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你跟娘子一定能白頭偕老的
前麵有一座橋,橋下的水清澈,還有台階,許多少年少女圍在那邊,將手中的花燈放下去。
紀長安瞧著,指了指,“我們也過去吧!”
宋團圓一愣,趕緊擺手:“年紀大了,就不湊這個熱鬧了!”
紀長安卻徑直向前走去,紀長安隻得跟上去。
找了個人少的地方,紀長安走到河邊,將花燈從挑杆上卸下來,放在水中,那花燈竟然立住了,朝著不遠處駛去。
“公子,這可是好兆頭,你跟娘子一定能白頭偕老的!”在橋邊賣花的老婦人瞧見了,忍不住笑著說道。
“娘子?”宋團圓愣了一下,是在說她嗎?
紀長安勾唇笑笑,沒有反駁那老婦人的話,隻是看了那些花問道:“多少錢?”
老婦人趕緊說道:“十個銅板一枝花!公子,如今是冬天,這花兒都是生在暖棚裏的,所以貴一點!”
紀長安掏出一些碎銀子來:“全都給我吧,不用找了!”
老婦人一愣,感激地點頭,趕緊將花用繩子捆綁了一下,滿滿的一大捧,全都送給了宋團圓。
宋團圓愣了一下,這可是她第一次在病房外收到一個男人送她這麽一大捧花……
宋團圓一直覺著送花很老土,可是看著那紅豔豔的花兒,宋團圓的心裏竟然一下子酸澀了。
心裏有什麽似乎在生長。
“喜歡嗎?”紀長安笑眯眯地問道。
宋團圓收斂了情緒:“浪費銀錢,而且剛才你為什麽不解釋我不是你娘子?”
“你喜歡被人說老?”紀長安轉眸望著宋團圓。
宋團圓一怔,她自然不願意,但是這個跟那個,沒有任何關係。
“我總不能說你都當奶奶了,而我還沒有成親吧?不過是陌生人,解釋那麽多幹什麽?”紀長安淡淡的說著,大步上前。
宋團圓愣了一下,這男人,她都當奶奶了,自然不怕,隻是他還沒成親呢,怕他壞了名聲,耽誤了姻緣而已。
前麵有唱曲的,花船上燭光照耀著小河,歌聲悠揚,船夫槳楫輕搖,掀起輪輪漣漪,波瀾蕩開,水麵繽紛,十分美麗。
宋團圓瞧著,忍不住感歎,這景色真的很美呢!
就在宋團圓欣賞美景的時候,突然看到河邊有一對少男少女正在放燈,男的俊美女的窈窕,站在一起十分登對的模樣。
宋團圓有些羨慕,忍不住多看了兩眼,當花船慢慢駛過來的時候,借著燭光,宋團圓看清了那少男少女,忍不住一下子捂住了嘴巴。
是宋福信與秋繆繆!
“怎麽了?”紀長安本來還有些生氣,見宋團圓站住不走了,也就耐心地折返回來等著她,卻沒有想到正好看到她直勾勾地盯著對麵瞧。
紀長安也跟著瞧了一眼,當他看清兩人的時候,倒忍不住笑了一下:“原來是福信,那女子……”
宋團圓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麽辦,是上前拆開兩人還是……
前世的時候,那個秋姨娘沒有在路上遇到宋團圓,得了重病一病不起,自然鬥不過秋卓氏,秋卓氏也沒有帶著一雙兒女歸鄉,一直好好做的大官夫人,最後成為國公夫人。
宋福信也是在高中狀元之後才見到秋繆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樁婚姻也就如此了。
這一世,因為宋團圓救了秋姨娘,改變了秋卓氏的命運,讓宋福信提前遇到了秋繆繆,少男少女,情毒初開……
宋團圓歎口氣,怕是有了這個秋繆繆,宋福信不會放棄前去天城考狀元了!
“咱們走吧!”宋團圓低聲說道。
“好!”紀長安也覺著,現在趕緊離開是上策。
雖然最近一段時間,紀長安想盡辦法討好宋福信,但是紀長安不確定宋福信能不能接受他與宋團圓太過親密。
兩人出來看花燈,還是不要讓宋福信瞧見的好!
兩人剛剛離開,宋福信就幫著秋繆繆將花燈放在了水中,抬頭的瞬間,看到了兩人遠遠的一個背影。
“看什麽?”秋繆繆見宋福信望著那背影發愣,忍不住低聲問道。
“沒事,可能是看錯了,還以為是熟人!”宋福信說道,將挑杆還給秋繆繆。
“姐姐,原來你們在這裏!”這會兒秋玉承從後麵追上來,瞧了瞧河裏的花燈,“已經放下去了?”
秋繆繆點點頭:“你隻顧著玩了,哪裏還顧得上我?幸虧宋公子在這裏,讓他幫我放下了花燈!”
秋玉承隻得點點頭:“好吧好吧,姐姐每年的花燈都是我幫著放下去的,如今被福信放了,我心裏還有些不是滋味呢!”
秋繆繆一下子漲紅臉,低聲說道:“不要胡說八道,我先回家了,娘還等著我呢!還有你,也要快點回家,還有兩個月就要科舉了,你可是娘的希望!”
秋玉承趕緊揮揮手:“知道了,我們兩個現在就回去背書去!”
秋繆繆帶著婆子丫鬟離開。
宋福信望著秋繆繆的背影,一直等到秋繆繆看不見。
“好了,別看了,咱們趕緊回去背書吧,我若是不能高中舉人,我娘會受不了的!”秋玉承無奈的說道。
宋福信點點頭。
轉身離開的時候,宋福信又轉頭瞧了瞧秋繆繆的花燈,唇角忍不住勾起來。
這一晚上,宋團圓半夢半醒的,夢裏全都是原主與秋繆繆在一起的畫麵。
前世的時候,秋繆繆對原主還算是尊重,隻是可惜原主是個攪屎棍子,沒少被秋卓氏給教訓。
最後秋繆繆一直沒有懷孕,原主就慫恿宋福信納妾,最後導致和離。
宋團圓歎了一口氣,這一世,她真的不希望秋繆繆再遇到宋福信,可到最後,兩人不但遇上了,看起來感情還不錯。
難道宿命真的躲不掉?
不知道為何,宋團圓就想到了那個灰衣道士的話,心裏一片慌。
此刻紀長安的書房裏,紀長安伸出手來,手心裏有幾片紅色的花瓣。
這是他從送給宋團圓的花束上摘下來的。
將花瓣夾在書中,紀長安忍不住勾唇笑了笑,笑容純真而稚氣,仿佛十幾歲的孩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