方,可能還有族人活著,她要回去看一看。
王植自然沒有異議,反而是小白的話提醒了他,老瞎子還在南方呢。當時他讓劉能幾個帶著老瞎子離開地牢城,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受到妖獸的波及,至今下落不明。
此時,東方已魚肚白。
小白背對著王植,忽地抬手擺了擺,算是打過招呼,然後身形一晃,騰空而起,化作一道白芒,眨眼消失不見。
王植順著小白離去的方向,一直望向南方,喃喃道:「老瞎子,我很快就能去找你了,可別死那麼快啊。」
旭日升起處,有兩道黑影飛快掠來,落在王植身邊。
范堅強瞟了一眼南方,很八卦地問:「剛剛那道白虹是誰呀,你朋友?」
大黑狗連連翕動狗鼻子,呲牙道:「有女人的味道,小子,你什麼時候有個情人的?」
王植翻了翻白眼,冷笑道:「要不,也給你找一隻母狗?」
大黑狗一臉鄙視,「本座一心向道,早已六根清凈,豈會喜歡這麼俗的東西。」
王植直接嗤之以鼻。
范堅強八卦之火已被點燃,追問道:「真是意中人?何方仙女如此能耐,能撲倒你這個傢伙?快說道說道。」
王植懶得理會這兩個傢伙,丟下一句「我回宗門」,一溜煙跑沒影。
范堅強喊了幾聲也沒留住人,一臉不甘。回頭卻看到大黑狗正在草地上轉來轉去,不斷地翕動鼻子,便皺眉道:「黑風,你在聞什麼,肚子餓了也用不著找屎吃吧?」
「汪,本座在找那小子與情人**的證據,你懂個屁,你丫的才吃屎,你全家都吃屎!」
大黑狗大怒,跳起來張嘴就咬,范堅強一個不小心,衣袖就斷了一大截,半條手臂都落進大黑狗的狗嘴裡,疼得他連連倒吸涼氣,好不容易抽回手臂,上面卻滿是口水和牙印子。
「死狗,你能不能別動不動就下嘴,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真的很像狗,說好的高人風範呢?」范堅強怒了。
「汪,本座不下嘴一樣能收拾你!」大黑狗話音落下,直接抬起狗腿子呼了范堅強一臉。
「死狗,你真沒無恥,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范堅強捂著臉痛呼,大罵一聲就準備落荒而逃。
「等一下!」大黑狗突然趴在一撮草叢前,滿臉驚喜,眼珠子飛快地轉著,嘿嘿笑道:「就是這個味道,這是那小子跟情人**后殘留下來的氣味,哈哈,那小子果真是真人不露相啊,竟然喜歡野合,有種!」
本想遁走的范堅強身形一滯,迅速折返回來,落在大黑狗身邊,瞪大著眼睛盯著那一撮草叢,好奇地問:「當真?哈哈,快讓我聞一聞!」
話音落下,後腦勺就被挨了一下,整個人趴下,臉面正好壓在那一小撮草叢上。
大黑狗嘿嘿一笑,破空而去。
下一刻,范堅強的怒罵聲如井底驚雷。
「死狗,你忒無恥,竟然偷偷撒尿,還騙我聞,你別跑,老子跟你沒完!」
遠遠地傳來一聲狗叫,甚是幸災樂禍,「蠢貨,跟本座斗,你還嫩著呢,本座的狗尿好聞不好聞?不怕告訴你,這可是如假包換的童子尿,千金難買,你小子就知足吧!」
——
劍鋒大師兄李一白登山了落鳳山,順利拿到一根回魂木,與百花峰上官燕一同返回太玄門。
金鑾殿里,太玄門掌門道玄真人親自迎接。
李一白將回魂木交給道玄,道:「弟子幸不負使命!」
道玄欣慰地點頭,言語中對李一白大加讚賞,「辛苦了,這一次,你做得很好,給本門爭光了,有你這樣的弟子,太玄門的傳承何憂。聽說你這次打敗千羽郎君,成功登山落鳳山,也付出了不少代價,身體無礙吧?」
面對掌門道玄真人的關切和讚賞,李一白既沒有受寵若驚,也沒有恃寵而驕,神色始終平靜,「有勞掌門師伯關心,弟子無礙。」
道玄真人含笑點點頭,將回魂木交給一旁站著的大弟子顧陽,叮囑道:「速速拿回魂木去後山,交給幾位長老,為張師弟療傷。」
顧陽點頭應是,恭敬地接過回魂木,迅速轉身離去。
道玄真人回過頭,目光落在百花峰上官燕身上,關切地問:「上官師妹,你的傷可有大礙?」
上官燕搖搖頭,道:「有勞掌門師兄關心,幸好李一白師侄及時趕到,我才沒有被那千羽郎君打傷,這次多虧了李一白師侄了。」
李一白平靜地道:「師叔言重了,師叔冒險前往落鳳山,也是為了我師尊,無論如何,我也不能看著師叔受傷的。」
上官燕含笑點點頭,然後回頭對道玄真人道:「掌門師兄,如今回魂木已經取回,為五師兄療傷的事,就勞煩你和諸位長老了,無論如何,務必要救醒五師兄。」
道玄真人微微頷首,道:「放心吧,我不會讓給五師弟有事的。」
頓了頓,他又道:「你們日夜兼程趕路,肯定很辛苦了,這樣吧,你們先回去休息,等禁地那邊有消息,我再告訴你們。」
上官燕正要起身告辭,卻看到李一白無動於衷。
道玄真人也注意到李一白的異常,含笑問:「一白還有事?」
李一白平靜地道:「弟子斗膽問掌門師伯一句,若是有人想要謀害我師尊性命,我當如何?」
上官燕皺了皺眉,猜出李一白的話所指。
道玄真人也猜到了,臉上笑意緩緩收斂,道:「一白,我明白你的心情,因為五師弟的行事風格和心性,的確得罪了很多人,很多人都想他死,這些年來,明裡暗裡都有過不少,五師弟也看在眼裡,但他從來都不屑一顧,因為他手中有劍,便是無敵。如今他重傷,有人想要落井下石,也是意料之事,你吞不下這口氣,我明白,但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你身為太玄門弟子,可不能亂來。」
道玄真人的話說得很明白,就是你李一白想要出氣,我理解,但這裡畢竟是太玄門,那些想要對你師尊落井下石的人,還是太玄門的長老,你身為本門弟子,不能以下犯上,否則就是門規處置。
上官燕生怕李一白一時糊塗,惹惱了道玄真人,便開口勸道:「師侄,掌門師兄說得對,你可不能亂來,先回去吧,一切等你師尊醒來再說。」
李一白搖搖頭,然後緩緩站起來,平靜地道:「我曾讀過聖人書,知道一個道理,師尊如父,有人要殺我師尊,那便是有殺父之仇,此仇乃不共戴天,我李一白修得道是順心意,那麼,我就要向那些人問劍。」
上官燕臉色一變,脫口而出,「師侄,不許胡鬧!」
李一白搖搖頭,對兩人道:「師叔,掌門師伯,你們是知道我的性子,我意已決。」
上官燕臉上有怒意,沉聲道:「你師尊還生死未卜,難道你現在就要大鬧太玄門?這可是要被逐出宗門的大罪!」
李一白神色不變,道:「順心意順心意,若是有所畏懼,失了本心,那還叫順心意嗎?」
上官燕還想說什麼,但道玄真人卻擺擺手。
道玄真人無奈地搖搖頭,道:「罷了,罷了,我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一白,我可以不阻止你問劍,但我也同樣不會出手相助或者相救於你,你若要問劍,生死自負!」
李一白彎腰行禮,「多謝掌門師伯成全!」
隨後,他飄身離去。
上官燕見攔不住人,回頭對道玄真人急眼,「掌門師兄,你怎麼也不攔著他,問劍非生則死,可不是鬧著玩的,不管是誰死傷,對太玄門來說,都不是一件好事。」
道玄真人苦笑道:「你以為我不想攔著他啊,可你也是知道他的性子,跟五師弟一模一樣,倔起來誰也拉不回來,剛才我若是強行攔著他,估計他都敢問劍於我了!」
上官燕皺著眉頭,「可是……」
道玄真人擺擺手,道:「放心吧,我相信他,應該不會鬧出人命來的,至於那幾個老傢伙,估計也不敢真的對他下殺手,還要擔心著五師弟醒來后找他們秋後算賬呢,而且,這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這些年,太玄門看似和睦團結,實則各脈暗中較勁競爭越來越大,火藥味濃著呢,那些個老傢伙都死要面子,看不得五師弟的張狂逍遙不受約束,有一白這次問劍,應該不會有人再敢找劍鋒一脈的霉頭了,同時也能挖出幾隻臭老鼠來。」
上官燕輕嘆了一聲,道:「你們這些人吶,鬥來鬥去有意思?」
說著,直接甩袖離去。
巨大的金鑾殿里,只剩下道玄真人一個人。
他看著空蕩蕩的大殿,苦笑道:「不當家的,都不知道當家的無奈啊。」
——
這一日,劍鋒大師兄李一白一指點殺了曾經阻攔王植上山的李長老,並且先後問劍於三位太玄門太上長老,轟動整個宗門。
元嬰初期的李一白一人一劍,三次問劍,全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