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時光古樹
爲了掩人耳目，
秦墨並沒有前往神宵殿，而是直接在後山洞府前降下劍光。
“吼~~~”
洞府門前，窮奇正趴在地上憨睡，嗅到自家老爺氣息，趕緊起身，低頭致意之後，這才重新趴下。
顯得很是乖巧。
“這個又是？”
赤眉真人見到窮奇，有些懵。
“哦，”秦墨很是淡定，“這也是弟子的妖僕，專門用來看家護院的。”
“……”
赤眉真人淚流滿面。
他在神宵派的坐騎，都纔是地仙級別呢。
“秦墨，你這個神宵劍派，跟我想象的可大不一樣啊，還是跟我詳細講講吧。”赤眉真人身爲長輩，說話倒也不用拐彎抹角。
尷尬什麼的更是不存在，
他只會爲秦墨取得的成績而驕傲，畢竟同出一門。
“師叔請進！”
秦墨卻是賣了個關子，將赤眉真人請到洞府會客室，取出仙釀、佳果款待，更是特意從靈泉湖採摘了兩個百年份的蓮蓬。
“好酒！”
赤眉真人也不着急，一邊喝着美酒，一邊聽秦墨娓娓道來。
在秦墨的敘述中，不僅講述了神宵劍派的實力構成，更是提及最近最熱的人皇之爭，順帶介紹了地仙界各大部洲的勢力分佈情況。
“這個什麼地仙界，怎麼感覺就是地仙大世界的翻版啊？”赤眉真人聽完，眉頭已經緊鎖，顯然意識到事態的嚴重。
眼下的神宵劍派，看似風光，卻滿是隱憂。
“誰說不是呢。”
秦墨點頭，“所以說，師叔的到來，對神宵劍派而言，可是一強大助力。如果師叔渡劫成功，那局勢就將徹底翻轉過來。”
“放心吧！”
赤眉真人卻是不怵，想了下，取出一枚玉簡，遞給秦墨，“這是我療傷需要的靈草、丹藥，你看，能湊齊嗎？”
他現在卻是不再懷疑秦墨的實力了。
秦墨接過，神識一掃，嘴角露出一絲笑意，“還真是巧了，神宵劍派最近正好繳獲一大批靈草丹藥，裡面就有師叔要的東西。”
其中大半，
倒是來自金鰲島之前的饋贈。
“那最好不過了，省去我一番功夫。有了這些靈草物資，十年左右，我的傷勢就能盡復，可以準備渡劫事宜。”赤眉真人笑着說。
“那，師叔渡劫之物，可是需要我去幫忙蒐集？”秦墨又問。
“不必！”赤眉真人擺了擺手，“那些東西在來藍星之前，宗門就已經幫我準備齊全了。”
秦墨就掃了赤眉真人右手帶着的儲物戒指一眼。
不用說，
那裡肯定也裝着很多用以立下道場之物，就跟玉陽真君他們類似。
注意到秦墨的目光，赤眉真人打趣說道：“這些東西你就別惦記了，估摸你也看不上。”
確實，
以秦墨現在所能調動的資源，還真是沒法比擬。
頓了下，
赤眉真人接着說道：“不過我這裡倒是真有一樣東西，應該對你有幫助？”
“哦？”
秦墨一愣，“師叔是要給我準備見面禮嗎？”
“算是吧，”赤眉真人沒有急着將那東西取出來，而是問道：“你的本命法寶是宮殿，還是寶塔？”
“是一座九層寶塔。”秦墨說。
“不錯啊，都九層了。”
赤眉真人當然知道，要將寶塔煉製到九層，需要消耗多少煉器材料，但一想到神宵劍派眼下的規模，也就心中瞭然，跟着問道：“可還有空層？”
“還有三層空着呢。”
秦墨的胃口算是徹底被吊起了，看師叔這意思，要送給他的東西，應該是可以融入寶塔之物。
算起來，
九天玄剎塔已經好久沒找到合適的融合物了。
當然，這也是因着九天玄剎塔進階爲上品，秦墨又成就真仙之位，眼界自然也就水漲船高，尋常之物已經看不上。
“那就好，將你那本命法寶召喚出來吧，進階中品了嗎？”
考慮到秦墨重新修煉，總共也才兩百餘年，即便本命法寶還停留在下品法寶層次，赤眉真人也是可以理解的。
就算是他，
也是在二劫真仙之時，才讓本命法寶神宵宮進階爲中品。
“刷！”
赤眉真人話音剛落，秦墨便召出了九天玄剎塔。
“咳咳咳~~~”赤眉真人正端起酒杯喝酒呢，好懸沒被嗆到，赤色眉頭跳成一字型，驚駭說道：“上，上品法寶？”
這一天，
秦墨帶給赤眉真人的震撼已經夠多了。
兩百餘年成就一劫真仙之位，還創立了諾大的神宵劍派，不僅擁有三劫真仙長老，更有三劫真仙大妖作爲護山神獸。
就連一頭看門的妖獸，都是一劫真仙大妖。
可所有這些全部加在一起，那都沒有秦墨的本命法寶進階爲上品法寶，來得震撼，良久，赤眉真人方纔苦笑說道：“真是氣運之子啊。”
他太清楚了，
如果沒有天大的機緣，秦墨不可能做到這一點。
事實也是如此，
無論是在炎黃次大陸獲得的先天五行之氣，還是得神秘商人指點奪得的陰陽魚，都存在太多的機緣巧合。
背後，
怕不是造化道祖或者河圖的安排。
進階爲上品法寶之後，九天玄剎塔還想再進一步，去引動天劫，以期成就純陽法寶，基本只有一條路可走。
也是秦墨正在做的，
那便是運轉洞天之力，日夜不停地淬鍊法寶本身，徹底改變法寶材質，不斷提升法寶抗擊雷劫的實力。
正因爲此，
秦墨纔會忙着搭建三國洞天、雷霆洞天以及幽冥洞天，並且以通天柱爲樞紐，將各個洞天聯合在一起。
爲的，
就是能夠衍生出更多的洞天之力。
話說起來，三國洞天的獲取，便是來自誅仙次大陸突然的變故，讓秦墨撿了漏，這背後，是否仍舊還有一隻無形之手？
秦墨都不願去細想。
眼見秦墨亮出上品法寶，赤眉真人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心中甚至又那麼一丟丟的慶幸，慶幸他準備拿出來的東西還夠分量。
否則，
真要拿出一雞肋之物，那當師叔的臉可就丟大了。
赤眉真人也不再賣關子，右手一揮，洞府之中便憑空出現一物。
嗡~~~~
此物剛一出現，周圍空間便如水波一樣晃動起來。
“？？？？”
洞府之外，重新入睡的窮奇，疑惑睜開眼，朝洞府之中看了一眼，又重新趴下，“身爲坐騎，還是少一點好奇心爲妙。”
他甚至都沒有去刻意關心，
老爺身邊怎麼突然又多了一位三劫真仙。
坐騎，
就該緊守身爲坐騎的本分。
“這，這是……？”
秦墨擡頭望去，但見半空中懸浮着一顆微縮版的古樹，通體晶瑩剔透，倒是有點類似靈泉之樹。
但絕不是。
因爲，秦墨感知到，在這顆小小古樹出現之後，周圍的時間法則瞬間就被改寫，時間流速明顯快了起來。
宛如時間長河，甚至都能聽到浪花捲起的聲音。
以秦墨見識，
竟不認得此樹之來歷。
“這是時光古樹，”見秦墨難得吃癟，赤眉真人也頗爲得意，笑着說道：“這是我在時空亂流之中偶然遇到的奇物。”
他所謂的機緣，
其實也跟時光古樹所在的那一處特殊空間有關。
“時光古樹？”
秦墨咀嚼着這一陌生名詞，“是跟時間流速有關？”
“不錯！”
赤眉真人笑着點頭，“嚴格來講，這時光古樹也屬於先天靈物，只是被半途打斷了道途，只能作爲普通的先天之物。
“即便是這樣，時光古樹也是天下一等一的稀有之物。我在宗門典籍中看到過相關記載，此樹最直觀的用處，便是將此樹種下，靠得越近，時間流速就越外。可能在樹下坐一天，外面已經是十天，甚至更久。
“除此之外，傳說，時光古樹歷經無數歲月之後，還會結出時光果實，服下之後，可瞬間歷經千百世的輪迴。也不知道，傳說是真是假。”
秦墨眼神漸漸亮了起來，
這簡直就是替他量身打造之物啊。
遲疑了一下，秦墨還是說道：“師叔，這時光古樹這麼珍貴，你，你真要送給我？爲什麼不自己用？”
真要收下，
這因果，結的可不是一般的大。
“你也別有太大的心理負擔，時光古樹對你大有助益，於我而言，卻是雞肋之物。”赤眉真人搖頭解釋。
秦墨一愣，隨即明白師叔所言非虛。
時光果實只存在於傳說之中，而且，眼前這顆時光古樹都沒開花呢，就算能結果，那也不知道是猴年馬月之事。
眼下，
時光古樹唯一的作用，就是加速時間流速。
這一神效，到也說不上好與壞，就看用的人是誰了。
以赤眉真人爲例，身爲真仙，每隔一千年，就會強制有四九天劫降下，每一位真仙，那是巴不得時間過得越慢越好。
爲的，
就是能夠在天劫到來之前，將渡劫的準備工作做得充分，再充分一些。
誰還樂意在時光古樹下修煉？
除了能打磨一下道術、法力，對尋常真仙而已，這加速的時間，那哪是什麼神效，根本就是一劑毒藥啊。
還沒怎麼着呢，千年期限就瞬息而至。
豈不是跟自殺無異？
但對秦墨這種異數而已，藉助《洪荒》之便利，用經驗值強行堆砌、突破境界，快是快了，就是時常根基不穩。
就像這次，
秦墨僅耗時十幾年，就從普通真仙跳到了一劫真仙，渡劫成功之後，又要閉關潛修一段時間，以便夯實根基。
而有了時光古樹協助，這一進程，就將會被大大地縮短。
對秦墨的意義，
某種程度上，甚至還在九天玄剎塔之上。
怎能不激動？
也正是看到了這一點，赤眉真人才會忍痛，將時光古樹送給秦墨。
三劫真仙豈是易於？
雖然才接觸不久，赤眉真人已經一眼看穿秦墨短板所在。
“這時光古樹……我就收下了，”秦墨實在無法拒絕此等靈物，沉聲說道：“往後，師叔但有差遣，我一定義不容辭。”
算上正式認下了這一段因果。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赤眉真人笑着說。
他已經隱約意識到，秦墨很可能是氣運之子，未來成就不可限量。
將來，
說不定真有用到秦墨協助的一天，赤眉真人自然也就沒理由拒絕。
這顆時光古樹之珍貴，怎麼描述都不過分，即便赤眉真人自己用不上，將來獻給宗門，或是跟其他人交換寶物，那也是不凡。
送給秦墨，
其實也就存着結交之意。
“要不，我將神宵劍派掌教之位，也讓給師叔吧？”秦墨再次提起這個話題，卻也是存着及時報恩的心思。
可見秦墨現在的心神有多麼的激盪。
“還是算了吧。”赤眉真人擺了擺手，果斷拒絕，“我呀，在神宵劍派當個長老就行，掌教還得是你來當。”
要說赤眉真人對神宵劍派一點想法都沒有，那指定是騙人的。
問題是，
神宵劍派是秦墨一手創立的，哪怕赤眉真人是秦墨師叔，也沒有這麼橫空殺出來摘桃子的道理。
勢必會引來宗門其他人的不服，比如頑石老人。
哪怕衆人是口服，心中也未必會服氣，那這掌教當的還有什麼滋味？
更何況，
赤眉真人即將渡劫，生死未卜，就更不會在這種時候節外生枝了。
最關鍵的是，
以秦墨表現出來的上升態勢，哪怕赤眉真人渡劫成功，成爲一位天仙真君，又能在修爲上領先秦墨多久呢？
五百年，還是一千年？
等到秦墨修爲反超，那是不是又要將掌教之位還回去？
尷尬不尷尬啊。
與其如此，赤眉真人還不如一開始就找準自己的定位，以師叔身份全力輔佐秦墨，在功勞簿上添上一筆。
將來，
秦墨總不能虧待了他不是？！
這麼一支潛力股，赤眉真人如果都不知道牢牢抓住，那他也不配稱作神宵派二代弟子中的翹楚，更不配被宗門派到藍星主持大局。
“那好吧。”
眼見師叔態度堅決，秦墨也就不再勉強。
“好了，你趕緊找個隱秘點的地方，我要閉關了。”解決了後顧之憂，又交待好一應事務，赤眉真人顯得有些迫不及待。
他還準備着，
在成就天仙之後，去找玉陽真君好好算賬呢。
“師叔稍待。”
秦墨先是將時光古樹收進九天玄剎塔，跟着快步出了洞府，前往藏寶閣，領取赤眉真人所需的靈草、丹藥之後，又重新返回洞府。
之後，
便領着赤眉真人來到山腹深處。
那裡雖然跟秦墨洞府連通，卻是一處更加隱秘之地，是秦墨在宗門宗門的備用閉關之地。
眼下，
卻是讓給了赤眉真人。
赤眉真人掃了一圈，發現此地雖然位於山腹之中，卻靈氣充裕，旁邊更是有着一口小型靈泉，笑着說道：“這個地方不錯。”
“那，我就不打擾師叔了！”秦墨笑着告辭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