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一封休書解千愁
自打和母親有過交流之後,安德王回到府中就開始擬寫休書了,他知道自己的母親是什麼樣的人,在父親的後宮中受寵還的只有梅妃和蘭妃,並非自己的父皇不是好女色,而是那兩位妃子實在是手段過於厲害了。
他們二人總是能夠夠想到十分有效的辦法除去自己的對手,或者自己看著不順眼的人,因此這後宮現在雖然是無主,但是整個後宮都在這二人的掌控之中。安德王一邊擬寫休書,一邊安慰自己「我這都是為了你好,可不是因為你瘋癲了就不要你了,這也是時局所迫啊,等我登基大典以後定然保你一生平安!」
安德王看著自己寫的休書:蓋說夫妻之緣,伉儷情深,恩深義重。論談共被之因,幽懷合巹之歡。凡為夫妻之因,前世三生結緣,始配今生夫婦。夫妻相對,恰似鴛鴦,雙飛並膝,花顏共坐;兩德之美,恩愛極重,二體一心。三載結緣,則夫婦相和;三年有怨,則來讎隙。若結緣不合,想是前世怨家。反目生怨,故來相對。
妻則一言數口,夫則反目生嫌。似貓鼠相憎,如狼羊一處。既以二心不同,難歸一意,快會及諸親,以求一別,物色書之,各還本道。願妻與我相離之後,重梳蟬鬢,美掃娥眉,巧逞窈窕之姿,選聘高官之主,弄影庭前,美效琴瑟合韻之態。
解怨釋結,更莫相憎;一別兩寬,各生歡喜。三年衣糧,便獻柔儀。伏願娘子千秋萬歲。安德王沈鍾於光武三十五年十二月九日謹立此書。
安德王一口氣看完這封休書之後,卻是有些不知所措「甘平,你去靖邊侯府說一聲,讓靖邊侯府的老夫人來把李小魚接走吧!」
甘平看著安德王如此果斷,不禁目光閃動,恭敬的說道「卑職這就去辦!」
安德王緩緩的走出書房,庭院的陽光顯得如此刺眼,他挪著步子緩緩的走進李小魚的房間,緩緩的推開門,青蘿正給李小魚梳著頭髮。
「咳咳~」青蘿淺淺的咳嗽兩聲,一邊給李小魚梳著頭髮,一邊滴答著眼淚「小姐,王爺也不是故意的,他也沒想過你會寒毒複發,你快點好起來,你不還說要給王爺剩下幾個王子和郡主呢嗎?」
「你是叫青蘿吧?你先出去吧,我和小毓說些話。」安德王說完,青蘿緩緩低下頭,跑出去。坐在李小魚身邊,安德王想當面說,卻是忍不住側了側臉,躲開了那兩道獃滯的目光,聲音小的只有他自己能聽到的聲音說道「小毓,這.……這是休書,我對不起你,你自己看一下吧,我就不讀了!不過你得按個手印。」說著安德王就握住了李小魚的手,用她的食指,佔了一下梳妝台的紅妝,而後在紙上輕輕一點。而後將休書對摺塞入了李小魚的懷中。
「這東西你一定要收好,待會靖邊侯府的老夫人會來接你。」安德王畢竟也只是個不到十八歲的年輕人,李小魚前一世可是有過三十多年的閱歷,看著懷中的休書,李小魚只覺得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子爽快。
青蘿這會去也是真的嗚嗚的哭著跑進來了,拽著安德王的袍子就跪了下來「王爺,小姐這個樣子,我們主僕二人回到那靖邊侯府,老夫人還會給我們留活路嗎?」青蘿這麼一跪,安德王卻是有些猶豫,李小魚看著青蘿小丫頭,卻是氣得眉毛直抖。
安德王嘆了口氣「老夫人雖然有些霸道,但是絕對不會害你們的,你們頂多是受點委屈罷了,你們要是繼續留在王府,恐怕.……。」安德王想說留在王府,他母妃恐怕會加害他們,但是這話卻別再來嘴裡沒有說出來。
下午的時候,靖邊侯府的老夫人確實派人來接李小魚了,來接李小魚的不是別人當初羞辱李小魚被李小魚毆打一頓的老婦人霜花,此時霜花不屑的看著目光獃滯,坐在車上的李小魚,不由得說道「我就說吧,這麻雀再怎麼蹦躂還是麻雀,天天做著鳳凰夢,那還能有好?人啊,該是什麼命就是什麼命,有的人總以為自己有那麼大的造化!」
她剛一說完,青蘿卻是上去給了她一嘴巴,打到在地上還不忘補上兩腳,一時間倒是把這些人嚇壞了,誰能想到當年只會哭哭唧唧的小丫頭居然變得這麼潑辣,說動手就動手,根本不管那麼多。
「一個下人也敢這麼多嘴,看來你是真的不長記性啊!」青蘿說著,就指揮著李府的下人「一個個瞧什麼呢?老夫人派你們來當木頭呢?不知道幫著收拾東西啊?」
青蘿這麼說那些人卻還沒動手的意思,可是阿彌扛著長劍走出來的時候,這幫傢伙卻是立馬開始幫著收拾東西了,那參商和王府後廚的幾個廚子也是紛紛過來幫忙,一會就把該搬走東西,搬的乾乾淨淨。
參商兩個丫鬟,目送著李小魚主僕三人出府,還囑咐著「青蘿,王妃神智不好,你可得多幫襯著點,莫讓王妃受了外人的欺負。」這兩個丫鬟是故意說給那霜花聽得,此時霜花倒在地上看著那兩個容貌異常美艷,扎著雙平髻的參商二人,就以為這是安德王的侍妾呢,不由得跪伏在地上,一聲也不敢出。王妃被休了,自然有不少平民百姓在這其中看熱鬧,此時人群中有個熟悉的身影,冷月懷抱著長劍,凝視著周圍的看熱鬧的閑散人員。
這可不是她自己情願這麼做的,而是劍主沈川,給她的劍領,她不得不遵命行事,不過她此時卻是發現似乎不止自己這一雙眼睛盯著李小魚,暗中好像還有幾人觀察這李小魚。接李小魚回府的車隊,過了長樂街以後這看熱鬧的人就都差不多散開了,剩下的一些人議論著關於李小魚的那些謠言。
霜花似乎是故意讓李小魚聽到到那些流民的閑言碎語,車趕得特別的慢,花了一個時辰才回到靖邊侯府,而且似乎有意為之,這靖邊侯府的正門卻是沒有給他們敞開,車隊反而是從後門進府。這年代被夫君休了的女子是一件極為丟臉的事情,正門對應也是一個世家的臉面回,被休的女人回娘家是不能走正門的。
李小魚剛剛掀開帘子,準備下車,冷月眼露精芒,懷中的長劍猛然出擊,噹啷一聲,只見一個衣衫襤褸乞丐裝扮的男人,忽然倒在了地上,而她的劍則是被一個模樣很是生猛男人握在了手中,這男人身邊還跟著一個坐在輪椅上的書生,二人顯得極為不合群。
那個身材高大,面如刀削的男人正是狄子夫,而那位坐在輪椅上的書生則是前幾個月被李小魚搭救的柯瑞祥。
「瑞祥,看來咱們倆不來,小姐沒事。」狄子夫踩著那個乞丐,乞丐手裡赫然攥著一把短劍而那柯瑞祥則是滿是大汗,顯然是受了極大的驚嚇。
「有驚無恐,不過這人……」柯瑞祥看著那衣衫襤褸的男人,用手中的拐杖撩開他的衣領。
「這不是什麼乞丐,比咱們都愛乾淨的乞丐可是稍有啊?」這破爛衣服衣服下面赫然是一件極為乾淨的絲衣,狄子夫敲了這刺客一下,問道「小子,快說,是誰派你來的,說出來給你個痛快!」
那男人一臉的驚恐,眉毛一抖,身子開始不斷地痙攣。「對自己挺狠的嗎?想死沒那麼容易」狄子夫瞬間拍在了男人的胸口,男人一口黑血吐出,狄子夫一腳踩斷了此刻的手腕,白色的骨頭茬子,和手腕的血肉交雜在一起,那男人痛苦的嘶吼著「謝家,陽夏謝家!」
「哼!早點說就沒這多事了嗎!」狄子夫說完,手腕一揮,那男人便斷了氣。
冷月能來,估計是那康王的安排,可是狄子夫他怎麼來了?李小魚則是看著狄子夫「狄大哥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