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誰偷了寶馬車裡的巨款】
怡和園是個老小區,裡面居住的大多數都是本地的老年人。
小區的物管是一家叫萬家保的物業公司,很有名氣的物業公司,這麼多年以來,小區里從沒發生過什麼大的盜竊或者糾紛案件。
有一天,小區里發生了一件巨款被盜案。
星期天的早上小區裡面一陣人聲嘈雜,警察、小區保安,還有許多看熱鬧的人圍在一輛寶馬車邊上議論著什麼。
那輛寶馬車是一個香港老闆的車。那個老闆姓張,在這邊有一家公司。由於離這個小區不遠,所以就在這裡買了套二手房,但是他幾乎不在裡面住,只是偶爾才會來一次。
昨天他回來時已經很晚了。由於天下著大雨,所以他一下車就趕緊往樓上跑,把裝有巨款的皮包忘在車上了。
今天準備去公司的時候,才發現放在副駕駛位上的皮包不翼而飛了,他立馬報了警。
警察趕到之後就在寶馬車周圍拉起了警戒線。隨後向小區保安詢問昨晚有沒有可疑的人員或者車輛進入小區,或者看沒看到有人接近過寶馬車,然後又調看了昨晚四個門口的監控錄象,但是都一無所獲。
而且,據張老闆說,他把錢放在車上沒有第二個人知道。平常他都不會放在車上的,只是昨天晚上忘記了拿上樓而已。
這時,張老闆想起了昨晚跟在他後面進入小區的是住在12棟20號車庫的那個年輕人。這一點從監控中也得到了證實。他想可能是那個年輕人看到自己沒鎖車門,等自己上樓后他去偷的。
當然,這些只是張老闆的猜想而已。
但是警察想想,這個推論也不是不可能。
於是,警察立刻對12棟20號車庫的住戶身份展開了調查。據房東說,那個年輕人是過完年之後租的這個車庫,只知道他叫吳東,一直一個人住,平常都是打打零工、撿撿垃圾什麼的。對他並沒有多深的了解。
警察與張老闆一起敲開了吳東的門。屋裡面是滿地的空飲料瓶子、舊報紙、硬紙板等一些可以回收利用的垃圾。床邊有一張桌子,桌子上整齊的擺放著厚厚的一堆書,還有洗漱用品。床上扔著幾件舊衣服。
吳東是聽到敲門聲了才起床的。
警察向吳東表明了來意。
吳東說自己昨天晚上回到家之後看書到兩點多鐘才睡覺的,連濕衣服都沒洗。對於張老闆的事他毫不知情。
張老闆聽到這話突然激動了起來,「鬼才知道你是看書還是幹什麼了。」好像他肯定是吳東偷了他的錢似的。
吳東可不樂意了,「你這話什麼意思?」
「這還用問嗎?」張老闆越激動,他的普通話就越不標準,「昨晚你可是跟在我後面進小區的。」
吳東說:「如果這就能說明是我偷的話,那你不是還坐在車裡面了嗎?要偷豈不是更方便?」
吳東的話等於給警察提了個醒,也許張老闆是在演一場「賊喊捉賊」的戲。而且警察從他們兩個的口水戰裡面看出來了,他們兩個是「老相識」啊。所以這裡面一定另有文章。
於是決定到張老闆家走一趟。
張老闆心裡是一百個不願意。但是又不能拒絕,只好領著警察到自己家。
當進到張老闆卧室的那一刻,一切問題都不是問題了。只見張老闆床邊的柜子上放著一個鼓囊囊的皮包。而那個皮包正是張老闆裝有巨款的那個。
只見張老闆的臉色有紅變白,又由白變成了綠色的。
看到事情敗露了,張老闆只好原原本本地把事情跟警察交代了。
確實是他自己把錢拿回了家,然後報假警,準備嫁禍給吳東。而他這麼做,就是因為兩個月前的一件事。
在兩個月前的一個晚上。吳東騎著三輪車進小區的時候,張老闆在他後面摁了摁喇叭,但吳東並沒有完全避讓,所以他的三輪車的左後角就把張老闆的車燈給撞壞了一個。應該說是張老闆從後面撞上來的。但他們兩個都認為自己有理,所以互不相讓。張老闆叫吳東賠給他修理費,但吳東不肯。
為此,兩人大吵了一架。張老闆揚言要「修理」吳東。
吳東以為他就是在氣頭上隨口那麼一說,他那麼有錢應該不會計較這點小事。以為這事就這麼過去了。
沒想到張老闆卻給他使了這麼個陰招,差點把他給送到監獄裡面去了。
【贏家】
何雪像其他的大學生一樣,畢業后在這座城市裡求職、生存,經過幾年打拚之後,已經成為一家廣告公司的創意總監,個人收入雖然算不上富有,但儼然已是一個都市白領。
這年夏天,何雪在一個較豪華的小區租了個兩居室,雖然房租較貴,但對於何雪來說,算不上什麼。何雪睡在朝陽的主卧室,每天早晨陽光都會灑落進來,這對於喜歡自然和陽光的何雪來說,是一件很愜意的事。
在這裡住了一個多月,何雪對這裡還是比較滿意的。
這一天,何雪像往常一樣醒來,陽光也像往常一樣透過窗帘的縫隙灑進來。她揉了揉眼睛,起來準備穿衣起床,可就在何雪要掀起被子的時候,她的手碰到了被子里一個硬邦邦、圓滾滾的東西,她掀起被子一看,眼前的一幕讓她驚呆了:床上竟然放著一個汽車輪胎,輪胎上還掛著一些泥土。
何雪側臉一看,被窗帘掩蓋的窗戶也是敞開的,何雪記得昨晚自己明明是把窗戶插好了的,怎麼會敞開了?何雪匆忙的穿上幾件衣服,到屋子裡其他的卧室去看,結果屋子其他的東西什麼都沒有缺失。
這些年由於一直在外漂泊,所以她也沒有置辦下什麼值錢的物品,可是窗戶被打開,一個車輪,莫名其妙的放在了自己的床上,難道是自己昨晚夢遊搬進來的,而且還是從窗戶搬進來的?
「不能啊,」何雪想,「自己住著三樓,這對於自己一個弱女子來說無論如何也爬不上的。」
何雪看了看錶,已經離上班的時間很近了,她想了想還是先去上班,下班回來再來處理這件事情。她草草的洗漱完,穿戴好衣服,就匆匆的下樓了。
她把自己的車停在小區外的一個小路邊,由於小區內已經沒有多餘的車位,只能停在這裡,況且有很多人也是停在這些地方的。她來到這裡,看的景象更讓她吃了一驚。
只見她的車子四個車輪全部不見了,只剩下一個光禿禿的車身。
何雪這下徹底崩潰了,她憤怒到了極點,「究竟是誰?」何雪心想,「到底是誰和我有仇,和我搞這種惡作劇,把我車輪卸了,還把一個車輪放到我的床上,還是半夜趁我睡著時放上的。」
她現在已經明白,原來床上那個是自己車的,難怪有點眼熟。
「報案?」何雪想,「這太惡劣了,今天不能去上班了,對,報案。」
何雪掏出電話準備打110,這時,一個老太太站在她的旁邊,老太太年紀大概六十幾歲,穿著運動鞋,顯然是早起晨練路過的,老太太看了看車子,又看了看何雪,大概明白了什麼,說:「這是你的車啊?怎麼輪子都沒有了。」
「不知道,」何雪憤怒的說,「不知是哪個混蛋把我的車輪子給卸掉了。」
「趕緊報案啊,查查這附近錄像,看看是誰幹的。」老太太說道。
何雪沒有說話,繼續電話。
「你是要大電話報警啊?嗨,幹嘛費這個事,前面的不遠就有一個派出所,走幾步就到了。」
「是嗎?」
「是啊,我領你去,那就在我家小區里。」
「那太好了,謝謝您了。」何雪趕緊的說道。
「沒事兒,也是順路,跟我走吧。」
「好的,謝謝您,阿姨。」
「沒事,走吧。」
何雪跟著老太太,沿著小路向前走了不遠,轉了幾個彎,來到了另一個住宅小區,在小區里走了一會,老太太拿手向前一指,「看,派出所就在那。」
何雪順著手指方向一看,果然在一棟樓的一層,掛著倆個牌子寫著某某區派出所,老太太說:「我就不陪你進去了,你自己去吧。」
「好的,阿姨,真是麻煩您了,謝謝。」
「沒事,順道的事,那我先回去了。」
「好的,真是麻煩您了。」
派出所里接待何雪的是一個長的瘦高男警察,大概也是剛工作不久,臉上還顯得稚氣。瘦警察從頭至尾的問著何雪事情的經過,一邊問一邊做著筆錄,一直用一種平淡不驚的語氣問著,好像問著發生在很遙遠的時間裡發生的事情,而何雪卻顯得有點焦躁,畢竟是頭一次遇到這麼離譜的事情。
筆錄記到一半的時候,過來一個中年警察,在瘦警察耳邊說了幾句,瘦警察就離開了,離開時對何雪說自己有些急事要去辦,接下來的筆錄由他的同事來接著辦理。
來的這個中年警察身體發福,沒有戴帽子,可以看出有些謝頂了,挺這個大肚子,人倒是很和藹,態度和好,始終薇笑著。胖警察沒有接著何雪的筆錄繼續問下去,而是讓她從頭再把事情的經過說一遍。
何雪本來打算做完筆錄,讓警察到自己家裡把事情查一查,然後還要去上班,可已經快說完的經過又讓自己重說一遍,何雪有點不耐煩,可也不好說什麼,只得耐著性子,把事情從頭又說一遍,可就在記錄快結束的時候,一個年輕女警又來找這個中年警察,說是所長找他有急事,自己來接替他手裡的工作。
胖警察走了,由這個女警來給何雪辦理案情。何雪看到的女警是個極其漂亮的女孩,很年輕,看樣和自己年齡相仿,皮膚非常白皙,看樣子是個平時很注意保養的一個人,何雪從她身上聞到一股香水味,根據自己對化妝類物品長期的研究,這是種很名貴的外國香水。
和胖警察一樣,女警也是沒有接著上一個人的筆錄繼續詢問,而是讓她從頭再講一遍,何雪儼然要崩潰了,一大早碰到這麼倒霉的事,在派出所里已經講了2個多小時了,還要從頭繼續講,何雪有些火了,沖著女警說:「為什麼還要從頭說,已經說了倆遍了,你接著那個筆錄記下去不就行了。」
「對不起,何小姐,根據規定,對同一時間段,一個人的記錄只能有一位警務人員的筆跡,所以還需要您來從頭說一遍,麻煩了。」
女警察的話說的很客氣,但是態度確實不容置否,何雪也不想多費唇舌,只想早點離開這裡,然後去公司,就又快速的把事情經過講了一遍,女警耐心的記著,何雪說完之後,又問了她幾個問題,何雪簡略的回答了,女警察又從頭把筆錄念了一遍,問何雪有沒有遺漏的,何雪早已不耐煩,急著要走,匆匆的回答說沒有了。
她以為沒事了,剛要起身離開,女警又叫住何雪,拿出那張筆錄,讓她簽字確認,何雪草草的簽了個字就急匆匆的走了。
雖然耽誤了一上午的時間,何雪還是去上班了。
到了晚上,她回到家的時候,屋裡的車輪已經不見了,屋內也沒有任何凌亂或者異常,也沒有什麼東西丟失。何雪又來到自己的停車處,更讓她驚奇的事,她早上丟失的四個輪胎,又重新安到了車上。
一切發生的那麼蹊蹺,恢復的也這麼怪異,這讓她更加感到匪夷所思了。
第二天一早,她來到昨天那個小區,想找到派出所說下發生的情況,可她在小區里繞了幾個來回,始終也沒找到那個派出所,開始她以為自己來錯了小區,走到小區的外面重新來看小區的名稱,沒錯,就是昨天來的明月灣小區,何雪從新走進小區看到一個買菜回來的中年婦女,何雪上前問:"阿姨,咱們小區的派出所在哪棟樓啊。」
中年婦女用奇怪的目光看著她,說:「你是這個小區的嗎?這裡哪有什麼派出所啊。」
何雪更奇怪了,就說:"昨天我來這的一個派出所報過案,還做了筆錄呢。」
那位中年阿姨說:「我在這個小區住了十年了,這裡從來就沒有過派出所啊,離這裡最近的派出所,是在5裡外紅旗路上,這附近小區里就沒有。」
何雪徹底懵了,難道自己是產生幻覺了,昨天的一切都是自己做的一場夢?何雪又問了其他幾個小區里的人,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樣的,這附近根本沒有什麼派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