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分別竟是唯一的選擇
「小念，媽媽是來向你告別的。」季曉曉一直看著墓碑，想要把它深深的刻在自己的腦海，記在心裡。
「告別？為什麼？」王輝緊張的追問她，難道她要離開自己。
「我想離開這裡一段時間，出去散散心吧。」季曉曉嘆了一口氣，她知道自己的離開一定會給帶來很大的打擊，但是她也不願意他為了自己而難過。
「這也好，出去走走，你想去哪裡？我陪你。」
季曉曉轉過身，看著他渴望的眼睛，「王輝，對不起！」
王輝抓住她的手，打斷她的話，他害怕她即將要說的話，「不要說對不起，以後我們好好的在一起，好嗎？你想怎麼樣都可以，只要不離開我。我陪你去美國、法國、加拿大，只要你喜歡哪裡都可以。」
「對不起，我，我忘不了這一切，我沒有辦法當作一切都沒發生，一想到小念，我的心就好痛。」季曉曉搖了搖頭，「原諒我真得沒有辦法在這裡再生活下去，我知道小念的死與你無關，你已經儘力了，可是我無法釋懷，現在我們的存在，都是對方的一種折磨，我覺得暫時，對你，對我，都好！」
「我不要分開，我不要你走！」王輝靜靜的握著她的手，生怕一鬆手，她就會立刻消失。
「不要這樣，我說只是暫時分開。」
王輝低下頭，他知道她的主意已定，是沒有辦法改變的，他慢慢鬆開她的手，轉過身，不願讓她看到自己的眼淚，「你想去哪裡？」
「我想去廈門、北京，還有法國，美國，這些地方都是我以前答應過小念要帶她去的，可是因為一些原因我一直沒有實現諾言，現在我想帶她去。」
「那你準備去多長時間？」
「可能一個月，也可能一兩年吧，等我完全好了，可以坦然面對一切了，我就會回來了。」
「那如果一直忘不了呢？」
「我相信不會的。」
「打算什麼時候走？」
「三天後。」
「這麼快！好吧，我會為你安排好一切的。」
「不用了，我……」
「就讓我再為你做點事吧！不要拒絕我。」
季曉曉抬頭看到王輝那看穿生死的眼神，非常心疼，伸手緊緊摟著他的腰，王輝也將她擁在懷裡，「曉曉，答應我，一定要回來。」季曉曉使勁的點了點頭，「還有，不論你去了哪裡都要告訴我，好嗎？」
「我會的。」
「我不在你身邊，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你也是。」季曉曉再也無法控制自己，在他的懷裡哭了起來。
臨行前一晚，季曉曉親自下廚邀請了陳之默、王寒，還有老三一家來家裡吃飯。三個女人在廚房裡忙碌著，三個男人就坐在客廳聊天。
「王輝，，你們分開這麼多年，好不容易在一起了，你真的就這麼讓她走了？」
王輝將手中的煙遞到嘴邊，猛吸了一口，又輕輕的吐出煙圈，自己何嘗願意，可是又能怎麼樣呢？他也不想她永遠生活在痛苦內疚中，「不願意也沒有辦法，我了解她，她決定了，是沒有人能改變的。」
陳之默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也了解她，我相信她一定會回來的。」
「老大！」小林只是看著王輝，這些年來他一直陪在王輝的身邊，他最清楚王輝為了曉曉付出了多少，最明白她在王輝心中比一切都重要，甚至是他的生命，他看在眼裡，感動於心里，原本以為他們終於可以在一起了，可老天真是太折磨人了！
「曉曉為什麼要離開？」
「她可能還沒有辦法原諒我吧，我答應她要將小念完好的帶回來的，還有我沒有按孫志龍的要去將我父親帶去換回小念，我以為我可以做到，現在我也沒有辦法原諒自己，更何況她呢？」
王寒出來拿東西，聽到表哥的話，，心裡很不是滋味，他和曉曉的愛情在她眼裡就是奇迹。小時候，表哥就是家族出了名的頑劣，但對於這份感情卻真的是付出了一切。看到現在他們倆個變成這樣，覺得很惋惜，感嘆真愛卻不能在一起，但她相信這種分開，也是愛的延續。當她回到廚房時，看到季曉曉一個人正在切菜，她猶豫的走過去，想開口，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季曉曉看出了她的不一樣，停了下來，「王寒，怎麼了？」
「曉曉姐，你真的不能原諒表哥嗎？」
「沒有什麼原諒不原諒的。」
「曉曉姐，你知道嗎？那天為了救小念，表哥他真的儘力了，他為了讓我能帶小念和之默離開，隻身引開了對方，誰也沒想到意外發生了，他連命都不要了就沖了過去。表哥真的很愛很愛你和小念，你不要離開他，好嗎？」王寒哭著拉著季曉曉的手挽留她。
「小寒，我知道小念的死不怪他，只是我還沒有辦法坦然面對一切，這裡的一切，這裡的每一處都會讓我想起小念，我不想永遠這樣痛苦下去，因為我的痛苦也是對他的折磨，我也不願看到他難過。」季曉曉抬起手為她擦去眼淚，「傻丫頭，我只是暫時離開，我們都說好了，等我完全好了，可以很好面對彼此了，就會回來的。」
老三站在門口，早已泣不成聲，她從後面抱著曉曉，「你老是要離開我們，真不聽話！一個人在外邊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還有早點回來。」
季曉曉點點頭，「三姐，我不在的時候，麻煩你和小林多多照顧王輝。」
「放心，我會的。」
其實彼此誰都不願意分離，可是此時的分別卻是唯一的選擇。
整個晚上，大家玩得都很開心，每個人都喝了不少，大家都刻意的不提今天聚會的真正原因，不願意讓傷感沖蝕今天的快樂。
季曉曉和王輝將大家送到門口，陳之默將季曉曉攬在懷裡，「不要阻止我，王輝！」他轉過身瞪了王輝一眼，王輝低下頭笑了笑，擺擺手，「曉曉可是我的初戀**，雖然只是暗戀。曉曉，陪我走走吧！」
「好！」季曉曉拉著他的手，回過頭，對王輝笑了笑，王輝揚起嘴角，點了點頭。
「曉曉，還記得當年上學時，每次考試你都是第一，而且相當的酷，背地裡我們都叫你冷血美人，當時我們班男生打賭，誰要是追上你，其他人就輪流請他吃一個月的飯。哈哈!沒想到給王輝追上了。」
季曉曉笑了笑，低下頭，當年的青澀，現在依舊會讓人心裡激動。
「梧桐樹下，那是多美呀！你還記得樹上刻的JXX,ILOVEYOU嗎？」
「記得，當時為了這件事，我還被老王迅雷噸，真冤枉，也不知道是誰的惡作劇？」
「我知道!」
「你知道？」季曉曉有些吃驚，當年有人在梧桐樹上發現刻得字，互相猜測，JXX分明就是季曉曉三個字的縮寫，這麼直露的表白會是誰幹的?「當年這個人，連站出來的膽量都沒有！」
「哈哈！其實這個人也很後悔，當年的懦弱讓他看不起自己，如果當初他勇敢一點，可能事情就不是這樣了。」
「說得好像你什麼都知道！」
「當然，因為那個人就是我！」陳之默停下腳步，神情的看著季曉曉，這個女人自己從來沒有擁有過，十年的時間也沒有讓她動搖，「曉曉，這些年我真的很後悔！」
「之默……」
「好了!不說了，我知道你又要說什麼了，每次都要說這些話，也不嫌煩。」他打斷了她的話，轉過身，鬆開她的手，一個人搖搖晃晃的往前走，走了幾步，又轉過身，對她擺擺手，大聲的說，「妹妹，玩累了，就趕緊回來，哥會很想很想你的。」
季曉曉使勁的點了點頭，她真的覺得很幸福，她打心底很感激陳之默，這些年他的幫助、關心、包容、不離不棄，都一一浮現在腦海里，感謝老天讓他們來到自己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