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心與心的交流
第二天王輝從警局回來，季曉曉發現他的臉色不太好，她想可能是這些天他累了吧，一直到晚上王輝都沒有怎麼說話，只是默默的在一邊陪著她。
晚上季曉曉醒來，沒有看到王輝，她掀開被子起來，走到窗口，斜靠在窗戶框上，她看到王輝坐在樓下的長椅上，手中的一點火星在隱隱約約的閃爍。
他在抽煙。
在看到的那一刻季曉曉的心中有了一絲悸動，現在王輝一般是不抽煙的，只有心煩的時候才會抽，此刻的他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還是在因為陳之默的死而內疚？還是在想著她？看著他一個人孤單的身影，她的心裡一陣緊縮，她不願看到他傷心，就像他不願意讓她難過一樣，雖然那張照片依然還在自己的手機里，雖然自己的心裡還是有些許不快，但她就是不願意看到他一個人，想起幾年前自己離開的那個晚上，他也是一個人默默的坐在那裡抽煙，這樣的場景讓她心如刀絞，季曉曉隨手拿起一件外套披在身上，推開門，走了出去。
此刻王輝的心亂作一團，一件事接著一件事，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今天在醫生病房裡他看到了季曉曉的病歷，知道了這些天醫生來檢查時她為什麼總是讓他迴避，也知道了她為什麼要一個人回國，煩心的事還有瑾瑜，她為什麼要這麼做？這一切一下子都聚到了面前，現在自己到底該怎麼辦？
「你怎麼下來了？」王輝看到季曉曉走到身邊，連忙扔掉手中的煙，站起來幫她把外套整理好，關切的說，「外面有點冷。」
「這麼晚了，我看你在這裡，就來了。」季曉曉挨著他在長椅上坐下，「輝，你怎麼了？」
「沒有什麼。」王輝對她笑了笑，他低頭看了看她的腹部，似乎的確有些微微凸出，先前的自己還真是個粗心的丈夫，在老家時，她幾次嘔吐，自己竟然也都沒有想到，還以為是簡單的生病了。其實自己也非常渴望有個孩子，可是親愛的寶貝，你這個時候來，爸爸該怎麼辦呢？這幾天你媽媽的心情很不好，不知道會不會影響你，還有你知道你的到來，對媽媽的身體來說可能是一種威脅嗎？
「怎麼了？」季曉曉感覺王輝眼光有些奇怪，渾身不自在，她看著自己的腹部，下意識的趕緊拽了拽衣服，遮住了肚子。
王輝無奈的搖了搖頭，他明白季曉曉不對他說也是有她的苦衷，她怕他不願意留下這個孩子，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吧，其實他也怕如果自己逼得太緊，她會不會離開。
「今天你去警局，事情有什麼進展嗎？聽說我被襲擊的事情和那個叫瑪麗的人有關？」
「是的，向你和之默開槍的人已經抓住，他們供出是瑪麗給錢讓他們殺了你的，曉曉，對不起，這都是因為我沒有把事情處理好，才會連累你，還害了之默，對不起。」
王輝將頭深埋在兩腿間，兩隻手插在頭髮里，內疚的說，「曉曉，你知道嗎？我寧願他們來殺我，但沒想到他們竟然向你開槍，這實在太可惡了。幸虧，你沒事，但是……」王輝緩緩的抬起頭，注視著她的眼睛，「對不起，我知道之默是你生命中很重要的人，曉曉，我看到你，還有王寒，我心裡真的很難過，我寧願躺在那裡的人是我，這樣你們就不會這麼傷心了。」
季曉曉聽了王輝的話，心裡猛地一慌，他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這幾天自己完全沉浸在對之默的傷心中，完全沒有顧及到王輝，其實她越難過，他就越自責，她越傷心，他就越痛苦。季曉曉蹲下來，兩隻手抓著他的手，將他的手放到自己心口，看著他，「傻瓜，你怎麼能這麼想，我知道這件事和你無關，我不願意之默離開，因為他是我最愛的親人，但是我也不願意你離開，因為你是我最親的愛人。」
王輝怔怔的看著她，將她摟入自己的懷裡，閉上眼睛，輕輕的用臉摩擦著她的耳朵，「曉曉，謝謝你。」
兩個歷經生死的人，此刻的心融到了一起，傷心的溪流流淌著對已逝者的哀思和懷念。
「今天你去警局，知道瑪麗到底是怎麼死的嗎？」季曉曉問道。
王輝看著她，愣了一會，淡淡的說，「是瑾瑜殺了她。」
季曉曉明顯被他的回答嚇了一跳，驚訝的問他，「瑾瑜？怎麼可能？她和瑪麗認識嗎？」
「瑾瑜其實是瑪麗公司的員工，一直是我們在她們公司的線人，但這個我也是這次來了美國才知道的。」
「可是她為什麼要殺瑪麗？我實在不明白。」季曉曉不解的問。
「這個我也不清楚，剛剛在警局我看了她，可是她什麼也沒說，只是讓我求你救救她。」
「求我？為什麼？」季曉曉有些不明白，她和瑾瑜的關係若即若離，真正說到底也只是因為王輝的緣故才將她們扭系在一起，她一直都覺得瑾瑜在內心其實是有些排斥她，而她對瑾瑜也說不上什麼喜歡與不喜歡。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想她一定知道你是一名律師吧。」
季曉曉的心裡有了一些的不安，不知道瑾瑜到底是為什麼才對王輝這麼說，但她覺得絕對不會是像王輝說的那麼簡單，她想起了之前和瑾瑜的幾次接觸，覺得這個女人是很複雜的。
「曉曉，你會救她嗎？」王輝問。
「我？」季曉曉也不知道，可能因為她總感到這個女人不一般，而且對自己一直沒有善意，所以有些不知所措，「輝，你覺得我該怎麼做？」
王輝拉著季曉曉的手，感到一陣冰涼，趕忙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瑾瑜是我的妹妹，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救她，但是我也知道你現在的情況。曉曉，不論你做出什麼樣的決定，我都聽你的，不會有任何意見的。」
季曉曉知道王輝是發自內心的，是真的，可是自己到底怎麼才能救她呢？其實自己和她並不熟悉，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