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阿拉丁】
集市上,一個黑瘦的男孩迅速的抓起一個幾個蘋果,趁著肥胖的水果販子轉身的一瞬間,拋給了同伴。
「阿拉丁,我就知道,你的身手是最敏捷的。」牆角里,幾個衣衫襤褸的男孩一面啃著蘋果,一面讚歎道。
「我們是最棒的,我們的配合,誰也抓不到我們。」阿拉丁得意的說。
這些夥伴都是和他從小玩到大的,他們的友誼和默契是他們能在這個社會的底層掙扎求活的唯一資本。
那天之後,夥伴們就沒有再見過阿拉丁,他在傍晚的時候說要去散散步,可是再也沒有回來。夥伴們像瘋了一樣找他,可是,毫無下落。
一個月後,在集市上遊盪的夥伴們被一群士兵驅趕,大街上一時間雞飛狗跳。
逃竄到人群中的夥伴們看到,一群侍衛護送著一個錦衣華服,騎著白色駿馬的年輕人走向王宮。
「唉!那個據說是鄰國的王子,家財萬貫,富可敵國!」路人甲小聲議論。
「可不是嗎,難怪國王要把公主許配給他。」路人乙附和道。
「那不是阿拉丁嗎?」一個眼尖的夥伴小聲叫了出來,卻引得路人紛紛白眼。
「確實是他!」夥伴們不顧路人的鄙視,紛紛擠到人群前面。可是,隊伍走得太快了,他們只來得及看到阿拉丁遠去的背影。
不過,阿拉丁似乎看到了他們,眼中閃過一絲驚訝的的笑意。
三天後的夜晚,貼身侍衛來找到駙馬阿拉丁,低聲說:「殿下,都辦好了。」
「很好,這個賞給你。」阿拉丁褪下手指上一枚價值連城的戒指交給侍衛。
「親愛的,在幹什麼呢?」侍衛退下后,公主來到阿拉丁身旁,微笑著問道。這位出身高貴的駙馬,儼然是未來國王的不二人選。
「沒什麼,親愛的。」阿拉丁俯下身子,吻了吻公主花瓣般的嘴唇。
而此時集市上一個黑暗的角落,夥伴們的屍體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死不瞑目……
【白雪公主】
在某國,有個皇后,皇後年紀漸大,眼見國王對自己失去興趣,便盼望能生個孩子,以此鞏固自己的地位。
結果如願以償,生下個漂亮的女兒,那便是白雪公主。
但是好景不長,皇后發現,自己的女兒竟和國王**,甚至在公開場合取代了皇后的地位,連性格也慢慢變得驕橫起來。那時白雪公主才7歲。
皇后的嫉妒心日益膨脹,某天她叫了一個獵人把白雪公主偷偷帶進森林殺掉,並要獵人帶回白雪公主的內臟。
但是那個獵人良心發現,沒有殺死白雪公主,而是殺了一頭豬,帶回了豬的內臟。獵人回到皇宮就被滅口,皇后吃了那些內臟。
白雪公主到了森林后遇到了七個小矮人,七個小矮人十分疼愛白雪公主,以父親自居。於是小矮人在外勞作,白雪公主操持家務。
另外還像某些胡編亂造的故事中那樣(其實錯怪了那些故事),白雪公主和七個小矮人每晚輪流發生關係。
另一方面皇后通過魔鏡驚恐地得知白雪公主沒有死,於是她要親自出馬了。前兩次都被小矮人救活,到第三次終於用毒蘋果讓白雪公主倒地不起。
小矮人把白雪公主放入了玻璃棺材。
某日來了一位王子,想帶走白雪公主,在王子執著的懇求下,小矮人同意了。
其實那王子有戀屍癖,而且是性無能,使他無法愛上活著的女人。
一天王子的一個侍從看到棺材里的白雪公主散發著病態的美感,忍不住把白雪公主抱了起來,這時聽到背後傳來腳步聲,頓時將手放開,白雪公主跌回棺材里,喉嚨中的毒蘋果迸了出來,白雪公主蘇醒了。
這使王子倍感失望。但是王子還是與白雪公主結婚了,婚後生活單調無聊,王子也看不起俗氣無比白雪公主。
白雪公主打算向皇后報仇,於是舉辦了一個盛大的宴會,同時邀請了皇后參加。
皇后也再次從魔鏡得知世界上最美麗的女人是某國的王妃,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出席了這次宴會。
結果皇后被審判巫女的法庭逮捕,被穿上燒紅的鐵鞋而死。
白雪公主和王子從此發明了更多的酷刑供自己取樂,歐洲中世紀「審判巫女」的風潮也許就是這樣帶起的。
【豌豆公主】
有這麼一位王子,有著平凡的外表和可憐的領地。他驕傲而快樂地活著,雖然王子這個稱號對他來說僅是個虛名。
他的城堡只是郊外一座兩層高的小木樓,國土只是院子大小的花園。除了所謂的父王和母后外,木樓里還住著一個年邁的老僕,他會用長滿膿包的雙手為三位高高在上的主人烹制出美味的三明治,番茄醬和膿液的顏色似乎也差不了許多。
這位王子就是極度有自信的人,他從小開始立誓,非公主不娶。當然,也可以料想得到,沒有哪位公主願意下嫁給他。就這樣,王子過了適婚年齡,卻依然堅持著自己的公主夢,任誰也勸阻不了。
有一天外面突然下起傾盆大雨,王子的小木樓是這片郊外唯一能夠避雨的去處。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打開門一看,是一位狼狽的姑娘,全身都被雨澆透了。
「你是誰啊?這可是座王宮,可不是普通人能來的地方!」王子仰起頭驕傲地說。
「王宮?哦,我還真不知道,我是一位公主,請允許我在這裡避避雨,可以嗎?」姑娘低聲祈求道。
「公主?當然好!我的王宮能得到一位尊貴的公主光臨,是多麼榮幸的事情啊!」
「你真相信她是公主?可能只是個小騙子而已吧。」眼見兒子把最好的房間讓給了剛認識的姑娘,王后提醒道。
「那怎麼辦?有什麼辦法證明她是否是真正的公主呢?」王子頓時慌了神。
王后在廚房裡折騰一番,終於在少得可憐的糧食中找出了粒豌豆。
她把所有的被褥堆放在姑娘的床上,然後悄悄地把那粒豌豆塞在了最下邊。
那個老僕邊幫姑娘收拾房間,姑娘用戴著手套的手牽過了他,撫摸著他的雙手。
那分明是一雙令人噁心的手,上面布滿了龜裂的紋理,黑色的污漬深深地嵌了進去,毒瘡和膿包令它凹凸不平,粘稠未乾的液體還在肆意地流淌著。
夜深人靜,王子趴在姑娘的門外,從一個小洞里窺視著她。
姑娘正在更衣,一層又一層的衣物從她身上剝落,似乎永無止盡。最後剩下一件淡粉色的透明睡衣將她的身體包裹地嚴嚴實實,連手腳都沒落下。
次日,姑娘面色蒼白地從房間走出,步履顯得很沉重,彷彿透支了所有體力一般在牆角蹲下,臉上滿布委屈。
「公主,你怎麼了?」王子趕上前問道。
「抱歉,床上不知道有什麼東西硌著我,弄得我全身疼痛,請允許我離開!」姑娘淚珠如雨點般落下。
「啊哈,只有真正的公主才會擁有如此嬌嫩的皮膚,你終於可以娶到一位公主了!」王后在一旁歡呼雀躍,幻想著得到一筆豐厚嫁妝的場面,也許是一座城堡。
這位已經被確定身份的公主對眼前突然欣喜若狂的兩人感到莫名其妙,她急匆匆地走下樓去,準備離開。
「不許走!你必須嫁給我的兒子,他與你是如此匹配,王子和公主簡直是天生一對!」國王和王后不約而同地堵住了門口。
「我不知道他是否算得上王子,但是我們真的不配,我和你們不一樣,請放過我吧!」公主哀求道。
已經被喜悅沖昏了頭腦的三人根本不會理會公主的話語,他們用繩子把她捆綁起來,扔到那張擺放著豌豆的床上。
「好痛!你們別這樣!別讓這些堅硬的東西挨著我,我會死掉的,求求你們!」公主歇斯底里地叫喊起來。
狠心的人們根本不會在意別人的淚水,他們想到的只有自己的未來,公主漸漸昏死過去。
當公主醒過來的時候,老僕正在輕輕地幫她卸下身上的繩索,被褥底下的豌豆已經被拿出。
「謝謝你,我終於好受一些了,他們太殘忍了,差點要了我的命!」公主忿恨道。
「善良的姑娘,沒有人不嫌棄我這雙手,他們把我當牲口一樣對待,嘲笑我是個骯髒噁心的奴才。只有你願意去撫摸它,我會儘可能地幫助你離開。」老僕靦腆地笑道。
「不必感激,我是真的羨慕你,你已經比我幸運一百倍了!」
「你可以從窗口跳下,底下柔軟的草坪不會給你太大的傷害,今晚的月光很亮,你可以找到回家的方向。」老僕打開了窗戶。
「不!我無法逃脫,你不會明白,我也不能告訴你真相,這樣會傷害到你。你走吧,別管我!」公主別過頭去哭泣。
老僕費解地搖了搖頭,只好安慰了幾句后離開。
「如果我無法活下去,我也一定不會放過他們!」黑暗中,公主咬牙切齒,瞳孔似乎都泛著血色。
可惜,門外窺視的王子並未看見這一幕,聽見這句話。
公主就這樣靜靜地坐著,像一個木偶一般,渾身洋溢著死亡的氣息。三個愚昧的惡徒仍舊滿心歡喜,籌劃著未來的藍圖。
只有遍體鱗傷的老僕躲在牆角默默地為公主流淚,卻已無力回天。窗戶已經被釘死,大門添加了幾把大鎖,身上的繩索密密麻麻地捆著。
這一切是多麼可笑,公主根本不想離開,她已經經不起任何折騰,她的生命已到末期。
簡單的幾支蠟燭,粗糙的紅色床單,面無表情的新娘,構成了整個婚房。沒有愛情的婚禮死氣沉沉,註定要悲劇收場。
「你不會笑一笑么?以後你就是我的王后了,你再這幅表情我可不會好好待你!」王子一邊把公主身上的繩索解開,一邊輕蔑地說道。
回報他的是一記冰冷的目光,足以令他的心都開始顫抖。他幾乎動搖了,猥瑣著退出了房間。
「你想幹嘛?快給我進去!我們一家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了!」等待他的是父母的咆哮。
「我怕,我怕那姑娘的眼神,好像要殺死我一樣!」
「她拿什麼殺死你?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姑娘!等生米煮成熟飯,我們就飛黃騰達了!」冷漠的笑聲響起,刺耳無比。
王子重新走入婚房,開始撕扯起公主的衣裳,一層又一層。王子並不驚訝,這已經是輕車熟路。
當那件淡粉色的睡衣呈現出來時,他的血液開始沸騰了。多少次在門外渴望公主將它脫下,卻一直未能如願,今天終於可以由自己親自實現了。他撫摸著這件嚴實的睡衣,它如塑料紙一般啪啪作響,毫無光滑柔順可言。
可惜他並來不及深究,他只是迫不及待地想揭開這層神秘的面紗。
王子急速地撕開睡衣,伴隨著公主撕心裂肺的叫喊,出現在他眼前的並非少□□美的**。那層薄薄的睡衣上,粘附著些許鮮紅的碎肉,公主的身體並沒有皮膚覆蓋,紅色的纖維組織雜亂縱橫著,慘不忍睹。
「我沒有皮膚,從小就生活在這層薄膜下,所以才會懼怕豌豆,不是因為我嬌嫩,是因為我的身體根本承受不了任何刺激!你們憑什麼這樣對待我,一次再一次地折磨我,剝奪我辛苦生存的權利。」公主睜大黑洞般的眼睛,如惡魔般吼道。
王子呆若木雞,失去了任何本能的反應。痛到極致就不會害怕任何折磨,因為已經麻木。
公主撕開了自己的胸腔,拔出了自己的肋骨,鮮血在這駭人的場面下已經不值一提。她將肋骨深深地刺入了王子的心臟,準確無誤。
聞聲而來的國王與王后也未能夠逃脫死神的眷顧,他們還未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就被公主用腸子勒住了脖子,氣絕身亡。
一切來得迅速而絕望,三具完整的屍體和一具支離破碎的身體躺在地上。