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換湯不換藥
一大早,宋團圓就給紀長安做了最後一頓早膳端去。
「先去看看你的宅子!」紀長安說道。
宋團圓推了推那碗麵條說道:「還是先吃麵條吧,海鮮面,我加了海蝦與海蛤,味道不錯的!」
紀長安也就坐下來,先吃了面。
吃碗面,紀長安帶著宋團圓向後院走。
「不是去我的宅子?」宋團圓問道。
「後面更近!」紀長安說道。
宋團圓想了想,可能那宅子在後面的幾個巷子里,於是也就喊著江龍與宋福信背著行李向後面走。
到了後院荷塘之後,有了一片空地。
宋團圓一邊走還一邊疑惑,她記得這邊是一堵牆來著,什麼時候拆除了?
「進去吧!」紀長安走到那原來牆的位置,向對面指了指。
宋團圓一愣,趕緊上前,這才發現紀長安竟然將後院與隔壁的宅子打通了,就像是青山鎮那邊的宅子一樣,兩家成為了一家。
「這就是你給我準備的宅子?」宋團圓一怔。
「是啊,這可是前禮部尚書的祖宅,他告老還鄉去了,這宅子就空置著,正好買過來做青山縣主府,不錯吧?」紀長安說道,下巴抬了抬,示意宋團圓去看看,參觀一下。
宋團圓皺眉,她想要離開紀家,是因為想斷了自己的念頭,好好的帶宋家幾個孩子,等程王坐上那個位子,宋家再沒有滿門抄斬的危險之後,再過自己的生活,可不是這種換湯不換藥,繼續與紀長安糾纏不清。
宋團圓轉身說道:「紀公子,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這座宅子真的不適合我們,我們今日先搬去客棧,慢慢再找宅子吧!」
宋團圓說道,示意宋福信與江龍離開。
紀長安皺眉,伸出手臂來:「你不喜歡這宅子?你看都沒看!」
宋團圓猶豫了一下:「不是不喜歡,是不想再麻煩紀公子了!」
紀長安一下子明白了,不是不喜歡這宅子,而是不願意與他挨在一起!
紀長安還想要說什麼,就見郝離弦從後面追上來:「原來你們在這裡啊,害得我好找!師妹,你不是要找個合適的宅子么,找到了,就在我家隔壁,我已經買下來了……」
郝離弦還沒有說完,就發現了打開的院牆,他忍不住驚呼了一聲:「這劉老的祖宅怎麼……」
郝離弦一下子明白了,他看了紀長安一眼,猶豫了一下,望向宋團圓:「原來紀公子已經給你安排好宅子了,那我……」
「師兄,你那邊的宅子我可以過去看看嗎?」宋團圓問道。
郝離弦又看了一眼紀長安,點了點頭。
宋團圓對紀長安說道:「多謝紀公子的好意,這宅子我不能要,我想搬去與師父他們挨著住,這樣也能學點醫術!」
紀長安面無表情的點點頭。
宋團圓低下頭,急匆匆地離開。
宋福信將發生的一切全都看在眼中,他腦海里再次迸現出程王說的話,看來紀長安對他娘真的有點太好了!
這隔壁前禮部尚書的老宅,別人不知道,宋福信是聽說過的。
前禮部尚書劉老,是位德高望重的三朝元老之一,這祖宅也是有幾百年的歷史,劉老雖然告老還鄉了,可是劉家後輩還在,不知道為何突然會賣了這棟宅子。
宋福信走到紀長安面前道了謝,轉身離開。
江龍猶豫了一下,也跟著宋團圓前去。
上了馬車,宋團圓不讓自己回頭去看紀府的大門。
宋團圓不想自己再沉淪下去,而且紀長安已經幫了她很多,足夠了,再幫下去,她怕還不起。
馬車從紀府離開的時候,正好經過隔壁的那棟宅子,那宅子之上,《青山縣主府》五個大字,刺著人的眼睛。
宋團圓望著那五個大字,握緊了車窗,然後將簾幔拉下來,不去看。
「夫人,咱們真的不住在公子的隔壁?」江龍問道,「夫人住得近了些,也好有個照應!」
「我們宋家已經很麻煩紀公子了,紀公子對我們的恩情不會忘,不管到什麼時候,紀公子若是有需要幫忙的,我們宋家義不容辭,福信,你可要記住這一點!」宋團圓說道。
宋福信趕緊點頭。
「以後還是少麻煩一點吧,畢竟各人都有各人的生活!」宋團圓低聲說道。
江龍只得嘆口氣。
郝離弦在前面趕車,望著那氣派的青山縣主府邸,微微地皺眉。
他那宅子與這氣派的劉家老宅比起來……
郝離弦買下的是郝家隔壁的一個小宅子,開間門口只有一道黑色的兩扇門,門口有九個台階上去,打開門是一個窄窄的甬道,走十幾步進去,才是一座三進三出的宅子,前面四間屋,裡面是個院子,還有後院。
郝離弦站在門口有些訕訕地說道:「不如那劉宅氣派!」
宋團圓趕緊說道:「我們就三個人,要那麼氣派的宅子幹什麼?這個院子就夠住!」
宋福信也上前道了謝。
郝離弦這才歡喜了,帶著宋團圓走進門去。
沈藺走進後院,就見紀長安正望著那剛打通的牆愣神。
「公子,怎麼了,宋大夫不喜歡這宅子?」沈藺問道。
「不是,她不想再與我有牽扯!」紀長安說道。
沈藺一愣:「為什麼?」
紀長安搖搖頭。
「這個宋大夫是不是過河拆橋?她以為一個小小縣主,她兒子一個小小狀元,就能在天城立足了?竟然將公子一腳踹開了?真是太忘恩負義了!」沈藺恨聲道。
「她只是不想再麻煩我了而已!」紀長安淡聲說道,「之前她留在我身邊,給我做飯,也是被我所迫,如今她得了賞賜,翅膀硬了,自然不願意再受我的脅迫!」
「脅迫?公子您對宋家有多好,這宋家人是當真不知道嗎?公子,您就這麼甘心被人踹了?」沈藺氣得腮幫子都哆嗦了。
「沈藺!」紀長安皺眉,「她也有自己的難處!」
沈藺皺眉:「難處?公子的心意都表達得那麼清楚了,她既然知道還裝傻,明明就是心裡沒有公子!」
紀長安一愣:「你說什麼?她如何知道我的心意?」
紀長安一下子想起那封被沈藺寄走的信來,他眸色一暗上前問道:「那封信里到底寫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